[煮酒论史] 《亲历对越自卫反击战》严禁转载违者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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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亲历对越自卫反击战》严禁转载违者必究

作者:落伍者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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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关战事紧奉命参战

    中越两国的友谊源远流长，它是由伟大领袖毛和越南胡志明等老一辈革命家建立起来的，早在胡志明领导的抗法战争中，我们中国就对其无私的进行过援助，特别是在关键的奠边府战役中是在我军有力的支援下取得的完全胜利，把法国殖民者赶出了越南。不久美帝国主义有入侵了越南，灾难深重的越南人民在胡志明同志的领导下，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奋起抗击，伟大的中国人民再次伸出援手，履行国际主义义务，进行了全方位的无私的支援，最终把美国侵略者赶出了越南，饱经战火创伤越南，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急需恢复经济建设，又是中国人民对其进行了无私的援助，两国人民的友谊成了“同志加兄弟”黎笋上台后情况巨变～～～～
    １９７９年元旦刚刚过去，我国要进行自卫反击的消息  在部队不胫而走，所有参战部队都在加紧做战前准备。令人遗憾的是，我师没有参展任务，只是为参战部队抽调参战骨干，和装备，我们团的每个步兵班只剩下四五个兵，班不成班、排不成排，一切为参战需要，我们的各级指挥员顾大局，忍痛割爱，毫无怨言。
    １９７９年１月１３日，军率３１师向作战地域“金平”开进，１月２１日突然接到昆明军区令我师参战的命令，师指示我团立即收拢部队，做好向战区开进准备。接到命令后我很高兴，心想：２０多年兵没白当，真是天赐良机，但心情也很紧张，很担心部队高度分散，有一个营在下店搞生产，据营区三百多公里，有一个连在在藤冲军化工厂，距驻地六百多公里，加之临近春节，干部战士探亲的较多，要在四天之内把部队收拢在一起绝非易事！更何况全团指战员一点参战准备也没有，突然接到要去参战的命令，思想转弯难度会很大。接到师命令后，团党委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团长讲了两点，一是传达师指示，二是要求各部门按分工加速自己的工作，保证部队按时向战区开进，李政委也没时间做政治工作动员  ，只讲了一句“同意团长意见”。会后我们司令部全体人员也开了紧急会议，除传达团长指示外，要求各股按师开进命令把工作进一步细化，把全团的交通指挥组    先遣设营组建好，作训股随时掌握部队收拢情况，并随时报告团首长，通讯股要深入到连队，认真检查通讯器材，加强昼夜值班，不得空岗。这段时间我对“仓卒应战、争分夺秒”这两个词有了更深的理解，１月２６号凌晨，开向战区的车队一百多辆摆在大操场上，各营、连按序在车后列队整装，登车号一响各分队有序组织登车。此时军人家属站在路边轻轻地擦拭着眼泪，是惜别也是担心，上战场就会有生死，出现这种情况也是人之常情。未完待续

    （二）难忘的除夕之夜
    前进号声一响，一百四十多台军车缓缓驶出部队营区，歌声唱起，尘土飞扬，我们踏上了开往战区的征程。我团的集结地域是蒙自地区的大屯镇，距我团驻地一千多公里，上级命令我们四天赶到，在那里补充兵员、装备，因路况不好，我们车队只能早起晚休。
    当时我团只有两辆北京吉普，团长政委各一部，没有安排我的位置，不知他们是不懂常识，还是对我有意见（我是团参谋长），为了组织好部队的开进，我和作训股长带上两个参谋乘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在部队车队前后奔波，第二天晚上，我团在祥云县的青华洞宿营，这是通往昆明的必经之路，平时这里人来车往又繁华又繁忙，可在我们到达时，这里却是冷冷清清，因为今天是除夕夜，人们都回家过年去了。这里有个风俗习惯：除夕之夜外人不得进村，部队只好在公路边宿营，团部住在一个大车店里，店主也回家过年了，店里是空空荡荡，晚上七点钟管理股请我们在一个大房间里吃饭，很大的一个桌子只摆了一大盘咸菜，一盘丝瓜炖粉条，和一盆米饭，管理员对我们说：很对不起各位首长，带来的菜已经吃光了，路上又买不到青菜和肉，请首长们就将就一顿吧，明天是大年初一，如果买到肉食，在给首长们改善生活。管理员说话之间面露难色，大家只看桌子上的一盆菜一盆饭没有做下来的意思，还是李政委首先坐下来盛了一碗饭，并叫我们坐下吃，他对孙团长说：“打仗能吃到这饭就很不错了，咱们在辽沈战役，一两顿吃不上饭是常事”有时只能吃一个冻馒头”，

此刻我想起另出发前我老婆给我带了一饭盒准备过年的卤菜，让我在路上吃，这下可派上用场了，我赶忙叫我的警卫员把我的饭盒拿出来，打开一看很齐全，有猪肝、猪肚、猪头肉、猪肠，馬副团长一看，笑嘻嘻地说：还是你老婆想的周到，要是今晚再有点酒就不想家了。馬副团长一天三顿酒，这两天就把两水壶酒喝光了，他是没酒就吃不下饭，我有叫我的警卫员赶快把我的酒拿来，没有酒杯就用饭碗，团长、政委、马副团长我们四个边喝边聊，算是过一个愉快的除夕之夜，其余团的副职均安分工随各营开进。

吃过晚饭后，我在检查露营的部队时，有的就睡在汽车上，有的就睡在公路边的草地上，两个人合伙睡，头上都戴着帽子，身上盖着两双被子，我悄悄的问哨兵：这样睡觉能行吗？，哨兵答道：“就这个条件，不能能咋地”？，这是大实话，我无言以对，看了一个连队露营的情况后，我即返回休息。
１．２９日下午，我团到了集结地蒙自县大屯镇，这是个旧锡矿区，各方面条件较好，在这里继续收拢探亲的干部战士归队，同时接受从其他军区补充给我团兵员和装备，部队进行临战训练，从南京军区为我团的作战骨干也相继到位。大战一触即发～

（三）战中转为预备队
３０日上午接到军区作战命令，命我师欠９５团歼灭越西罗楼、绕善两个公安屯之敌，我团负责绕善之敌，受领任务后，我和王副参谋长同作训股的同志一道，共同研究如何歼灭该敌，为团首长最后下决心提供方案，该方案在团党委会获得通过，我团于２．１６日开赴金平县十里村，１７日晨我攻击部队由马鹿塘进入越境内，分左右两路直扑绕善公安屯，团指挥所设在边境小山村马鹿塘，由于越南境内山高坡陡、林密，加之装备的电话线不足，团指挥所只能靠无线电实施指挥，营对连实施指挥也靠调频电台，但因地形复杂，有的信号不好，有的干脆就无信号，对作战指挥影响极大。上午１０点突击部队进攻遭敌炮火拦截，部队出现伤亡，下午一点接师命令：部队立即回撤，另有任务。团长立即令我通知各营回撤，团对营的电台基本畅通，很快就传达完命令，并令团预备队三营掩护一二营回撤，但，营对连的通讯联络问题很大，调频电台很难畅通，不得不采取原始的方法：用军号！，接到回撤命令后，团指挥所只留下团领导和司令部大部人员和警卫连，指挥部队回撤，下午三点接到师指挥所发来的紧急电报，可这时我已批准机要人员撤回十里村，特级电报无人翻译！记得我团团转，还好，一个半小时后机要人员返回指挥所把电报译出，内容大概是：我师欠９５团转为战略预备队，你团于１８日晨，在河口县南屏地区集结待命。这时我草长出了一口气，因我的工作失误，险些酿成大错！夜里１１点钟我回到十里村，饭也没吃和作训股的同志挤在一间小草屋就睡下了～明天大战将至～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天还没大亮我就起床，牙不刷脸不洗就来到十里村口，此时由云南锡业公司派来向河口输送我团的车队，一百多辆全部堵在村口，只有二十多辆调整好方向，三营准备组织登车，此时师部又命令要我团“七点准时向河口方向机动，延误战机军法从事”，这词过去我只在电影中听到过，但我当了二十多年兵，在人民解放军中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心里很急，我令作训、军务股的参谋，从车队的做末尾调整车辆，首先把路开通，在检查三营等车情况时发现军马装在了运矿石的翻斗车上，不仅马站不稳，一转弯还会把军马摔下来，我当即把三营长狠批了一顿，令他立即给军马调整车辆，军马从下车到上车足足用了四十分钟，我真是心急如焚，此时已七点整，我即命令三营立即出发，又令参谋向师指挥所报告报告：“我团已于七点整准时出发”，实际上我团车辆未调整好，大部还在原地，我只是钻了七点准时出发的空子，直到八点半才把车辆调整好，我团大部才向河口方向开进。

２．１９日我师除９５团（加强到１４军）全部集结在河口县南屏地区待命，南屏就在红河边，过了河就是越南境内，我十四军部队就是从这里突破越军防线向纵深攻击前进的，我团在此清点武器弹药装备，总结前一段的经验教训，研究如何当好军区预备队这一角色，时间一天天过去，前方战报频传，真像电影“南征北战”那个小胖子战士所说“看别人打仗比什么都难受”。终于接到军区命令：“你师由河口出境接替１４军４１师作战任务，于３．１日在朗勒、为麻地区投入战斗，向纵深发展，围歼郭参之敌。”

３．１日晨，我团乘车由河口出境，前进到朗勒、为麻投入战斗，黄昏时，部队停止攻击，派出警戒。团指挥所设在栋光南侧的树林中，警卫连为了团首长晚上休息，在清理杂草时有个战士突然尖叫“这里有死人”！我走过去一看，从一堆树叶里露出一只脚，我让战士扒开树叶，一名越军士兵抱着一只冲锋枪龟缩成一团，几名战士把它抓住，通过翻译简短的询问，连夜将其送到师部，这是我们抓到的第一个俘虏，若我们没及时发现这名越军，我们这个团部的同志不知要死伤多少，回想起来真是后怕呀。从此团部机关每到一地，首先把该地搜索一遍以防万一，四周都要派出警戒，保证团指挥所的安全。这一夜很不平静，师炮兵群不知发现了什么敌目标，一夜都没停止炮击，凌晨四点团指挥所向前移动，八点多我正爬到一个山梁上遭敌炮火拦击，在我身后的团炮连负伤五人，二日九点团指挥所刚刚走到一个小丫口，又遭敌炮火拦击，指挥所的人全部就地隐藏，我骑的骏马被炸死，我仅剩下随身携带的军大衣。前面传来消息，四连副连长身负重伤，在敌炮火停止后，指挥所继续前进～

    中午我们饮着河水吃着压缩饼干，算是午餐吧，下午一、二营攻占了敌六号七号高地，晚上团指挥所进入五号高地，管理员从后方送来米饭咸菜，两天来很难吃上一次白米饭，晚上部队没有行动，派好警戒后，我就和司令部的同志一起睡在敌人一个半掘开式的隐蔽部里。二月初的夜晚，阵阵凉风袭来，我的那件军大衣派上了用场，我和作战参谋盖着它睡了一夜。
    ３．３日晨，一、二营报告，对敌八九十号高地已经形成合围，团令一二营八点向敌发起攻击，八点三十，一二营同时报告，进攻部队突遭我炮火打击，在进攻前我团并没有要求师炮兵支援，为什么师炮兵向两高地炮击？  我立即将此情况向师报告，要求师立即停止炮击，进攻部队顺利占领两高地，可敌乘我跑击之时已逃离，我一无所获，真是教训多多！战后也不知师是如何总结的这一事件，谁之过？
    我团一二营占领九号十号高地后，团长立即令抢修工事，防敌炮击并要求在天黑前对十二号高地，郭参之敌实施包围，四日七点向敌发起攻击。令团后勤立即为一二营补充弹药。我立即将团的作战决心向师报告，并请求四日六点五十分向十二号郭参之敌实施十分钟炮火准备，支援我步兵攻击，～～～

作训股将团的作战决心、步炮协同作战计划向营进行了传达部署，吃过午饭后，管理员向我汇报，带来的粮食已经吃光，是否可以吃越军阵地上的大米？越军阵地上有麻袋上印着中粮字样的大米，我前两天就发现了，但怕越军在粮食里放毒，我对管理员说“不能吃，要是中了毒那可是大事”你们赶紧准备人挖木薯，晚上蒸着吃”，我又立即命令团后勤赶快为部队准备粮食。我意识到情况严重，部队带的三天口粮已经吃光，不一会团群工干事带着越语翻译找到我，（越语翻译是归国华侨）说：附近有一个越军农场，里面有很多黄牛喝鱼塘，我说要弄清楚，如果是越军留下来的可以搞点吃，千万注意，不许动越南人民的一粒粮食、一只鸡。下午三点，群工干事向我汇报：黄牛早已跑进森林里去了，我们从鱼塘里炸了些鱼虾，已送到管理股。晚上我们团机关所有人大餐了一顿。
四日凌晨，我团在炮火的支援下，顺利攻占郭参，歼敌一部，完成了军区交给我师的作战任务，我部一面抢修工事一面向师报告攻占郭参情况，师令我团原地待命，五日下午师令我部立即炸毁南卡大桥，防敌追击，掩护部队后撤。南卡大桥建在两山之间，完全是钢结构，是越境内重要桥梁，距郭参五公里，有越军看守。～

我团接师命令后，立即研究决定，令三营加强工兵排执行炸桥任务，但率三营作战的一位副团长对敌情顾虑严重，找各种借口迟迟不行动，最后抱病而归，团里不得不临阵换帅，决定由一位１９４０入伍的老副团长率三营担任此任务，老副团长是山西人，他的传奇故事不少，平时生活很简朴，买东西都精打细算，买什么他都要货比三家，就是买一双线袜子也要跑两三家才能成交，连他的警卫员也不愿意跟他进商店。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他在西南剿匪中任营长，一次执行押送一百多俘虏任务途中，遭土匪团团围住，为了能率全营突围，他下令将一百多俘虏就地解决，最后他在首长的力保下，留下了他一条性命，又从战士干起。赵副团长接受了炸桥任务后，二话没说就去了三营，在师炮群火力支援下和师侦察连的配合下，歼灭了守桥之敌，于六日２４点前炸毁了南卡大桥。我团于七日黄昏，沿七号公路回撤到为麻登车，八日下午回撤至建水县的秧田。在这里主要是静观敌人动向，搞好作战总结。

廖锡龙调走后，我就任32师师长，我清醒的知道我没什么突出的业绩，这是部队板子要实现年轻化这个机遇把我推上了师长这一职位，多数领导干部不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吗？！

随着军队各级领导班子实现年轻化的加快，我师的领导班子也进行了调整，后的班子比原来的老班子年轻太多了，在师的领导班子里我成了年龄最大的元老了，无形之中我就成了他们的大哥，我们师的班子都在小灶就餐，我在吃午饭时总爱喝点小酒，多数人也有这个嗜好，在小灶我们轮流坐庄，月底管理员把我们喝的酒钱一一扣除，我任师长的三年内，我们这个班子没一人到财务科报销一张发票，现在咋样不想妄加评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部队虽然很单纯，但有时也会发生一些趣事，1983.9月结94团报告：有个连队的炊事员竟然是个女性！并和同班战士谈起了恋爱，被人发现，此人是河北灵寿县人，1983年入伍的新兵，听到这个情况我感到十分惊诧，连队接兵都统一的进行过家纺，征兵有需要体检，到部队还要复查，这样层层把关还能接回个女兵？真是‘天方夜谭’！我怀疑事件的真实性，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难道？~~~~ 为了弄清真实情况，我命令94团副政委“王中立”[原师保卫科长]汇报情况，他说这个战士确实是个女性，女性特征一应俱全，走路和女人常用物品都有，什么乳罩啥的，听了汇报后我相信保卫科长男、女是分得清的，不会走眼，师领导研究决定：将该女兵做提前退伍处理。1984年我军一举夺取了老山、者阴山的胜利后，昆明军区首长给为师下达了作战任务，命令我师年底前夺取被越军占领的“苗皇帝山”为完成军区交给我们的任务，我和杨参谋长率各团团长，师机关、作训、炮兵、通讯、工兵和后勤近40人，到麻栗坡勘察地形。

为此战，我于7.8日到达边境小镇：莲干，安顿好后我按计划开展部署，11日突然接到军前指挥所电令：立即停止勘察地形速返回前指接受新任务，这突然的变化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电后我立即驱车两个多小时，感到军前指作战室，何其宗副军长、蒙进喜副参谋长正在这里等候我们。很因时间紧迫，何副军长当即向我们明确了如下情况：近期很多迹象判断，越军不甘心失败，准备了一、两个师的兵力，将于八月中旬对“老山”实施大规模反扑，企图重占老山，14军40师夺取老山后，又接连几次打敌反扑部队有伤亡且极度疲劳，需要修整，军区令我师接替40师老山防御任务，要求：寸土必争，长期坚守。另军区已向你师下达了“预先号令”你师第一梯队于明日出发，向马关集结，于8.1日前接防完毕。时间这么短要我师完成向战区开进的任务，我是将面临严峻考验，明确了我师的任务后，我立即按命令勘察人员兵分两路，我率各团团长和师机关人员迅即返回驻地，负责全师部队向集结地域开进。遵照军区命令，我师要在8月1日凌晨前完成与40师在老山防御阵地交接任务，为了保障交接任务安全、隐蔽，接防任务安排在夜间进行，这样难度较大，为此，司令部拟定了交接班的详细计划。 28日夜，一线营、连、排、班长进入对口接防阵地，师炮团一榴弹营进入阵地。30日师一线营，师炮团进入阵地。我率师机关和直属分队进入40师指挥所---曼棍洞。车队经过麻栗坡县城后，汽车均关闭大灯行驶，山坡很陡，弯多且急行驶缓慢，到了三转弯前我下了车，因为这里是敌人炮火封锁区，

7.31日，94团、96团二梯队营和师炮团机关交接完毕，8.4日进驻南汶河，至此我师顺利地与40师的完成了阵地交接，八月四日12点我行使对防御作战的指挥权，在营区唤醒战士的第一个声音就是嘹亮的起床号，而我们阵地上的干部战士清晨听到的却是敌阵地前刺耳的高音喇叭无休止的重复宣传：“XX军的战友们，我是某连副指导员，你们不要为侵略战争而流血牺牲。。。。。。。。。。”就像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我们一了解，原来是友军的一位副指导员，在夺取老山战中迷失方向，走到敌军阵地被俘，敌人就利用他做反战宣传，每日都如此，这说明我们和40师换防敌人一无所知，黎副师长原来是炮兵团团长，他建议我用单炮打敌人广播站，我采纳了他的意见，结果用了七八发炮弹敌人的喊叫就停止了，以后天天如此，一周后前线很少再听到刺耳的喇叭声了。打敌广播站可行，若是打敌人的前沿阵地也一定可行，黎副师长就就用单炮打击对我威胁最大的敌人阵地，效果很好！大大的减轻了我一线阵地的压力，这就是从战争中学习战争。

坡陡弯急、加上夜黑，汽车行驶很不安全，我们只能徒步前进，夜很静只能听到战士们“沙沙”的脚步声，因一路都是下坡行进速度比较快，不到一小时就看到了路两边的炮兵阵地，沿公路形成一字长蛇阵，这样配置师炮兵群，我在军事学院是没学到的，这就叫“因势利导”事前知道我们的到来，炮兵部队也没问口令，我们就静静悄悄的从炮兵阵地经过，一个多小时后，经过盘龙江上的小铁桥，穿过一片香蕉林，就听见柴油发电机的轰鸣声，王副师长、高参谋长把我们带进了“曼棍洞”【师指挥所】，洞口很小，只能一人进出，两侧有战士站岗，进得洞来里面灯火通明，40留师长，参谋长王继堂{第一任驻港司令}把我们接到了所为作战室，王参谋长简单的介绍了当前情况，留师长就说“今晚你们辛苦了，先休息，明天再谈”进了指挥所我莫名的兴奋，久久不能入眠，何况不停地电一进洞口师政治部，顺小路下去的是师司令部和后勤部，再往下是炊事班，底下是是一条河，河水从洞中穿过流入盘龙江，洞里阴暗潮湿，洞顶的滴水像下小雨，师指挥所的人员天天就战斗在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话声在伴奏，师指挥所最忙的是晚上，当一线阵地没出现敌情时，参战的民工、军工利用夜暗把前线作战急需的弹药、食品、枕木等等，用肩抗、人被马托等方式运到前线，返回时把病号伤员抬回师医院救治，敌人白天一般不敢大动，只是用炮火打击我前沿阵地，他们主要是晚上对我前沿阵地实行“骚扰偷袭”每日我们要到凌晨一、两点才能休息，

我们接防不久，就按军指示，制定了伺机向敌出击的计划，94团负责歼灭968高地之敌，96团负责向164/167高低之敌出击，各团均按师赋予的作战任务做准备，师的歼敌方案也早已报军待批，但因中央军委“三不主动”的指示下达后，一直没能实现歼敌计划，当军得知12月初一军要接替我师的防御后，11月初就令我师歼灭968高地之敌，但因在作战决心中我师与军有分歧，军要我师打下968高地后要坚守该高地，我师的意见是歼灭该高地之地后立即撤回，当时我们感到守该高地没什么意义，而且会增加连队伤亡。几天后军里来电话指示：“先打下968高地，撤与守看情况再定”这是军最后命令，我师不得不执行，否则拒不执行命令这顶帽子就会扣在我头上。师于11.25日向94团下达了歼灭968高地之敌的命令，此时94团代理团长胡志明同志早已任命为我师副师长，因为94团没有军事主官，二是该团有出击任务，他又有实战经验，故我让他继续留在94团，没回师指挥所。在他的指导下，该团四连在模拟968高地的地形上反复演练，战术水平提高很快，干部战士对歼敌任务信心十足，又该团侦察排的配合，我强大炮火做后盾，夺取敌一个加强排的阵地，如探囊取物，用俗话说就是“小菜一碟”，但师的几位领导对此次进攻作战很重视，不敢有丝毫马虎，战前我在电话中告诉胡副师长：在作战决心上师和军现在仍有分歧，并要求他作战时有、无线全部开通，部队打到哪里电话线就要架在那里，打下该高地后立即向师报告，胡副师长在电话中对我说：“我很赞同师的作战决心，请师长放心”。

11.28日6.40分，为了迷惑敌人，师炮群和94团炮兵群同时向敌三个不同方向的阵地进行炮火急袭，颗颗炮弹落在地阵地，爆炸发出巨响，越军还没清醒就到另一个世界报道了，七分钟后我炮火向敌纵深延伸，94团工兵排为四连开辟通路，四连立即向敌发起冲击，进攻受阻后在团炮兵的支援下，战斗至11点四连占领了该高地，胡副团长报告：“94团已攻占968高地，无一伤亡”，我令作训科长陈代明立即向军报告:"我已占领该高地，无一伤亡，是守是撤请军指示”军当即电复要坚守。我在电话中告诉胡付师长：“军要坚守，赶快命令四连轮修工事”大约一刻钟左右，胡副师长报告：“四连遭敌炮击，已伤亡29人，”我一面命令师炮兵压制敌炮兵，一面要杨参谋长向军报告此情况，请示军是否还要坚守？这下军指示很干脆：“撤”！

在我炮火的掩护下，我进攻连队仅用30分钟就安全撤离，这个血的教训，战后军只在《陆军第11军简史》第171页中写道：“我攻占968高地后，本应快打快撤，但由于对敌情分析判断错误，未及时批准32师请示撤离阵地的报告，导致20余人伤亡”，在我师攻打968高地的同时，军里来电指示：‘据技侦通报，你师攻打968高地炮火急袭时，击中向那拉口子方向偷袭之敌一个加强营，现均躲在154高地下的山洞里，你师要抓住时机将其歼灭，”

师指挥所的同志瞬间都知道了这一消息，真可谓是群情激奋，都在为我鼓劲，都在高喊：“师长打、师长打”曼昆洞里一片喊大声，可我一点也兴奋不起来，主要是那里的地形对我不利，坡很陡，我初级部队向下运动困难，很难展开，敌前沿阵地高高在上，我出击部队一行动就会被敌发现，一旦部队有伤亡往回运都困难。如遭的炮火急袭击其后果不堪设想！根据这些不利情况的分析，我是不想打这个仗，但考虑到师机关的同志这么兴奋激动，我只能把师几位领导聚集在师指挥室开会，统一思想认识，以便做好大家的思想工作，在会上我首先说了自己的想法，一，地形对我不利，连队出击运动困难，一旦被前沿部队发现，我出击部队将会遭到重大伤亡，二，敌情不清，洞里洞外有多少敌人，在什么位置我们都不清楚，三，大家都知道154高地下有一山洞，但，山洞有多长、多大，洞里的具体情况又是什么样，我部不明，这一仗我认为不打为好，请大家发表意见，师的几位领导听了我的意见，均表态不能打，我说：好，大家都同意不打，我就给军发报请示，最后我有强调了一点，“在电报的结尾一定要写上我已做好打的准备，打与不打请军指示”司令部所拟电报交我看后，即请示报军。

自我歼灭968高地之敌后，敌人不甘心失败，白天对我前沿阵地进行炮击，晚上派特工偷袭，这给我师在友军接防前制造了继续扩大战果的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一线连队沉着应战，让来犯之敌有来无回，12.27日凌晨，有一个排的敌军偷袭我七连坚守的146高地被我军歼灭一部，另一部被我火力压制在一个岩洞里，96团长来电请示，是否能出击歼敌？我对他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请示报告，赶快出击歼敌，最好抓一个活的”。我出击部队随后包围了岩洞，战士向洞里喊话“诺松空叶，宽红杜宾”{越语就是：缴枪不杀}在喊话无效的情况下，为了速战速决，随着几颗手榴弹的爆炸响过，冲锋枪随即向洞里射击，我战士冲进洞里一看，没一个是活的，十四具尸体残缺不全了，我师无一伤亡，这是我师坚守老山作战四个月的最后杰作，

老山防御作战我师共毙伤敌军1558名，其中毙敌1058，击毁敌人火炮40余门，汽车38辆，我师伤亡421人，其中牺牲73人，以小的代价取得了较大的胜利。

接防部队是南京军区第一军，在我师接防不久，大概是8.20日就到了文山地区集结完毕，因为他们是北方部队，对亚热带气候不适应，对在山岳丛林的作战不熟悉，所以在集结地大搞适应性训练，军师团领导经常到我防区看地形，了解情况未接防做准备，我师捷报频传，他们的心里着实发痒，他们在集结地训练几个月还不能到老山接防，终于这一天到来了，12.4日我师开始向一军一师交接，一切仍在夜间悄悄进行，师指挥所迎来的第一批贵客就是一师郭市长一行，他们初到主要是见学，熟悉情况，作战指挥权仍有我师负责，几天过去后，郭市长亲眼目睹我师榴弹炮营打得很好，他向我建议暂把该营留下，待他的炮兵适应几天再把该营换下，我对他说：“换班是中央军委的命令，此事我做不了主，我要请示后再答复你”。这事我有私心，因为他的担心和我想的一样，怕在我指挥期间出什么事不好交代，我就叫司令部请示军，想不到军立即答复“同意”

12.11日和一师交接完毕，一师郭市长把我们一行送出师指挥所，当日就返回到师集结地某县城。
我们这些猫耳洞人，看到县城非常繁华，电影院、录像厅，百货大楼，大大小小的饭店比比皆是，真有了换了人间的感觉。我师集结的任务有两项，一是修整搞好战评{作战总结}二是搞临战训练，准备歼灭“苗皇帝山”之敌，在战评中因为上级给我师的评功比例太低，只占全师人员的百分之六，而友军的评功比例远远高于我师，对此我师指战员认为上级不公平，抵触情绪很大，我也有同感，但师的领导班子研究一是向上反映情况，争取立功指标，二是顾全大局，做好各级的思想工作，经刘政委和政治部的同志们做了大量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才逐渐平息了这种不满情绪，我心里想等我们打下苗皇帝山后再说，看上边还给什么样的立功比例。12.13日昆明军区张铚秀司令员、参谋长张景华等领领导来看望我师部队，我师指战员倍受鼓舞，

张司令首先对我师在老山防御作战情况给与了表扬，他说：“三十二师在非常仓促的情况下，奉中央军委命令，紧急调至老山进行防御作战中，未丢失一个阵地，未丢失一人一枪，歼敌一千多，战果不小，圆满完成了老山防御作战任务，实现了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胜利的要求，你们对阵地建设很重视，形成了完整的防御体系，增强了防御的弹性，为接防部队创造了好的条件，在四个多月的防御作战中，部队经受了实战的锻炼，经受了考验，下一步你师在战评后，要进入紧张的临战训练，歼灭苗皇帝山之敌的任务仍有你们师完成，希望你们要打好这一仗“。讲到此，张司令话锋一转，”你们32师在换防交接中，没有很好执行军委的换班命令，擅自留下一个炮兵营，友军对此反应非常强烈“张司令讲到这时，我沉不住气了，立即站起来说： “司令员，留下炮兵营是应郭市长的要求，我们请示了军，军里同意了我们的请示报告，有作战记录可查”。军区参谋长张景华很严肃的对我说：“某师长，你想干啥？”我说：“参谋长，你允许我讲话不？你要不允许我讲，我就不讲，”当场弄得很尴尬，张司令最后说“此事回去后一定要查清，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我当时真想说：还有啥可查，我这有作战记录一看便知，但我又一想，算了吧，以后会有说话的机会，不然为首长准备的中午饭都吃不成了。

在张司令走后过了很长时间我才知道“擅自”留下炮兵营一事总参早已将32师通报全军

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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