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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天地]混在国企二十七年[第1页]

作者:whcb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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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在国企二十七年

    前几天看新闻,著名的武钢集团垮台了。卧槽,这怎么可能啊?前几天还在牛逼哄哄的兼并这个,要兼并那个,

    那个麒麟董事长还在今天买澳洲的矿山,明天在哪里参股。又是叫嚣已经成为了世界500强。又是要钢铁产量要达到一千四百吨。怎么就杠杠的就灰飞烟灭,然并卵了呢?

    我在这个国企里面就混了将近三十年。当年的职工就有十四万,还有什么一米七的世界最先进的轧机。特么说倒了就倒了呢?

    我走的时候,还是如日中天,满武汉的市民都想到武钢上班,当年的武钢从匈牙利引起的通勤车,看的多少人口水流啊。那是武汉市的最牛逼的大型公交车辆。

    那么就像红楼梦里面说的: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武钢职工春节的分配的物质,鸡鸭鱼肉那是香飘武汉三镇,口水全城。

    正好俺就在这个的大型国企里面呆了三十年,闲来无事就来说说写写,名字就是混在国企三十年。最早接触到武汉钢铁公司,那还是在1965年的夏天,

    65年暑假的时候,我这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到武汉的老爸哪里去玩,正好赶上中南冶金地质勘探公司在开工作会议,开会地点就是武钢第二招待所,大会专门安排一天的时间到武钢参观,

    俺这个小学生就赶马混骡子也一起参观去了。呀,卧槽,到了武钢的那简直把小孩吓呆了,那个大工业高炉铁水红彤彤的流出来,辐射的温度像刀一样刺过。

    回到宜昌十中附小以后,李万芬老师布置的写作文“我的暑假”,俺就写了”参观武钢”,作文写好以后,获得老师的高度评价,传全年级阅读。

    那把俺高兴的啊!就好像皇上赐上书房行走一样,其实并不是俺的作文写的有多好,主要是武钢去过的人太少,特别是宜昌去过的就更少,稀罕啊。那个时候,我们小学生对武钢是充满了敬畏之情。
    第一节 来到武钢

    1972年,我从农村招工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2358工程指挥部,分配在指挥部机关工作。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一年总后2358工程因为种种原因,宣告下马。

    当时解放军总后对指挥部的工作人员还是比较照顾的。二次分配的一般都是到总后的在武汉的工厂。当然也有武钢的职工和子弟回到武钢的。

    这个时候,武钢在军队和总后的系统的名声就不是那么好,总后的对武钢的评价就是四个字,一句话。四个什么字呢:傻大黑粗,一句话:就是找不到老婆。

    恰恰这个时候我被分配到武钢,卧槽,四个字一句话,天天如雷贯耳。搞得俺们这一些的19岁的小子惶惶不可终日。傻大黑粗倒也没有什么?找不到老婆在当时是一个很严重的待遇问题。

    1972年7月,不管我 们怎么要求留在总后,不管我怎么死皮烂脸和领导纠缠。一张户口迁移证和一个调令还是将我们从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地2358工程指挥部赶到了傻大黑粗和找不到老婆的武钢。卧槽


    我们物质处的2个武汉知青在枝城乘坐到襄樊的火车然后再转到武昌的火车。武昌火车站下车,烈日当空,我们一下来吓了一大跳,怎么那个广场挖的乱七八糟的,问了问,原来正在修建地铁,卧槽,挖一个大坑盖上板子,就成了地铁。这个地铁也特么来的快了。

    在总后2358工程指挥部闲了一段时间,在家里总也待不住,总想尽快的学技术,尽快的工作,本来还可以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的,结果俺们为了尽快为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做贡献。提前就自己跑到武钢报道去了。

    因为是外单位调到武钢的,所以首先摇到武钢劳资处转关系,到了武钢公司的办公楼。劳资处的二个办事员一看,又是TMD2358转来的。态度非常和蔼的问我们:两位同志,你们到武钢愿意干什么工作啊?

    车工,车工,我们愿意干车干。说完了话,我们怀着卡卡不安的心情,生怕那二个办事员说我们;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们要服从组织的分配。给我们上一堂神东的政治课。

    哪里知道二位劳资员非常高兴的会心一笑,说道:好,好,那你们就到武钢机械总厂去吧。我来给你们出具派遣单。

    本来我的劳资关系是没有带的,我是陪2358物质处的哥们来武钢的报道的,我一看这小子都已经当上光荣的革命车工了,生怕这样的好事没有了。

    俺就也给劳资员说道:我也是2358工程指挥部转业到武钢来的,我也想今天报道。您看可以吗?

    劳资处的官员有一点诧异,你也是到武钢来的?是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袁星火。劳资处的翻了翻中国人民解放军2358工程指挥部来武钢的人员名单以后,果然发现了俺的名字。劳资处的官员问我;你确认你今天来报道?我说:确认。那好吧,你也和小赵一起到机总厂去。

    俺一看我也可以当一个光荣的车工了,而且还是和我同事到一个工厂去,尼玛俺高兴透了,连连对劳资处的办事员说道:谢谢,谢谢。

    唯一赶到不愉快的就是:派遣单上,我们的工资全部变成了18大洋。TNND,这个武钢真TMD牛逼,劳资们来自光荣的人民解放军军一级机关干部,工资22大洋,

    到了武钢居然将我们的工资变成了18大洋。我们在军队总后2358指挥部的时候,处长给我们的说过:你们到了武钢的以后,工资不会降低的。

    哪里知道到了武钢以后,劳资们干部不承认就算了,连尼玛22大洋的工资都要跟我们减到18大洋,这也太TMD牛逼了,连解放军的工资待遇都不承认。

    劳资员可能看出我们的疑虑,解释说:到武钢来的调动人员,全部按照武钢的规律来定工资标准。武钢的地盘武钢做主,卧槽,这尼玛牛逼的逆天了。
    @ty_133110724 2017-10-22 10:22:43
    叙述的是乃父吧
    -----------------------------
    您好,这个连接是的http://bbs.tianya.cn/post-no05-446956-1.shtml
    到了武钢机械总厂以后,我们还是按照套路先到劳资科,碰见了资深的劳资员叶师傅,叶师傅看见两小子并不傻,亲切的问我们愿不愿意到厂财务科去?

    我们两个傻帽一听到财务科去,和一帮娘们混在一起就既坚决的表示我们要到生产第一线当革命的车工。

    卧槽,后来我们才知道,车工这个工种是机械加工工厂里面的最辛苦的工种,没有之一只有第一。所有的机械厂的车工没有一个不后悔干车工的。

    车工最大的希望就是换一个工种,最大希望就是到厂机关最好,不能到机关起码不要当车工。

    我那个2358指挥部的同事,是一个官二代,从小在革命的大院里面长大,不知道什么叫车工?所以自告奋勇的要求当一个革命的车工。

    我TMD是在中南冶金地质勘探公司机修厂整整当了八年的机械工厂子弟,那个工厂虽然只有400人,可是车工、刨工、铣工、钳工、电工、翻砂工齐全啊。连我都不知道车工是最辛苦的工种,那就太不应该了。

    这说明我当时和工人叔叔们的接触太少了。接触最多的就是一帮喜欢打球的工人,咱就没有什么注意他们说那个工种的差别呢?
    第二节 重大件车间的刨工

    既然不愿意到厂财务科,那就到革命第一线去吧。其实留在财务科也不为一个好的去处,很快财务人员就开始吃香,搞懂了财务、金融,那是发大财的去了。

    就是退休一个合格的财务人员也是受到社会的欢迎。你TMD车工能行吗?车工干到50岁已经不适应了,眼睛看不见,手脚也不利索了。退休以后,就是人家想请你去,你也不会再去当车工了。

    为了不让劳资们两个小子搞小团体,机修厂的劳资科按照分而治之的原则,将我和我的同事分别分到了一、二金属加工车间,简称一金工车间,重大件加工车间。

    我那哥们实现的自己的理想,分配到了一台老毛子五十年代援助武钢的大型车床,官名叫:C680,这家伙就像老毛子一样,够宽够大的,必须有二个操作工人。这哥们实现了自己的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革命理想。

    俺分配到了重大件车间,卧槽,不知道什么原因,车间当局并没有把我分配到大型车床当一个车工,而是按分配到了生产二段,就是小型机床加工段,

    什么工种?刨工,什么机床就是B665牛头刨床,我TMD嗨了去了。让劳资这么唐唐的七尺男人干一个娘儿们的干的牛头刨床。

    当然当时俺什么都不球懂,也搞不清楚什么牛头刨床?什么车床?车间当局的分配我到生产二段刨床班,俺就去吧。

    说一下的我们车间的头儿,当时的主任好像叫宋天瑶,瘦精瘦精的一个河南人,书记是熊书记,这是一个从事机械加工多年的老工人提拔上来的,是一个老好人。

    分配到了班组,接见我的当然是班长,班长是58年进厂的老师傅了,名字叫韩绍玉,人不错刨床的技术精。班长看见分配来一个小伙子,当然也比较乐意,

    当场收我为徒弟,我的第一个师傅。第一件事情就是领取劳保用品,经过登记注册,到厂里面的后勤领取工作服,工作鞋,袖套,手套。肥皂之后。我成为一个光荣的领导阶级工人阶级一员,TMD准备开工干活儿啦。

    来到重大件车间以后,我的还在受到四个字一句话的影响,所以当时专门注意看了看这个所谓的重大件车间。车间是1958年修建的,在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时代,重大件车间远远没有一金工车间人家苏联老大哥修建的那么高大上,那么扎实。
    重大件车间分别有四个跨落,分别是加工一段占有二跨,加工三段,加工二段各一个单元,装配工段在车间尽头。

    应该说是一个完整的金属加工车间。车间的里面有不少的加工机床,俺注意了一下,没有看见什么傻大黑粗的现象,车间里面的噪音当然很大,但是还是比较整洁。每天都要清洁工人打扫,清扫过道的铁屑。我想:傻大黑粗联想不上的。

    当然俺最关心的还是找老婆的大问题,悠悠万事唯此为大啊。和在总后的2358工程在指挥部的疯传的武钢找不到老婆的传闻相反,

    这里的工人女工为多,特别是俺所在的加工二段,基本上全部是女工。这让我哪一个紧张了几个月的心,终于尼玛安稳了。

    我所在的刨工班除了韩班长以外,还有一个师兄外加本人是男生以外,其他都是女工,在看看生产二段基本上都是女工多,这外面盛传什么:武钢找不到老婆,什么傻大黑粗这是下了一盘的多大的棋啊?

    思想没有负担以后,那就要开始学徒了,牛头刨床也是机床,再牛逼的人也要跟师傅学一学,才知道哪里是机床启动按钮和停止按钮,知道哪里是刀架,哪里调整牛头的行程。怎么磨刀具,怎么紧固加工工件……。

    所以头三个月,俺都是跟在韩师傅的后面,先看师傅怎么动作,怎么磨刀,怎么紧固零件,怎么调整牛头刨床。

    韩师傅这个人很不错,对待徒弟很耐心,有的时候还要给徒弟讲解一下,为什么要这样?那样?以及工作当中的注意事项。回到家里以后,自己觉得仅仅在厂里跟师傅学还不过瘾,图纸也看不太明白,就购买的赵学田的《机械制图》和《刨工》等书籍继续演练一番。

    白天在车间里面实践,晚上回到家里理论,所以很快就知道刨床的运行原理和加工方法。原来牛头刨床的原理就是利用一个摆杆装置,将圆周运动转变成直线往复运动实现加工的运动轨迹。

    至于为什么刀具能够切削金属?而一块钢块就不能切削金属呢?原来刀具的奥秘除了有足够的硬度以外,就是要有刃倾角,有前角和后角,同时工件还要固定不动,这样才能完成金属切削的工程。

    就这样,韩师傅耐心教,敢于放手,自己虚心学,积极肯干,晚上回家在学习一把。很快自己就能够独立操作加工一些的简单的零件了。

    到车间以后,自己也感觉到了和以往在机关的有很大的不一样的地方,部队机关里面是一个要讲策略,要讲政治的地方。管理非常的精细的地方,竞争相对比较隐晦和比较强烈。自己在方方面面都要注意。

    而在工厂,特别是在车间这样一些基层,就相当的粗放,只要遵章守纪,能干活,能完成自己的工作,其他都相对宽松。有什么不满意都是当场叫板,直接找领导扛,有屁就放,有话说话。这一些和机关大大的不一样,如果混在机关的这个样子,基本上都混到头了。
    反之,如果在车间一级这样混,缺乏竞争力,缺乏作战对象,满足于当一个工人,久而久之就会自费武功。

    将一些机关的经验和社会经验这些人生的宝贵的经验束之高阁,成为一个废人的。例如俺有一次,身体感冒了在政治学习的时间,请假到武钢前方医院看病,结果医院看病以后只用了几分钟时间,自己一看时间还早,就又回到车间参加政治学习。

    如果我还在解放军总后2358工程指挥部机关,这么做了。领导一定会说某某同志今天表现不错,看病以后依然回来坚持学习值得表扬。

    但是我到车间回来以后,猜猜大家怎么说,你回来做什么?你TMD这个大傻瓜,请病假看病就直接回家去。卧槽,机关和基层的差别就是这大。

    打一个比方,机关就是精养,你的所有表现领导都看见眼里记在心里,基层就是粗放,把羊子放上山长肥了,再来选一个。卧槽,这都是什么比喻啊?

    我在2358工程指挥部机关物资处,和那个哥们一样,因为表现比较良好,也被处领导列为培养对象,部队机关一旦认为你表现不错,就会有心的培养,给你加担子,有什么问题会把你教训像孙子一样,这TMD就对了。如果跟你一脸的笑,哼哼恭喜你要发财了。

    所以车间和基层必须要去,但是不能久留,久了人就疲沓了,就失去的斗争的激情和方向。特别是在机关呆过的人,有机会一定要尽快离开车间和基层,

    就是没有当什么干部,也要离开基层,也要找一个机关坐坐,千万不要在车间和基层里面混,否则副作用是相当的大。劳资的这个教训是太深刻了。
    第三节 不期而至。

    72年7月到武钢机修厂当上一名光荣的刨工以后,家里住的地方还是在任家路的中南冶金地质勘探公司里面。

    距离上班的地点有6公里。当时的武钢的解决职工通勤的有三条路子。第一就是无轨电车,从红钢城开往厂前,到了厂前之后,各个厂矿的职工在步行到自己的单位上班。

    另外一个线路就是通勤火车,这条火车倒是历史比较悠久了,火车终点在八大家车站,终点的在厂前。很多职工是搭乘通勤火车。火车上班就是不方便,车站距离比较远。

    另外一个就是脚踏车上班,这个是吃瓜群众最受欢迎的上班方式,那个时候武钢上班车脚踏车洪流浩浩荡荡,连绵数公里,是武钢的标志性招牌,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到后来武钢领导们为了鼓励群众上班自己骑行脚踏车,每个月还发4块大洋,卧槽,有了这四块现大洋,这一下TMD上下班的脚踏车洪流就更加壮大。

    我那个时候住在父母亲家里,任家路进没有电车,也有没有火车,要想上班只有一个车,就是脚踏车。不知道那个时候革命和生产是不是特别紧张?还是革命的需要?重大件车间还要三班倒。每天晚上中班下班之后,骑上脚踏车,在皎洁的月光下,漫悠漫悠转回家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住在中南冶金地质勘探公司机关大院的里面,有一个方便的条件就是看报纸,上中夜班的时候,白天可以到到中南冶堪的传达室里面,将当天所有的报纸看一个遍。

    传达室的室长叫蓝文斌,人很好,看见俺来蹭报纸也不管,有这样的便利条件,俺们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才有了精神和物资的来源和保证。

    有一天蓝文斌师傅叫住我,说有你 。我还有信?因为刚刚回来到一个新地方,过去的一些插友和同学根本不知道的我的新地址,怎么会有我的信件?

    我对蓝师傅说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刚回武汉,哪里有我的信件。蓝文斌师傅非常认真的说:你看你看写的清清楚楚的,不是的你的是哪个莎?
    俺将信将疑的结果来信一看,的确是写我的名字,落款是湖南,湖南?湖南哪里有我的兄弟和同学呢?扯开一看,当时就有一种触电的感觉。马上离开收发室落荒而逃回到家里。

    什么信件能让俺大吃一惊,有触电的感觉的。原来三个月以前,就在我即将离开解放军2358工程指挥部的最后一个夜晚的时候。俺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搬到一年前我们意气风发住过的2358工程指挥部招待所。

    当年人声沸腾,人欢马跃的招待所,现在已经门可罗雀,万般寂静。整整一个大通铺只有我一个人傻瓜一样呆在里面,夜晚来临灯火如豆。

    俺本来在指挥部机关就没有同学,俺就在大通铺上面发呆思考。我突然心灵一动,我想起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理。什么事儿呢?

    那就是我和马红的一些事情,我和马红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下乡的时候是一个区里面的知青。本来素不相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屁事都没有。

    巧就巧在我们在农村的几次偶遇,有一次到他们生产队附近干活,哎呀,饿了一天又负伤了,血里呼啦跑到马红所在生产队求助,这样所以两人认识了,认识了就认识了吧,更巧的是参加工作的来到这个军队2358工程指挥部,又偶遇了。

    这不听说武钢的四个字一句话,找不到老婆,心里那个戚戚然,总觉得我和马红一番偶遇到底算什么呢?这人要走了胆子也肥了,想找个机会表达闹腾一翻,

    招待所里面我把自己和马红在农村,在2358工程指挥部一些往来做了一个梳理。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俺发现马红其实已经给我发出过一些信息的。

    自从上次在护士训练班驻地与她偶遇以后,她居然委托同学转告我,说她母亲来看她要我过去一趟,这不就是一个明确的信号吗?

    如果她对我没有好感,要俺过去作甚?是不是她家里不放心就要过来面试把关?这个信息太明白了,可惜俺这个没有读过书的知青,没有解读出马红良苦用心。

    想到这里,哇塞,拍了一下的脑瓜真是笨到家了,俺马上当时就着如豆的灯火抓起钢笔来写信,洋洋洒洒一挥而就。夏夜潇潇,月色蓉蓉。乘着夜色,快步来到距离一公里之外的刘家场邮局,将信件塞进邮箱。邮寄地址是:湖北省松滋县刘家场114号信箱副九号。

    事情过去三个月了,开始还有一点的念想,后来音信渺无。我也就死了这条心,心中想到肯定是本人自作多情,那 说不定早就被丢尽了垃圾堆。外加被骂了一个狗血临头,幸好不是本人直接对她表白,不然那是一个多么的尴尬的场面。
    哪里知道三个月以后,会收到马红的回信,这简直也太戏剧性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回到家里以后,一颗狂跳的心才慢慢安静,我打开信件,才知道确认这是马红给我的回信,总后的2358工程指挥部下马以后,她们还是留在军队系统,现在到了总后的湖南2348工程指挥部,依然是总后医院的建制。因为机构的转变,医院转场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所以直到今天才回信。

    当天晚上夜班的时候,我的师兄金正宏看见我这么兴奋,问我是不是哪里捡了钱包?韩师傅也看见我有一点反常,提醒了好几次,注意安全。也许大家要说年纪轻轻的就知道谈恋爱,不上进,没有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没有刻苦攻读马列主义,认真学习科学技术。

    其实与马红的来往,就是现在户外一个时髦的句子偶遇,认识是一场不期而遇的偶遇,到她知青生产队是偶遇。后来的从农村的抽调走了以后,大部分知青同学都各奔一方。没有想到在松滋县刘家场这么一个小小一个山村的解放军三线的驻地,又再次偶遇。

    这都偶遇的立方了。72年的这一段时间,自己感觉到非常走运的一年。两人的信函来往不断,基本上一周就要一份信件发出,这样的情况也传达室的蓝文斌老师傅都看出苗头来了,哎!你的信又来了。

    枝江县文问安区云台公社和平七队当知青的时候,有一次我跟同队的知青说昨天我在马红她们那里蹭饭来,大家不相信,说我瞎扯扯蛋,为了验证我不是瞎扯淡?要我带队到长春公社金江大队八小队去,也就是马红她们生产队。去就是真的。不敢就是假的是TMD吹牛逼,去就去谁怕谁啊?

    第二天我就带队前往金江八队串联去了,知青串门是一个当时的常态,大家坐在那里拉拉家常。这证明我不是瞎扯蛋。我像一个瞎扯蛋的吗?

    正在这个时候,我们学校的一帮比较牛逼的同学,也来到这里,看见我们坐在这里大为不满,要我们一行立即滚蛋。

    我们觉得奇怪啊?都是同学在这里坐坐,凭什么要我们滚蛋?这几个家伙看见我们不走,文的不行就以武力相威胁,立马掏出明晃晃的三角刮刀在我们哥几个的眼前晃,卧槽,

    真他妈的厉害,俺们几个知青属于比较本分的,看见这个情况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夹起尾巴灰溜溜的滚蛋,真TMD窝囊啊。

    所以在与马红通信的时候,专门问了她这个问题,是不是你们特么跟他们好?马红说道,其实她也挺讨厌这一帮游手好闲到串联的知青,但是队里的其他知青与他们的关系好,她也没有办法,

    这一帮家伙经常来她们生产队串联,所以这也是让她下定决心离开农村的原因。马红当时是知青的模范人物,按照道理说是应该在农村多扎根几年的。
    第四节 入团

    入团在哪个年代是一个比较隆重的事情。很多人在下乡当知青的时候就写过入团申请书,或者入团。我在农村的时候,想过这个事情,哪个青年人不希望进步啊,入团就是进步的象征的。

    但是我最终在广阔天地的种大田的时候,没有写入团申请书,原因是啥?就是大队的团支部书记,劳资看不惯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见了女知青的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人家见了他都恭恭敬敬的书记,书记的叫,只有俺见这个这货,扬长而去。团支部对俺的印象的肯定是TMD坏透了。你说我能写这个入团申请书吗?这一点自知之明,俺还是有的。我在农村就当一个灰色的知青。

    到了解放军总后的工程指挥部机关以后,机关团支部书记小魏,是武汉3506工厂来到2358工指挥部的,是机关团支部书记,魏书记对我们新来的非常热心,召开过几次的团支部的青年座谈会,希望我们的这一些新来的同志要积极争取进步,在解放军这一个大熔炉中锻炼自己,争取早日加入团组织。

    可是后来工作繁忙,我们物资处是负责的整个解放军的2358工程指挥部的物资供应的。所以事情比较多,天天都要出外勤。

    到了后半期,解放军总后2358工程下马,人家科室都是闲的发毛,我们物质处的更是忙得屁股不能落板凳。原来调进的物质,又要调出,又是押运,又是仓库转运忙了一个昏头转向。有的时候民工没有了,我 们还要客串民工当搬运。加上机关团支部的基本停摆了。所以入团的事情在解放军这个大熔炉当时没有实现。

    我们的刨床班的班长,韩师傅是工段的团支部的书记,看见我在班组里面的表现还可以,就对我说应该申请入团。

    我想也是的,19-20岁。老大不小了,在不入团脸上都挂不住了,赶紧写了一个申请书,经过团组织的半年的考验,我终于加入了共青团。当时的入团还是比较严肃认真的,团员的政治学习,都要和一般非团员分开罗,当时入团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第五节 想到大刨床去

    到了重大件车间,再到了加工二段的小刨床班组,过了半年之后,就对这个小刨床有一些想法了。

    主要是什么呢?主要是大男人应该到大型加工机床工段去, B650的牛头刨床,一天到晚的嘎嘎嘎,嘎嘎嘎,太尼玛单调。

    小刨床全是一些娘们,加上我们班长的韩师傅,人家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太婆。小刨床这都是女工干的活,我要是在这里呆久了,会不会变得娘炮?

    我觉得一个大男人,应该到大型加工机床干干,你看我那个2358工程指挥部的同事,在一个巨大的老毛子的落地车床上,威风凛凛牛逼一个。

    我当时看上了一个日本的进口的九米龙门铣刨床,刚刚从日本的进口,巨大的刀架上刀具就像农田里面的耕田的情景,金属铁屑从刀具刃倾角里面翻转来出来,就像农田的土块在犁刀上面翻转出来,一直遗留在遥远的天边。

    我那个时候没有事情的时候,天天到这个日本进口的大刨床的去溜达,越看越想亲自操作一番。终于在一天,我向车间的宋天瑶主任提出自己的想法,哪里知道这个主任根本不屌我这个学徒,一句话不行。就把我打发了。结果就是我继续留在小刨床的班组里面娘炮。
    第六节 调到加工三段,坑爹的人工智能化机床

    大概是车间的主任,看见我想到爷们多的地方去,正好成立了加工三段,一时间人员不够,车间的主任便把我和班长韩师傅调到了重大件加工三段。

    加工三段是一个什么工段呢?基本上就是扯蛋的工段。工段里面的没有几台像样的机床,主要是当时的按照鞍钢宪法,依靠工人阶级的领导作用,车间的几个老工人搞技术革新搞出来的土机床。

    那个时候这样的东西还真不少,有什么著名的孟泰工作法,某某钻头,某某某牛头刨床万用夹具…….等等,尼玛的就是和后来的7.21工人大学差不多的东西。有一些技术革新还不错,解决生产的急需,有的就是人为的拔高。还有的是扯蛋,更有搞出来的东西坑爹。

    我和韩师傅一到三段,就碰到这样的坑爹的革新和土机床。当时车间里面的加工烧结厂的台车,这个台车是由两个半工件加工以后,再由螺栓连接为一个整体。

    所以在加工的时候,需要在中间钻出等边距离的9个螺孔。这道工序本来应该是到落地镗床加工的。但是车间主任,为了节约设备,便要一个所谓的八级工来搞一个土钻床,我们到三段的时候,正好赶上这台坑爹的土钻床落成典礼

    卧槽,这个土机床没有最坑爹,只有最坑爹的。我和韩师傅上去操作以后,发现TMD除了三连钻头是电动机带动的以外,其他全部是TMD手动的。

    简直就是英国工业革命前期的产物。纵向进给是手动的,横向进给是手动的,就连三钻头的冷却也是手动的。直径30毫米的三根钻头,在工作的时候要产生多大的扭矩。

    一个人根本钻不进去,尼玛,在后面焊接一个大钢圈,外交一个加长的加力杆,二个人黑起屁儿才能让钻头工作,这个时候还要给三连钻手工加油,真他妈的不拿人当人。
    就是这台全手动的三连钻,工段里面安排的好几个工人,人家搞了一天,就坚决不干了,还把那个鞍钢来的八级工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鞍钢八级工不服气,说怎么不能干?工人说你说能干你他妈的来干,一句话就让那个鞍钢的八级工嗝屁了。最后工段只好要班长的韩绍玉师傅来干,韩师傅是我的师傅啊,他干我也必须跟着干,这就是女人怕嫁错人,男人怕入错门。

    我当时也想这个八级工搞个革新,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搞一个机械进给装置啊,不是很复杂的。当时刚刚进工厂,只知道应该这样安装,不知道工作的原理。后来到职工大学学习一番以后,我才明白,这三联钻头在钻切削铸钢件的时候,要产生极大的热量和扭矩,如果制造一个简单的机械进给装置,很有可能在钻头工作的时候,会把钻头憋断,或者把电动机烧毁。

    就像汽车挂挡一样,三挡碰见陡坡,要赶紧换挡,自动挡的车会自动变换档位到一档,否则变速箱就会稀巴烂。设计三连钻的也需要一个变速箱,首先要计算钻头工作的时候产生的扭力,显然这一个八级工文化程度估计也是小学的,不会计算的这一套进给装置的相关的理论和相关的材料力学。

    八级工在工厂里面混了这么久,当然知道如果随便搞一个进给装置,后果就是憋断钻头,烧毁电机。所以这个鞍钢的八级工真不傻,就搞一个全手动的,手工摇不动了你会休息的,你看见钻头冒烟不就停止的。真TMD的是一个人工智能化。

    我在这么一个人工智能化的,全手动的三连钻机床上面,连起吊工件都是自己干,机床一开,满屁股冒烟,上蹿下跳脚踏手摇。干了将近5个月的时间,当时是两班制,最后干的另外一班的夏师傅说:去尼玛的劳资干不动了,请长期病假走了夏师傅不干了,走他妈的的了。工段再没有另外一个人愿意干,连尼玛发明者都不敢来干。工段和车间这才算拉倒。将这个钻孔的工序安排到其他的机床加工去了。

    搞技术革命和技术革新,本来是为了解放生产力,提高工作的效率,结果搞出来一些全手工的怪物累死人。就跟在当时的农村一样,本来的一季稻的产量的是相当高的,结果当时的闹革命的一定要一个双季稻,结果把农民累了一个半死,产量还是没有一季稻高。

    这个屌人工智能机床垮了之后,我和韩绍玉班长师傅又到了一台端面铣床,北京机床厂出产的机床。加工的工件时浇筑钢水的中铸管,卧槽,这个工件时铸铁件,端面铣床加工的时候,铁粉四处飞溅,半个工段都是铁粉飞扬,下班的时候,全身上下,连鼻孔里面的都是黑色的。

    这个中铸管有5吨重量,当时工段里面的没有起重工,韩师傅为了抢进度,违反操作规程自己当起重工,钢丝绳自己满地找,自己挂钩,自己指挥起吊,自己在半空中禁锢,卧槽,来了一个全武行。有好几钢丝绳滑落,工件翻到在地上,幸好当时没有出现事故。否则早TMD挂了。

    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一年的时间,其他同行都在正儿八经的操作各类的机床,我这是日本进口的大刨床没有去成,尽整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儿?
    第七节 风云突变

    到了武钢机修厂半年以后,陆陆续续碰见一些农村的同学的和原来总后2358工程指挥部的同事。我们指挥部机关物质处仓库科有一位汉阳的同事名字叫杨世明来我单位找我,以前一个单位的同事见面当然是十分高兴,杨世明在解放军2358工程的指挥部的时候,因为能言善辩,所以我也经常和他神侃,关系处理的不错。中午的时候,我到职工食堂请老同事吃饭。
    杨世明首先问我:你是不是在和马红谈朋友?这个问题我未置可否。杨世明接着说:伙计你就要不要装了,你门两个的事情,信来信往的,我们哪里早就传遍了,接下来给我念了一段开场白。卧槽,连我和马红通信的内容,他都知道。杨世明说伙计我劝你千万不要和马红继续好下去了?这个我感觉到诧异,问道为什么?杨世明卖了一番关子说:伙计,这个事情本来我不应该说的,我是看在我们两个在总后2358指挥部同事一场,我才告诉你。
    杨世明下面的话把我雷翻了,他说在湖南在他们那里马红的追求者是如何如何多,很多都是有权势的又能量的人物。又说了你的女朋友一边和你好,一边又和谁谁谁好?又是如何如何的不堪,在他们那里又是如何风言风语……。云云。最后杨世明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只剩下我站在职工食堂的门口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杨世明的一番话,输的有鼻子有眼,很多的故事的主人翁都是我认识的,杨世明到底是蒋干过江呢?还是胡说八道?还是受人之托有意为之?我不得而知,但是杨世明的一番话证实了我的一些担忧。马红从学校开始,漂亮的女生本身就是男生议论的焦点,到了知青下乡以后,马红进步很快,入团,成了全县的知青先进典型,属于当时的风云人物,各种的传言接踵而至。连我们到马红他们的生产队哪里走动一下,就被一些家伙拿出白晃晃的刀子,将我们赶走,你说那家伙醋劲有TDM多大。如果当时我和马红有一些什么,那还不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
    到了解放军的2359指挥部以后,马红依然是风云人物,是医院护士训练班班长,是党员了,是部队重点培养的对象。当然追求者更是不乏其人,而且都是层面的更高的对象,我都听说当时护训班的一个军医大毕业的教员,是马红他们的老师,在2358工程指挥部下马的时候,坚决要和马红她们护训班分配在一起,甚至不要军籍也在所不辞。
    听了杨世明一番话以后,俺几天都是昏头昏脑的,这个家伙真找到我的弱点,攻心为上,终于让我在晚上忍耐不住,提笔对马红一番质问,其中不乏有无端指责。几天以后收到马红的来信,马红声称所谓的谈话纯属无中生有,她对人,对事,对我从来都是认认真真,清清白白。要相信自己,相信她,切勿受他人蛊惑。如果连一个基本的信任和判断都没有,如何长久?
    这种事情最好是当事人在一起,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谈谈,人居两地,情发一心,只是一个美好的传说。作为主动方的我更应该主动到湖南临湘去一次,杨世明所说的哪一些不堪,面对面和马红沟通一下,了解一下事实的真相,不要让谣言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可惜我没有走这一步。双方都是心高气傲的人物,接下来的发生的故事,就像股市一样横盘了……。
    @smile_cq 2017-11-11 17:57:02
    楼主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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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加紧,谢谢鼓励
    第八节 触电和事故

    车间是一个事故频发的地区,虽然机械车间里面的发生事故的概率比较低,但是也不能大意。安全生产条例,是我们每一个机械加工的从业者的必须严格遵守的。

    重大件车间就出现过落地镗床的操作者不小心,被高速旋转的主轴缠上导致伤亡。
    我在重大件车间至少碰见三次的严重的事故,第一次就是加工三段,自己的吊装5吨重的工件的时候,钢丝绳断裂工件坠地的事故。辛亏当时我们没有在下面,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从此只要吊车启动,我在绝对距离吊装件安全距离之外的。

    第二次,就是触电,一天在上中班的时候,晚饭以后我在机床周边走动,一般机床周边都是一些钢制的盖子,突然自己就感觉到说不出话来,一瞬间像被闷棍打了一样,这个时候我的脑瓜子里面就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车间里面灯火通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突然触电二个字涌上上来,触电。我在平时的安全学习当中知道发生地面触电的时候,最要紧的就是单腿站立跳,跳出触电区域,这个时候自己的好像恢复了思维,赶紧单腿跳,三跳二跳居然就跳出来了。如果当时不能站立,身体一到,哪就TMD挂了。

    第三次就是在办公室装点灯,因为灯座比较高,找了两个凳子,电工小曹站在最上面,我在中间扶助椅子,保证电工不会跌落。正在安装电灯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就是电工小曹的身体痉挛。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旁边的王炬宁飞起一脚,将两个椅子踢飞,电工小曹应声落地,当时肋骨骨折三根以上,但是保住了性命。
    混在国企三十年,反过来想能够全身而退也是不容易的。
    第九节 批林批孔的运动到来

    武钢机修厂在72到74年期间,生产还是正常的,当时的武钢公司提的口号就是:钢上八千,铁上万。意思就是单日的钢产量要达到8000吨,生铁的产量要达到一万吨。

    机修厂做武钢的一个辅助单位,当然要为主题厂矿的生产做好备品备件的制造将工作。所以在和一段时间的内,可以说生产还是很正常,整个工厂的主要车江都是三班倒,24小时的连轴转。

    厂房内灯火通明,机床马达的轰鸣声通宵达旦。但是这种正常的生产形势,很快就随着尼玛的批林批孔运动的到来,昙花一现了。

    1974年3月,正式在全国展开了声势浩大的批林批孔运动。车间里面的团支部当然也是要紧跟一番,我们是负责车间黑板报的,当时全部按照报纸的要求,也轰轰烈烈的在黑板报上开展碰批林批孔运动。

    学文件,读报纸全是TMD那一套。开始都是按照官方的调子来批林批孔,后来发现在武钢大革命的造反派也开始进入运动了,大字报,集会还是在武钢的出现。最大的黑马的就是《老单身》革命派出现了。原来的在总后2358指挥部的听到的武钢找不到老婆,还真是有那马一回事。

    武钢58年成立招收了大量来自农村的工人,这一部分的职工工作岗位都在炼钢厂、炼铁厂、焦化厂、烧结厂等等艰苦的工作单位。

    几年过后找老婆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傻大黑粗的工作环境,加上所在单位基本没有女职工,又是从农村来的。要想在大城市的武汉寻找配偶跟班就是难上加难,没有办法啊,这一部分的职工只好在老家、农村解决配偶问题。

    这找老婆的事情解决了,户口又成了大问题,武汉作为大城市,户口管理是非常严格的,武钢的工人又不是军队军人,家属可以随军。

    农村的户口想到武汉根本就是做梦。这样的职工只好两地分居,生活困难,苦不堪言。武钢的这一个群体十分的庞大,人数估计要占到职工总数额50%,十余年的时间过去,不满的情绪终于借助批林批孔运动,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一时间武钢的前方工厂区,后方生活区到处都是老单身的游行,集会。停工停产的向瘟疫一样,从武钢的一个工厂,传到另外一个工厂,运动要失控了。

    这样的风波不可避免的影响到车间了,以前下中班都是晚上11点40分停机,慢慢的变成了10点,9点,8点,6点。尼玛中班是下午4点上班,5点晚饭,晚上6点就停机了。这上一个狗屁的班啊。

    晚上7点左右的工人都走了一个精光,往日灯火通明的车间,变得像死一样的寂静。都听说文化大革命期间,武钢停工停产,终于在批林批孔期间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停工停产的味道。卧槽。

    机修厂半停产之后,中班夜班基本是全停,盗窃变得十分猖獗,一到夜晚偷面纱的,偷钢材的络绎不绝。面对半停产的局面,机修厂为了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决定成立民兵巡逻队,巡逻队俗称棒子队,专上夜班防盗防抢。

    俺这个共青团也被光荣的征召到了棒子队,每天晚上埋伏在铁丝网里面,或者在车间里面的巡逻。

    一天晚上,我在埋伏地点看见车间加工二段的一个团支部书记某某某,正在将车间的木料往外扔。卧槽,当时差一点我就当场冲出去了,运动以来,泥沙俱下,人心叵测啊。团支部书记也TMD把木料往家里搬啊。

    这一位当年的团支部书记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始终在车间里面当工人,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当年的往家里搬木头触犯了运气,前几天我在奥山世纪城看见一骑电动车的哥们叫我,我一看,卧槽,原来就是这位当年的团支部书记,因为始终在厂里面当工人,所以怨气很大,一见面就把几个当了厂长的车间哥们的喷了一个狗血淋头,卧槽。怪不得老工人的怨气比较大,在车间里面的一直当工人,也是够TMD窝囊和背气。
    第十节 学习小组

    车间的共青团的活动还是非常丰富的,除了有加班加点,突出卫生等等活动以外。还提出学习,特使要响应中央的号召,要学习一些马列主义的原著。当时俺也是这样想的,啊,现在出了这么的修正主义,我们也要学习一些马列原著,这样的才能辨别是非,反修防锈。其实出不出什么修正主义分子,管我们的屁事啊。当时自己真把自己当成共产主义接班人了?
    于是车间团支部搞了一个原著学习小组,准备在业余时间认真学习一点原著,学习组的成员有:陈春波,柯安坤,周定英,张荣华,本人等等,学习的地方实在红钢城的陈春波家里,一周一次,基本上坚持一年,一般来说都是首先自己在家里看,然后在学习组里面,谈一下学习的感想,或者有什么疑点,提出来大家讨论。
    现在看来张春桥等人还真是能够忽悠的,学马列原著应该是职业理论从业人员的事情,于一般的工人有屁的关系。工人就是干好自己的事情,我当时虽然是一个69届的初中毕业生,实际上就是小学的文化程度,有那个功夫,应该是首先将自己的欠缺的初中和高中文化补习补习。整什么学《反杜林论》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76年我到武钢721工人大学上学去了,刚一接触初中的一些数理知识,完全找不到北,我这才知道以前自己学这学那,就是没有认认真真的学习自己最欠缺的。
    当时自己还年轻,在车间里面一个小刨床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需求了。自己也到武钢业余大学里面学习过机械加工的相关课程,自己也自学过赵学田的《机械制图》,也买了林格风英语书本和教材,一本金属切削手册基本上都看过好几遍。但是这一些都是零零星星,东打西敲的。没有系统对初中数理和语文进行补习。
    学习的毅力不够,另外就是对时局缺乏前瞻性的了解,认为当前的就这样了。哪里知道社会将会发生的巨大的变革。想想当年的遍地都是学习马列主义的青年学习小组,只能说当时一时风云,过后就是一地鸡毛。当高等学校的考试的来到的时候,这一些所谓的学习小组的成员有TMD什么用呢?
    第十一节 二次推荐工农兵学员

    从73年开始到批林批孔为止,车间开始的推荐工农兵学员读大学,我参加二次的推荐活动,第一次是在1973年,俺通过班组的推荐,工段的推荐,车间的推荐,结果到厂里以后,因为在到机修厂的时间不长,为革命做的贡献不多,名落孙山。

    我也觉得我刚刚到武钢机修厂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确实是革命的资历不够。1974年批林批孔运动开始以后,机修厂又开始了工农兵学员的推荐的工作,俺们的厂里面有一个到华中工学院的名额。当然报名的工人非常踊跃,俺也报名了。经过艰苦的加工三段的人工智能土机床的考验,俺的表现还是受到了车间的认可。俺作为车间的一个代表推荐到了厂部里面。

    这个工农兵学员推荐的竞争是TMD太激烈了。其实想起来,还是现在的高考好,有本事你他妈的考啊,推荐这个玩意,名堂太多了,经过几番的激烈的角逐,我被淘汰了。

    也许大家会说:谁叫你当官的,没有关系,淘汰是当然的。卧槽,谁说我家里不是当官的,俺老爸当时应该说是算是相当武钢公司一级的村干部。

    我当时回家曾经给我老爸说过,我的工农兵学员已经推荐到公司一级了,很不容易的,希望他给有关方面打打招呼。但是我老爸这个人比较正统,认为为这个事情给下属机构打招呼不太好,公事公办吧。结果人家看你这个时候还将客气,先入为主啦。

    听说我是到经过了厂里的这一关,到公司的被整掉的,另外上大学那位工人的老爸是武钢的一个老资格处级干部,看来村干部斗不过处级干部,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吧。这个事情就是这样,你讲客气人家就不讲客气啦。

    为了这件事情我的心情不好,将近二个月才缓过劲来。我流大汗吃大苦,在车间最艰苦的工段奋斗,我工农兵学员的推荐,从班组、工段、车间、工厂一路过关斩将,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希望家里说说话,这特么难吗?

    没有推荐上就没有推荐上啦,生活还是要继续吧。车间的领导安慰说:没有推荐上,不要灰心,一盒红心二种准备。
    第十一节 激情一九七五年

    1975年的全国人大第四次大会召开,乱哄哄的局面终于有一了一点的好转,批林批孔时期,上班的不正常的现象也有了根本的扭转。我那个时候也由土机床到处乱串,分配到了北京机床厂的出产的4米龙铣床。

    我那个新师傅,那是一个非常men的男人,姓吴,参车间工人称吴大帅。吴大帅是什么人啊?是响彻荆楚的北洋军阀领导吴佩孚。

    我这个师傅也号称吴大帅,可见也是一个厉害人物。吴大帅看见我来了,看了一眼,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

    龙门铣床和断面铣床的工作原理差不多,简单交代一下就直接干活了。吴师傅身材魁梧,言语不多,走起路来威风凛凛,怪不得车间的工人称之:吴大帅,确实还有一点的吴大帅的风范。

    据说吴大帅最威风的时候是在伟大的文化大个命,吴大帅的名字的就是那个时候叫起来的。吴大帅革命曾经到过北京,连中央文革小组的领导都接见过他的。

    吴大帅其实待人不错的,跟吴师傅混熟悉了以后,曾经问过他文革期间的在北京,那个中央首长接见过,吴师傅知识笑笑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并不愿意多交提及。看来吴师傅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知道进退。

    加工三段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段长叫熊昌龙,俺最开始听见这名字,心想这也可能是又一个吴大帅,结果熊段长是一个身份苗条精廋精廋的男子。但是熊段长的嗓门非常洪亮,工段里面的指挥叫人,一嗓子就解决问题,

    熊段长是湖北汉阳奓山人,一口汉阳话别有风味,让人想起来他的老乡,中国工农红军红四方面军总政委陈昌浩,陈昌浩也是汉阳奓山人,他那一口汉阳话在指挥千军万马的时候,和我们熊段长有异曲同工之处。

    75年的时候,工段的团支部也有不少的活动,那个时候嘛,又是攻丝机的革新,又是社会主义青团活动积极分子,又是小节目半表演,再就是学习小组学习弗拉基米.物理杨若夫的一些讲话等等总之是不亦乐乎。

    75年也到武钢业余大学,参加过一个学习班,主要学习制图,简单的机械,也接触了一些文化课,好像学到了力学这个课程,这个课程就是听不懂。听不懂也没地方问,班上的同学除了王仁汉,还新认识了一位同学付海云,看见他们的都能够听懂课,做够完成作业。自己则完全不懂,这样就闷闷退出了武钢业余大学。
    第十二节 又是一封来信

    75年的九月的一天,收到一封来信,这个时候的我,往来的信件已经是非常少了。自己不仅觉得奇怪,看看信封落款是:汉口民生路长航宿舍6栋。

    奇怪了,汉口有哪一个同学住在汉口啊?好像没有啊?以为是卞小秋的来信,打开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我们和平大队的知青易大瑛的来信。

    我是70年2月下乡,到了枝江县问安区云台公社和平大队以后,我才认识的易大瑛,易大瑛在十二队,我们在七队,在农村的期间,易大瑛他们小队的是先进的知青小队,我们是落后的知青小队,落后知青和先进知青没有竞争的厉害冲突,所以慢慢我们两个小队走动比较多了起来。

    这是一个怪现象,先进的知青之间不容易成为朋友,倒是我们落后的知青容易和先进知青成为朋友。

    易大瑛在农村的表现,那就是让我这一些所谓的男知青,自惭不如,他们小队的几个女知青,在农村的干活的劳动强度相当大,插秧,割谷,还挑草头(所谓挑草头,就是收割以后的稻谷捆好,用两头尖尖的冲担挑起来,在送到打谷场去,这在枝江当时的农村是一项男劳力的重体力劳动)她们都干,特别是挑草头我是没有整过的,但是易大瑛她们整过,所以在农村期间,当时先进的典型都是女知青,这方面我没有什么活说,毕竟别人还挑草头,人家那是干出来的。

    易大瑛除了劳动很实在,也是比较喜欢读书,也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大家因为比较投缘,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也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记得我们曾经在月黑时分的稻场上,一起唱过少年先锋队队歌,《我们是新中国的少年,我们是新少年的先锋,团结起来学习我们的父兄,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

    1971年10月25日,解放军2358工程指挥部在枝江问安去招收知青,易大瑛等人被录取,我也被录入其中,宜昌同学25日由军队的汽车直接送到宜昌休整,我因为家搬到了武汉,我是坐船到武汉,在后字274部队招待所学习一周以后,再回到2358工程指挥部分配到了指挥部机关。

    在一次汉阳枝江知青同学聚会上,我在她们哪里偶遇了马红,才知道原来我们宜昌知青还有不少在医院的护士训练班里面,易大瑛、周继红等人当时也在哪里的护训班学习。1972年6月解放军2358工程指挥部下马,大家都各自东西了。

    易大瑛在信件中,说到了武汉他家里,邀请老同学,知青还有同事到她家里去坐坐。到了易大瑛家里,大家都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了,再次重逢当然十分的高兴,易大瑛介绍说,他们现在湖南临湘总后第九职工医院,她好像已经不在从事护士工作,是到了总后第九职工医院的团委当干事。

    易大瑛和马红是一个单位的,二个人都十分的好强,属于争取进步的。马红以前在通信中间,偶尔说过她这个护士班的班长,工作不容易,竞争很激烈,竞争的对象就是宜昌知青。

    所以在和易大瑛的谈话中,马红是一个敏感词。我是注意避免提到敏感词。但是易大瑛还是说到了这个话题,她说我这个人比较狡猾,明明跟别人好,还经常到医院来找她,最后调离的时候,还跑到护训班跟她告别,颇有一番怨言。

    其实我在2358工程指挥部期间,是跟马红有过好几次的接触,马红妈妈来探望她的时候,马红把我都叫过去。但是我们在那个时候并没有确认什么,也就是说心中有这念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结果。

    再说了插队的时候的一些知青,大家互相走走也是应该的。最后一天确实我也去和易大瑛她们告别。其实我真想的是去和马红告别,但是走到跟前打住了。以为但是我和马红的事情,经过护训班的汉阳知青放大,已经在指挥部闹得沸沸扬扬的。

    易大瑛说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经常到她那里走动,却和马红要好。我也不好狡辩什么,只好顺口打哇哇。我注意到了易大瑛没有问我有没有想和马红重续前缘之类的问题?一般的当时从马红她们单位来的人们,都会这样问问的。或者开一个这样的玩笑的。
    易大瑛家里的这一顿吃的不轻松。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我清楚什么呢?就是虽然我和马红的事情搁浅了,但是我对同一地方再发生故事没有兴趣。她清楚什么呢?那就是除了马红以外,她不可可能还有什么故事了。
    但是我和易大瑛任然是比较要好的同学,知青插友和解放军指挥部的同事,以后的岁月中还几次奇遇,这将在后面的章节里面说到。
    别说,我跟这位易大瑛同学还是有一番同学缘分的。八十年后期,改革开放风起云涌,我们青山区有一个青山减速机厂,因为经营不善,准备实行招聘,当时青山区也把招聘的信息放到了武钢机修厂,希望机修厂的人员踊跃参加。我当时也是对这一条信息非常感兴趣,积极参加了当时的招聘活动,在招聘的过程中,我看见一个人名字很有意思,名字叫易大志,我想过这个易大志很有意思啊?会不会是易大瑛的什么亲戚?
    招聘活动结束以后,易大志好像应聘上了厂长,在一次参加招聘活动的宴会上,易大志在会上做了讲话,会后我就走到易大志的跟前说:您的口音是宜昌的啊,对方回答是啊!我就再问,跟您打听一个人,看看认识不认识?易大瑛您认识吗?
    易大志说:太巧了,易大瑛是我姐啊!他乡遇故知,一下子两人的关系就近了。我也知道了易大瑛的许多的情况。后来易大志调走了,走得急匆匆,没有留下任何联系的方法。
    大概是在2003年,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易大瑛回到了武汉,在汉口铁路医院黄家墩卫生所里面上班,那个时候俺已经在搞自主创业,时间大把自由支配,便从青山坐车一路摸索,到处问找,找到了黄家墩卫生所,也就是社区医院,哇,一看社区医院的病人真多,找过医生模样的人问:易大瑛大夫在哪里?医生带我到儿科,说那就是,儿科里面的人也是非常多,一眼就看到易大瑛,和当年没有多大的区别,就是着一身大白褂,正在哪里忙,我没有惊动易大瑛,一直等她处理完毕所有的事情,才说:易大瑛,别来无恙?
    易大瑛说:她90年代就到了武汉,现在工作不错,老公在国企上班,小孩华中科技大学毕业等等,易大瑛对病人的态度真好,好的我都说她了,武汉人脾气向来以恶劣闻名,你怎么对病人那么好?易大瑛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应该的。真是和在农村的时候一个样。中午的时候我说请她吃饭,她还要忙卫生院的事情,以后再说。就这样在武汉的期间,断断续续联系也很少。
    后来听说她退休了,在黄家墩开了一个小超市,当我说要去参观的时候,易大瑛说:她最近收到了一些假钞,心里很憋屈,自己又不能把假冒伪劣的东西卖给消费者,所以小超市也不开了,易大瑛说她一生都是都不适合做生意。还是关了算了。以后武汉的变化很大了,电话号码不断升级,易大瑛的联系就这样中断了。
    2011年3月8日,业务清淡的我坐在办公室里面,突发奇想,易大瑛现在怎么样了,找人是我们的强项,于是乎我在网上查到汉口铁路医院退管办的电话,一番查找和盘问,退管办终于把易大瑛手机告诉了我,联系上易大瑛以后,大家都很激动,一晃时间就过了四十年,真是岁月匆匆啊,转眼就是物是人非。
    易大瑛退休以后,基本上就在家里忙乎了,好像换了新房子,家里的情况她也很满意。就是和很多退休的人员一样,易大瑛炒股,看样子很陷得比较深。我虽然也炒过股,是对股票不感兴趣,所以很久以来都是不摸股票,易大瑛问我买过的股票怎么办?我就建议:股票的水太深,建议今后不要进入,已经买过的股票要么放起来,等待时机。一旦时机到了全部清仓。
    2013年的时候,再次联系易大瑛,电话就打不通了,估计是换电话号码了,当时也没有在意。最近和一帮下乡的同学一起,整起了宜昌七中六九届枝江知青的微信。2017年我们枝江县和平大队的知青在微信上面终于胜利会师了。
    想到武汉还有以前下方时候的12队的知青易大瑛,准备联系她的电话,邀请其加入微信。记得以前曾经联系易大瑛的退管办的电话,急忙翻开记事本一看,果然有电话记录,退管办的电话打通以后,还是按照当年的办法,自我介绍是易大瑛的同学,同学们要聚会,想要易大瑛的电话,哪里知道对面的电话一个冷冰冰的话音说:易大瑛?易大瑛走了!
    当时自己的感觉是不可能?2011年曾经联系上易大瑛,并且有过一段时间的电话来往,易大瑛的身体应该是相当的好啊!于是乎自己急忙再次确认,易大瑛走了是是什么时间的事情啊?对方是相当职业化的口吻:“年把以前吧”,随之电话就是忙音了......
    一时间,我都感觉到不可能,我几年以前还联系过易大瑛,感觉她一切正常啊,她还说:他与马红联系都联系上了。准备还故地重游。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易大瑛是我的同学,农村知青的插友,军队总后的同事。我这个人朋友比较少,在武汉的同学基本没有,只能一声叹息,人生苦短,世事无常啊。
    第十三节 首次庐山的旅游

    1975年这是一个政治上极端的年头,人人都是革命的口号满天飞,我也不例外。是属于紧跟时代的潮流的分子。那个时候,谁会想到出去旅游啊?旅游这不是小资产阶级的东西又是什么?
    但是武汉距离庐山很近啊,看见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所拍摄的庐山仙人洞,深深的被哪里的大号河山吸引住了。7月的时候,因为经常上夜班,积攒了不少的待休票,我便开始动到庐山的歪脑筋了。
    那个时候,信息基本为零,交通基本靠估,那个时候不像现在可以做路书,尼玛,信息不通,交通不知道,做一个狗屁的路书啊。不过俺还是知道首先有时间,时间大约在7天左右,第二就是要在单位里面保密,尼玛,跑到庐山去玩,这可以是一件大事件。
    所以我在厂里面任何人都没有提及。我在中南冶金地质勘探公司找到了小时候的朋友孙萌,问他愿不愿意到庐山去溜一圈,照相机这个当时的稀罕物件,我负责出。
    孙萌在66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是中南冶勘宜昌半工半读学校的学生,我是旁听生,所以那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其他的学生都叫他地主儿,我正好是狗崽子,这一个地主儿,一个狗崽子自认就混到一起了。参加工作以后,孙萌的在武汉铁路局的当机车调车员,也有调休,这样我们两个左一来右一去,就把时间筹到一起了。买了到九江的船票,跳上船就走了。
    那个时候出去的旅游的人基本上等于零。但是我们在船上就碰见有二位姑娘也到庐山去玩,这倒是很稀奇的事情,这二位姑娘一位是洛阳矿山机械厂的工人,一个姓杨,一个姓钟是舞阳钢铁公司的,还有一位是武汉城建公司的周大哥。都是喜欢走动的神仙。一来二去我们就混熟了,决定结成对子共赴庐山。
    我们到九江以后,上庐山的班车已经没有了,怎么办再等一天?大家都是偷跑出来的,时间就是金钱,等不起。后来当地人说有一趟车知道山下,你们要去就要爬好汉坡,一共有八公里上山,来向还说当年国民党反动派蒋委员长,就从哪里上庐山的,不过座滑竿上去的。
    我们几个小伙子和姑娘协商可以下,决定发扬大无畏的革命精神从好汉坡上庐山。蒋介石能上,我们也能上。但是真正到了好汉坡,才知道那是多么不容易。几个姑娘累的花容失色气促嘘嘘,我的同伴孙萌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我在成人之后的第一次攀登,也是第一次户外。
    到了庐山山上以后,发现根本完全没有游客,大摇大摆的住进了民国时期的庐山大旅社。住宿的只要0.8元大洋。但是庐山的风光,彻底要我这个22岁的小子征服了。从来没有感觉到国家还有这么绚丽的风光,这么壮哉的山河,这么变化的风云。真是感觉自己的22岁是白活了。
    在庐山期间,俺是不辞辛劳的满山游转,手里的照相机的喀喀嚓嚓好像胶卷不要钱,看够了古迹又看人文,庐山会议旧址,蒋委员长的旧址,通通收入行程。年轻无极限,这样走啊走啊,就走出问题来了。一天我们到含鄱口周游一圈以后,来到一个山口,碰见的当地的农民给我们的说,这里下去有一个观音桥,还有一个天下第六泉,风景绝佳,千年难遇。
    我们五个互相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下去看看,这一走怎么好像走了七八里路还没有看见观音桥,在走七八里就基本上山了,也就是下了庐山的主峰地段了,回头看见云雾缭绕的庐山含鄱口,心里的不禁不由得一阵紧。但是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继续往前走。结果继续走了大约3里路,终于看见天花乱坠的观音桥了,走近一看你赫我,这个小小的观音桥和庐山任何一个景点都不能相提并论,再看看天下第六泉,原来以为天下第六嘛,那一定是壮观不已。结果到跟前一看卧槽,屁大一点的牌坊,门口有一排对联:四海翻腾云水怒,另外一半就不说了,中国人没有不知道的。
    来都来了,跑了十好几山路,赶紧派出照相机卡卡卡一阵。在问问老乡那里可以回答庐山的含鄱口和牯岭,老乡说就在你们屁股后面,其他都没有。当时就把我们五个人全部雷翻了。望着云海茫茫的含鄱口,怎么办?怎么办没有办法啊,只有往回走。这是比好汉坡的更加艰难的历程。
    整整走了三到四个小时,二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就成了草寇一般,全靠武汉的周大哥一路上讲段子笑话,我读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才连滚带爬的会带含鄱口。
    四十年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到庐山西海开车自驾游,发现全面的怎么有一个观音桥?还有一个天下第六泉,卧槽,是不是四十年前我走的哪一个观音桥喔?走近一看,我靠,回忆就像喷泉一样的冒了出来,就是那个观音桥,就是那个天下第六泉,除了当时的语录对联没有之外,一切都是当年的情景。
    岁月就是一把刀,“转瞬四十年,想年前艰难情景”。继续来一张的照片,当年的小伙子变成了白发老头子一枚。不知道当年的如花似玉我们的同行,是不是也是路也走不动了,还是成了广场大妈?
    回武汉依旧是乘坐九江到武汉的班船,晚上清风徐徐,江上碧波万顷,海鸥傲然飞翔,大江落日,浮光跃金。俺从庐山下来的以后,兴奋的心情还没有过去,凭栏远眺心心不舍。正好碰见洛阳矿山机器厂检修车间的小杨姑娘也在哪里,于是乎两人便在一起吹了起来。那个时候出来的旅游的工厂工人,多半家里都是知识分子家庭或者其他,中国读书家庭一贯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己任。杨就是这样的家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真的不假,一直到深夜一点,两人才念念不舍的笑而作别。
    第十四节 总理遗言

    75年的时候,武钢和我所在的机械厂,革命和生产的秩序还是相当好,经过74年的批林批孔的乱象之后,工厂的各个方面都恢复的相当的好。

    尤其是生产的形势,我们这个重大件车间可以说是机器轰鸣,职工的通宵达旦的加班加点。大干快干社会主义。
    可是没有多久,反击右倾翻案风的运动来了,武钢又开始陷入运动。慢慢的中班机床的停工的时间又开始从整点到提前,又开始慢慢的中班时候,车间里面的机器轰鸣声越来越小了。

    76年也是事儿多的,你懂的,二月一天,当时的社会有一个总理遗言传的沸沸扬扬的,我们在车间里面也有所耳闻。有天中班俺到生产二段铣床班,听见大家在说总理遗言的事情,你一言我一句的聊天。也没有在意中间会有什么问题。

    过了一天,俺在车间一哥们,跟我说:我们中间出了叛徒,有一个家伙听了我们的聊天以后,跑到厂保卫科举报,说重大件车江有人传总理遗言,可能也会找你问话的。卧槽,,没有想到就是一帮人在哪里聊天,就会出现这么大的政治问题,还尼玛出了革命叛徒。

    过了一天,就有二个机修厂保卫科的傻逼,找上工段咋呼呼来问:你们是不是说过总理遗言的事情?这是重大的问题,中央正在追查,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在哪里听见的,是哪一个人说的?

    我当时虽然才23岁的,尼玛,也是经过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锻炼成长起来的,劳资不姓夏,不是吓大的。俺当时就说:是的,是听说过,保卫科二个傻逼立马精神抖手,在哪里?那个说的?我说我是在过江的轮渡上面,听见一帮人说的,大概是一帮三十来岁的,穿什么样的衣服......。二个傻逼一听,是尼玛在轮渡上听说的,我当时正好是经常坐轮渡来上班,所以基本上是天衣无缝。

    武钢机修厂保卫科的二个傻逼,听了的我的话,立马嗝屁了,但是还不甘心,居然跑到我家里,找我老爸盘问有关总理遗言的问题,他们以为我老爸年纪大,咋咋呼呼就砸出来了。
    哪里知道,我父亲是中共晋绥中央分局社会部的秘密情侦人员,在十年战争年代中,多次在国民党防区内执行越境、潜伏、格杀、情侦、武工。什么样人的人没有逢过,什么样的花花肠子没有见过。这两个家伙跑到我家里,想咋呼一翻,纯粹就是自取其辱,老爷子二句话,三个字,就把他们礼送出境了。当然我回家,被训了一顿,少接触一些不三不四的屌人。

    卧槽,这个屌车间真是阶级斗争还很复杂的啊,人家说: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武钢机总厂二金工车间庙大妖风也大。这76年刚刚开始,就TMD整了这么多事情。

    当然后面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了,4月份整了一个什么的事件,,就是十月份结果几个然并卵居然就被粉粹了。卧槽,太有意思了。

    不过,鉴于我们这个车间已经有了蒲志高,大家的革命警惕性空前的高涨,有什么议论,都要看看走遍的环境,有没有蒲志高先生在,只要有蒲志高在,大家绝对不会说一句话。卧槽,经过上一次的总理遗言的事情,革命群众都学会了斗争的方法。蒲志高也知道人们在防范他。
    第十五节 7.21工人大学开办了。

    一九七六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头。武钢重大件车间,经历了生产正常到生产不正常,经历了所谓的总理遗言的事件。俺也就是在生产三段在土机床和四米龙门铣床之间窜动。当工人有四年了,也有一点少年老成的意思。共青团的活动继续搞,《反杜林论》继续学。
    这个时候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传到了重大件车间,武钢要开班全脱产的721工人大学。有一个机械加工的专业,武钢721工人大学要和我们机修厂联合主办。熊昌龙段长告诉我:这回车间的名额有四个人,伙计你这次可以去了。
    但是正规大学也有一个工农兵学员的名额,也要开始进行招生的步骤,也就是推荐,熊昌龙段长说:这个名额那是要死人的,干脆你就到武钢的工人大学吧。武钢工人大学的推荐,你是绝对有希望的。年纪也不小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平常看起来熊段长咋咋呼呼的,但是在读书的这个问题上,还是能够为他人着想。考虑一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到武钢工人大学,反正现在正规大学的工农兵学员也好,工人大学的学员也好,都是差不多的货色。而且工人大学的名额比较多。就直接在熊段长那里报名。
    俺在重大件混了四年,也有几个哥们关系好,人称四人帮。正好这次武钢721工人大学的名额,车间里面准备一个工段安排一一个青工,这样俺四哥们都是工段的积极分子,也就顺应潮流去占领上层建筑,到武钢721工人大学读书去了。
    第十六节 职工大学三年记

    1968年7月21日,《人民日报》关于《从上海机床厂看培养工程技术人员的道路(调查报告)》的编者按清样中加写了这样一段话:“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主要说的是理工科大学还要办,但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走上海机床厂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的道路。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间选拔学生,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产实践中去”。这就是著名的7.21指示。
    这个指示是那个时候的教育革命的方向标。指示一出来,各地大学纷纷按照这个指示作为学校的办学方向。另外全国的大中型企业,也纷纷东施效颦,开办自己的七二一工人大学。
    职工大学是什么?职工大学就是根据以上的指示,企业自己办理的大学,简称七二一工人大学。72年以后,教育部正规大学开始招生,当时的学生都是没有经过考试,推荐进入大学的,这样的一些学生统称“工农兵学员”。
    1966年以前很多企业,特别是国有的特大型企业自己办有业余大学,主要是为了加强在职职工的技能培训和再教育工程。72年以后,这样的一些业余大学纷纷改名为7.21工人大学。也开始招收全日制的本单位工人学员
    高考即将恢复以后,所谓的7.21工人大学就从以前的香饽饽,变成了臭狗屎。不少根本就是瞎扯淡赶时髦的企业7.21工人大学,纷纷关门了事,既然国家要恢复高考,7.21工人大学名声又不怎么好,干脆关门拉TMD倒。
    另外一些大型国有企业比较牛逼的,要坚持办学的方向不动摇,怎么才能适应当前的新形势呢?那就是改头换面沙,将原来的《7.21工人大学》招牌变成了《职工大学》。一时间城头变幻大王旗,好不热闹。
    为什么当时大一些的国营企业都要办自己的7.21工人大学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文革十年基本上一个技术人员也没有分配到工厂,十年前的技术员,现在都是技术大拿了,年纪也大了,没有新贩子来接班,你让这些技术大拿还干新兵蛋子的活呀?情何以堪啊?既然国家教育不能满足单位的生产技术需要,就只好走拥兵自重,自力更生的道路了。
    我就是在这种的氛围当中,进入武钢职工大学,这是一家特大型国有企业的职工大学。1976年10月,俺和车间里的四个年轻的工人那庆泽、王仁汉,陈春波,经过简单的选拔以后,离开各自的生产岗位,来到单位的职工大学学习,专业叫做《机床与工具》。

    前面说过在车间里面,俺是干过牛头刨床和龙门铣床的,工种应该属于金属加工工人。在72年到76年的期间,作为一个有点滴上进心的工人,自己还是努力想学习一点东西,所以也参加了不少的培训班,主要是学习赵学田的《机械制图》、《刨床》、《切削刀具》等等,但是这样一些技能知识都是为了工作当中需要。而俺们这一带真正需要的补充的初中数理化知识和高中数理化知识,则是完全没有涉足。
    俺是一个随大流的人,就是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俺按照正常的教育程序走,考上高中、大学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要俺反潮流,在那个革命的时代,自学初中和高中的课程,俺还真做不到,一是没有这个条件,而是没有这个毅力。
    而当时在工厂和农村里面,就有一批的这样的人,他们的坚信他们押宝,知识还是会用的。他们反潮流学习初中和高中的文化知识,再后来参加当年的高考,一举改变的自己的运气。
    俺既然是一个随大流的,在那个时代最多就是当一个工农兵大学生,其次就是到到七二一工人大学去读书了。不要说职工大学不怎样?职工大学也是大学。也有高等数学、理论力学、流体力学、英语等等课程,这都是需要有高中文化程度的学生,才能读得走的。
    俺们自己的文化程度是怎么样的呢?卧槽,六九届初中毕业生,说的好听是初中生,实际上就是小学毕业。
    1966年,俺们小学毕业,就碰上了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尼玛文革大革命好啊,学生可以不上课,搞什么大串联,大革命。俺们这一些还没有进初中的小学生,就放了鸭子,等到六九年,九大胜利召开,革命的当局好像睡醒了,又开始搞什么复课闹革命,这样俺们开始了初中的学习。
    那个时候的初中,你指望学习什么啊?都是扯淡,上课没有上什么?老师上课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东东,就是老师想上课,学生也没有几个愿意听的。因为当时最时髦的是什么?是革命啊,是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今天工宣队来扯淡,明天是防空洞等你来开挖,后天是什么?后天就是革命的大批判。
    俺所在的初中是宜昌七中,学校的语文课学什么呢?都是当时的文化大革命的口号,二报一刊的社论,而初中一些语文课中的一些最基本的语法、古诗文、表达方式、表现手法、修辞手法等等,完全没有涉足,小沈阳的话就是尽扯犊子。
    数学课老师,是俺的班主任,李老师对俺们学生苦口婆心,希望俺们好好学习。讲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要书写自己的鲜红的一页。李老师也给俺们上了一些初中的数学最简单开方平方,因为是班主任,要复课闹革命,数学老师的精力后来全部闹革命去了,连一元二次方程都没有有教过,书写什么鲜红的一页?真把自己当成接班人啦?
    英文课最搞笑了,就是学了几句a long long live......。long live.......。再就是学会了26个字母歌。其他的英语什么语法、句型啊通通没有没有讲过。搞得俺下了农村以后,在秧田里面的插秧百般无聊时候,欢快的唱起了字母歌。主管知青的小队副,听见俺唱字母歌,俺咋听不明白,什么是呜哇泽,细伢子的?还反映到大队去了,不知道他们唱的什么反动黄色歌曲?大队干部来找俺,废了半天的嘴皮子,说这是一个英语的字母歌,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俺他妈的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队有一个小学校,听说俺会唱字母歌,要俺去当英语老师,俺嗨了去了,一个小学生去教小学生?拉倒吧。
    其他的课程主要就是搞挖防空洞,学工、学工、学军。等这一套把戏搞完之后,俺们的初中到此结束了,Game over。
    第十七节 入校

    1976年10月,在粉粹四人帮,抓钢治国的大好形势下,反击右倾翻案风举得丰硕成果的时候,俺们职工大学《机床与工具班》46名同学,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走进了职工大学的课堂。
    心情应该是比较激动的啊,俺应该是69年初中毕业,然后72年高中毕业,76年大学毕业。结果呢?找俺们最需要的读书的66年到69年,因为文化大革命停课闹革命去了,这个文化大革命管俺们屁事啊。到了69年-72年是俺们应该进入的高中学习的时候,俺们TMD种田去了,老农不是那么好当的,双抢的三个月,俺的衣服就没有干过,晚上天黑回到宿舍,跳到堰塘里面打一个滚,就算冲凉了。吃饭?有饭吃就不错,用盐水泡一把吧。
    72年-76年应该是俺们上大学的时候,俺们却在工厂里面,当上了光荣的领导阶级一员,车间里面的马达轰鸣,铁屑飞溅 。俺们在机床前摇摇把,磨刀具,看图纸,测量工件,为中国和世界革命革命贡献自己的力量,业余的时间还组织在一起,学习马列著作《反杜林论》,现在看来是不是有病啊?一个小学生业余时间不去学习初中、高中的文化知识,去整什么《反杜林论》,真TMD把自己当成接班人啦?
    所以当俺有机会再次走进课堂的时候,心情还是非常的激动,要知道像俺这样群体,还有多少人在工厂里面摇摇把,在广阔的天地里面练红心种大田。
    俺们这个班级有46名同学,分别来自武钢的各个单位,23岁上下的人比较多一点,文化程度残差不齐大概都是初中生和小学生,年龄最大的是58年进厂的老师傅了,进厂都将近二十年了,年纪差不多都是四十岁的人啦,这个年纪也到职工大学玩一把,真够难为他们了。
    一切就绪以后,当然要按照老套路举办开学典礼和迎新会啦。上面说过七二一工人大学,也是大学,所以大学的套路也是要用的。开学典礼是学校的校长和书记主持的,在粉粹四人帮,抓钢治国,工人阶级占领上层建筑的演讲中,(现在看来的废话列举了一大推以后),俺们的开学典礼胜利结束了。三个班的学院们回到自己的教室,继续举办迎新会。
    新班级开张,当然要有班主任,也就是辅导员了。俺们机修厂的学员比较多,厂里面相当的重视,派出全脱产的辅导员,班主任是厂教育科的教育专干,吕胜芳同志是温州人,温州同志一贯以会做生意,精明能干著称。吕主任在迎新会上,照例体现了精明、强势、能干的劲头。首先宣布选举学生班长和各组组长,经过一番不激烈和互相谦让的竞争。机床工具班领导层正式成立。他们是这样的:

    班主任兼辅导员:黄圣方
    班 长:张兴武 副班长:石建辉副班长:余雅勇
    组长:不等。

    第二天,在雄壮的运动员进行曲当中,职工大学76届机床与工具班迎新会正式开始。吕胜芳主任首先代表送生的机械工厂和其他各单位,向俺们这一些学员表示热烈的祝贺。吕主任说:在粉粹四人帮,在抓钢治国的凯歌声中,在反击右倾翻案风,批林批孔全国一片大好形势下,俺们机床班正式成立了。希望俺们要认真学习毛 著作,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认真学好大学里面的科学知识。你们要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要在班委会的领导下,认真听讲,按时完成作业,坚持又红又专的革命方向。不辜负工厂领导和工人师傅们对你们的的希望。
    俺咋感觉到黄圣方主任,把俺们当成高中刚刚毕业的生瓜蛋子,小屁驴子了,没有把俺们当成是工人阶级占领上层建筑读大学的,俺们这一些学生都是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混了二年,农村也是一个社会的大学,俺们这一些知青文化知识不怎么样,但是社会知识还是学的相当的广泛的。回到工厂以后,俺们也已经熬过四年了,三年就是徒弟熬出头,四年的也算是师傅一枚了吧。
    第二个发言就是班长张兴武,张兴武同志是65年进厂的青年老工人,平常在厂里面也有一些交道,张班长发言就比较注意到位,不装腔作势,言简意赅,说话拿捏到位,几分钟就告结束,赢得了学员的一片掌声。
    第三个发言就是副班长,石建辉同志,石建辉同志时候在推荐读书之前是公司铁合金厂一个车间的副主任,也就是脱产的干部了。俺们以为按照一般官场的规则,老大发言之后,一般老二不会多嘴。否则就有僭越之嫌。
    哪里知道三十分钟过去了,这位副班长还在发言,从粉粹四人帮,到抓钢治国,批林批孔,批宋江。又扯到无产阶级法权和资产阶级法权去了。我们以前经常听干部说:某某干部真厉害,有水平,不要稿纸,可以作报告二个小时。今天我们看见副班长,讲演了三十分钟,还没有停下来意思,算是长见识了。没有最能说,只有更能说的。
    天涯里面有一句经典的话就是:佩服你的心情,犹如滔滔的江水连绵不绝。石建辉副班长的演讲普通话那是一个好,字正腔圆,口若河悬,滔滔不竭,引经据典。
    不过石班副的发言太长了,让我们这一些经历伟大的批评批孔运动的人,经常聆听重要报告和长篇发言的人也掐不住了。石班副大概也察觉到了大家的情绪,在一小时后终于胜利完成。
    职工大学,想说混你不容易。不就是一个721工人大学,后来改成了武钢职工大学,整出来这么多的幺蛾子。
    第十八节 军训

    按照大学的套路,凡是新生入学都要军训的。职工大学也是大学,所以军训是跑不掉的。文革期间,武钢的的三支二军是当时的7252部队(十五军)负责的,所以军训照旧还是找7252部队。
    1976年11月份,一列火车把我们三个班150人的职工大学学员送到了7252部队应山县广水镇的有一个营部的驻军地点,军训正式开张。
    广水镇位于湖北省最北部,距离河南省就是一步之遥。冬季的气温十分寒冷,军营里面的树木全部涂上白色的石灰,寒风不是掠过,发出嘘嘘的啸叫声。
    我们这一些大龄大学生,以前参加过正规军训的不多,我本人对这个军训还是比较感兴趣的。虽然我在总后的2358工程指挥部呆过一段时间,不过那个时候直接就到机关去了,军训根本就没有搞,本来是就是准军事人员,军一级的机关人员,谁来军训啊?
    7253部队对工人阶级来部队参加军训,也是相当重视的,派出了武连长作为军训组长,伙食方面我们这一些大龄大学生,也受到了部队的照顾,陆军一等灶大约是每天0.45大洋,当时的战士一个月的津贴才6大洋,这伙食相当不错了。
    我们三十六个男生,住进一个大房间,这TMD的就热闹了,磨牙的,放屁的,床聊的通宵达旦。过了一天,营部给每一个大学生,发了一个五六十式自动步枪,这多少就像一个军人的了。一些同学纷纷在营房里面冒充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持枪拍照,玩了一个不亦乐乎。
    军训在任何时候都是笑话层出不穷的,本班有一个孝感学生汪国兴同学,军训的时候将报告二字,读成“布告”,所以军训还没有结束,网名就已经是“布告”了。还有一位姓朱的同学,走正步的学习的朝鲜正步法,当场就把张连长笑的几乎休克。
    当然也有一些老同学对这个军训不感兴趣,退军军人认为玩过了,有一些学究叫苦不迭。但是大多数学员还是认为不错,坚持下来了。也有个别的同学,知道职工大学主要的事情是要读书的,军训不过是闹眼子的事情而已,正经的事情就是马上要上初等数学和高等数学了,所以在家里狂补初等数学,这是真正的好人啊。
    一个月之后,在雄壮的进行曲中,150名武钢职工大学学生,手持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迈着雄壮的步伐,正步通过检阅台,枪刺在冬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连参加阅兵式的15军四十四师长都说,这还是那么一回事儿啊。
    第十九节 一记闷棍。

    军训回来之后,这职工大学的就要正式开张上课了。学校领导充分考虑了广大的同学都是小学以及初中的状态,首先拿出三个月的时间,速成出初中和少量高中的数学、物理。
    大学的文化课就是试金石,特别是基础课,像这样的初中高中的数学物理速成课,一开张就把很多的人一棍子打蒙了。我本人也遭受了一记闷棍。小学的文化一枚,不被打蒙那就是怪事了。何况本班还有不少连TMD小学都没有上全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同学,由于自己本身一直没有放松初中甚至高中的学习,文化课的到来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喜笑颜开。学校就是这样,学生就是这样,有能耐尽可能宣泄,能牛逼尽可能牛逼,46个学生肯快就分成了三个集团。
    第一集团,自己在那个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没有去瞎逼逼,而是自学了初中和部分的高中的课程。还有个别本来的就是历届的高中生,本次只当是旧地重游,捡起来就差不多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学校按照什么区分,就是按照学习成绩分。第一集团的同学们,也很自然的聚集到了一起,他们互相讨论,互相分享,其他垃圾们看的是一地口水。
    第一集团的同学有:李晓星、黄立、徐立,付海云、赵红梅、玛莉、卢俊杰,喔第一集团还有石班长。石班副据说是老三届的学生,完全初中学生,所以进入文化课程学习以后,迅速的恢复了状态,得以进入第一集团。
    第二集团似乎人书比较多一个群体,大多数都是小学文化,或者是不完全初中,初中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职工大学的文化课一开,打开书本一看两眼一抹黑,上课听的迷迷糊糊,作业不知道哪里下手。本人后来就是其中的一枚,但是第二集团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一帮人,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人也不傻。就是没有意识的补充初中和高中的文化知识。都学什么《机械制图》,再就是学习《反杜林论》哪一些高大上的东西去了。
    第二集团的人多了去了,其中著名的有俞智华,焉楚原,赵军,陈春波,王仁汉,本人等等。共计人数达到了30人,属于可以争取团结的大多数人。所以职工大学教务处,在制定教案的时候,一般是按照第二集团的学生的标准来制定的。这样就苦了第一集团的学员,卧槽,凭什么一天到晚尽整一些我们学过的破玩意儿啊?
    第二集团的这一些学生,也基本都是和第二集团的学生交往,有什么题目不会做,都是找本群的学生协商,互帮互学。实在是不会的才找第一集团的同学咨询,这个道理你懂的,你要问多了,人家就要嗝屁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耽误人家的时间啊。
    有一些同学是不是认为我瞎逼逼,劳资本来是第一集团的学生,你给劳资说成了第二集团?为此本人特地声明:7.21工人大学本来就不是一个高大上的官僚机构,就特么不要争什么了?本文纯属虚构,请勿要对号入座。
    再来说说第三集团的学生,这一些同学基本上都是年龄偏小和年纪偏大的,很多都是小学只学习2年,可以推断一下,小俺三年这一些人,小学就学了三年,就到了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后来能学什么什么?基本上就是TMD狗屁了。
    再就是一些年纪大的老工人,基本上当年参加工作都是小学文化程度,二十年来一直在工厂第一线,年纪大了之后,重新学习的文化课的难度极大。我的同桌的就是一位年轻学员,不善言辞,在工厂里面是先进生产者,模范党员,是工厂的一面红旗。但是文化比我这个小学的毕业生还差一点。有的时候我的同桌问我,我自己也TMD也是一个二百五,能帮助他什么?
    听不懂课,有一个形容词是听天书,听天书哪是一个痛苦的事情,我是真正体验过的。所以文化程度太差的同学的到了大学,一是自己不适应难受,而是学校没有办法,所以这个上大学不考试,还真是害死人。选择适合自己的道路,才是正路。
    第二十节 高考来了。

    我们进大学,哈哈忘记说了武钢7.21工人大学,后来改成职工大学,不久就到了伟大的1977年,中国正面临着一场巨大的变革。特别是领导们宣布恢复高考制度,更像一场十二级的台风,吹翻了整个中国大地,所谓的工农兵学员前几天还是香饽饽,这一阵风吹来,顿时成了秋天里的一把草。至于工农兵学员之后的7.21工人大学的学员更是比工农兵学员还不如的一把草的草根了。
    我们的学校就是在这个时候改名的,起码去掉一个7.21工人大学,换成一个职工大学,心里上还是要舒服的许多。正规大学恢复高考的风暴,也吹进了我们这个职工大学。一时间同学们是议论纷纷。大家都有一点明白,恢复高考,这对我们这一些所谓的职工大学的个工人学员来说可以一件影响深远的事情,一年前多少还是有一点激动的心情荡然无存。
    大家都知道,如果没有恢复高考,我们这一些所谓工人学员学完之后,回到工厂里面,还有可能被当作技术员处理。现在恢复高考,我们这一些稀巴烂的人回去,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恢复高考在第一集团的学生中间,也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因为这一帮第一集团的学生,具备参加高考的能力,有希望一举更变自己的目前的这种尴尬的局面。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不是高考进去的工人学生,目前不是工人,也不是正规的学生,既不是职业教育,也不是学历教育。将来的文凭是什么?谁TMD的来承认?
    第一集团的黄立同学,是最先站出来准备参加高考的,黄立本来的学习就相当优秀,准备参加高考报名以后,继续参加班级的的上课,不过上课已经改变成了方式,完全不听老师的,自己在课桌上比划复习高中的课程。那和时候,如果黄立如果不来上课,很有可能被学校说旷课给予处分,也许黄立找过学校,校方也是这么回答的。
    黄立同学的刻苦复习获得回报,高考发榜以后,黄立被一所焦作矿业学院录取,毕业以后回到单位的矿山公司公司工作一点时间,再次考上研究生,最后到联邦德国攻读学位。
    黄立同学被大学录取以后,学校当局也感到非常高兴,这说明我们职工大学的学生的素质也是不错,还给黄立同学开了欢送会。非常遗憾的是:第一集团当时只有黄立一个同学站出来参加高考,其实第一集团至少还有3-4同学具备参加高考的实力。
    李晓星同学是在职工大学毕业之后,回到单位再厚积厚发,考上了华中科技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一举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在华科大期间又到了法国某大学深造,后来作为海归学者,被北京航空航天科技大学收入麾下,成为大学教授和博士生导师,完成了由7.21工人大学到国内一流学府的蜕变。
    还有几个先当具备实力的同学,没有去参加高考,回单位以后,学历就成了大问题,最后只能蛰伏在原来的工作单位当土鳖。实在遗憾之至。
    第二集团有没有学生参加高考?按照当时的客观条件,第二集团的同学考上大学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但是考不上并不意味着不能考,俞智华同学就站出来,报名参加理工科的高考,当然并没有像黄立同学那样全力投入复习,第一集团的一位同学分析说:按照目前俞智华这样的水平和复习的力度,应该是考不上,后来果然一言中的名落深山。
    但是俞智华同学没有考上高考,并没有气馁,还是继续的努力学习,在学期的最后时间,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升华,荣誉升入第一集团。回到单位以后,俞智华同学发扬一条道走到黑的革命精神,长期坚持在基层从事技术工作,最后终于获得成功,在牛逼哄哄的新世纪,俞智华同学成功当选武钢国有特大型企业的首席工程师,除了自己的工资以外,武钢集团公司每年给首席工程师大洋十二万人民币。俞智华同学以他的努力,成为职工大学机床工具班第二集团学生的当中的光辉典范。
    当年机床工具班第二集团学生当中还有一个伙计,也参加了高考,那就是在下本人也,不过我参加的高考的科目不是理工科,而是文科,也和俞智华一样,职工大学的课照上,没有认真的准备复习。结果想都不用想,名落几条山。
    凭着自己对语文的爱好,不知道语文其实也有很多的基础知识,仅仅会写几句大批判的歪文,结果在高考文科的科目当中,很多的基础都是两眼一抹黑,文史哲当时竞争的人群可能比理工科还要多。事后总结经验,当时还是应该找机构或者个人,认认真真的复习初高中的语文基础,因为在职工大学,我们上了一点初高中的数学,还有一点高等数学底子。我记得当年的文科考试数学有一道题,是导数求导,这个对我属于送分了,因为职工大学刚刚学过。
    打仗要么不打,不打无准备之仗。在这个时代关口的重要时刻,没有认真的复习,轻易就这么过去了,还是有一点的遗憾的。
    我们这个机床班里面,有一个谭立建同学,该同学就是一个奇葩,本人对数理化没有一点兴趣,但是国文、语文的爱好,接近偏执狂。文言文、古诗词可以出口成章,《二十四史》、《资治通鉴》就读过四遍,活生生一个老夫子。如果这个谭立建能够考上一个武汉师范学院,绝对是这个学校的国学大师了。但是高考就是一个关口,你过不了这个关口,就不能达到你的理想彼岸。
    第二十一节 师资

    师资就是大学的根本。1958年这个国家级的大型企业,就开始办业余大学,主要是为了解决职工技能学习,文化补习和再教育的问题。所以还是有一些常年在业余大学教书的老师。另外武钢有接近的上千的大学毕业生,业余大学也会在工厂里面寻找一些老师。
    但是全日制的职工大学开办以后,师资就成了问题,特别是基础课的师资,合格的基础课老师是极端的缺乏。正好72年进校的一批工农兵大学生毕业,补充到了职工大学。
    工农兵学员和我们这一些职工大学的学员差不球多,都是没有经过考试进入大学的,本身的文化程度也低,进入大学那几年正是批林批孔,批孔老二,学工,学农,再学军。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的读过几天书。这样的工农兵学员自己混都问题,还跑来当老师?职工大学的老师也是老师啊。我们这个班第一集团的学生,肯定要甩工农兵学员老师几条街还转一个弯。
    首先就是英语老师闪亮登场。没有受过英语系统训练和浸润的特点马上就显露出来了,一口本地方言的英语,被同学戏称:英语理论和湖北省黄陂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中国特色英语,第一集团的学生,马上就有反应了,基本上他们上课就是自己看书,老师讲什么?说什么完全不知道?也懒得听,懒得看。
    第二位闪亮登场的就是机械零件老师,这们课程应该是机械专业的专业基础课,涉及到相当多的理论知识和实践。老师能说普通话,但是对于这个机械专业很重要的专业基础课,明显的工农兵学员出身的教师还是不能胜任。有时候这个老师试图推导一个公式,结果后来推来推去,不能还原了。其实功力不够,没有必要搞一些高大上的公式推演,照本宣科就好。
    有讽刺的意味的是,当我们这一些职工大学的学生,对基础课老师的提出的一些看法之后,隔壁的基础课英语老师居然罢教了,搞得学校当局代为恼火,专门召开了紧急的会议,要我们这一些学生端正思想,正确认识文化大革命的期间的工农兵学员老师,卧槽,老师水平有限,学生提出的自己的意见,这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学校不考虑学生的感受,撤换不胜任的老师,反而是召开座谈会,要学生正确的接受工农兵学员的老师,真是有一点邪门了。这个故事是我翻看当年的日记再找到了。
    随着改革开放的越来越快的步伐,一些水平的很差的工农兵学员老师,纷纷被离开学校的大门,或者离开教室的岗位,我们那个英语老师当然也不能例外。其实就是正规大学里面,也有很多的工农兵学员当老师,在八十年代时候,掀起来一股进修回炉的热潮,各个大学的里面的工农兵学员教室纷纷到大专院校进修。能力好的继续当老师,能力差的只有改行做行政,离开学校。
    第二十三节 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这个不是大学的职工大学机床班也一样。前面说过的本班的按照学习成绩分为第一集团、第二集团和第三集团。
    尼玛,都三个集团,集团之间江湖是免不了的。学生之间没有根本的厉害冲突,没有利益的关系,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所以第一集团看不起第二集团那是应该有的。几个集团之间的学生,基本上都在本集团之间打转转。
    1977年第一个暑假来临,第一集团的学生立即组织了黄山旅游团,其他的集团的学生也纷纷如法炮制组织了庐山旅行团。当然到了学习后期,这个按照成绩分工现象就不是那么明显了。因为大家面临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职工大学的文凭是不承认的,大家精力都在如何找一个窝的问题上面。再就是毕业之后,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第二个江湖,就是班主任和学生之间的江湖,班主任属于比较强势的班主任,什么问题都希望要搞好,组织纪律,学习成绩。有时候讲话就比较声色俱厉。这个时候,学生们就有一点江湖了。大家都是领导阶级,说好了尊敬你是班主任,说不好你又不管我,谁TMD尿谁啊?有一次班主任正在训话,下面的学生用书本当扇子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全班同学看的瞠目结舌,卧槽,没有最牛的,只有更牛的。

    第二个就是学生干部和学生之间的江湖

    前面介绍过张班长,是比较明白江湖的,知道这一帮学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说话做事都是讲政治。不说过头的话,有事情大家商量,班长会江湖,学生也送江湖,所以张班长和同学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比较顺。
    另外一个石建辉副班长,就是前面说过的那位发言不用草稿纸,可以滔滔不绝的连续说上二小时的,铁合金厂的车间副主任。本身是一个领导干部,车间主任管理一般都是比较强势的,所以石班长到了职工大学以后,也是比较强势的,有的时候难免说一些过火过头的话。相比张班长的管理方法,学生就有意见了,学生们就有江湖了。第二集团的学生一般鬼点子是比较多的,所以有的时候不免和石班长有一些反搓子,仙人跳,装神弄鬼屡屡上演。
    过了一年以后,机床工具班的学生领导班子要调整了,这个领导班子当然就是学生投票啦,尼玛,这个民主还是有的。结果第二集团的一帮人学串联了一下,进行了拉票搞的班长的选举,出现了悬念。其实我们第二集团的一帮坏学生串联拉票,人家班主任就是辅导员,心里也清楚,也进行了拉票,最后的较量的结果就是仅仅以微弱的几张票,当选了副班长。
    到了职工大学的后期,大家都认识到,今后我们就是一个群的人啦,一个名声不好的职工大学毕业生群,认识到关系马上就是生产力,所以江湖的事情自然而然被其他的事情取代之。

    第二十三节 奖金风波

    1978年党中央召开十一届三中全会,改革的大浪汹涌澎湃不可阻挡。工厂更是改革开放的中心地带。干好干坏一个样,已经被多劳多得所取代,被视为资产阶级洪水莽兽的奖金,再一次的回到了工厂里面。卧槽,工厂里面的巨大变化,开始猛烈的冲击到学校读书的我们。
    同学们议论纷纷,特别第二集团的学生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经过二年的学习,社会上对工农兵学员和所谓的7.21职工大学基本上都是负评价了。现在时髦的话说,就是负能量,尼玛,能量还是负能量正能量?再说了继续待在这里,能学的都是一些不过如此了,与其在这里混日子,不如回到厂里大干一番,毕竟经过文化大革命多少年的没有涨工资了,奖金的诱惑力是相当大的。
    首先得提出我要回工厂是张班长,这不仅是我们的一帮同学大吃一惊,学校方面的也是始料未及。虽然职工大学已经没有二年前那么风光一时,学校方面还是希望能够善始善终。所以学校对张班长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希望张班长能够回心转意,带领全班同学站好最后一班岗。
    不料张班长去意已决,不管学校怎么说,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过了几天张班长径直回厂拜拜了您。应该说张班长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张班长回厂以后,没有过多久,就担任了三千人工厂的设备科长,一点不比当时在职工大学苟延残踹的同学差。这说明选择适合自己的道路才是对的。
    张班长的离开,给学校,给同学造成了很大的冲击。特别是在第二集团和第三集团中间,因为听课听不懂,“与其这里胡乱杵,不如回家种红薯”。好像还有好几个同学都想回去,最后好像是以为戴同学来了一个胜利大逃亡。
    张班长的回归,给我们班的学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是大多数同学还是选择了继续,因为学都学了二年了,回去算什么?很多的结果都是在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
    老师之二

    当然职工大学也有一些优秀的基础课教师,例如高等数学的老师,曾在正规大学当过老师。虽然第一集团的学生嫌他讲的太慢了,我们第二第三集团的学生嫌他讲得太快了。但是对高等数学的老师的的教学,还是给出了很高的评价。高等数学邓老师也深有体会的说:同学之间的差距的太大了,我们老师也不好上课。这是他从师教育工作以来的碰见的新问题。
    教授理论力学的老师,也是很不错的一个老教师,理论力学的可是吧我们这一些的第二集团学生整住了,上课基本听不懂,作业完全不会做。怎么办呢?就只好在几个差不多的学生中间自己消化,大家互相抱团取暖,大家一起讨论,不懂得问题提出来协商,作业不会做了在一起碰碰。看见第一集团的一些同学,三下五除二的做完作业,牛逼哄哄的,那羡慕的口水是哗哗的。没有办法,谁随叫自己的只有小学的文化程度啊?谁叫自己那几年都学《反杜林论》了呢?慢慢赶吧。
    与基础课教师的差强人意相比,专业课的师资应该相当的强悍的,就是对比正规大学的专业课教师也毫不逊色。武钢机修厂62年分配一批华中工学院,即后来的华中科技大学毕业生,这一帮同学都是58年的经过严格的考试选拔进入中国中部最负有盛名的华中工学院,在朱九思院长的调教下,经过4年的大学本科的学习。毕业以后分配到武钢机修厂,他们的工厂数十年间,成为了工厂的各个科室和车间的领军人物。
    曾庆力老师在机床和机械设计,制图方面的专家。钟志慧老师,是机修厂金属切削刀具和工具的专家,杨德厚工程师是机械加工和加工工艺的专家。
    曾庆力老师主讲《机床学》,钟志慧老师主讲《金属切削刀具》,杨德厚老师主讲《金属加工工艺学》和机械制图。这几位老师本身基础理论知识扎实,又有数十年的大型机械工厂的现场、技术、工艺工作经验,所以讲授以上的课程游刃有余。哈哈,加上我们这一些学生,本身就是机械加工的工人,有使用机床的好几年的经验,本身也学习过自己操作的机床的相关书籍,例如《刨床》,《铣床》,《车床》等等,更主要的是这一些课程,没有涉及基础理论,俺们工人大学就怕这个东东,所以学习起来不会感到倍加吃力。
    老师讲的很多的东西,都会引起的我们的共鸣,有来有回,学生和老师们的有共同的兴趣点,学生之间也没有第一集团,第二集团和之分了。所以职工大学进入专业课程学籍的阶段以后,大家的学习情绪比较高,基本上都可以学走。这都得益于我们有过数年的机械加工从业人员的经历。如果是学生出来的大学生,来学习这一些课程,完全没有实践的感官,可能在这一阶段会感觉不是那么轻松的。
    这恐怕就是职工大学的教学经历中,唯一比较有闪光点的东西了。另外一个课程就是制图,很多同学在工厂里面都学过制图,什么长对正,高平齐,宽相等。老师一上课,大家都会得到要领,在毕业的时候,这一门的课程应该是比正规大学生也就是恢复高考以后的大学生还要好。
    第二十四节 跟上站稳

    在刚进职工大学的时候,作为一个小学文化程度的俺,开始全完是两眼一码黑,根本就听不懂。作业拿到手之后,不知道在哪里下叉叉,六年的初中和高中的课程是一个巨大的坑。
    作为只能随大流的俺,现在的大流就是要学习啊,再大的坑也要往里面跳啊,学习初中高中的文化,谁叫俺们哪一个大好的青春年华都TMD修地球去了,都学《反杜林论》去了,其实就是俺们到了工厂之后,业余时间还是蛮多的,但是当时的大流就是学习无用论,要革命,要反修防修,世界人民正在受苦,我们要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学习马列经典著作,要解放全人类。
    所以作为一个随大流的俺,这一些都基本做到了,不怕苦不怕累,加班连班,学习技术,尊敬师傅。但是就是没有想过要系统学学初中的文化。
    到了职工大学以后,风云变换了,现在需要学习初等数学、高等数学,理论力学,看见第一集团的同学们游刃有余,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当时的职工大学里面,还有政治学习,什么抓钢治国,但是成绩好的哥们根本就不屌这一套,抓紧时间看自己的书,整自己的作业。俺这一枚时代青年,满脑瓜子还是比较左化的。看见政治学习这么不受到待见,心里面酸不辣鸡嘀嘀咕咕的。
    看不惯这好,看得惯也好,学生以学为主。听懂课,能够完成作业才是正道。时代的转型总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慢慢跟吧。学问学问就是不耻下问,白天课程完了之后,晚上回家再慢慢体会了解。这样慢慢跟了一年之后,俺也适应了学习的过程,思想上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都是在第二集团之间打转转,不懂就问,不会就问,慢慢的有第三集团升级到了第二集团,在第二集团中间站稳了了脚跟。体会到了学习的乐趣。心情也与快乐很多。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要适应变化的世界,而不是变化的世界适应你。不要真把自己当一个接班人,当一个只有解放全世界才能最后解放自己。你就是你,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他关你屁事。就像以前有一首歌里面唱,我爱我的台湾啊,台湾是我家乡,过去的日子不自由,如今更苦难。
    俺一直相信俺们要去解救他们,俺要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结果不久,八十年代人家台湾同胞回来探亲,一个个穿金戴银,手提四喇叭立体声收录机。俺这个要去解救他们的却是尼玛只有38元工资,穷的叮叮当一屁民。俺嗨了去了。
    第二十五节 留校风波

    职工大学读书到了三年,也就是1979年,当时改革开放更加汹涌彭拜,文教战线的改革更是一浪高过一浪,文化大革命以前的知识分子受到了国家的充分的重视,臭老九、右派的现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学校迎来了第一届的通过高考进来的大学生,受到了极高的礼遇,当然工农兵学员的风光不在,更加不堪,所有的大学恨不得将这一帮学生通通赶出学校的大门。
    这个世界的变换太快,城头变幻大王旗啊。职工大学当局当然也感觉到了空前的压力,因为社会上的公知就是所谓7.21工人大学生比工农兵学员还TMD要差。当时所有的大学都是叫嚣基础教育,基础教育。这一帮家伙差的就是基础教育。
    职工大学为了迎接潮流,也准备给我们这一届的学生增加半年到一年的基础课授课时间,主要是高中的基础知识。方案一出台,受到了95%的同学强烈反对,尼玛,还真把自己当一根葱。正规大学强调基础教育完全是正确的。职工大学应该有自己的特点,东施效颦效仿正规大学,只能是适得其反。不少的学生正在扳指头算日子,准备早日回到工厂里面,拿奖金,升工资施展一番手脚。
    一颗炸弹爆炸的硝烟还没有散去,第二课炸弹接踵而来。职工大学领导一天牛逼哄哄的宣布,为了进一步办好武钢职工大学,本校准备在优异的毕业生当中,选拔一批同学留校当老师。卧槽,这绝对是一颗重磅炸弹,一经宣布,冲击波顿时莎人无数。
    学校和工厂相比,学校的条件和舒适度肯定要大大的超过工厂。学校在后方,办公地方安静舒适,没有噪音和粉尘。工厂在前方。工厂回去以后,就是当工人,工作环境是油麻地三尺,铁屑遍地飞,粉尘如雨下,必须穿工作服和工作鞋。这还是武钢的工作环境比较好的机械加工工厂。
    所以留校的通知一出,受到了第一集团的同学们的热烈欢迎。因为他们是最符合这个条件的。立刻课场变战场,留校淮海战役正式开打。我们第二集团的学生们。对留校不是很感兴趣,再说了俺们这一帮人多是学校的刺头儿,学校还会要你留校?拉倒吧。
    经过几番的激烈的角逐,留校的名单渐渐露出了面目,他们的名字是:付海云、玛丽、赵红梅、周媛。男生里面比较奇怪,真正的顶端的高手徐力、李晓星并没有留校。而是几个跨界的学生留校了。其中有一个叫姚晓换的同学,是武钢矿山推荐来上学的也留校了,这是我们一些局外的人万万没有料想到。
    还有一个同学就是张如意张如意同学天天给我们讲,留校没有意思,大老爷们留什么校?结果名单一出来,这个天天说不留校,留校木意思的家伙,居然榜上有名,真把我们卡的一愣一愣的,卧槽,没有最会忽悠的,只有更会忽悠的。
    留校当然好,但是工厂的战场就是在前线,后来的职工大学的有一点作为的学生,还都是在工厂的学生。各领风骚数十年吧。
    第 二十六节 毕业

    就这样在职工大学里面混了三年,到了毕业的时候。毕业就要搞毕业设计。当时的毕业设计是由专业课老师,曾庆力老师等人负责主持。科目就是C630车床的床头箱改造设计。难度还是有一点的,工作量也不小。这个也是职工大学学生的强项。经过二个月的努力,大功告成。
    武钢职工大学全日制的三个班学生毕业,是职工大学的意见大事。毕业答辩会搞得庄严隆重。俺们还没有见过这个阵仗,心里不由得打鼓。几个平时嘴巴利索的兄弟,上台之后结结巴巴的思密达,幸好毕业答辩的主持人都是专业课老师,知道怎么因势利导,大家伙也很快过关。
    还有几位同学没有通过毕业答辩,学校给出了的决定,不予颁发毕业证。
    1979年7月20日,也就是今天吧,今天我在五峰县后河风景区里面的农家乐,没有事情干,正在瞎比比。当年在风景秀丽的东湖风景区,同学们筹钱吃了一顿散伙饭,人均一块大洋。
    三年的武钢职工大学的学习生涯,到此正式结束。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
    武钢职工大学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不管怎么样?让你有机会接受再教育,重温自己的初中高中和大学教育。让你的人生有一个比较完整的人生,还带工资来学习,应该说一声谢谢。

    第二十七节 文凭余波

    也许大家要问:你为什么尽整一些风波,这个波那个波,现在还出了一个余波。不余波米有办法啊。
    我们这一帮同学回厂之后,很多同学都到了技术员的岗位,1980年武汉钢铁公司开始了职称评定,职工大学毕业生的文凭怎么处理?就是一个分水岭。
    最后武钢评定职称的组织部宣布:武钢职工大学不是国家的正规的院校,其毕业文凭不予承认。这TMD又是一个炸弹,把150个职工大学毕业生,包含已经留校当老师的一帮人,搞了一个七晕八素,稀里哗啦。
    不承认职工大学的文凭,你一帮在职工大学教书的老师,算一个什么货色?没有文凭还能当老师?是不是都把自己当成华罗庚了?文凭不承认,已经到技术岗位的学生,就不能评职称,不能评助理工程师和工程师。
    没有大专的文凭,当时的提干部的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有大专文凭,没有文凭再有本事也球都不是一个,什么科长想都不要想,厂长基本就是一个伟大的梦想。我靠,这已经影响到了职工大学毕业生的生存了。
    职工大学是谁办的?不就是你武钢办的吗?你学三年是什么教育,是学历教育还是技能教育?谁TMD见过三年的技能教育?明明就是当年好大喜功,要搞学历教育,现在看见风向变了,就像当缩头乌龟。
    共同的利益,让职工大学的毕业生团结到一起来,大家纷纷表示我们职工大学是武钢办的,我们学 ,一定要向武钢要一个说法,一时间同学之间的纷纷串联,机床工具班也没有所谓的第一、第二之分,就剩下一个群了,武钢职工大学毕业生群。
    不管是职工大学当老师的,还是已经成为车间主任,前途无限量的,还是正在技术岗位挣扎的技术员,,或者是继续当工人的同学,大家集思广益,动员本身的社会资源和关系。做出了《武钢职工大学要说法的项目计划书》,同时成了说法临时部。临时部分为三个小组,第一个就是文宣组,负责制定维权的方针、策略和口号。第二个就是行动组,负责找有关的领导,表达我们的意见。第三就是谋略组,这一个组主要是负责收集情况,整个收集社会资源和关系。还有就是针对行动组在和相关领导的接触中,针对领导的发言,制定和改进的新的计划。
    毕业生维权行动很快就开始实施了,公司的领导那都是饱经风雨,经历了伟大的无产积极文化大革命和批林批孔运动、武钢老单身造反的老运动员了。拽的像一个八万,口气牛逼得上了天,本身就是企业的爹们。
    但是职工大学的学生们,也不差,有理有利有节做的非常到位,那是滴水不漏,谋划的策略相当于参谋本部水平。
    第一次就是和公司副总经理胡锡三见面,胡总看见一帮职工大学的学生敢找他,气不打一出来,TNND你们校长都不敢随便来找劳资,见了我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你们?去去去去……一边去。老胡看见他的杀人无数的眼神对这一帮家伙无用,大家半天不动,才知道这一帮穿草鞋的,不是TMD穿皮鞋的。所以口气软了下来,是我现在忙,以后再说吧。
    得到风就转蓬,以我为首的说法人员马上退去,我TMD技术员没有当成,上访员倒是先当上了。回来以后,大家根据今天的情况,认为我们的事情,还是有希望的,既然领导同意以后再说,那么我们就过几天再去,
    第二次去的时候,经过秘书请示,胡总正式接见我们,爹恩浩荡啊,把这一些职工大学的说发人员,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是胡总转身说道:本来工农兵学员的文凭都不承认的,但是因为工农兵学员的学校是国家办的,我们公司也没有办法。
    胡总说过这里,落出了一个破绽,我们说法团的团员马上说道:胡总,您说的对,工农兵学员的学校因为是国家办的,所以国家要承认,你也没有办法的。武钢职工大学是武钢办的,武钢是不是也应该承认?
    一贯正确的领导,本想用工农兵学员不怎么样,来打压我们,结果反被我们质问,一时瞠目结舌,拿起皮包说今天还有会议,坐上轿车一溜烟走了。
    第三次要求胡总接见,秘书就出来挡驾了,说有什么问题跟我说?有人问职工大学文凭你能不能定夺?秘书说我不能?既然不能一边去,大家就说:我们还是找能够定夺的吧。胡总为了避开我们,已经换了办公室,哪里知道我们一帮人直接走到胡总的新办公室。胡总开门一看,又是这一帮撇犊子,怎么劳资刚换的办公室这一帮孙子就知道了呢?
    胡总见了我们说:工农兵学员虽然国家承认学历,但是我们武钢还要对其考试考核,不合格的坚决不要。你们职工大学应该是比工农兵学员更差,考试认定你们敢参加吗?
    我们有位团员说:我们愿意和工农兵学员在一个同等条件下进行考试,我们要是不合格,今后再不来麻烦胡总。其实胡总已经是给我么一个信号了,想想看如果工农兵学员考试不合格,不承认学历,那尼玛还不闹一个地覆天翻吗。
    三个月以后,同学内部消息得知公司已经准备在内部解决问题。果然不就公司正式发了一个文件,文件大意就是76届职工大学三年全脱产毕业生,公司内部承认大专,但是要严格考核,量才录用...云云。这TMD得了。
    俺在这一次的说法活动中,一直是第一线,发挥了冲锋在前,退却后的革命精神。其他一些同学也以各种形式参加这一次活动,第一集团尖子同学和副班长石建辉,都积极参与出谋划策,使说法活动一直比较顺利和站在有道理的制高点。
    我们这次文凭获得公司内部的认可,职工大学的同学多多少少都有所获益。俺的助理工程师,工程师都是这样。但是连续三个月搞运动,时有请假,单位的也是有意见。再说了找领导讨说法,用脸去贴人家的屁股,那尼玛不是一个人干的活儿。我们职工大学同学当年就要少数同学装逼,八年抗战以后峨眉山下来摘桃子。以后我再碰见找人要说法的事情是绝不TMD不沾边。
    一次区园林局收回一批商户的租房,商户损失不小,一帮人闹哄弄的要去找园林局讨要说法,俺在旁边多了一句嘴,你们应该如如此如此……。商户一看俺说的有道理,要我也一块去,我只笑了一下。
    第二次就是世界500强的武钢当年准备减配退休职工的医疗待遇,卧槽,激起了数万退休职工的愤怒,一时间烽烟滚滚吼声急,大地微微串联飞,很多人武钢的退休职工四处串联,准备找公司领导要说法。有人找到我,因为我也是退休职工了,我只说了四个字:恭喜发财。
    第二十八节 职工大学人物谱

    职工大学76年入学的一共有三个班,貌似本班的人员出息大一些。下面俺就来说道说道。

    第一:学术型的人才:
    前面应说过本班的黄立同学在1977年考上焦作矿业学院,本班毕业以后,分配到了武钢矿山公司,正当大家议论纷纷说考一个大学不错,分配却到了矿山不怎样,为黄立同学鸣不平的时候,黄立同学一举考上硕士研究生,再次拜拜武钢,而后考取德意志联邦大学的博士,最后夫妻双双到德国并定居,俩人都是职工大学机床班的学生

    第二个就是本班的李晓星同学,职工大学毕业之后回到武钢冶金炉厂,没有几年考取华中科技大学硕士研究生,法国大学博士生,在法国大学几年以后,被作为优秀的海归人员,被北京航天航空大学收其麾下,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博士导师、教授。北京航天航空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应该是相当牛逼了吧。李博导同学夫妻都是职工大学机床班同学。

    第三个就是武钢内部的杰出工程技术人员了。前面说过当年第二集团学生,参加高考没有录取的俞智华同学,职工大学毕业之后回到工厂,一条道走到黑,终于收获颇丰,除了当上工厂的设备课科长之外,还被武钢集团公司评为武钢轧板厂首席工程师,首席的补贴是一年人民币十二万大洋。杰出人才啊,也是武钢的牛逼啊!

    第四个是一位58年参加工作的陈伯顺同学,58年参加工作的同学到职工大学来学习是相当困难的,但是陈伯顺同学回到工厂之后,运用所学专业知识并和具体的生产实际结合的,发扬动脑筋肯吃苦的革命精神。引进了组合夹具到机械加工。使得机械加工的夹具有了革命性的变化。被破格评为武钢集团的高级工程师。(集团公司的劳动模范我们这里就不说了)
    其他的小打小敲的什么这个奖,那个奖就不在这里说了。

    第二十九节 官员情况

    本来武钢是一个企业,只有管理干部没有官员,但是实际上你懂的,武钢是定位是副部级的机构,那就是有官员。本班最大的一个官员相当是正处级。他就是哪一位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第二集团学生,
    摇啊摇回到工厂之后,主动要求回车间当工人。获得了广大的群总和干部的一直好评。加上工作积极肯干,任劳任怨,踏踏实实,谦虚谨慎。在改革的浪潮当中,很快就当上了工段长,车间副主任、主任,副厂长,厂长。
    摇呀摇所在的工厂当时有3000多职工,号称冶金重型机械厂一霸。现在哪一些牛逼哄哄的三一重工,当年经常到武钢机修厂来取经学习。
    但是现在武钢机修厂成了什么样?3000人的工厂只有1000人,三十年前的老设备还在那里顶顶当当摇晃,一副落花流水准去也的景象。为什么会这样?俺认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摇啊摇同志,最后离开了机修厂。
    摇啊摇同志在当副厂长的时候,就提出了工厂发展的思路,第一个是技术人员要下大力气搞产品,搞成套设备。不要搞哪一些花郎子花架子。第二个产品干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简言之就是要重视一线的工人。可惜的是就爱摇啊摇同志,党校学习回来之前,被现任领导班子以莫须有的理由拒纳,历史的机遇就这样一划而过。机修厂就这样失去发展的机遇,一直到坠入万丈深渊。
    摇啊摇同志对同学还是比较照顾的,俺当年因为参加说法团,经常请假,车间主任意见灰常大,涨工资的时候坚决不同意,时任副主任的摇啊摇同学,硬是拉着主任的手,在俺的工资名单上打钩。主任虽然恨的牙痒痒的,但是障着如日中天的副主任的面子,还是签了城下之约。卧槽,主任回去以后嗝屁了好多天都不舒服。
    要说摇阿瑶同志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喝酒比较厉害,在职工大学期间我们车间的同事结婚,我等四人一同前往祝贺,当然就要喝喜酒啦。新郎官的亲戚劝酒相当厉害,二个回合下来,俺就掐不住了,开始用一些小套路,也就是不真喝酒了,一杯酒要么灌进自己家的脖子里面,要么不下咽,再用手巾一抹了之。然摇啊摇同学还一直在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喝酒。
    最后摇啊摇同学不胜酒力一头栽在地下,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摇啊摇同学醒来之后,把他光荣负伤的责任算到了我的头上,其实都是新郎亲戚劝酒管我屁事。后来摇啊摇同学当了领导干部,(领导干部那是要求会喝酒的。你懂的,)酒量获得神速的进步。摇啊摇同学终于要报一箭之仇了。
    一次在同学聚会上,摇啊摇同学端上满当当的一大杯酒说:劳资当年被你们整的喝酒负伤了,劳资当时在老老实实的喝酒,你TMD耍滑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正好是十年,怎么办?俺一看还能怎么办?不就是要我钻桌子吗?在众目睽睽之下,俺一头钻进桌子下面,终于化险为夷。
    但是摇啊摇同学只要喝酒我在场,当年光荣负伤的事情就涌上心头,气不打一处来,立马端上3两以上的大酒杯要来对决。搞得俺只要看见是摇啊摇的酒会,都要退避三舍。俺终于知道什么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第二个 就是石建辉副班长,官职:副处级。

    石建辉副班长本身就是车间副主任,回到厂里之后,继续发扬的能说会道,能吃苦耐劳的革命精神,加上在职工大学学到的专业知识,犹如如虎添翼,没多久就成了本班第一个副处级的领导干部武钢铁合金厂副厂长,一时间在职工大学同学之间,互相传送。石建辉升入副处级领导以后,还是非常关心本班的同学,在学历要说法的运动当中,为我们一线的同学出谋划策,使得活动最后胜利结束。

    第三个 就是张天久同学,张天久同学在班上属于第二集团的学生,毕业后回到大型轧钢厂,后来成为技术人员,张天久同学属于后发制人的类型,很多同学们纷纷当上科长之后,张天久同学还是工程技术人员,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天久同学的职务开始启动,最后的任职是大型轧钢厂的纪委书记。官职位副处级。

    这学术类的同学和官员型的同学之后,就是工程师,也有高级工程师了,鉴于目前的职称严重的缩水。也不一一阐述。科长之类的同学更是比比皆是。46个同学当中,大概有10个左右的同学担任过工厂的科长和车间主任。
    当车间主任和科长还是相当牛逼的,但是都是在有限的时间之内。因为官场干部里面,科长是不入流的,不能进入利益集团,也就是仅仅当到科长,退休以后,科长就完蛋了,医疗待遇和工资待遇都没有科长的份,科长和车间主任都是黄陂到孝感县过县,也就是要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所以做官就要做县官县团级的官员。
    我们这个职工大学第一集团的学生,还有个别是相当的优秀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大家所仰望。回厂之后直接进入厂科技科。以后在技术工作当时屡有建树。最早成为科学技术科的科长。研究生考试的热潮当中,这位同学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参加研究生的考试,应该说在职工大学毕业生当中,能为数不多有能力考上硕士研究生的同学之一。考上研究生前途无量。
    当然我们职工大学的同学中间,还是有部分同学毕业之后,一直在生产第一线当工人。比如在军训的说“布告”的同学,就一直在车间里面当车工。车工是机械加工工人当中最辛苦的一个工种。当然“布告”同学退休以后,凤凰磐涅成了一个建筑工地的监理。属于大器晚成的典范。
    最后说说写本人吧,俺就是现在俗称的屁民。职工大学第二年的之后,因为本人的一心要把文革损失的时间夺回来,所以学习成绩慢慢的好转,在第三年成为跨界学生,就是第一集团又不够。第二集团又靠前。
    第三十节 无可奈何回厂去。

    卧槽,武钢职工大学混的真快啊,转眼就是三年。其实到了最后一年,学校东施效颦增加了一些基础课程。最后半年又是搞设计的,到了这个时期,能够正常的在教室上课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有时候,我坐在教室里面都感觉到积分凄凉的成分。进入专业设计课以后,因为没有一定要到学校的要求,教室里面的学生更少。还有一个事情,就是当时班上的同学年纪都不小了,纷纷奉旨成婚。搞的一段时间,经常参加婚礼,喝喜酒吃喜糖。成了职工大学的机床工具班的风景线。
    最后一段时间到教室的同学很少,我这个时候到积极了,基本上是每天准备到教室来,来干什么还是看书啊,这个时候经过二年半的煎熬,好像开了窍,对上课的积极性空前的高涨。
    最主要的原因,或者说最主要的诱饵,还是专科老师曾教授开出的一剂药方,曾高工看见我们这一帮同学,天天在外面打排球,有的时候专业设计他都要到球场来找人,于是乎一天在教室里面宣布:我们机修厂根据的形势的发展,现在马上要成立科学技术科。现在根据工厂的建议,要在你们班选拔一部分德才兼备,学习成绩优秀的毕业生,充实到武钢机械工厂科学技术科。
    卧槽,当时一般工厂都是技术科,武钢机修厂真TMD牛逼啊,居然整出来一个科学技术科,有科学还有技术,还要征召我们的毕业生加入,当时改革开放,一提到科学在加上技术,那是尼玛口水哗哗的。
    为了做一个德才兼备的毕业生,早日加入科学技术科,俺学习的劲头更大了。基本上在那一段时间内,天天都泡在教室里面,成了第二集团的笑话的段子。我们车间哥三都是准备回厂以后,首先当工人开始,我就开始发烧做梦。

    7月20日,我们武钢职工大学在东湖吃过散伙饭,那个时候物价很便宜啊,尼玛,一个人平均一块大洋,散伙饭居然还不错。
    大概是8月1日。正式回厂上班。回厂就回工厂吧,重大件车间还是那个样子,本来我们回去最适合就是从车间技术组的技术员干起。虽然我们在车间当了四年的工人,但是在工人岗位和在车间的技术员的岗位,却是完全不同的。现在所有的大专院校的毕业生,到了工厂以后,首先都是要到车间实习,从车间的技术员干起。
    但是车间一下子回来了四个职工大学毕业生,安排这个不好,安排那个不好,干脆全部回到原来的岗位先当工人再说。
    离开生产岗位三年了,再回到车间当工人,开始的真不习惯。不习惯又能怎么样呢?这个时候文凭的重要性,就出现了,如果是一个正规大学的毕业文凭,要说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工作环境还是有可能的。你这武钢的,还是职工大学的毕业生,这...这...。
    不过年轻人还是能够适应环境。我的机床还是4米龙门铣,师傅还是吴大帅,试了试干活,感觉还行,手艺还在,于是乎又开始在龙门铣上干上了。
    第三十一回 一波三折

    回到车间继续当工人感觉还行。但是思想上还是有读了三年书,想找一个技术员的位置,学有所长。班里也有同学因为成绩好,直接到了科技科做了曾高工的助手,那叫我是一个口水哗哗的。
    我现在回想和琢磨,曾教授他们华中工学院的62年毕业的同学在厂里面有很多,曾教授在职工大学当了老师,回来配备了助手,其他的一些工程师大拿们,会怎么想?当时厂里面的技术人员奇缺,再就是平均思想严重,技术大拿们都是工程师,你有了助手,打下手的哪一些新兵蛋子干的事情,有助手干了,我们这一些技术大拿还要干,情何以堪?
    在技术大拿们都想要助手的情况下,我们回厂当工人的同学开始出现了一些转机。有一天曾教授私下问我,科技科里面还差助手,经过曾老师大力推荐,科技科的晋国幸科长勉强答应接受职工大学的个把毕业生,试试水。曾教授到底是我们职工大学的老师,所以还是尽量想让一些同学到技术岗位去。问本人是否愿意去?哇撒,有这等好事从天而降,俺当然是愿意去。
    就这样,俺一边在车间当工人,操作机床。胸怀车间放眼科室。俺那个时候是早也盼,晚也盼,盼穿了双眼。但是一个月过去了。尼玛,俺的科技科还没有叼去。一边一个同学跑来跟我说:伙计,是不是曾教授答应要你去科技科?我说的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同学说:对一个锤子?现在情况起了变化啦,曾教授搞科技项目,需要钳工专业的人员,现要车间的王仁汉去科技科,你的事情打了炮。
    听说自己的梦想成了泡影,当然有几分的不舒服。但是反过来想职工大学毕业生文凭,就是这样的。本身不过硬,可是根据项目选人,也是正确的。小兵嘛就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刚刚自我安慰一翻,静下心来,卧槽事情又有了变化,真是计划不如变化。王仁汉同学不知道为什么,坚决不去我们眼热的科技科,一条心还在车间里面黑到底。这一下 就TMD热闹了。
    连我们的职工大学的老师,现任一金工车间技术组组长杨德厚工程师,都跑来跟我说:那啥,我去科技科放了一炮,,答应了这个去又不要,换一个别人又不去,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有多大的差别吗?都是水平差不多毕业生。
    杨德厚老师,跟学生们的关系都比较好,也深受车间的工人的欢迎。杨德厚老师的放的一炮可能起了作用。王仁汉坚决不去也起了作用。
    过了几天,曾教授来到车间,说以前的事情除了一些变化,现在还是准备调你去科技科,给你三天时间尽早答复。
    在王仁汉同学坚决不到科技科之后,在技术大拿们十分不满意,同时有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经过几个回合考虑,才勉强同意把俺从车间的工人岗位,提拉来到科技科,当技术大拿的助手。我TMD虽然是吃别人剩下的馍,还是感到灰常满意,721工人大学毕业的,你还想什么着?
    我走了之后,其他三位哥们的安置,也就好办了,又当工段长的,也有去技术组的。
    第三十三回 高等数学成了杀威棒

    折腾来折腾去,终于一纸调令到手了。联络图我为你朝思梦想,卧槽,终于能到武钢机修厂的最高学府:科技科。
    其实当时我这个水平和能力到最高学府并不是一件好事,依据当时的情况最好是在基层锻炼。以前我们当工人,天天在基层在工段。但是在技术员这个岗位,那和工人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新入行的技术员,到车间以后,要了解工厂这个的零部件,在车间的加工的过程,自己要熟悉和掌握这个过程。
    第二个,车间是实施生产工艺流程最直接的地方,特别是新手,一定要知道工厂主要零部件的加工工艺流程,以及在车间实施的情况。为什么要这样编排工艺?有什么好的地方?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再就是要熟悉本车间的加工机床设备,主要的加工能力,设备的主要系数。第三就是要服务车间的工人,要大概了解车间的工人师傅的情况,知道车间出现的主要技术问题是什么?是图纸问题?还是测量尺寸的计算问题?特别是熟悉人是比较重要的,机床都是人操作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区别。
    一般技术员在基层的车间时间至少在2-3年,在车间工作以后,在到工厂的技术科室才比较合适。曾教授选人的时候,学生王仁汉当时肯定答应过去的。估计后来有技术高手点拨,千万不要去。所以才出现了以上反悔拒接的情况。搞得一波三折。
    这人有很多的时候,当局者迷傍观者清,很多关键的地方需要有人指点。卧槽,不去科技科的后来的发展,果然大大的超过我们这一些科室的人员。
    有一句话叫:矫枉过正。武钢机修厂的科技科当时就是这么一种情况,当我战战兢兢的走近最高学府科技科的时候,推门一看,看见了什么?看见了满科室的工程师大拿们,正在演算当年的报纸刊登的高考的数学题。
    要是现在工厂技术科,谁TMD还搞这个?高考数学题管你卵的事情?管你屁事?就是有人手瓜子痒搞一下,科长看见也会出言不逊:尼玛,这是工厂好不好,不是数学研究所。赶紧整图纸去......。
    当时的情况是当了多年的臭老九的知识分子终于咸鱼翻身了,所以大家对高考的回忆那是相当的美好,工作时间大家都来做高考数学题,卧槽,这玩意儿只有咱们会啊。
    我到了以后,科长还是接见了,宣布曾教授的助手已经有了,你的就是暂时跟钟智慧工程师当助手吧。钟智慧工程师在职工大学教过我们的“刀具”课程,应该是老师了,钟老师也是华中工学院62年的毕业生,长期在机修厂的工具车间工作,号称刀具专家。
    钟专家对我这个转手货并不是十分感冒,进门看脸色,出门看天色,俺TMD也不傻。我正在等钟专家有什么进一步的指示的时候,专家甩给我几道高等数学和初等数学题,说你先做做这几道题。
    卧槽,以前听说过新贩子都要经过杀威阶段,坐牢的是抽你一顿,当兵的是罚你五公里越野,我到科技科的杀威棒是做做数学题。这恰恰是我们的软肋。看来职工大学毕业生的名声真TMD不好。怎么办?只好硬着头皮做啦。二小时下来捡会做的题目草草演算一翻,搞的满头大也不知道对不对?交卷之后,钟专家看了一未知可否。看来钟专家对俺是不满意的呢?
    文革职工大学的毕业生和62年的华中工学院的毕业生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不过钟专家不满意也是没有办法的,文化大革命以后,已经有数年没有毕业生分配到厂里来了,就是77年恢复高考的毕业生,也还要4年以后才有可能分配到工厂里面。一些技术跑腿的事情,总不能让大拿自己去干吧。
    得咧,就这样了。钟专家当时在科技科有一项和武汉水运工程学院合作的项目。就是所谓的变长线齿轮的研制。什么变长线呢?变长线就是渐开线的齿轮的一种变种,齿轮加工的时候有根切的现象,所谓的变长线齿轮就是根切齿轮。 故意把齿轮的曲线搞成根切线。卧槽,真会整。
    在科技科的我的事情不多,就是跑车间看看有一些已经准备交工的齿轮进度怎么样了?另外就是科里面有一些测绘的零件的事情,或者打杂的事情,自己去干。由于科技科比较热衷做数学,自己还有一个事情就是闲下来的时候,要多坐坐数学。当时有一本的樊映川编写的《高等数学》,是热门的书本之一,里面有二千多道的习题。我就是在科技科把习题全部做了一遍的。不做不行哈?科技科里面当时学习的氛围很严重,搞不好那天就会有考核。
    如果现在工厂技术科里面,天天做数学题,科长不气得翻白眼那才是怪。
    第二十四节 利弊和一丝曙光

    武钢机修厂是一个老厂,工厂主要的任务就是生产,也就是要出产品。当时的科长晋国幸主办这个科室,就像当年的变法维新一样,肯定会受到厂里面的强大的保守势力的反对。不过现在看来热衷于搞数学做题目之类,也是有一点扯淡,工厂又不是数学研究所,整这一些瘪犊子事情。
    2017年7月,我在偏远的五峰县后河风景区避暑,碰见了一群避暑休闲的老人,没有事情的时候,大家就互相认识了,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都是武钢的几个单位的退休职工。都是天涯沦落人,大家免不了神侃一番。
    有一位老兄听说俺是原武钢机修厂的,就直言不讳说:你们哪一个机修厂也垮了,后来改名字叫武钢重工,改了也没有用,还是挂了。的确武钢机修厂自从58年建厂以来,一直都是比较火的。大概在90年代初期,应该达到顶峰,之后就是一路下滑,最后成了大家神侃的笑话。
    当时的闻名全国的三一重工、中联重工比武钢机修厂差不球多,经常几个工厂经常还会互相学习。是不是就是因为科技科经常做数学务虚不务实造成的呢?哈哈,恰恰相反,机修厂最有可能一线曙光就是在科技科期间。我认为晋国幸科长克服很大的阻力,成立科技科某种程度上预判了工厂的将要发生重大变化的征兆。有意识的开展了成套设备的测绘和研制。
    机修厂后来得意苟延残喘的最得意的成套产品,就是晋国幸科长在科技科时候启蒙的。当时科长将王启达工程师从设备科调来,成立轧钢卷取设备组,正是机修厂蝶变的一丝曙光。很可惜的没有做到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在快一点。
    其实什么变长线齿轮都是扯淡的,当时晋国幸科长要是将钟智慧专家也调整到1700轧机成套设备测绘研制。最重要的将设计专家曾庆力教授也调整到成套设备测绘研制部,负责新型轧钢设备的测绘和研制。从测绘和设计和工艺和现场一条线总包,形成了一个测绘、设计、工艺、现场的1700轧钢新成套设备研发团队。
    机修厂今天是不是“三三重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人员那里来?我们职工大学回来的学生至少有十好几人,测绘测量都是高手,画图也可以说不比正规大学毕业生差。可惜实历史的机遇就这样一瞬而过了。众多知识分子、工程师们虽然辛辛苦苦,但是其作用有多大?
    机修厂当时有人说晋国幸人不错,就是魄力欠一点。我要说的是能在八十年代就看到未来工厂的发展趋势,就成立了卷取设备研制组,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就这一点应该给晋科长,后来的晋厂长点一个赞。
    第二十五节 又要考试

    上面说过了,科技科并不适用新从事技术工作的人员。 但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八十年科学技术不得了啊,科技科说出去更是牌子砸死人啊。
    到了科技科虽然在经常下车间,但是那只是为了一个单独的事情而为之。并没有全面的了解工厂的现场技术和最重要的工艺流程。过了几年还要重新回炉来亲历。工厂就是这样的很多技术和工艺,一定要自己亲历一翻。
    科技科事情不多,当时的科长对学习抓的比较紧,特别是对我们几个工农兵学员和职工大学的毕业生。其实职工大学的有一个同学是第一集团。成绩应该是相当好。这样一来的我们这一些二愣子的压力就相当的大。
    科长的用意是好的,想尽快的提高的我们的基础知识,隔三差五的就要来考核,搞的人都有一些神经兮兮的。卧槽,科技科这一碗饭不好吃。
    80年2月份。我那个军队总后2358指挥部的同事赵军,光荣的分配到了科技科,这TMD人才济济啊,不日晋国幸宣布,赵军也分配给钟智慧专家,这一下子,这两个当年的2358工程指挥部机关的同事,又成了同事,跟八年前的一样,又在一个办公室的办公了。
    当时俺还是一个王老五,又要上班又要看数学,压力山大。赵军一来俺的压力就更大了,这厮见了面就喷:就说我看什么高数 啊?赶紧找一个老婆,我儿子都有了,你都没有。也是的啊,80年赵军都结婚好几年了,俺TMD还是一个王老五。
    说是说笑是笑,80年的评定职称的运动正式开始了。我们那个时候可以评定技术员或者是助理工程师。科长宣布了,我们这一些的职工大学毕业生要和工农兵大学毕业生同台竞技。参加厂的职称考试,科目是高等数学和英语。卧槽,又TMD是高等数学,这一下俺们的学习更要抓紧了。武钢机修厂还宣布,为了搞好这次职称考试,所有的工农兵大学生脱产学习三个月。
    我问了一下科长,我们这一些职工大学怎么办?有没有脱产学习,科长回答:你们的抓革命促生产业余学习。卧槽,这职工大学和国家正规大学的毕业生就是不一样。没有办法啊。说实话,我们几个在科室的职工大学学院还好一点,事情不是那么多,你在办公室看数学,旁边的人不会有意见,反而认为你不错爱学习。就是苦了一帮的在车间的哥儿们,哪里的工作要比可是紧张不少,现场技术员没有事情的,也不能坐在办公室,要下去转,下去转。如果你在车间看书,那尼玛的主任脸,都要吊TMD三尺长。
    这个职称考试是一拖再拖。就像尼玛的CBA决赛一样,搞了几次测试。我的分数都不怎么好,科长的脸也拉的勾长的,科技科的人复习比车间条件好很多,你几个抓紧啊。搞得我们几个落后的分子灰头灰脸的。
    武钢机修厂的职称考试总决赛终于开始了。机修厂工厂的里面的大小领导格外重视,考试以前纷纷来到后方学校视察,意思关怀。这是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武钢机修厂的大学毕业生(含武钢职工大学毕业生)首次的文化和考试。科技科科长,生怕我们几个落后分子考不好,给尼玛武钢机修厂最高学府跌份儿。搞得我们几个也是戚戚然。
    考试整整一天,上午数学下午英语。一周以后发榜,发榜前心里发毛呀,这尼玛搞砸了,最高学府里面学府长有好果子给我们吃的。走到考试成绩发榜的地方,我觉得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嘴里还说就是这家伙,就是这家伙。卧槽,是不是我TMD考砸了,走近一看高等数学100分,哇塞,到这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
    下午科长在全体科员大会说:这次职称考试,科里面几位基础比较差的同志取得不错的成绩啊。哼哼......。
    第二十六节 出现了路线偏差

    话说俺瞎猫碰了一个死耗子,高等数学考试100分。终于得到了最高学府学府长的表扬。算是在机修厂最高学府站住了脚跟。但是实际上,我的工作路线开始出现了偏差。

    本来一个职工大学毕业生,天生的先天不足,偶尔碰运气得了一个100分,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这都是当年矫枉过正的过度的措施。自己不能这这个上面沾沾自喜。

    当时正确的路线是什么呢?就是找一个地方学习做生意,认认真真的挣一点钱才是王道,其他的都是狗扯屌蛋。

    当时的深圳已经是改革开放的急先锋了,各路人马和精英纷纷到深圳谋求出路,就像TMD抗战初期的青年二叼学生纷纷到延安谋求革命的真理一样。所以大方向当时就是到深圳经商做生意,或者说在当地谋求出路。

    1983年左右,深圳招商局到武汉招人,条件是职称工程师一样的,俺当时也跑去了报名,人家一看才30岁,刚刚评定的工程师,不错不错。在看看学历是尼玛武钢职工大学毕业。当时招商局的人力资源干部,就表示不好办。如果是一个工农兵学员他们都会招降纳叛。

    武钢当时也有一些小型企业在深圳一带,但是门槛很高,有当时的负责经营的总副经理姜经理负责。为前途计我也找过姜副总,提出想到武钢深圳的企业。记得当时姜秀勋听说我想到深圳武钢的公司去,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以后再说吧。就没有了后文。

    自己的当时的决心和毅力都不够,不敢跳出五行之外,舍不得手里的这个铁饭碗。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不敢贸然行事。不敢出去,

    没有这方面的渠道,就就应该在工厂的技术方面下一番功夫,首先就是现场的技术和工厂里工艺编制技术。真正的了解掌握武钢机修厂的核心技术,这样才能继续混下去。

    在科技科这一段时间,应该是方向出现了问题,更加严重的是,先天不足的一个武钢职工大学毕业生,也就是狗屁的721工人大学生,开始出现了东施效颦的现象,出现了技术科技、论文、项目的第一的观点。这就是武钢机修厂科技科带来的负能量。

    同学王仁汉,在当年的曾教授求贤若渴的情况下,坚决不去科技科,应该是对的,应该是有高人指点,这个高人就是资深的机械加工的专家杨德厚,杨德厚就认为这一帮人在科技科撑不了什么气候,后来的发展果断被杨德厚工程师说对了。

    当然了在科技科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你知道的一个技术项目的展开、论证、实施、加工、组装。更当然就是满足了你的虚荣心。今天的行话就是装逼。当时正是科技吃香的年代,一个科学技术科,尼玛的全占了。
    第二十七 涨工资

    尼玛,在那个时候涨工资可是一个大事情。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捞毛啊,就是几个死工资。卧槽,要靠他混吃混喝。再就是涨工资意味着领导重视你。现在的工资算TMD一个叼,人家工资后面的收入不知道是多少倍?现在讲的是工资,你TNND不涨工资,劳资明天就拜拜,或者等到你最需要的人手的时候,劳资就拜拜。
    到了科技科一段时间以后,开始涨工资了,那个时候科长首先考虑的几个技术大拿,技术大拿工资不搞上去,科长不好交代。这大拿们的工资指标没有问题以后,就是我们这一些的虾兵蟹将的狗血了,这个时候我有问题了,我们新来的几个贩子,有一个是必须的没有问题,最后于余下来的就是我和赵军,大概还有胖子张新华。
    我先来科技科半年,赵军是后来的,我们两人一个小组最后只有一个名额,尼玛,不好办。科长想了不少的办法,都没有办法,最后只有搞无记名投票,我认为俺是先来占了先机,结果却是大相径庭,后来居上了。但是的那个心情是不爽的。
    当然科长也跑来做了思想工作,要端正思想云云。机关涨工资的第一榜,俺是名落孙山。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不舒服是肯定的。后来不知道晋国幸从哪里搞来一个指标,厂机关涨级第二榜居然出现的俺的名字。就跟职称考试一样,叠出意外啊险情不断。连科长都说不容易啊,不容易啊。好久没有看见晋科长了,这里要说一声谢谢。
    第二十八 王老五变成了王老六。

    1981年我就28岁了,标准的王老五啦。这个时候俺的职工大学同学早就奉旨成婚,工厂的里面的同时期的同事,也都是夫妻双双把家欢。就TMD俺还是王老王。成了科技科赵军的笑话。
    王老王当了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有相亲过?恰恰相反,78年以后,因为俺也25周岁了,所以朋友、亲戚纷纷来介绍相亲。奇怪的是相亲好几个,总不见成果。周边的群众不仅议论纷纷,这家伙是不是有一点毛病?我也总结过原因,后来终于发现原因所在了,每一次的相亲以后,一种潜意识总要拿这个相亲的人和马红相比,七七八八东东西西比上一通。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里也不行,哪里也不行。最后就是不了了之。
    到了科技科以后,一天我下楼碰见一位高挑的女生上楼,两人狭路相逢,我怎么觉得这姑娘曾是相识啊。再一打听原来是的隔壁科室的小李。我这一下就克服了相亲综合征,终于恢复的正常的思维。于是乎打着借书和还书的幌子,慢慢的认识了李姑娘。我在那个科技科还是一个颜值比较高的科室,人家姑娘都认为能到科技科的人,都是有一定能力的。其实哪里知道还有一些721工人大学的水货毕业生在哪里鬼混。所以说呢到科技科的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找对象是能够装逼的。
    李姑娘还是相当漂亮的,可以说是一个美人儿。冰肤玉肌,王老五经过八年的晃悠终于有一个正果。就这样,我这个资深的王老五就开始了恋爱的过程,时间一直到83年才奉旨成婚。
    李姑娘当时在财务科打杂,原来是一个翻砂工,两人认识以后,我觉得这没有一个文凭还是不带劲啊,总是劝她找一个地方学习,学习。后来终于进入一家武钢管理学校,混了一个财会中专文凭。那个时候女生还是要有一个文凭,不然怎么在厂子机关里面混呢?
    第二十九 进修

    1981年还是1982年的事情吧,我们工厂新来一个张书记。张书记原来是省委公交政治部的,1964年到武钢机修厂来,将武钢机修厂治理的非常好。受到了当时的武钢公司和湖北省委的一致好评。
    我父亲和张书记在省委工交政治部正好认识,看见张书记调到武钢机修厂以后,就找了找书记,说职工大学毕业生基础不好,希望有机会到学校进修。
    就这样找到一个华中工学院进修的机会。其实这个进修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当时的进修都是一些留校当老师的工农兵大学生,为了解决基础差的问题纷纷到大专院校来镀金的。
    我记得进修人都住在西七舍的研究生楼里面。卧槽,这都是有一点装逼。搞得外人以为这里都是研究生,其实不少都是进修生。也就是工农兵学员。我们寝室里面住了四个人,一个是黑龙江鸡西市煤炭学院的老赵,老赵全名是;赵洪有,黑龙江鸡西八一农垦大学的。一个是武汉是商业学校的江老师,还有一个是福建冷冻机工厂的老张。
    我是挟职称考试100分之威来到华中工学院机械二系进修的。到整理进修当然首先就是高等数学,老师刘先生,刘老师的数学课能够听懂,作业也能够对付,再也没有在武钢职工大学上学期初的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了。自己当时还洋洋得意。将学校的高等数学的全部习题统统做了一遍。学期末的时候和应届的学生一起参加高等数学的考试。我以为还可以复制一下在职称考试的覆辙。结果成绩一出来只有63分,感觉受到了比较大的打击。
    数学考试的时候,我后面基本上都是坐的都是进修生,有很多的进修生数学已经考试数次未过。我考试的时候,后面的哥们纷纷要我要卷子,或者问问答案,监考老师对我们这一块的进修生,也是管的不严。实在看不过去才会哼哼二下。
    有一天宿舍里面,我和武汉市的小江聊天,小江说我是留校的老师,没有办法才到这里进修。你工厂为什么还来进修的呢?小江对中国刚刚兴起的改开还是有一定的研究的,他说向我们这样的人,待在学校是没有前途的,待在工厂里面也是混日子。我们的出路应该是到流通领域,也就是下海。我估计这个江老师当时就是城府很深,能够看出未来的一些趋势。说不定在就投身商海了。而我们还在那个虚无缥缈的什么科技科、什么项目之间晃。
    第三十节 偶遇

    在华工进修的时候,还出过一次偶遇的事件,当时我们西七舍有很多卖小菜的俞家山的村民。当时我们一些进修生在学生食堂里面打饭以后,往往在这里买一点小菜佐餐。
    华中工学院距离武钢的直线距离很近,晚上平炉出钢的时候,将华工校园天映的一片通红。我身边的一位高个子的进修老师,一边买小菜一边说:哇塞,这是什么啊?是不是落日太好看了。
    我听见这么儿科的说话,不仅多了一句嘴。什么落日啊?就是武钢在出钢水。进修老师听见我说话,转过头来问:是武钢出钢?你怎么知道?。我看见进修老师这么小儿科的发言,不仅好笑,当时的武汉市的百姓追不知道这是武钢出钢啊。
    我说我怎么知道?因为我就是哪里的。我的话引起了进修老师的更大的好奇,你是武钢的?是的,你怎么到华工来了?叽叽哇哇一席话,俺们两个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原来进修女老师名字叫刘红,就读东北一个师范学院,也是到华中工学院的来进修的。进修女老师说:她特别的向往大型钢铁联合企业,佩服哪里的工作人员。没有想到在这远离家乡的武汉市,居然碰见你这个武汉钢铁公司的进修人员。这两个人一下子就黏糊上去了。
    刘红长得很漂亮亭亭玉立,在一堆进修老师当中可以说得上是第一号,专业是中文,说的得体,一看就是家里和本人的非常有教养的。西七舍卖小菜的大妈这里,就是刘红和我偶遇的地方,刘红看见过我在,一定要叫我一起来。
    华中西七舍一带的绿化搞得非常好,春季鸟语花香。湖光莲莲。微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有一次刘红在吃饭的时候约我晚上一起到校园电影院看电影。说实话这一下,我还有一点不适应。刘红却非常大方,大家一起看电影有什么啊?电影是露天的,看完电影以后两人又西七舍的湖边转一个几大圈。
    我和刘红的这一些举动,很快引起了西七舍的进修生的议论。当然主要的是我们寝室的室友。小江说:老袁啊,看不起来,你还要这一套?这个进修老师很漂亮喔。黑龙江鸡西大学的老赵,咱们两人混的比较熟,他拉住我说:你不是有一个女朋友吗?怎么又跟这个娘们好上了?看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
    晚上我和老赵秉烛夜谈,我说赵老师我是有一个女朋友,现在这个进修老师我觉得也不错,您帮我拿一个主意。老赵沉思一会儿还跟我说:老袁,我建议你还是跟你女朋友,这里的来进修的什么人都有,有的人手不定早TMD有了男人,到这里进修就是无聊,临时找人混乐子的。
    我听见老赵一席话,觉得赵老师分析的有道理,古话说“听人劝吃饱饭”。关键的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老师的话如醍醐灌顶。帮我找到了正确的方向。赵老师回单位的时候,我一直送到汉口的长江轮船的客运站。
    第三十一节 到工艺科。

    华中工学院进修以后,我就回到武钢机修厂科技科。期间科长升任了厂长。武钢机修厂是一个老厂,技术、生产可是有很多都是原来鞍钢调来的。传统的保守势力十分强大,科技科搞的这一些上班做数学题、又是什么科研的项目,早就引起了其他科室的强烈的不满。应该承认科技科除了少数的团队是对工厂的生产有帮助,有提升的以外。其他很多都是扯蛋的。人浮于事的现象比较严重。在科长升任副厂长之后,科技科的改组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回到机修厂不久接到了科技科的改组的通知,我和赵军的人调往工艺科。科技科的编制大大的缩小。对于调离科技科我是有所准备的,自己也觉得就这样在科技科混不是一个办法。作为一个机械加工工厂的技术人员,对于工厂的现场技术不熟悉,对于全厂的金属加工的工艺不熟悉不了解。那是不能在这个工厂里面的立命安身的。
    但是俺当时准备到生产第一线去,就是到车间去,补充一下这方面的缺失。对于到工艺科的思想上没有充分的认识。所以俺就直接越级找了当时的张书记,提出了自己想到基层第一线的锻炼的请求。张书记也认为年轻人应该到基层去锻炼,同意了我这个请战。未及我就告别的科技科,回答自己当工人的所在车间,第二金属加工车间。
    俺这样到了到了车间,其实是犯了一个错误,主管领导要你到工艺科,你TMD找领导到了基层。主管的领导怎么想?肯定TMD的会心生不满,人都是这样的。不会以后整你,给你小鞋穿那是少不了的。特别是张书记不就就调离武钢机修厂。
    第三十二节 铩羽而归

    当时的重大件的车间主任叫什么朱,卧槽,终于想起来了叫TMD苟振球。苟振球当时真TMD是飞扬跋扈,在车间里面的牛逼哄哄,说一不二。当然要承认振球对付工人还是很有一套,当时的重大件车间几届领导都不是搞得太好。这个苟振球一来,照例是采取高压的政策,对不听话的工人敢于硬碰硬,任务不完成就没有奖金,工资要按照百分比扣掉。工人不干了找他扯皮,扯皮就扯皮,扯皮的工人朱振球就变本加厉给你小鞋穿,知道把工人整到彻底服输。
    所以重大件的面貌慢慢的发生了变化,任务量还是发生了上升的趋势,厂里面当然是乐见其成,有TMD这么一个人能够震球的家伙,敢于和工人直接面对面的冲突,所以一时间这个苟振球倒真是开始振球了。又是先进人物,又是改革先锋。
    当时的国营企业里面的一些大大小小的能人,都有这个臭毛病,搞了一点事情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就想当皇帝了,以为自己就是老板了,就开始搞一些歪门邪道,真TMD把自己当一根葱了。卧槽,什么花边新闻就开始在车间里面出现了。我认为振球先生,其实比较适合到私人企业里面去搞,想怎么搞都可以。最好是自己的私人企业,搞花边算尼玛的毛的事情,不搞花边才不正常呢。
    我到重大件车间以后,但是很快发现对于我这个技术员的到来,朱振球并不是很感毛。本来重大件就是自己的基本盘,但是完全没有根据地的感受。有可能我在科技科混久了,不适应的车间的快速梳理问题的方式,不善于一惊二炸,工作方式还没有回到现场技术层面来。但是是不是我是自己要求来重大件车间,悖逆了当时的厂长的指令,是不是厂长暗示过朱振球什么?这都是有可能的。
    虽然我和这个主任没有正面冲突,涨级的时候振球还是给我吃一点水果了,涨级应该是在基层的优势比较大,回旋的余地比较广,但是朱振球一口否决。后来是我的同学那庆泽看见涨级的名单没有我,拿着朱振球的手,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在我的名单上画了一个勾。朱振球当时恨得牙痒痒的,但是那庆泽当时已经是车间生产副主任,有文凭有学历,地位如日中天,不看僧面看佛面。老朱迫不得己,做出来他最不愿做事情。卧槽,怪不得后来有人总结同学就是生产力,关系就是生产力,这真是一点不假。那同学如此一帮,让我莫齿能忘,40年以后,那庆泽因病住院,我们班十几个同学去医院探望,回来写了一首打油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三年同窗书多少?
    一级调资出手拦。
    重工转型仰其君,
    宵小做崇志难全。
    昨日聚会音犹在,
    至今巴山易水寒。
    第三十三节 重返工艺科

    在重大件车间,涨级一关总算过去了。现在这几块钱那是钱啊?尼玛,劳资后来出来自助创业,有的时候一天就是大洋数万元。

    但是在那个时候就是靠这几块屌钱过日子。不上心不行啊。过了几天朱振球任命一个83年毕业的大学生,来当车间技术组长,我TMD是79年毕业的,已经在技术岗位工作了四年了。

    看来这到车间,没有和车间的头儿勾兑好,日子不好过啊。从这里可以看出,老朱人不傻,做这一些举动的时候,肯定要找晋国幸厂长了解过,当时晋国幸正为我擅自自己到车间不舒服,换位思考想想就是我,我TMD会给振球说什么好话?肯定就是一肚子不舒服,给我上一点眼药那是现成的。所以厂长还真他妈的不能得罪。得罪了要么就是赶紧走换地儿。否则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个时候,我的导师科技科钟智慧高级工程师,也流放到了工艺科,并当上了科长,一天找到我,给我说:车间里面有没有你的位置,还在这里混什么?不如回工艺科吧!卧槽,很直接啊。俺想一想也对,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吧。

    走了没有几天,二金工车间发生一起工人工伤事故,导致一名工人死亡。事故发生以后,厂里面想了很多办法,为朱振球背书,不想免去振球同志的职务,

    但是国企里面重大工伤事故重要有人负责的。最后在武钢公司的直接追究下,改革家振球同志,这回真TMD振到球了,免除车间主任职务。最后到TMD哪里去了,俺也不知道,以后在没有见到敬爱的振球同志了。
    第三十四节 从头再工艺科干起。

    以前是不想到工艺科,自己跑到车间去,结果铩羽而归灰溜溜的回到工艺科。自己也总结一下经验,从科技科的时候,基本的路线就发生了偏差,不顾本身的实际情况,沉迷想搞什么项目。

    而没有对本厂的重大产品的工艺编制进行仔细的研究,对重大的产品的工艺进行跟踪技术服务。现在钟智慧高级工程师拉了学生一把,回到了工艺科。所以自己也决心扎扎实实的在工艺科静下心来。像老工艺人员学习,认认真真的编制工艺。

    首先到了工艺科以后,自己就接手了炼铁厂的大钟料斗的机械加工工艺编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实际上,这个大钟的工艺极其复杂。涉及到多个工种的加工,搞不好就有加工作废的问题。自己将原来的大钟工艺全部找出来,看看老工艺员当时是如何编制加工工艺的。同时自己也跑到主要的加工机床,咨询在加工大钟料斗的时候,碰见的主要问题,征询加工师傅的意见。加工工艺编制出来以后,请一些老工艺人员把关虚心请教。经过这一些的学习过程,才知道加工工艺看起来简单,没有什么学问,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数学。但是实际上,涉及到工厂的主要加工机床的能力,工人水平,所以一种指导加工工人的技术文件,是相当的复杂的。搞得不好,产品就要报废的可能。这样才认识到了自己的以往的不足和浅薄。

    作为一个工厂的技术人员,最重要的最需要的掌握的核心技术的就是工厂重大产品的加工工艺。并不断将至完善。

    工艺编制出来以后,就要进入生产实施阶段,这个时候作为工艺人员,就要勤跑基层,直接到相关的机床,因为加工件是工人赶出来的,不同的工人技术水准不一样,所导致加工质量也不一样。重大的产品的技术跟踪,也包含和加工师傅的技术交流,征求意见进行指导。

    同时还要和技术质量部门的技术人员保持联系,保证产品处于有效的质量检查之下。产品进入到总装阶段以后,工艺人员还要和安装钳工接触,了解安装过程和装配技术条件,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解决的办法。

    这样二年下来,几个回合下来,武钢机修厂的基本产品的工艺编制就基本能够掌握。成为一个合格的工艺编制技术人员。

    在工艺科的编制工艺的时候,热轧带钢卷取机的加工和装配工艺也是属于一个相对复杂的成套设备。接到这个工艺的编制任务以后,也同样首先提取以前同类的产品的工艺指导文件,认真阅读,对照图纸了解每一道将工序的工艺指导精神。

    在充分吃透卷取机加工工艺原则的基础上,来到加工车间直接到精密镗床,找到加工师傅,探讨讲解卷取机的加工的技术要点。有一个赵师傅真是能工巧匠,加工出来的工件相当精准和漂亮。

    所以在热轧卷取设备的加工工艺当中,我经常到赵师傅的机床来,征求他对我编制加工工艺的意见,我尊重赵师傅,赵师傅也跟感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加工地方,也诚恳跟我指出来,全套工艺编制完成以后,我对对卷取设备的加工的技术要点就基本掌握了。

    到了生产的阶段,我更是每天到相关的车间和机床,了解加工的进度,特别是到到了赵师傅的机床以后,我们的互动就更多了,工艺、工艺装备,加工刀具有什么问题都能及时的改进。这样的几年下来,我也成为了卷曲设备的加工工艺的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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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31 22:29:17  更:2021-07-31 22:5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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