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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天地]穿越地层[第16页]

作者:ty_泰然处之530
首页 上一页[15] 本页[16] 下一页[17] 尾页[5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煤矿工人,用他们那一双双长满老茧的、粗糙的,从来没有洗干净过的却比很多体面的人都“干净”的双手,给了偌大一个中国以光和热。
    众所周知,煤矿工人很辛苦,而所有工种里面一线井下采煤工人是最最辛苦的,其他工种依其离采掘面的远近,辛苦程度依次减弱。在规范的矿上,井下煤矿工人的工作时间是8个小时,任务紧的时候三班倒,每班8小时。不规范的矿会延长到12小时,这基本就是矿工生理的极限。

    咱们国家幅员辽阔,每年不知有多少人死于矿难。一个煤矿工人的女儿,自小便听爸爸讲矿工的故事。下面是一个关于煤矿工人的故事。
    那是一年的腊月天,离过年没有几天了。从遥远的东北来了一位年迈的母亲,她思儿心切,千里迢迢到煤矿来看儿子。儿子对母亲说:“娘,再加一个夜班,挣够咱娘俩的路费。”但是,就是在那天晚上,巷道塌陷,母子从此阴阳两隔。
    金钱,生命,生命,金钱,煤矿工人是提着命去挣钱。

    卖炭翁

    白居易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ty_144586919 2022-03-06 10:37:18
    周末前来学习大作,好看必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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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大驾光临。
    @野有蔓草蓁蓁生 2022-03-06 11:42:08
    支持祝福先生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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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大力鼎助!
    @往林TZ 2022-03-06 12:01:24
    心疼卫东!一溜烟去,一溜烟回,材料还等他回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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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君光临!烦请指导。
    @宣娇2018 2022-03-06 13:14:33
    古有卖炭翁,今有挖矿人,生活不易,支持好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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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
    @我是林中小溪 2022-03-06 21:31:18
    赏读佳作,预祝新周快乐!
    -----------------------------
    谢谢大驾光临!
    第一三四章 马蹄表

    上楼来到赵兴旺家门外,抬手敲三下,门应声打开。
    “小任,是你来的啊。”见是任卫东,赵兴旺女人脸上开了花,随即又慎道:“你在我们老赵区里,可没见你来过家里几次。”
    “嫂子,听说家里没气了,这不就过来了嘛。”
    第一次见她是打扫卫生的那天晚上,光线暗淡,加之人多,没看清。
    这女人不是多么俊俏,仔细一看却也说得过去。身材不错,不像一般接近四十多岁的女人那样臃肿。
    见她慎怪自己,任卫东一脸懵圈,赶紧陪笑。
    “你啊,没事不来,有事请才到。别嫂子嫂子的,那样叫是你和赵兴旺近。以后,跟前没人的时候,喊我杏姐。我有名有姓号,杨杏花。”
    女人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指着身边的沙发道:“来,坐这里,陪喝会茶。”
    (接上楼)

    这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功夫陪你喝茶。可区长女人发话了,又不能不听。区长女人的话,与区长的话有同等效力。既然发话了,那就喝一两碗。
    任卫东思忖着坐在离女人稍远的一个小木椅子上坐下。
    “干嘛离那么远,嫂子又不是母老虎,吃不了你。”眼里放着光彩,杨杏花看向任卫东,伸手抓住他的手拉到身边,使劲攥住不放。
    虽刚毕业不久,也不是完全不经人事。装作端茶喝水的样子,任卫东把手挣脱开来,端起茶喝一口,随后拿起茶壶给她添些,笑道:“嫂子,今天工区里事不少。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要赶紧把气换了,立即回去。”说罢,转身走进厨房。
    “你看你,刚才说了,别喊嫂子,喊杏姐。”杨杏花伸手去拽,却抓了个空,起身追过去,又道:“慌什么,再忙也不差这一会儿。”
    (接上楼)

    这小伙不懂世故,怎么不懂我的心啊,杨杏花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尽管对他有好感,只是第二次见面,却不敢过分。
    “和我家老赵一个样,都是工作狂。区里事在小,也当大事。家里事在大,也当小事。”随着任卫东进入厨房,杨杏花指指点点地帮着卸下液化气罐,手却有意无意地捏一下任卫东,身体也不时地也剐蹭一下他。
    扛起气罐,任卫东逃脱似地下楼。把空液化气罐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女人帮着弄好。捆罐的时候,她没有造次,规规矩矩的。
    任卫东飞也似地赶至换液化气的地方,再驮回赵兴旺家里。
    两人配合着接好气罐,任卫东不敢停留,急急忙忙赶回办公室。出门时,余光里觉察到女人悠悠的眼神,里边透着不舍之情。
    在段里,任卫东见过两次杨杏花。一次,是天空中下着小雨,她为赵兴旺去送雨披。一次是,给值班的赵兴旺送饭。杨杏花举止大方,说话得体,不像是那种轻佻的女人。
    (接上楼)

    今天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任卫东一头雾水,搞不明白。
    赶回办公室,任卫东完成那个文字材料的时候,早已过了下班时间。
    这时,杜文礼却来到工区,一屁股坐在自己位置上,准备喝点水去下井,见任卫东还在办公室,就道:“卫东,还没回去啊。”
    看到杜文礼进来,任卫东连忙站起来:“书记,下井啊。秋季保勤规划就要写完,请您给把把关。”说罢,赶紧结尾,双手递给杜文礼。
    杜文礼拿起圆珠笔,一行行地仔细看着,又在上面写着什么,不长时间,递给任卫东,道:“不错,干嘛嘛行。
    没用我说,你就把咱区里加强职工教育,要求工人自律,不去发廊等地方的事情蜻蜓点水地提到了。很好,有政治头脑。
    只是有几处用词不当,还有语句不太通顺的地方,给你改了改。还有那落款,直接写掘进二区就可以,不必加上掘进二区dang支部,那样就有些画蛇添足了。
    (接上楼)

    辛苦辛苦,修改修改。让区长看看,如果没什么不妥,交上去就行。”说完,拿起毛巾去换衣服下井,临出门时,回过头来,又道:“以后,这样的材料要早早地写出来,不要现拉屎现掏茅厕。”
    “知道了。”任卫东站起来,看着离开的杜文礼,心道:上面要的东西,昨天下午才告诉我的,上午又去换了煤气罐。
    这些话,当然不能乱说的。有些事情没法解释,就像白纸绘图,越描越黑。锁上门,去食堂吃些东西,回宿舍休息。
    宿舍里,有一只马蹄表。除特殊情况,以前,从没定过闹钟。自从代理文书以后,任卫东定了两个闹钟,一个是早上七点半的,另一个是下午两点的,因为上午上班时间是八点,下午是两点半。留半个小时起床洗涮、吃饭和路上时间。
    回到宿舍,已经是下午一点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时间,那也得休息。
    (接上楼)

    职工大学三年,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哪怕十分钟也很有效果。否则,一下午就会无精打采的,提不起精神。
    闹钟一响,睡梦中的任卫东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洗把脸匆匆赶向工区。
    来到学习室,任卫东掏出刘忻康留下的钥匙,打开东北角的那个小木箱子,从里面掏出四张记录单——每个迎头一班一张,掘进二区有两个迎头,自然就是四张。
    记录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施工情况,班长、验收员签字齐全,任卫东拿着它们走向书记室,打开房间门锁,坐到刘忻康原来的桌子前。
    现在这个位置暂时属于任卫东,从墙上取下那叠成册的工作量计分表格——工区里为了便于计量考核,对井下每项工作都做到了有量可计,迎头打一个眼几分,一个眼装药定炮几分,打一根锚杆几分,初次喷浆几分等等,制定的非常细致,大大小小的工序、环节都包括在内。
    (接上楼)

    小的细节,比如运送一节车皮都不会遗漏,它是曹建国花费了两个星期时间精心制作出来的,运行了一年多,越来越完善。
    这是酒桌上,刘忻康无意中说出的,也透露了一些别的信息,比如一张施工记录单,要先根据总体工作量,计算出这个班总分,然后根据个人工作量大小,计算出每个人得分。
    汇总起来,根据二者差距,就能判断出验收员是否作弊,或者班组长有没有虚报工作。当然,这些班组长、验收员一般不会弄虚作假,只是有时候为了应付安监员,不得不在这上面做些手脚,但不会误差多大。
    刘忻康说这些的时候,任卫东心里觉得好笑,都是琐碎小事,虽然听着却不以为然。现在看来,轮到自己核算记录单,才认识到小事不小,里面尽是道道。一不小心,就会掉进设置的陷阱里,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一张记录单,验算下来接近半小时,四张就要两小时。上早班的验收员,又把两张记录单送来,六张记录单放在一起,皱皱巴巴的有一搭,幸亏这天下午没有什么事情,验算完这些东西,墙上康巴斯石英钟已经四点半多,任卫东这才坐在椅子上,喘一口气。这几张记录单,没发现什么漏洞。

    秦楼月
    范成大

    浮云集,轻雷隐隐初惊蛰。初惊蛰。鹁鸠鸣怒,绿杨风急。
    玉炉烟重香罗浥,拂墙浓杏燕支湿。燕支湿。花梢缺处,画楼人立。

    观田家
    韦应物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
    丁壮俱在野,场圃亦就理。
    归来景常晏,饮犊西涧水。
    饥劬不自苦,膏泽且为喜。
    仓禀无宿储,徭役犹未已。
    方惭不耕者,禄食出闾里。

    咏廿四气诗·惊蛰二月节
    元稹

    阳气初惊蛰,韶光大地周。
    桃花开蜀锦,鹰老化春鸠。
    时候争催迫,萌芽矩修。
    人间务生事,耕种满田畴。
    @雄声 2022-03-07 08:59:41
    西安的疫情,这两天忽然又紧了起来。小区中有一个单元被管控了,紧张!
    坐在电脑前,漫游天涯,看着熟悉的朋友的网文,送鼎成了快意身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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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不惊,人不慌,遵规守章,十里春风会吹散乌云的。
    加油!
    @修行人ABC 2022-03-07 10:54:15
    赞!学习,周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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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快乐
    @宣娇2018 2022-03-07 13:18:01
    来访佳作,新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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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文友!
    第一三五章 甜西瓜

    今天下午,不是矿上召开生产会的日子,赵兴旺没有早来。按惯例,四点五十分来到工区,这时的任卫东已经核算完毕记录单。
    看到区长,赶紧跟过去,收拾一下赵兴旺的杯子,闷上茶水。这时的任卫东想起上午的事情,觉得对不起对自己信任的赵兴旺。这样想着,返回办公室拿着六张记录单回来,双手递给正在喝茶的赵兴旺。他大致一看,没说什么。
    到了工区碰头会的时间,人们陆续进入会议室。依例,走完所有程序。
    最后,赵兴旺道:“从今天开始,验收员要先把记录单交给工区值班的,让他们签字认可后投进小箱子里,再由核算员再统计。”
    任卫东有些不解,赵兴旺到底什么意思,自己给他记录单时并没说什么。对此,颇有些疑惑。费脑筋想这些东西干嘛,也许以后就会理解的。
    (接上楼)

    开完碰头会,赵兴旺去值班室交代几个事,回到区长室。见任卫东还在办公室,就道:“还不回去啊?”
    “您也没回去,我又没什么事,不着急的。”任卫东起身回道。
    此前,任卫东经常看到,只要赵兴旺还在工区,刘忻康是不回家的。只有赵兴旺走了,他才回家。因为说不定还要被叫回来,即使回家了,在家也不心静。不如等赵兴旺离开工区,自己再走也不迟。
    突然,赵兴旺一拍大腿,道:“忘了个事!卫东,快去街上买几个西瓜。”
    “西瓜?”任卫东不知就里,看向赵兴旺问道。
    “对。快去,快去。杨文庆也没走,你去叫上他,买七八个西瓜,一定要好的,沙瓤的。”说罢,赵兴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来,催促道。
    “不用,我这里有。”任卫东摆摆手,没有去接,而是出门去叫杨文庆。
    (接上楼)

    “别忘了,让卖西瓜的打个条,回来报账。”赵兴旺跟出门来嘱咐道。
    任卫东和杨文庆一前一后地骑车出矿东大门。
    路上杨文庆问道任卫东:“任技,区长说是去哪里买了吗?”
    “没有啊,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扭头看向并行的杨文庆,任卫东笑道。
    “没有就好,买西瓜出过一个典故。”没看任卫东,杨文庆直接讲了起来。
    这是任卫东上职大期间,梅庄煤矿发生的一个故事。
    那也是一个三伏天,运搬工段段长安排文书去街上卖西瓜。这文书是矿上一位生产科室副职的亲戚,再三推荐,让这位亲戚当了文书。这人确实有能力,会写绘画,做事有章有法,很得赏识,领导有心要提拔他。
    文书得令后,欣然应许,并表示要买到又好又便宜的西瓜。来到街上,四处寻找西瓜优质,发现街上十字路口东南角的那个摊位的西瓜又大又甜,且价格也便宜,于是买了回来。
    (接上楼)

    当欢欢喜喜地把西瓜买回时,段长一看西瓜又大又甜,价格还便宜,着实夸奖了文书一番。
    第二年,三伏天如约而至。段长看大夏天的,工人不容易,就安排再去买西瓜,这一次却不是派的那个文书,而是原先的材料员,且这位材料员当上工区的工会 不久。
    而原先的那位文书,现在下井当了一位无关紧要的班长,宣布决定时,段长解释说是工作需要。工会 把西瓜买回来,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有一小半部分的西瓜虽然能吃,但口感都是不太好的,个头又小皮又厚,而且还短斤少两!
    这位文书一直不明就里,自己购的优质西瓜,却落了个这般下场。回来,那位推荐他的那位亲戚为他解开谜底,段长专门派你到十字路口西北角去买西瓜,而不是东南角。而你却把领导的话当耳旁风!
    文书这才如梦初醒。哦,原来如此!
    后来又有人告诉他,西北角那个西瓜摊,是段长的一个亲戚摆的。
    (接上楼)

    现在正是盛夏季节,也是西瓜盛产旺季。
    来到一个西瓜摊前,杨文庆弯下腰,拍打着西瓜问道:“老板,甜不甜呀?”
    那个老板看着杨文庆,哈哈一笑,道:“说不甜吧,你肯定不买。我要是说甜吧,你没吃过肯定不相信的。不尝不知道,一尝甜掉牙。”
    他用西瓜刀削开一个西瓜,递给杨文庆和任卫东一人一半,道:“人生就像买西瓜,未知才精彩。吃一口,甜不甜自然知道。”见二人不停地吃西瓜,继续道:
    “有的人卖西瓜,看卖瓜人手粗糙,穿的也不干净,嫌脏不尝切好的西瓜。因此,怕不甜就不买。你放弃的不是吃西瓜的机会,而是失去了自信。”
    吃着西瓜,心里不由赞叹,好西瓜,就买这家的。摊主的高论,也让任卫东一惊:高手在民间!卖西瓜这么一个小事,被他这么一说,里面蕴含深刻的哲学道理。
    英雄所见略同。
    (接上楼)

    “就买这家的吧。”杨文庆吃完擦了擦嘴,看向任卫东,道。
    “你说买,咱就买。”任卫东笑道,对卖瓜的老板道:“给挑七八个好的。”
    “你放心。我给你挑的,个个好吃。不好吃,你回来砸我摊子。”那个老板笑着开始挑瓜。
    过了秤,付过钱,二人带着西瓜回到工区。
    赵兴旺,值班区长,任卫东和杨文庆,四人先品尝了一个。
    吃着瓜,赵兴旺一边夸着,一边道:“好瓜。文庆,你不要回家吃饭了。就在食堂吃点,八点多的时候,和卫东一块把这些瓜给经考办那些算工资的送去。
    还有,明天别忘了拿着刘忻康批的料单,去把肥皂、毛巾、手套和防尘口罩等领回来。这些劳保用品,要做好发放记录,让大家签字盖章,矿工会章 他们是要查账的。弄不好要挨批的。”
    (接上楼)

    从食堂吃饭回来,任卫东和杨文庆二人,用凉水洗好瓜,装入往兜里提着,带上瓜刀,来到经考办一间大办公室,里面五六个人正在伏案工作。
    这时月初的一天夜晚。按规定,每月五日以前,必须完成各单位考核工作,以便矿上召开工资平衡会使用。
    办公室内,屋顶的吊扇,地上的落地扇,正在不知疲倦一圈一圈地转着。即便如此,这几个人仍不时地从椅子背后拿起毛巾,在脸上胳膊上胸膛上擦着。
    “各位领导,磨刀不误砍柴工。来,吃个西瓜,拔拔凉。”任卫东提着西瓜进门,拿起西瓜放到一张茶几上就要切开。

    今天,3月8日,是国际劳动妇女节,祝天下女人节日快乐。

    1921年9月,第二届国际共产主义妇女代表会议在莫斯科举行,保加利亚的女共产党人建议,为了纪念俄国女工在1917年二月革命中的英勇斗争,把每年的3月8日定为国际妇女节。
    第二国际共产主义妇女代表会议采纳了这个建议,通过决议将3月8日这天定为国际妇女节。

    我国首度公开、正式庆祝“三八”国际妇女节是在1924年3月的广州,当时正是第一次国共合作的蜜月期。从1924年中国人第一次庆祝“三八”国际妇女节以来,该节日己经成为了中国妇运的重要场域。

    夫妻关系是一种特殊的人际关系,它属于人性、亲昵性、长久性、发展性和契约性的关系。可以说它是人生中最亲密而又特殊的人际关系。
    就其本身而言,夫妻一方面要建立起巩固的夫妻联盟(如所谓的夫唱妇随),同时也要注意彼此间保持适当的个人天地,彼此尊重对方的个性、兴趣和志向(如所谓的相敬如宾)。
    因为现代夫妻的心理要求是既能同属一体,同时也能发展自己的兴趣,有相对独立、自由的时间做些自己的事情或参与自己的社会活动。

    先有好丈夫,才有好妻子。只有一个好丈夫,才有资格有个好的妻子。
    让妻子安心的丈夫,才是好丈夫。“一碗水”端平的丈夫,才是好丈夫。宠爱妻子的丈夫,才是好丈夫。
    百善孝为先,孝顺老人无可厚非,但是,凡事要讲理,不能事事偏袒亲妈,委屈妻子。

    丈夫有多好,妻子就有多好,而妻子有多好,家庭就有多幸福!

    一个好妻子,幸福三代人!
    妻子的快乐,是一个家庭幸福的前提。只有妻子快乐了,孩子才会在妈妈的抚育下,健康无忧的成长!只有妻子快乐了,丈夫才有了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才能安心地打拼!
    妻子对于家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三八妇女节”之际,想起了一个亲切的称呼,那就是矿嫂。
    在矿山,矿嫂就是家庭的主人。她操持家务,忙于工作。一颗火热的心,穿梭于井下和地面。矿嫂不傻,丈夫的安全常挂心上。不仅关心健康,还常问长问短。矿工的工作与生活,成了她的热门话题。矿嫂贤惠,甘于吃苦,当一辈子贤内助,从来没有怨言。
    矿嫂是矿工的心腹,矿工是矿山的好汉。
    @宣娇2018 2022-03-08 12:19:11
    女神节快乐,送给所有的矿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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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替矿嫂们!
    第一三六章 凝心聚力

    这些人,好像冬天里进了温室,沙漠里见到温泉,高兴得狠,大声嚷嚷着一人一半啊。
    “不急,都有的,都有的。”杨文庆知道,任卫东平常不大干这活,切瓜的样子有点笨拙,接过瓜刀,顺手一切,一半半西瓜散落开来。
    这瓜一开,皮薄肉厚,瓜瓤鲜红,汁水亮晶晶的挂在上面。瓜籽很小且少,屈指可数。看起来就很好吃!
    众人不约而同惊呼:哇。沙瓤的。肯定甜。甜而不齁,解渴。
    瓜瓤中心微微翻砂,吃到嘴里,脆中带粉。嚼一下,感到汁水在迸发!
    每个人一口气啃了好几块,有点爱不舍手的样子。
    “下次啊,最好带几个勺子来。直接用勺子挖着吃,更过瘾!”这时,有人吃着瓜,望向任卫东和杨文庆,提议道。
    “好,听您的,下次一定带来。”任卫东和杨文庆一边收拾着,一边口里答应道。
    (接上楼)

    “谢谢啦!先把这些倒掉,剩下的我们收拾。那几个,也留给其他人尝尝。”那个人吃着瓜,对任卫东道。
    “好的。瓜刀放这里了。省得用的时候,找不到。您忙。您忙。不打扰了。”收拾好,任卫东和杨文庆提着瓜皮离开那间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任卫东吃过饭来到工区。打开区长室和书记室,提上四只暖瓶去锅炉房提水。
    回到办公室,支部书记杜文礼端坐在里面,任卫东上前打招呼:“书记。这么早啊。吃饭了吗?”
    杜文礼笑了笑道:“吃了。规划报上去了吧?”
    “报了。区长看过以后,没说别的,只问您看过没有,我说看了。”任卫东回道。
    “验收员汪士启他娘去世了,今天发丧。昨晚才知道,刚才电话里向区长汇报了,他让验收组长姜开昌和你,咱们三个去一趟。”杜文礼看向任卫东道。
    (接上楼)

    “好的。那我去老姜家,叫他来。”任卫东说着把杜文礼杯子冲一下,就要闷茶,被挡住。
    “茶不喝了,大早上的。喝点开水吧。他替班上的夜班,不用去叫了。刚刚打电话问了井下,说是上井了,咱们等等。”任卫东倒上水,杜文礼笑着让他坐下。
    采煤三段工作时,任卫东就知道,哪个职工娶媳妇,哪个家里老人去世,工区里总会派人去表示慰问。
    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一般职工,大都是书记或者工会 出头露面,和文书或材料员,与那人班里两三个要好的同事,带上礼金或花圈前去慰问或吊唁。
    礼金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到了,人情就到了,对职工的关心关怀不只是表面上,行动上更要体现出来。工人们不只听领导说什么,而是看你做什么。只是耍嘴皮子,一两次还可能起作用,时间久了,工区就会失去凝聚力、战斗力。
    (接上楼)

    单就发丧来说,这一天,单位专门派人来参加丧局。街坊邻居一看,吆,这人在单位干得不错,否则公家不会来人。无形之中,职工撑了门面。人心都是肉长的,工区里给自己莫大面子,在父老乡亲面前可以仰起头颅做人。
    办完事情,回到岗位一定要积极主动,尽心尽力做好本职工作,只给工区添彩,不能添乱,如此做人才不失根本。这样的事情做多了,区队凝聚力自然增强。一旦出现困难,职工就会积极响应号召,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如果是班组长或者工区班子成员,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区长和书记同时出马,距离近的,一人一辆自行车,浩浩荡荡,好不气派。距离远的,区长会请示矿办公室协调一辆公车,或是在街上租一辆车,邀两三个班子成员或班组长。
    自然也不会少了文书或核算员,他们是具体办事的。带上花圈和礼金赶到那人家里,孝子出门叩首跪拜迎接花圈,区队领导进门鞠躬以示慰问。
    (接上楼)

    这样的区队带头人,怎能带不出一支好队伍!
    母亲发丧时,自己悲痛欲绝的样子,和家人亲戚悲愤伤心的境地,任卫东一直铭记在心。自那以后,他从没有看过一场葬礼。一听到悲泣的唢呐声,任卫东立即会眼含热泪,满脸伤悲。
    杜文礼让自己和他一起前去祭拜,任卫东不免有些不悦。但这是工作,自然不能由自己性子,只得硬着头皮参加。
    不长时间,姜开昌来到工区书记室,知道和书记一起参加丧礼,道:“书记。我们几个验收员,正准备去办这事呢。既然区里也去,那就不让他们去了,省得慌里慌张的,有人还要赶回来上中班。”
    杜文礼道:“那行。去食堂吃饭吧,回来咱就出发。”
    离开梅庄镇二十多里路,来到汪士启所住的村子,这是一个集市。早就打听过,这里上有家花圈铺子,如此不需要从梅庄镇带花圈过来。
    (接上楼)

    距离不是多远,杜文礼、任卫东和姜开昌一人一辆自行车,半个多小时后,来到这个叫汪家庄村的地方。
    这个季节,应当是靠土地生活的农民们最清闲的时候。这里,早上十点多钟,被几座山丘包围的汪家庄村一处院落里,却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走近一看,这是一处新盖不久的院子。新瓦新墙,干净整洁。
    唢呐呜咽的吹奏声,从里面传出来。院门口,挂着一束随风招展的白色剪纸,贴在墙上的黄表符文,进出院子里那些穿着白色丧服的后生,不用打听,这里就是办丧事的汪士启家。
    这个位于村庄南部,坐落于半山腰的院落,构造和规模在整个村子是数一数二的,坐北朝南正面是五间红色大瓦房,西面是三间新建配房和一间进出人员的门楼子,大门是油漆不久,锃亮锃亮的,东面是猪圈和有顶盖的厕所。这些足以说明这家人的经济条件还是可以的。
    (接上楼)

    这处院落主人就是汪士启,今天是他母亲出殡的日子。
    杜文礼、任卫东和姜开昌三人骑着自行车,到集市附近买一个花圈,然后来到距汪士启家不远的地方。
    杜文礼对姜开昌道:“老姜,你们几个验收员随多少礼金啊?”
    姜开昌回道:“我们几个商量每人30元。书记您看,合适吗?”
    杜文礼一本正经地道:“这个,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就按你们商量的办。”
    既是这样,姜开昌掏出一沓人民币双手递过去,道:“书记,那我进去告诉老汪一声。”
    点点头,杜文礼没说什么,让任卫东掏出随身带的纸和笔,写个礼单。

    兰草自然香

    佚 名

    兰草自然香,生于大道旁。

    要镰八九月,俱在束薪中。

    点绛唇·兰花

    宋 姚述尧

    潇洒寒林,玉丛遥映松篁底。

    凤簪斜倚,笑傲东风里。

    一种幽芳,自有先春意。

    香风细,国人争媚,不数桃和李。

    兰 花

    宋 易士达

    春到兰芽分外长,不随红叶自低昂。

    梅花谢后知谁继,付与幽花接续香。
    @邗江老刘 2022-03-09 10:2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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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七章 丧局

    看看四周,任卫东走到自己骑的那辆自行车前,把纸铺在鞍子上。
    “我说你写。区长和我每人30元,班子成员每人20元,验收员每人15元,刘忻康和杨文庆各15元。”看任卫东写着,杜文礼又道:“刚来不长时间,你不要随了。”
    “不随,不好看吧。既然来他家了,不随见到汪士启会尴尬的。”任卫东回道。
    “那你和刘忻康他们一样吧。”见任卫东如此通情达理,杜文礼没再阻拦。
    任卫东写好礼单,杜文礼道:“算算,一共多少钱。”
    等任卫东报出数额,杜文礼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百元人民币,递过来道:“这些钱,我先替他们垫上,你拿着。等一会咱们就去柜上随礼。上完账,把礼单保存好,回去后找他们收。其他的,等忻康上班后让他处理。”
    “好的,书记。”任卫东口中答应道。
    (接上楼)

    刚弄完账目,就看到头戴白布孝帽,身穿白布大褂,腰系一根粗壮麻绳,脚穿白布覆盖布鞋,趿拉鞋后跟的汪士启,和姜开昌一块从院门口走出。来到杜文礼跟前,汪士启双膝跪地,磕头拜谢。
    虽然没看到汪士启流泪,却感觉他依然极度伤心,眼睛布满血丝,看上去让人生出几分爱怜。
    “士启。老人家已经过世,不能复生,就请节哀。注意身体啊。”杜文礼赶紧扶起,道。
    汪士启起身,对杜文礼慢声慢语道:“书记,让您跑这么远的路,真是不好意思。中午在这里吃饭吧,尽管不能好好地招待。办完事,上了班,我会答谢大家的。”
    杜文礼道:“这个心,你就不要操了,安心办好你的事。”
    和杜文礼说完话,汪士启对任卫东也行过礼数。
    任卫东双手扶起:“汪师傅不必如此大礼,赶快起来。”
    (接上楼)

    汪士启望向三人,道:“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慢待了。”
    “这没什么,没人怪你的,快去忙你的吧。”杜文礼对汪士启道。
    汪士启点点头,转身走回院内。
    看着汪士启走回,三人来到帐桌前,让人写花圈条幅,约定好迎接花圈顺序,就带着花圈在汪士启家门口四五十多米外的十字路口处等待。
    十几分钟后,在一片吹奏声中,一个唢呐手、一个吹笙手和一个敲锣人组成的吹啦班,从院子里出来。随后是,半身躬腰、拄白纸包裹木棍(人称那是哀杖)的十几个孝眷组成的队伍,一字蛇形缓步陆续地跟在后边。来到距离花圈存放处有几米远的地方,队伍停下来。
    司仪大声喊道:“迎接朋友花圈一个。”
    孝子孝孙组成的孝眷队伍一字排开,对着站在花圈两侧的杜文礼、任卫东和姜开昌三人方向,双手平举哀杖高过头顶,然后双膝跪地。如此三次,起身算是对亲朋好友的一种答谢。
    (接上楼)

    两个参加白事的人员,每人手扶花圈抬起回转,队伍也像一条老态龙钟的长龙缓缓地转身,跟在花圈后边,回到院子。
    得到吊唁的通知,杜文礼、任卫东和姜开昌带着白色袖章进入院子,刚门口就听“咚咚咚”三声鼓响。原来在此擂鼓,这是提醒里面孝眷,有人前来吊唁。
    进入院子,看到灵堂设在正堂,祭桌设在室外。
    桌上是贡品:三根缠有白纸筷子插在盛有半熟米饭的一个碗内,馒头左右各五个,金丝供一个,生公鸡一只,荤菜素菜各两碗。
    司仪大喊:“朋友前来吊唁!”灵堂里传来一阵哀嚎地哭声。
    司仪又道:“朋友致礼!”
    杜文礼、任卫东和姜开昌三人脸色严肃,郑重其事地对着灵堂三鞠躬,以示对亡者致礼。礼毕,三人还没走出院子门口,里面的哭声嘎然而止。
    丧礼哭,是一种寄托哀思的礼节,哭泣始终伴随着葬礼全过程。
    (接上楼)

    哭是葬礼的主旋律,不哭不算是葬礼。如果不哭,街坊邻居会笑话。老人咽气时,全家当场大哭。发丧前一天晚上,亲戚朋友前来祭奠时,孝子孝女孝孙会伴着哭泣。
    发丧当天,人们更是会哭,知道骨灰盒下葬。参与葬礼的亲戚们也会哭,女性哭的更厉害。葬礼中,老人闺女哭的最伤心,边哭边说些悔恨的话,从早到晚,悲哀哭声不断。
    哭声中有对老人的亏欠,也有对自己没尽到孝心的埋怨。女人哭的比男人声音大,长延时,有的拖着长腔,余音绕梁,久久不绝,让人倍感凄惨。
    男人的哭,只是干嚎,没有女人那种特有的拖长音。
    女儿大都会长哭,哭泣时身体会摆出各种姿势,有的是坐在地上伸开双腿,伸开五指的两手在抚在腿上,在膝盖上下来回搓动,一边哭一边振振有词地倾诉。这样的动作,只有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才可以如此,否则会被认为是做作!
    (接上楼)

    女性去吊孝,孝女包括儿媳、女儿、孙女、外孙女会配合着哭,现场充满悲伤氛围,服丧者和吊孝者眼中泪如雨下。
    哭声有多种形态,哭有一个很明显的表现形式就是泪水,没有泪水只是大声哭叫,一定是假哭,人们戏称“干哭”;
    哭的时候,人是不会顾虑自己形象的,情绪波动变化强烈。如果哭的很漂亮、很美,还左顾右盼去观察别人表情和反应,那一定是假哭;
    哭的时候,人的呼吸节奏会打乱,尤其是年龄小的孩子会出现抽气声,呼气声会变重,哭声会显得断断续续的,这就是抽泣;
    哭泣的时候,鼻子上会留下一串串长鼻涕,眼泪也夹杂其中,这是真哭;真哭的人,眼睛是红肿的,这是痛哭产生的后遗症,否则就是假哭。真哭假哭,一目了然,装是装不出来的。
    老人在世的时候,做儿女或儿媳的尽心侍候,费力操劳,问心无魁。死亡对死者和生者来说,都算是一种解脱,死者不再忍受疾病的折磨和痛苦,生者不必在耗尽心血、没黑没白地床前灶后。
    (接上楼)

    所以,在死者生前尽孝的人,哭起来是不会过度悲伤,更不会大呼小叫。相反,很多大声哭的人,大多是不那么尽孝的人。在这氛围下,一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愧对老人,以哭声来掩饰,让别人以为自己也是很孝顺的,当然这些自然瞒不过乡里乡亲,因为谁的一举一动,大家都清清楚楚,不会有人认为哭声愈大愈孝顺。
    悲,不在脸上,而在心里,魂断肠裂。

    《兰花诗》

    唐 李白

    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
    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
    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
    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浣溪沙

    宋·苏轼

    游蕲水清泉寺,寺临兰溪,溪水西流。
    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
    潇潇暮雨子规啼。谁道人生无再少?
    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广群芳谱

    清·刘灏

    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
    知有清芬能解秽,更怜细叶巧凌霜。
    根便密石秋芳早,丛倚修筠午荫凉。
    欲遗蘼芜共堂下,眼前长见楚词章。
    @修行人ABC 2022-03-10 10:16:12
    赞!学习,周四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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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快乐!
    第一三八章 热闹吧

    母亲八十多岁,汪士启虽只是一名验收员,却天天靠在矿上。老人住院期间,没白没黑的侍候。出院后却不能天天在家,好几口人生活全靠这点工资。只得有家属代劳,况且也腿疼腰疼的,却依然为老人尽孝,吃喝拉撒睡全由她操持。
    老人去世,汪士启不是过于悲伤——尽心了,自然问心无愧。
    葬礼上经常会出现一些有趣的现象。刚才还在说说笑笑的一群人,听到有人前来祭拜的鼓声,立即就会像任人摆布的木偶一样,开始惊天动地地哭泣,什么苦命的某某、可怜的某某的都喊出来了。
    一旦那些祭拜的人行完大礼,痛哭流涕的人群很快恢复平静。也有一些前来祭拜的人,刚刚还是一脸悲伤,离开祭拜地点不多远就开始谈笑风生,天南海北地乱侃一通。
    (接上楼)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逃脱。有人去世,家人、亲友悲伤人之常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葬礼演变成社交场所。
    有权有势的人家,发丧这天门前车水马龙,认识不认识的,只要利益关联就趋之若鹜,礼单上是一串长长的名字和礼金。谁没来随礼,记得清清楚楚,谁来了不一定能够记住。
    混得一般的人,门前冷落,只有故交好友前来吊唁,不会看到陌生面孔的。
    行完礼,没在那里吃饭,也未参加出殡,因为朋友不必如此,自然没看到也没听到出殡时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哭声。
    返回到梅庄矿,已是上午十二点。
    任卫东和姜开昌原本商量好,在镇上找一家饭店,喝点酒,吃顿饭。谁料杜文礼上中班,时间来不及,只得作罢。
    上午一滴水未进,任卫东有些口干,回到宿舍,就提起暖瓶倒一杯水喝下,又去小饭铺炒一个菜,要两个馒头,草草吃下,上床休息。
    (接上楼)

    闹钟铃声,把任卫东从梦中唤醒,骑车来到办公室。路过值班室,看到值班的曹建国躺在床上,没有打扰,径直来到书记室,打开房门,倒上一杯白开水凉上。从抽屉拿出劳保用品领料单,准备稍微休息一下去领取。
    杨文庆推门而入,坐下道:“回来了,怎么样?热闹吧!”
    听杨文庆此言,任卫东心中甚是不以为然。母亲发丧的场景历历在目,作为儿子自是悲伤,与“热闹”二字,绝对风牛马不相及。
    汪士启母亲过世,代表工区前去吊唁。与汪士启同一个单位的杨文庆,不问汪士启怎么样,却对发丧场景感兴趣,这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与杨文庆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也不能说什么。
    任卫东淡淡地道:“农村发丧,也就那样。现在忙吗?如果没事的话,咱去领劳保用品。”
    杨文庆一脸沮丧又鄙夷地道:“上午,你不在,可把我累坏了。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领了炮杆,领炮泥,值班的还让盯着装车下井。
    (接上楼)

    以前,根本没盯过,纯属脱裤子放屁找麻烦。又领风钻,领喷浆机垫子。这些不算,本是刘忻康领报纸,却安排我去拿,真是的!
    这还不算,那个什么机电区长黄兴成,也在井下打电话安排,安排我给他们机电大班领开关接触器。他是老几啊!凭什么安排我,大班机电工又不是没人,真是乱弹琴!”
    见杨文庆如此样子,尽管有些不悦,任卫东却没再说什么,喝起杯中水,起身来到门口,做出准备关门的姿势,杨文庆一看这是下逐客令,就悻悻出门。
    任卫东锁好房门,来到值班室,见曹建国正在接井下的电话,等打完电话,道:“曹区长,没什么事吧,我领劳保用品去。”
    “去吧,没事。”曹建国笑呵呵地道。
    “曹区长,劳保品不少,书记那屋盛不了。”任卫东知道以前领来的东西如果比较多,大都是在技术室里放一放,就特意请示一下曹建国以示尊重。
    (接上楼)

    “卫东,这个不用说的。老规矩,书记屋里放不下就放在咱技术室。”曹建国倒是爽快。
    没因自己临时代替文书而不快,任卫东知道曹建国是大度之人。心情一扫刚才不快,下楼打开链子锁,将拴排车的链条从一棵槐树上解下,拉着向供应站走去。
    走到澡堂门口,看到放炮员聂来喜手拿毛巾一边甩着一边走出来,见任卫东一人拉着排车,隔着十多米大声道:“任技,忙什么去?”
    任卫东停下脚步,回道:“去供应站,领区里劳保品。”
    “和你一块去。”聂来喜追过来。
    “不了。我自己去就行。刚上井,累了一班,还没吃饭。”,任卫东下过井,知道干一班活很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没什么,劳保用品很零乱,又不是一样两样的,你一个人领不了。以前,刘忻康都是喊着别人一起去领去,他呢?怎么你去领啊?”
    (接上楼)

    聂来喜见任卫东没一点架子,人也实诚。不像有些实习生,还没当官却端起臭架子。看他一个人干这活,就决定帮他。
    “他家里有事,没上班。你回家吃饭吧,我自己就行。”任卫东解释道。
    “什么家不家的。和你一样,也是单身,一人吃了全家不饿。上来井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又没什么其他事。”聂来喜就真诚地道。
    “那也要先去吃饭。”任卫东见聂来喜如此,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
    “好的。我去食堂吃点饭,一会就去找你。”看任卫东如此,聂来喜也再不勉强。
    来到供应站,任卫东拉着排车,一个仓库领一种物品,领完装到车上,再拉着排车,去另一个仓库领另一种。
    正在第三个仓库门口领着,聂来喜吃饭过来,见任卫东脸上全是汗水,笑道:“任技,不用这么慌的,我来了咱一块领多好啊,看你热的!”
    (接上楼)

    任卫东笑道:“早领是领,晚领也是领。再说干这点活,与井下相比算得了什么。”
    两人干活总比一人轻松,转几个库房,领了完满满一地排车劳保用品。

    昨天一天登不上天涯,无法连续发布,今天发两章,以飨各位涯友。

    兰
    唐 唐彦谦

    谢庭漫芳草,
    楚畹多绿莎。
    于焉忽相见,
    岁宴将如何。


    水墨兰花
    明 徐渭

    绿水唯应漾白苹,
    胭脂只念点朱唇。
    自从画得湘兰后,
    更不闲题与俗人。

    幽 兰
    宋 释文兆

    远与村桥接,
    深春积雨时。
    兰芳人未捋,
    花发蝶先知。
    草密封闲径,
    林疏露短篱。
    别来锄久废,
    身老恨归迟。


    兰
    明 董其昌

    绿衣青葱傍石栽,
    孤根不与众花开。
    酒阑展卷山窗下,
    习习香从纸上来。

    和赵季行用兰花韵三首之一
    宋 刘宰

    破除百卉发孤芳,
    造化工夫有抑扬。
    平易堂中无个事,
    一枝相对吐清香。


    兰 花
    明 刘伯温

    幽兰花,
    在空山,
    美人爱之不可见,
    裂素写之明窗间。
    幽兰花,
    何菲菲,
    世方被佩资簏施,
    我欲纫之充佩韦,
    袅袅独立众所非。
    幽兰花,
    为谁好,
    露冷风清香自老。
    第一三九章 劳保用品

    煤矿劳保用品,是保护煤矿劳动者在生产过程中的人身安全与健康所必备的一种防御性装备,对于减少职业危害起着相当重要作用。
    井下劳保用品,是保护人身安全、防止事故的必备物品,主要包括工作服、矿靴、安全帽、毛巾、防尘口罩,以及手套、肥皂、洗衣粉、棉衣、棉裤等等。
    这些物品,矿上依据上级规定实时发放,任卫东领取的只是一部分。
    领完这些物品,任卫东就要拉地排车回转,聂来喜却夺过地排车杆,拉起来就走,任卫东拗不过他,只得在后边拥着,有说有笑地走向工区。
    走着走着,聂来喜扭头看向任卫东,却欲言又止:“任技......”
    任卫东笑道:“有话就说,不要说半截留半截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聂来喜吞吞吐吐地,道:“没,没什么。”
    (接上楼)

    任卫东上前几步,朝着他屁股就是一巴掌,笑道:“看你扭扭捏捏地,像个小媳妇似的。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那我就直说了。有人说,领的这些劳保用品,不是让文书、核算员和材料员为了好人,就是拿到废品收购站换了酒喝。
    这些都是工人干活用的,不是人人都想吃的唐僧肉,更不是换取利益的交换物。你千万可别这样啊!工人会指着脊梁骨,跺着脚、吐着吐沫骂娘的。”聂来喜不管任卫东高兴不高兴,这些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当年,在采煤三段工作时,任卫东就听工友们说过,左在青把工人劳保用品当作自己的铺路石,为了不少科室的好人。也有人说,劳保用品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是通过它们,认识了不少人,尽管他后来调去了煤销科。
    其实,不管这些说法真假,他调离采煤区队到地面单位,这个事实是确定无疑的。
    (接上楼)

    那些希望进一步的人,想方设法靠近有权有势的领导。尽管可能一时无法靠近大领导,那就曲线救国,慢慢靠近领导身边的人,用领导身边的人影响领导,逐步走进领导视野。
    如何进入领导视野?那就不显山不显水地,经常给领导解决一些细微的生活问题,或是送一些小物品,慢慢地领导就会从心里接纳你。尽管这不是唯一的办法,却也是人们常用的招数。
    用劳保用品为人,是左在青这类人惯用的一招。其实,这只是小恩小惠,既不违法也不犯罪。严格意义上来讲,左在青们却是拿着工人人身安全与健康换取自己利益,这是一种卑鄙交易。有一点利益,他们就想方设法去占有。
    这比真正意义上的违法犯罪更可恶。这些漏洞到处都是,人人熟视无睹,认为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无人追究,这慢慢地在某些人眼里成为理所当然。
    (接上楼)

    国家明文规定,劳保用品必须发放到每一个劳动者手中,但很多制度难以完全落实到位。虽然矿工会和工资科有监督劳保用品发放职责,有时候也只是象征性地例行检查,大都是水过而地皮不湿。
    检查账目时,工区里劳保用品发放账册上,工人的签字、盖章等手续一应俱全,没有一点漏洞。当然,有些只要认真检查就会发现一些端倪,这些却都被基层单位用各种方式轻松化解。
    左在青一类人员,照样做着他们自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有人为此没少向矿长、书记、工会 信箱里投条子,一两个月过去,半年过去,问题依旧。
    人们知道,向这些意见箱里投条子,只不过是发发牢骚,不会起半点作用,那些条子就如泥牛入海的,一去不复返。
    慢慢地,这些意见箱就只是一种象征。久而久之,意见箱里空空如也,它却依然固执地呆在墙上,上面布满厚厚的灰尘。
    (接上楼)

    “我就是一个临时代办。在自己负责的这段时间里,肯定会发给大家。别的,我就无能为力,也是无法左右的。”听罢,任卫东笑道。
    聂来喜知道任卫东只是一个临时的,今天这么说确实无益,甚至有可能引起反感,更可能得罪人,把这些劳保用品卸完,搬到技术室,就告辞离开工区。
    看看四周没人,聂来喜悄声地道:“任技,别生气。”
    任卫东哈哈一笑:“瞎想!哪能生气,谢你还来不及呢。受累了。”
    聂来喜后悔刚才那些话:“不好意思。不该说那些没用的,都怪我嘴臭。”
    任卫东笑道:“说什么呢。想多了,我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对我说这些,那是你没拿我当外人。”
    看聂来喜渐渐远去,任卫东有些惆怅,禁不住摇摇头。回到学习室,从小箱子里拿出记录单,打开书记室,开始核算记录单。
    (接上楼)

    四张记录单,还有两张没核算,到了工区碰头会时间。这天下午,任卫东没有回报记录单情况。主持会议的赵兴旺知道,任卫东忙碌一天,上午出门,下午领劳保用品,自然无法完成核算任务,也没说什么。
    开完碰头会,赵兴旺说是家里有事,早早离开工区。赵兴旺走了,任卫东也没逗留,收拾完回宿舍休息。
    这天下午,工区碰头会很快结束。任卫东拿着记录本进入区长室,意思是请示区长还有什么事情。这是从刘忻康那里观察学到的,细心的任卫东发现刘忻康每次散会后,都要到区长室溜一圈。
    作为文书,相当于区长的秘书。秘书要随时随地等候领导指示,区长在区里没离开,文书也是不能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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