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史] 大宋龙脉（跑酷帝赵构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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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大宋龙脉（跑酷帝赵构的那些事儿）

作者:戴沙牛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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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1126年冬，大宋遭遇到了空前的浩劫，大宋王朝的前半部基本被来自北方的金国狠人给翻了篇儿。

    赵匡义这支以及满朝文武几乎被来自北方的狼族一网打尽，悉数裹胁到了北国行了伤害性很大，侮辱性极强的“牵羊之礼”。

    这个时候，历史这位大爷总算是发挥了一点皇道主义精神，留下了一个漏网之鱼。

    这尾名叫赵构的鱼儿纠集了一批死忠的牛鬼蛇神，开始了历史赋予他该做的工作。

    虽然岳飞死得惨，但不得不说，赵构给大宋朝的延命大业是成功的，至少大宋又煌煌乎活了152年，这无疑抵得上又是一段王朝，这其中南宋诸人尤其是主事者赵构是怎么做到的？老牛觉得值得探讨一下。

谢谢通过

老牛以为杀掉岳飞实是赵家一个习惯性动作，不管是赵构还是赵不构，岳飞的命运走向基本都是风波亭，这是赵家王朝存活的必然选择。

    一直以来，中国都有“龙脉”这个说法。当年秦始皇巡游到了南京，发现这里长江天险钟山巍峨，虎踞龙盘，就下令开凿了一条秦淮，目的就是断了这里的“龙脉”。其实这些都是虚的，大多数时候，皇上还有这个时间想这些东东时，其实他的位子还是稳的。我这里说的“大宋龙脉”，就不是赢正游山玩水这玩简单了。对于赵氏家族而言，公元1127年，靖康之变，女真族一次性把宋徵宗全族人从东京开封城里掳到黑龙江的五国城，赵氏惨遭灭族之祸，但上苍竟然让赵家里面的一个人逃脱了这一巨祸。这个人因此成了赵宋存于中原的一缕“龙脉”，这人就是赵佶60多个子女中的第9个儿子赵构。
    因为赵构，大宋王朝的“龙脉”在临安杭州又延续了150多年。

    本贴想聊的就是南宋生存图存30年间，在保住这条“龙脉”的过程中的发生的那些事儿。

    我想通过“龙”的本性来还原和修复一些真相，试着为诸如“岳飞被杀”这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儿找找真正的原因和理由，写一写30年间帝王将相为“大宋龙脉”续命的那些事儿。有兴趣的可以在贴子里留言，大家一起理性探讨，各抒己见。

    记得许多年前，在故乡一个叫杨河的小镇区公所一间小屋里，年约16岁我突然打算写一部历史小说，主角似乎是岳飞，嗯，也只能是岳飞。

    这主要是我对岳飞极其强烈的喜欢。在我的眼里，岳飞一定是身着一袭银甲白袍，提一杆长枪，骑一匹白马，在月光下赶路，为了大宋国运，一个人孤独地行进在大宋苍茫的路上。

    那个时期之于我这样一个小镇公务员孩子而言，更重要的任务是中考，考上一个小中专然后跳出农门，这个任务相对于写一本历史小说而言，更显得重要。所以，这个想法也只能是想想罢了。以后浪涯天涯的岁月里，很长一段时间里，岳飞都是我的人生偶像，时不时都涌起写一本关于岳飞的小说的念头。

    但每次提笔的时候，又放弃了，随着年岁渐长，对于岳飞这个悲伤的英雄，印象越来越模糊了，但想写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了。

    但最终，我决定不写岳飞了，关于岳飞，我相信许多人都比我更了解他的故事。我想写写要岳飞的命的那个人，那个人当然不是秦桧。如同一个杀人案，我现在更关心这个真正的嫌凶是怎样一个人，他为什么要杀人？

尤其是为什么要杀一个对国家、对人民、对自己的民族，甚至对他本人来说都是忠心不二的人？

    两宋帝国，所有皇帝的正装都是血红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猩红袍。这种红，文雅一点的说法称之为“朱色”，一直以来，这色在大宋时代被视为高贵之色。

    我们哀伤于历史长河中那些英雄的悲剧命运，却往往无视真正制造悲剧的原因，这也就是我写赵构的原因。而皇帝，就是专门制造悲剧的人，因为有了赵构，才有了岳飞，设若赵构不杀岳飞，余以为，岳飞这个人不会是今天我们所知道的岳飞。

    岳飞是赵构龙袍上的一抹最大也是最为触目惊心的血迹。

    所以，我写赵构，主要想法还是想与诸位探讨一下，小赵同学的这套龙袍是怎么染成的？因为，光是一个岳飞，是无法染红赵构的龙袍。

其时我在南京江宁，某晚梦到一个头戴金龙冠，身着朱红袍的人在一片荒田里乱走，彷徨，当时我一直在想，这个人是谁？真到我后来在网上偶然看到赵构的坐像，瞬间明了。

两宋帝国，所有皇帝的正装都是血红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猩红袍。这种红，文雅一点的说法称之为“朱色”，一直以来，这色在大宋时代被视为高贵之色。

    岳飞是赵构龙袍上的一抹最大也是最为触目惊心的红。

    所以，我写赵构，主要想法还是想与诸位探讨一下，小赵同学的这套龙袍是怎么染成的？因为，光是一个岳飞，是无法染红赵构的龙袍。

    如果要我客观公平不掺杂一点私人感情的话，赵构朱袍最大的染料提供者其实是他爹赵佶和他哥赵桓。

    众所周知，专制时代，劣币驱逐良币好人遭难是一条普遍真理，这没什么好讲的。只是在赵构当政的漫长岁月里，这一条“真理”显得格来的触目惊心。在一个坏人横行好人要么坐班房要么走他乡的年代，我特别思念赵构的年代，因为他的年代就是这样的一个年代。

    我们哀伤于历史长河中那些英雄的悲剧命运，却往往无视真正制造悲剧的原因，这也就是我写赵构的原因。而皇帝，就是专门制造悲剧英雄的人，因为有了赵构，才有了岳飞。

    设若赵构不杀岳飞，余以为，岳飞这个人不会是今天我们所知道的岳飞。

    给我一个女人，我能繁衍一个民族——因为此人的YD及好大喜功，差点把整个种族都给玩没了，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但有人凭一己之力做到了。

    是的，你没看错，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这个人姓赵名佶，货真价实的王者。

    赵佶在45岁以前“临幸”的女人可谓用一艘航母都装不完。

    作为一名大宋顶级艺术家，赵佶的书法绘画作品里无处不洋溢着荷尔蒙的强烈气息。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为了避免当亡国之君，刚过45岁生日的宋徽宗老赵匆匆忙忙把皇位传给了儿子赵桓，披星戴月拖家带口匆忙逃到江南，其狼狈之状堪称是今生难忘，当然，更让人难过的还在后面。

赵佶的先祖赵匡胤曾经创造过一个“千里送京娘”坐怀不乱的美好故事，赵匡胤同学一路上和被他从土匪手里救出来的京娘以兄妹相称，和老赵一比，赵佶简直猪狗不如了。赵佶每逢5日、7日必御一处女，宫里女人以万计，曾经因为宫里发生财政危急一次性放归了6000名宫女。他45岁被金国北掳而去时，统计在册的子女名单显示，儿子32人，女儿34人，年仅45岁生了60多个，这不是种猪又是什么？

    专制时代，军队效忠于皇帝，掌兵的将帅们稍微长相有点凶都会让皇帝睡不好，所以要么杯酒释兵权，要么找个借口把你贬到海南岛，往往还没走到目的地就呜呼哀哉啦。
    弄到最后由皇帝直管军队，问题是自老赵家自赵光义以后的皇帝个个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带兵打仗自然不是他们的强项，这样日子一长，军队自然是娘娘腔越来越多。
    总之经过老赵家这一百多年的骚操作，到了赵佶这代，他踮起脚尖环顾四顾，喊了一嗓子，还有比朕高的吗？真没鸟。
    所以，面对狼群的入侵，赵佶这只精力堪称无限旺盛的种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远窜江南了。

这里有必要说说当下赵佶所面临的国际形势，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四国演义，宋国、辽国、金国、西夏国，蒙古这个时候还在遥远的未来。这四个国就是大宋人对当时世界的认识，这也是身为大国之君的赵佶的世界观。

一直以来，主要是宋国和辽国这两个大哥在打打杀杀，没有金国和夏国这两个小兄弟什么事，但是时代不同了，老是被辽国各种欺负的金国一怒之下把辽国给灭了。
金国是女真族人成立的，这个时候的女真族人还处于奴隶社会，相当于中国的夏商时期，所以他们基本上还处于半茹毛饮血的状态，其主要特点就是剽悍，会打架，可以说是无往而不胜，对于他们来说，大宋就是一座花团锦簇的美丽花园，他们早就口水流满床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此时的金国刚刚开国，作为金太祖的兄弟，金太宗吴乞买跟赵光义一样是属于南征北战刀头舔血的那种虎狼之君，之于从小在深宫大院温柔富贵乡里长大的赵佶而言，用脚趾头，想必你都能想到结果是何等的悲伤。

很多“宋吹”特别喜欢陶醉于大宋的繁华里，他们所有的YY基本都来自于一本《东京梦华录》，我想说的是，没有真正效忠于大宋人民的军队的庇护，这些都不过是纸上的烟云，群狼附近的羊圈。万骑女真，就能让你这百万锦绣山河瞬间狼奔豕突化为灰烬。

赵宋经营了一百多年的家业，传到赵佶的手上，可以说是十分的丰厚了。可是这位赵佶天生喜欢折腾，好大喜功，十分的自大，他的手下那帮人诸如蔡京、童贯之流也是个个把他吹成了英明神武天下第一，让他真的信了。对内穷奢极欲，把国库也搞空了，被他的好兄弟老童忽悠着去教训辽国，结果一败涂地差点团灭，才知道被这厮骗得不轻。

    辽国如果不被灭，还是宋朝和金国之间的一道天然屏障。大宋每次派使团出使金国商量灭辽的事儿都要拐好大一个弯儿通过海路去金国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赵佶为什么这么蠢？非要把为自己和强金之间的这道墙拆了？
    原因其实挺简单，拿回燕云16州，以满足这位花花大爷的“大国梦”。如果稍有一点军事战略常识的话，就断不会去这种蠢事。赵佶不仅主动做了，还一次次地派人翻山越海去寻找金国的完颜阿骨打，表示要和他一起灭辽。

所以说起来灭宋大业里面还有赵佶的一份苦劳。当初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和赵佶约好一起弄辽国，分派给赵佶的任务是攻打先前被辽占的领土，燕京。结果十万宋军如同赵佶被女人掏空的身子，久攻不下，最后还是金人帮忙攻下的，金人按事先谈好的协议把这些城池都给了赵佶。赵佶派出接收的人兴冲冲赶到后才发现，金人留给他们的是一座座洗劫一空的死城。

    这也符合游牧民族的特性，不事生产，主要获取方式就是个“抢”，要么从大自然手上，要么从别的部族手上。
    赵佶跟在女真首领阿骨打屁股后面把辽国灭了后，欢天喜地的迎来了一个更狠的。
    他忘了唇亡齿寒这个最朴素的道理。不可否认，赵佶同学诗书画俱佳，风流好色冠绝天下，但这并不妨碍他迅速成长为一名祸国殃民的皇帝。他生有一颗艺术的心，却拥有一个好大喜功的猪头。
    列位看官可能有些奇怪，为什么泱泱2000多万户的大宋，被三百余万户的金国几天时间就势如破竹兵临京师城下了？难道说赵佶对自己的实力一点也不了解吗？

同学们，一起聊聊赵构吧

    刚好相反，在开打之前，赵佶可以说对大宋的实力抱有绝对的自信，他的自信来源于他手下的这班忠心耿耿的高级官员们整天在他耳边歌功颂德，一天24个小时的宣传大宋是如何的强大厉害举世无双威慑宇内，所以赵佶才敢如此这般的高枕如忧，谁知道金军从发兵到快兵临东京如同闪电，赵佶这才真正的明白大宋的“实力”如何了。
    宣和五年，蔡京在赵佶耳边奏报大宋已经建成海内最牛逼的边情直报体系，战报从边关报到京师垂拱殿只要4个时辰，可是事实证明只不过是牛逼吹得震天响，大难临头有卵用。
    在江南镇江某个衙门的宅院，午夜三更时分，许多宫女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在紫藤下枯坐。绝色的宫女们默默从他身边走过，他就像没看见似的，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她们称之为太上的男人100米的范围内议论，她们行走时的水袖摆动的幅度甚至都不敢大一点儿，害怕夜风把从开封捎来的可怕消息吹到这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耳边。

几十万金国人让数百万大宋子民陷入一片巨大的黑暗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怎么办。宫女们也都毫不例外地认为这不是她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她们远有仍留守东京的皇上赵桓，近有眼前这个须发几乎半白的太上皇。
夕阳下的赵佶陷入深深的思考，我不过是写写字弄弄丹青玩玩女人，到底犯了什么天怒，怎么就让我当这亡国之君？没天理啊。

接下来老牛要说说另一个人，他跟赵家当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他也是正宗的赵家人呵。

    他是大宋风流文艺皇帝宋徵宗赵佶第9子，母亲只是老赵嫔妃的丫环，他的降世缘于播种劳模老赵一次幸之所致的临幸。之于那位拥有31个儿子34个女儿的大宋播种机而言，在赵佶的播种生涯里，这样的种子实在是不胜枚举。
    大宋皇家首席艺术家赵佶对性事有极其强烈的爱好，他的“龙子龙女”里面有多少是名正言顺的家种，有多少是野种，委实不好分别，总之只要被老赵幸了，家和野也没有多大分别了，都是龙旗下的蛋。而排行老九的赵构当然在里面毫不起眼。
    作为宋徽宗赵佶在皇家花园跟一个姓韦的宫女野合后生下的种，在赵构的哥哥宋钦宗赵桓的眼里，他不过是一颗极具偶然性的“野种”。如果不是赵氏家族遭遇灭顶巨祸，皇位无疑离他十万八千里，永远只能是他叩拜山呼万岁的对象。
    看看中国的帝王史，你会发现历史上有这么一些皇帝，他们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想当皇帝，因为他们因为血缘因素，已经先天决定跟皇位没多大的关系，而后来之所以当上皇帝，最大的原因来自于历史的变幻莫测，除此之外，找不到别的原因。
    设若当初赵佶要是知道他一时兴起遗下的这个野种日后会置他生死于不顾，让他这个当爹的在塞外苦寒之地吁天泣血于不顾，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赵构同学射到墙上去的。
    所以，为什么是赵构？

对于绝大多数的中国人来说，若要问他人生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如果他还有一点诚实的话，当然是想做皇帝。
而贵为皇九子的赵构当上皇帝，其实也可以视之为一个历史的意外，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历史的选择。在这个自古以来人人都想当皇帝的国度，赵构当上皇帝，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历史的必然。换作李钩，孙钩，王钩，我相信，他也一样如同一个初出茅庐的精子一样，一路狂奔，穷尽万法，不进皇宫绝不罢休。所以，日后当他无论做出什么事儿，你都不必惊讶，在他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宋龙脉的延续，都属于正义，代天役民。

    大宋自立国后从赵匡胤“杯酒释兵权”起，日防夜防，文臣武将，辽国西夏，最终却被一支从野猪林钻出来的蛮族撞破了城门，最后赵匡义这一支基本上全族无完卵，遭遇了与种放灭绝没有多大差别的惨祸，有人认为这个祸因从赵氏兄弟“斧声烛影”那一晚就种下了因。
    这里简单介绍下金国的权力结构，金国开国皇帝是完颜阿骨打，灭辽国不久阿骨打就死了，和大宋当年一样，弟接兄位，阿骨打的弟弟吴乞买坐了大位，即庙号金太宗。
    但真正想挖断大宋龙脉的不是吴乞买，是金国皇室完颜宗翰。

    据说完颜宗翰作过大金使者去大宋后跟金太宗吴乞买报告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他到大宋的宗庙看到了宋太祖的画像，大惊失色，因为宋太祖赵匡胤跟吴乞买好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
    这当然是一个传说，虚构这个传说的目的不过就是为金灭宋找到一个天意，是啊，天意让宋太祖托身金太宗到赵光义的子孙手里夺回大宋——我严重怀疑这又是完颜宗翰半夜趴床上琢磨出来，目的很简洁明了，他们要干的事情是老天爷下的命令，试问谁敢违抗天命？事实上，军民总数才15万的女真族（很大可能还有一部分是辽国俘虏）竟然如一把孤独的匕首一样插进了北宋的心脏，灭了拥有100万以上兵力的大宋，你不得不说，是有点顺应天意的感脚。
    总而言之，完颜宗翰是让赵家龙脉陷入绝境的关键先生。
    粗看完颜宗翰这个名字，你一定会以为这是个宋朝人。在金庸先生的笔下，具体就是《射雕英雄传》里面，完颜似乎是个跟美好有一定关系的姓氏，事实上在大宋人的眼里，完颜这个姓氏代表着血腥和屠杀，完颜宗翰的本名也就是女真名叫完颜粘汗。
    在刚刚灭掉辽国后，立下汗马功劳的粘汗立即提出：教训教训大宋。

    他的理由如下：
    金朝和宋朝当初联合灭辽时讲好的条件是，宋朝负责攻下燕京后，燕云16州归宋，大宋这边则承诺2点：一是要每年给金上交岁币，二是不能收留从金国叛逃的人。
    大金把燕云16州给了大宋，名义上是16座城，实际上里面空空如也，除了烈风中光秃秃的城墙外，无人无鸡也无鸭，大宋收到16座空城后，当然心中有火，不仅不按时足额交保护费，而且还收留从大金叛逃到大宋的人。所以，完颜粘汗双后一摊，操一口的东北女真土话说：
    必须教训一下赵家人。
    身为金国国相完颜撒改的儿子，完颜粘汗有生之年干了以下三件大事：
    1、拥戴完颜阿骨打称帝（金太祖），至此至此尚处于原始部落与奴隶社会之间女真族立国；
    2、带兵灭了辽国俘虏大辽天祚帝；
    3、制造靖康之变，用计将北宋徽钦二帝赚出皇城东京（开封），并将赵家皇族悉数带回黑龙江，基本就是灭了赵宋龙脉。
    所以，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枭雄啊。

客观地说，一开始的吴乞买可能并产了灭掉大宋的想法，只是给大宋一点颜色看看，毕竟，大宋跟辽国还不一样，在他的心里，宋国是值得学习的老师，虽然这个老师现在看上去十分的文弱虚胖。赵佶带着他的一班朝臣醉心于书画艺术，这样的宗室怎么跟他自比为虎狼之师的女真军抗衡？所以，在电石火光间，吴乞买产生了去东京开封清明上河上走走的想法。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整天除了附庸风雅就是玩女人的国君在虎狼之主吴乞买眼里，你说不是块肥肉还能是其它什么东西呢？

    于是在得到长得像极惨死者赵匡胤的吴乞买的同意下，宗翰和金太祖的老二完颜宗望（金文名叫完颜斡离）分为左右元帅，带领共计15万大军分东西两路，狼奔直扑赵宋而来。
    不要以为女真真的是蛮族，在打仗方面，他们无疑是真正的战狼，最大的亮点是，他们采取了绕开大宋北疆诸城，直取皇城开封的战术，这种搞法虽然一点套路也不讲，但无疑是要命的。
    大宋百姓在女真兵来之前，已经因为要满足本国赵宋宗室骄奢淫逸的生活而过着牛马一般的生活，如今，他们连做牛马的权利也没了。对起长期驯化如羊群的宋国人而言，金国人就是他们口口相传的“战斗民族”，还没开始心理上就怂啦。

    完颜兄弟简单分了下工，宗望的东路部队负责攻东京开封，宗翰则带着西路部队负责打太原。这两个都是大宋的一线核心城市，他们的基本策略是尽量绕过途经的城池，直奔目标。
    宗望的东路军很快就攻到了离开封不远的大宋皇家草马场，直逼京师。因为是孤军深入，携带的粮草有限，宗望把大军驻扎下来，派了使者前往开封城内问罪，提出了两项要求：一是割太原等三个城池，二是要带一个亲王回金国做人质。这三个城池恰好是大宋的北疆的“马其诺防线”。可见宗翰有一个长远计划，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而这个亲王，如果被带回刚刚学会直立行走形同蛮族的金国，命运可想而知。

    许多年后在临安的某个炎热的午后，凤凰山下清凉宫殿里的赵构常常想起那个寒冷的季节。他从康王府来到了皇宫，在宫门前徘徊了好大一会儿，不能确定自己跨进去是先迈哪只脚。这个时候的德寿宫对于赵构来说，如同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龙。
    盯着赵构的脸，赵桓心里突然有点莫名的爽意，这家伙可能不久就会变成我身上这件袍子上的一块朱红了。
    老九，你替我走一趟吧。
    这语气当然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而赵构看着赵桓，似乎听到他藏在肚子里的那句话：你看我身上这件袍子的颜色是不是不太鲜艳了？
    赵构同学的母亲韦氏长得一般，是宫里一个普通宫女，侍候人的角色，还有晚上喜欢尿床的毛病，颜值一般，但情商不错，她在宫里有一个结拜好姐妹乔氏，约定以后苟富贵勿相忘，后来小乔得宠，推荐了韦氏上了赵佶的龙床，不久韦氏成功地怀上了赵构。官史实载：在她漫长的一生中一共获得风流哥赵佶11次的临幸。
    拥有如此平凡的母亲，赵构在众皇子里的处境自然也就比较一般了。从赵构日后的行情风格可以看出，赵构其实是个比较老实的人，除了书法和女子，他没有什么多大的爱好，总体来说，一个文艺青年。
    在南宋官方的宣传通稿里，赵构是不迟女色的，特别的洁身自好。在南宋的敌国金国，则是另外一个说法了。金人向宋俘“ 询宫中事”时, 宋人介绍说:“ 康王目光如炬, 好色如父, 侍婢多死者。”好色是男人的本性。我想这个败坏赵构名声的家伙一定是个太监。

    好色当然不是赵桓想让他去送死的理由。
    这是一个要命的美差，这个美差落到赵构头上，跟一个人有关。
    这个人叫赵楷，赵楷在25个皇子里行三，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赵楷是徽宗赵佶最喜欢的儿子。赵构字酷爱书法艺术，然而老三赵楷更厉害，曾考取北宋状元，虽然文无第一，但赵楷例外。老三和老九赵构惺惺相惜，哥俩明显和老爸气味相投，都是混在皇家艺术圈儿里的。话说赵楷曾经隐藏皇子的身份参加过科举考虑，取得进士第一名，殿试时被差点被录为状元，后来赵佶发现是自己儿子，为了避嫌，将他降为榜眼。
    立皇太子时，赵佶想立赵楷为储的愿望极其强烈，而且得到了权相王黼和他的铁哥们张邦昌的大力支持。身为长子的赵桓最终按祖制胜出，上位后最紧急的事儿当然是挨个收拾当初反对立他的家伙。王黼在赵桓的默许下被王的死对头李纲让人刺死，赵楷有太上皇赵佶罩着，只好先弄邦昌和赵构了。
    所以第一次和谈，赵桓派出了张邦昌作为赵构的副使。
    官史上说赵构第一次去金营做人质，是他自己哭着喊着挺身而出要去的，这显然不是事实。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谢主龙恩。
    不管怎么说，他只有领死而去。
    在赵桓的眼里，生母出身低贱的老九无异于一个野种。
    这个野种活不了几天了，站在垂拱殿后花园的赵桓甚至一瞬间有感谢金国大军的冲动。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赵构是靖康之变中惟一没被金人掳去的皇子。

    多年后人在金国五国城的赵桓想到这一幕，心中充满无限的悔恨。残酷的命运让他和父亲以及23个皇弟一起成为金国的奴隶，而昔日由他安排命运的老九南渡至遥远的江南，成了惟一能救他于地狱的神。

    谁是谁的染料，这事儿有时真不好说。

    好的折子戏总是反复传唱，多年后，另一个“老九”们的血也被用来做了他们老大哥的染料。

    一辆牛车在通往东京汴梁官道上缓慢的移动着，很显然牛车的主人还并不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他望着从身边打马而过衣着华丽的王孙显得有些惊奇，私下里认为自己的运气真好，等进了东京城后，他一定要去清明河边找个馆子好好跟掌柜的说说他遇到九王爷的事儿。

    赵构的马一直走得比较慢，张邦昌跟在后面，所以更慢。1126年2月14日的早上，他们先是坐着一条小船渡过护城河，然后在外城东北面的草料场征了两匹老马，是的，赵构特意要了两匹病怏怏的老马，一推就倒的那种，因为只能慢慢的走。赵构看了看天边的那朵乌云，扬起了手中的鞭子，朝老马的屁股甩了一记空响。马匹回头看了赵构一眼，赵构感觉它眼里充满了蔑视，他扬起的第二记鞭子无力的垂了下来。赵构对赵桓的愤怒又被激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宋议和使张邦昌静静的看着人质赵构，说，九爷，金营快到了。

    他们一个是人质，一个是议和使，命运虽然稍有不同，但张邦昌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儿的优越感，甚至有点儿悲愤。出发之前，张邦昌同学特意去求见的赵桓，希望赵桓能给他一道负责全权代表的手谕，不然金国凭什么信他？总之江山和银两是你赵家的，你想给谁就给谁，我也就是执行罢了。

    赵桓说，没事你先去谈。

    张邦昌不死心，又要河北绶印，赵桓也拒了。

    这等于是没想让老张活着回来了啊。

    倒了血霉的张邦昌只好带着不到20岁的赵构出了东京城。

    张邦昌一路上一直在安慰赵构，到底说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实在过于语无伦次了。

    似乎天注定，或者说冥冥之中的某种巧合，这对难兄难弟竟然都先后登上了帝位，赵构的龙袍还是邦昌穿了一个月不到迫不及待脱下来给他的。江山是大宋赵家的，对于张邦昌而言，这是世间的真理，张邦昌的最高理想是做一个忠臣，虽然历史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黄昏时分抵达金军的大本营。还隔着三里远，赵构就远远看着完颜宗望在金营大门前等着他了，硕大的身影如同一头秃鹫。

    此时赵构并不知道这条充满凶险的路也通向帝位。

    到了金营后，赵构即开始了他人生中惟一的一次和金人朝夕相处的20天极限生活。在赵构和张邦昌抵达金营的第二天，他的大哥又弄出了一件惊人的骚操作，当晚赵桓默许主战派李纲突袭了一把金营，这基本上是要把张邦昌和赵构逼上绝路了。这大概是赵桓对金国组织的惟一一次主动战斗了，其目的一时让人琢磨不透，你兄弟正在人家那边做人质，你去偷袭？

    哦，对了，这是用兄弟作饵，先放松敌人的警惕，然后再一举灭之。这分明是为了家国而大义灭亲啊。总之，你怎么理解都可以，真理在皇帝手上。

    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实在太残忍。

    完颜宗望让人把赵构带到帅帐指着赵构同学，问袭击失败被俘的宋将：“这是赵构么？”

    宋将点点头。

    完颜宗望喝问怎么回事儿。张邦昌倒也不慌，前前后后把赵家立嗣内斗的事儿都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对于赵构来说，假若当初完颜宗望不提出要求重新换亲王而放他回去，那应该是极有可能没有后来的南宋了。所以我一直在想，这20天里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宗望同学会要求换人？真的是因为赵构同学英明神武一身神力拉的开他的宝弓而让他产生“不像赵佶儿子”的怀疑，诸位不觉得这个理由很可笑么？不管你信不信，说实话我真不敢信。那么我只好去寻找其它的理由了。

    我想了许久，想了好几种可能，装疯卖傻拿屎糊嘴，或者直接跟金人讲，他真的不是赵家人，或者睡觉时鼾声如雷吃饭时猛抠嘴丫子，总之完全没一点皇家温文尔雅的高贵气质，一村野民夫而已……推测到最后，我想明白了，在张邦昌的陈述之后，赵构只是如实地告诉了完颜兄弟赵桓派他前来做人质的真正目的。

    同为宗室弟子，完颜宗望心有灵犀，于是他提出一个问题：你们赵家宗室亲王里面，谁和赵桓的关系最好？

    悲伤的泥马

    完颜宗望朝赵构挥挥手，让汉官翻译告诉他，他可以走了。

    赵构的腿在一瞬间有点迈不动。就这么被放鸟？这的确是他自己都没想到了，但他认为自己没必要感谢任何人。他在这里已经呆了五天了，而张邦昌当天就被完颜宗望赶回去了，完颜元帅命令邦昌第二天过来如果胆敢还是空着手不带割地图，一定把赵构也宰了。

    完颜宗望问赵构：你们大宋国这么不经干，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跟你一样是皇帝的儿子，我敢带兵来干你们，你敢吗？

    最后宗望说，你可以走了。

    这个话是由一个叫萧庆的家伙翻译给赵构的。这个萧庆作为一个配角一直频繁出现于宋金两国交战前线，后来还担任了尚书右丞的高位，这个人并非汉官，但我初步判断他会汉话。老萧原先是辽国的降臣，也就是两姓家奴。但从他归金后的命运来看，他得到了女真人的深度信任，当然他最后还是被金熙宗给杀了，不过不是因为他的原因，他死于金王朝的宫廷斗争，他作为一个外人，死于入戏太深。

    我真的可以走了？

    萧庆点点头。

    赵构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金国就朝他喝一嗓子，叫他回去。但是如果不回头，他又怕后面当的一箭射中他的肾。他就是在这种心理状态下走了大约二里路，才开始甩起腿飞跑。
    赵构想，这次回去，老大应该会放过我了吧？

    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其时赵构已经躺在离金营十多里远的一座庙里了。他本来走到河边了，冬日的河水其实浅浅的，如果真要走，一定会打湿鞋，身为皇子，这犯了皇家忌讳，是赵构所不愿意的。

    赵构站在河边思考了一会儿，又折回庙里了，在这伸手不见六指的大宋的夜晚，又累又饿的赵构一心只想躺在殿里的草料上歇歇。真到庙了，他又不敢歇了，他东瞅西瞄，想找根棍子，过河的时候好试河水深浅。正找时听到庙门外传来马踏地的声音，魂都吓得掉地上了。

    首先进来一匹白马，马肚子那里受伤了，流了大片的血，把快一小半的马身都染红了。后边跟着一个男人，从穿着打扮上看，是宋兵，看到宋兵，赵构才切换成苏醒机制。

    宋兵把马栓在殿里头的柱子上，拨出刀朝赵构这边过来了。

    宋兵：干啥子的？

    赵构压着嗓子，声音略带嘶哑：我我是康王。

    士兵看了看赵构的打扮，在他看来，显然是个唱河南梆子的戏子。

    你是康王老子还是皇上，宋兵说。

    宋兵把把脸凑到唇红齿白的赵构跟前，突然就来了兴致，咪咪一脸坏笑：

    你小子咋的啦？一点开心劲儿也没有。

    见赵构沉默，宋兵叹了口气，妈的，也是，开心个毛，大宋要完了。来，看你这么不开心，

    刚好我也不怎么开心，咱俩比划一下吧？

    比划什么？赵构看了一眼宋兵挂屁股上的宝刀，有点胆颤。

    先脱衣服，脱了你就知道了。

    赵构瞬间就懂了。

    身为一个正常男人，他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因此他表示不同意，想要拒绝之。

    宋兵把刀从鞘里抽了一半出来，那意思是这不是可以商量的事儿。

    赵构没有办法，只有脱了，他多么的后悔不该进这个庙里面来啊。

    在宋兵的指导下，赵构翘起了白白的屁股。他听到宋兵的喉结发出了吞口水的声音。宋兵声音遥远而清晰：他奶奶个熊，你说你是康王，那老子就当你是吧，老子在外头给你们抗金，俺老婆硬是抢进宫里给赵佶那个种猪玩，老子也让你们尝尝滋味儿。

    宋兵说这话时豪气干云差点掀翻屋顶。

    接着赵构就听到刀掉落到地上发出地声音，他勾着的腰又往下压低了点，手一伸，发现离刀只有一掌的距离。

    赵构在宋兵的老二快要抵达他的臀部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刀把，转过身，把刀轻轻的送进了这枚大宋士兵的胸膛。

    赵构骑着宋兵的白马走到河边的时候，马双腿抬起甩着蹄子，不肯下河，赵构双腿夹了一把，又抬手朝马脖子上扇了一巴掌，马总算下河了。

    走到一半了，赵构发现河水基本都浅，赵构不由暗暗高兴，又夹了一腿，马这时其实已经不行了，撑着往前走，快走到河岸的时候，马身子一歪，滑到河沟里去了，赵构感觉马身一沉，提前从马上面跳下来，跳到岸边，一滴水都没溅到他身上。

    赵构走了好远，仍能看到躺在河岸边的半截马头，马眼里的泪水在月光下如同两颗寒星。这个画面一直深刻在他脑子里，多年后想起来，听到江湖上那个泥马渡的传说，他也黯然无语。
    回到康王府，赵构对闻讯赶来给他压惊的老三赵楷说，三哥，俺差点被屌了尻子了。

    此时的赵构两眼只勾勾望着一心想要送他去西天取经的大哥，依然惊魂未定小脸惨白。

    面对活着跑回来的赵构，老大宋钦宗赵桓同学一时有些发愣。

    赵桓作出一副发愁的样子说，这些傻X一点眼力也没有啊，白白让你失去了一个以身许国的机会，可恨啊可恨。

    虽然赵桓说出这种一点人性也没有的话，赵构也只能随身附和，是啊是啊他们硬说我不象赵家人，大哥你接下来打算派谁过去呢？不会又是我吧？

    赵桓说，我要想想。赵桓把手轻轻按在兄弟肩膀上，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赵构说好的好的，大哥英明。

    赵构吁了口气，欢天喜地的回家睡觉去啦。

    众所周知，赵桓拒绝了张邦昌给完颜宗望的建议，派了老五肃王赵枢和妹夫驸马都尉曹晟，不用说这两货也是钦宗讨厌的家伙，下完手诏，赵桓对左右说，凡事都有利弊。

    这回金家三太子没有退货，主要原因是赵桓爽快的让送老五过去的邦昌带上了割地的协议和地图，一口气割了太原、定州、河间三镇，顺带还附上军银1000万两，尽显大国风范，可以说是相当的大气了。赵桓站在城头，躲在一片墙堞后面，看着黑云一样的金国大军消失在地平线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赵构对身边的太监说，赶紧找几个好看的姑娘过来，今晚我特别需要安慰。

    很显然赵家兄弟们高兴得过于草率了。

    可怜的王云，多少年后，在临安（杭州）宫殿里的赵构每次想起这个往昔的故人，都是用这么一句开头的。

    1126年的那个午后，下了一夜的雪，出城门后，大地一片萧然素白。和一脸愁苦的赵构相比，王云脸上却写着两个字，喜悦，或者你也可以叫它：高兴。

    王云对赵构说，九爷，你现在是一条鱼。

    啥子鱼？

    漏网之鱼，或者说是一条从锅里游出来的鱼，锅下边是熊熊大火了，王云强调。

    一个星期前，完颜宗翰带领的大金帝国西路军的铁蹄终于踏进了坚守了250多天的太原城，正准备退师的完颜宗望喜出望外，立马扯转马头和宗翰的大部队会合，合龙的大军如一股洪水，朝还在击掌相庆的开封城干部群众们猛扑而来，这些大金士兵个个兽血沸腾，在他们的眼里，开封城的赵氏皇族文武百官多么像是羊圈里的羔羊啊。

    攻下了太原，东京开封这块肥肉就在眼前了，当初久攻不下的焦虑已经一扫而光，赌徒完颜宗翰心态已经不一样了，一个想法已经如狼牙一般从他喉头生长出来，没错，他现在有了一个新的目标：灭掉赵宋！

    总体来说，宋钦宗同学被金兵结结实实的摆了一道，他本以为在他割地称叔赔了金银财宝全部满足了宗望的要求后，金国人会讲信用地如钱塘江的潮水般退去，但是他没想到诚信对于像金国这种刚刚从原始社会直接进入专制社会的种族而言，是个不太重要的东西，或者说根本不值一提。

    按史书上的说法，这个时候大宋的主力已经打光了，京都开封处于孤立无援的情况之下。但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宋钦宗和若干年后的同行崇祯皇上一样，要和皇城同生共死，他不怕死么？据有关史料说，是有人误导了钦宗，这个人叫何茾，他说，皇上啊，我们还是和金国人谈判吧，你看，他们第一次来，本来可以灭我们的，但是没灭，这说明只要给他们钱就可以了。

    结果如何？结果大家都知道了，金国人不光是想要钱，还要想人，不光是要人，还要整个大宋。第一次来不是不想要，抑或是因为久攻不下，这边孤军深入到大宋腹地是兵家大忌，所以完颜宗望不敢久留，等到西路军把太原攻下后，情况就大不一样。太原一陷，基本上说明前去支援的整个大宋的主力就完蛋了。这个时候的大宋皇城真正的孤悬之城了。

    此时开封城的君臣们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所发生的剧变，他们以为，金国人眼里只有钱，他们商量一翻得出的结论是，看来上次的钱没给到位啊，这次来了两个客人，再多好酒好菜招待一次就行了。

    当赵桓让太监把要赵构重访金营的圣旨送到九王府时，跪地接旨的赵构心里有一万匹马呼啸而过。

    为此我特地给这俩兄弟拍了一段VCR，如下：

    怎么又是我？

    赵桓：谁叫你上次活着回来了。

    赵构愤怒了，事不过三。

    赵桓拍拍赵构的肩膀，放心兄弟，没三了。

    他的话里分明透出一丝悲凉和迷惘。

    此时赵桓的龙椅虽然摇摇欲坠无力决定哪怕是一个小小金兵的生死，但他依然是大宋的皇帝，九五之尊，轻轻弹个响指，仍然可以剥夺所有的王公贵卿的生命。所以，不管赵构愿不愿意，他都得去。显而易见，作为大哥，赵桓对他的这位九弟是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的，他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还在想着如何将那些有可能威胁他皇位的人置于死地，即使这人是他的亲弟。

    公正地说，这个时候的赵构是不可能知道皇位跟他有什么关系的。他现在所有的一切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而王云，就是他活下去而想抓住的第二根救命稻草。前面的邦昌老哥实际上没帮上什么忙。当然，张邦昌才是真正将赵构推上帝位的第一大功臣，这是后话了。

    一看王云这个名字，你千万不要以为是个姑娘，王同学是顾命大臣啊。作为大宋使节，王同学的主要任务是护送赵构去金营，这里的“护送”你也可以理解为监督。赵桓交给王云的使命就是，你必须给我把我兄弟完完整整使命必达地送到完颜宗望手上。
    王云说我能拒绝么？

    钦宗笑而不语，此时，他还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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