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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话题]有乳腺通畅的大女主爽文小说推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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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乳腺通畅的大女主爽文小说推荐吗?
恢复高考那年,知青未婚夫死在了回城路上。
他给我留下了十块钱和三斤粮票。
我哭瞎了一只眼睛,咬着牙生下了孩子。
几十年后,我累白了头发。
在老家摆摊卖小吃时,我竟碰到了活着的他。
他风华正茂,带着娇妻爱子衣锦还乡。
指着我家方向说:
「我以前就在这插队。
「乡下女人穷疯了,想进城什么都舍得……沾上就甩不掉。」
「要不是我说我死了,怎么可能死心呢!」
我浑身颤抖,热血涌上头。
伸手端小摊热油时。
他蓦地认出我来,慌乱想开车掉头,却和另一辆车迎面相撞。
再睁开眼。
我重回到十八岁。
恢复高考的消息刚刚传来。
爸妈还健在。
叶建柏刚刚回城探亲,被他最爱的白月光拒绝,他正懊恼着赌气回来。
前一世,他找我慰藉,占有了我。
这一次——一切都来得及。
1
叶建柏在返城之前,一直住在我家。
他生得好看。
周围村的姑娘媳妇都喜欢看他。
但他谁也看不上。
乡下活多,老乡对知青很照顾,活分得少。
老乡舍不得的白面和荤腥都进了知青肚子里。
叶建柏脸皮薄,下不来面子抢,总吃不到。
脸又干又黄。
过年我跟幺爸一起宰年猪,收拢猪毛做刷子换了半罐子猪油。
猪油埋在每天给他送去的饭里。
他脸色才渐渐好看起来。
那三年。
我从小孩子也长开成了大姑娘。
叶建柏是扫盲班的老师之一,看过我写的字算的算术后,他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时间越来越长。
「你很有天赋。阿香,你和其他姑娘真不一样。」
他还藏着手抄诗。
「等你,在造虹的雨中。蝉声沉落,蛙声升起。」
读诗时,他目光温暖,专注,落在夕阳下,格外深情。
我那时候就是被这样吸引的。
十六岁,邻村放电影青松岭。
大家伙三五成群去看。
那天我早早喂好猪,收拾换好衣服,又晒干了头发编好辫子,应付完来叫我的伙伴们。
他却没心情。
家里人都走了。
我回去又叫他:「走吧,难得放松的好日子。」
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阿香,你最近和傅正扬他们走得挺近啊。连你也要和别人做朋友了吗?」
「傅正扬也是知青呀,他挺好说话的,我是问他借书呢。」
「他哪里好说话,他家里人都不管他,一肚子坏毛病。以后别理他。」
他吃了醋,那天借着夕阳吻了我。
他说他喜欢我很久了,他说下定了决心,他是愿意为我留下的。
他这样没开过荤的怎么禁得住吻。
我无意勾了勾他脖子,他就浑身颤栗。
我一碰他腰,他就像被过电。
他越来越迷恋我。
说要拥有我全部。
我害羞,不肯。
直到今晚。
2
外面轰隆一声,我回过神来。
我妈正满头大汗推着板车回来,她偷偷卖了自留地蔬菜,换了布票买新布回来。
她叫我出去给我量。
软尺围拢抱住我时,我一下哭出声来。
转身抱住了还没因为流言蜚语气病的妈妈。
我妈笑:「傻孩子,一件衣服值得哭成这样?我香香这么俊,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啊,好日子在后头。
熬过这一年,马上就开始大规模返城和恢复高考,第一年高考并不难。
我曾为因为叶建柏的「死」,将那一年高考的卷子都盘出了包浆,每个字每个符号都记得清清楚楚。
外面雨越下越大。
我爸叫我给去知青办办事的叶建柏送伞。
我拒绝,并且在晚饭给我爸妈还有自己都加了一勺猪油拌饭。
什么都没给叶建柏留。
吃完,我就回了房间。
外面惊雷一个接着一个。
上一世这晚。
叶建柏眼睛通红从张主任家回来。
他在门口一把抱住了我。
「阿香,我以后都回不去了,家里没等我的人了。」
他将脸埋进我胸口,眼泪滚出来。
然后笨拙抬头寻我的唇。
我一时心软,没拒绝他。
由着他将我揽进了工作间。
粗糙的窗台上,他伏在我身后。
我蠢得还在安慰他。
「没关系,都会好的,就算不能回去,我们可以一起考大学!我也可以考的是不是?」
他闷声喘息,说着嗯。
却没想到,实际是因为那一日他的青梅跟他闹分手,他心灰意冷拿我当替身发泄。
更没想到,第二日,他们又和好了。
他后悔了。
却又一再来找我。
他上头时一次次哄着我,等考完就来提亲。
临走那晚,他非要我送他,一路上他停了几次。
「香香,我会爱你一辈子的,会永远想着你。」他一次次说。
后来,我迟迟不来例假。
我爸妈知道端倪,事已至此,只能咬牙等着他来补票。
却没想到,考完了,他就「死」了。
3
外面门响。
叶建柏回来了。
他在厨房站了一会,见我没有如以往一样给他端饭,又走到了我门前。
敲了敲。
「阿香,你睡了吗?」
「知道我睡了还敲?是不是有病?!」
木棍顶住的门外一下安静了。
这一夜,我从来没有这么安稳睡过。
第二日,我神清气爽起床,走到厨房。
他居然起来了,还主动给我打了饭。
「早啊,阿香。」
我理也不理他,重拿了个碗用。
吃完我就去找做队长的幺爸。
「知青在老乡家也是轮着住的,这叶建柏在我家住了那么久,该换了吧。」
幺爸惊异看着我:「之前是你非求着我不让换——」
「还得讲规矩呀。换吧,今天就换。」我走出门,又回头看这个后来因肺癌过世的长辈,「幺爸,少抽点旱烟呀,人家说抽的都是财运。」
幺爸气笑收拢旱烟袋:「死丫头。」
他又问:「那换谁啊?」
「路山雪吧。」
一个回不了城疯傻了,却在我生孩子时狂奔五里去找医生的女知青。
4
叶建柏上完扫盲班回来,就看到我冷漠将他包裹都卷了堆在门口。
他要面子,当下一言不发走了。
上工时他绕路来找我。
他眼睛转着,仔细想:「你莫要听那些风言风语,邻村李三妹是给我送手套,我没要呀。还有王姐给我的馒头,我拿回来也分了你……还是因为路山雪?她是我们唯一的女知青,说过几句话,但她长得那样,怎么能和你比呢。」
我说我俩没关系,让他少烦我。
他不信,来拉扯我,一不小心我俩滚下水沟。
湿漉漉一身。
「别闹脾气了。是不是因为那天我亲你?我下回不会了……我们慢慢来啊。」
他的身体比他话更诚实。
靠近的地方已有了反应。
我顿觉恶心。
一把将他推开,他这回真生了气。
「你要是想要名分,想要公开,我可以答应你。」
他站定了,等着我投怀送抱。
四周上工的乡亲听见动静过来来拉我们。
有人看出端倪,起哄问。
「哟,你们什么关系啊?」
叶建柏带了淡淡笑意,挑了挑眉,看我。
一副给你脸了的模样。
是啊,一个没多少文化的乡下女人,得了城里知青的青睐,那是多大造化啊。
以往,他们这样的,勾勾手指头,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会红着脸凑上去。
哪怕知青禁止谈恋爱也挡不住。
我掸了掸身上的水。
冷冷一笑。
「什么关系?债主关系呗。他借了我家十八块钱,我要钱呢!」
周围醒悟:「原来是来要钱啊!」
叶建柏面色发青,他压低了声音。
「迟桂香,你的装模作样,让你错过了最后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呸,我改变命运的机会在五月后,在高考,管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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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公司破产,爸妈相继跳楼。
我和妹妹却同时在葬礼上看见了弹幕:
【这篇追妻火葬场就要开始了。】
【姐姐是女主,虽然前期被男主虐心又虐身,但结局男主只爱她;妹妹是女配,哪怕顶替姐姐成为男主白月光,可下场凄惨。】
【姐姐路过搭救,妹妹事后冒认了功劳。】
【姐妹互撕,男主偏袒,剧情正式开始。】
【此刻,男主傅璟川正昏倒在不远处的巷子里……】
傅璟川,货真价实的京圈太子爷。
我和妹妹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她轻笑出声:「姐姐,这个女主我当定了!」
说完,她转身往小巷子方向跑去。
1
此刻,我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也并不打算追出去。
葬礼上,有人瞧见了这一幕,面露不解。
「北雪这是怎么了?」
但很快,就为她找好了理由。
「肯定是伤心过度,一个人跑出去哭了。」
紧接着,又有人催促我:
「南枝,你快去看看你妹妹。」
「可千万别让她干什么傻事。」
对此,我点了点头。
然后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缓缓走出灵堂。
阳光很大,刺得眼睛生疼。
倘若没有弹幕。
葬礼结束,向来怕热的我,定会寻上一处阴凉地稍作歇息。
而不远处的那条小巷子,就是最好的地点。
【怎么回事?不是说姐姐才是女主吗?怎么会是妹妹去救的男主?】
【难道剧情出现 bug 了?】
【也没有吧,除了女主女配身份调换,此外任何剧情都没有变化。】
【我刚又看了一眼剧情,好像全篇改了。】
【是的,在妹妹救了男主的那一刻,全文女主就已经改成了妹妹。】
【所以现在的姐姐,是恶毒女配了?】
半空中,一条条若隐若现的弹幕,在我面前不断滚动。
我相信苏北雪也一定能够看到。
而依据弹幕所说,苏北雪此刻已经赶去了小巷子里,救下了被仇家暗算而导致昏迷不醒的男主傅璟川,并将人紧急送往医院。
下一刻,手机忽然震动,是苏北雪发来的消息。
【姐姐,你晚了一步,我已经救下了傅璟川,成为新的女主。以后我还会是傅太太,一生风光无限,而你,即将成为新的恶毒女配,逐渐走入地狱……】
我静静看着这条消息,不出片刻,就被对方撤回。
她很警惕。
当然了,我也并没有打算截图。
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当这个女主。
坦白说——
比起虐心又虐身的悲惨女主,前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恶毒女配,更得我心。
2
正式成为恶毒女配的我。
在剧情的引导下,华丽丽地崴脚了。
哪怕草坪松软,我走路也缓慢。
可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剧情节点到来时,在我身后猛地一推,令我摔跤。
不疼,但我娇气。
葬礼也已结束,所以我立刻打了辆出租车,去往医院诊治。
路上弹幕时隐时现,大多都在讨论我和苏北雪。
为什么身为姐妹,关系会这么差,差到恨不得弄死对方的那一种。
对此,我也陷入了沉思。
毕竟自从有记忆起,我和苏北雪就是相看两生厌。
哪怕一母同胞,还是双生。
可就是看不惯对方。
她嫌我假装高冷,我笑她故作天真。
我们都熟知对方的阴暗底色。
两个戏子,披着不同的皮囊,在爸妈面前卖弄表现,就只为了得到继承权。
爸爸疼我,妈妈爱她。
我们势均力敌,愈发视对方为仇人。
可还没最终分出个胜负。
公司破产了。
爸妈也相继跳楼了。
一夜间,我们好似失去了争斗的目标,也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亲戚,说让我们姐妹俩去报仇。
可报仇,哪有这么容易呢?
爸妈在商场纵横多年,也抵不过对方家大势大,一个玩笑般的赌约,就轻易毁了我们家的一切。
直到这个弹幕出现,我们就又可以再一次分出个高低。
她想当女主,那我就把女主让给她。
恶毒女配哪里不好?
男主的白月光,恨不得捧在掌心,不会吃半点苦,日子过得逍遥又自在。
而女主,虐心又虐身。
纵然结局幸福,可这过程,也忒惨了些。
我只注重于眼前。
所以,我要来当这个恶毒女配。
思绪如潮水般涌退。
出租车停在了医院大门口,给了钱,我就走进了医院大厅。
因为提前在手机上挂了号。
所以我没怎么等,很快就看了医生。
并没有伤筋动骨。
只是轻微擦伤了。
我想了想,上完药后还是让医生给我包扎了一下,这样看起来更严重些。
既然要当恶毒女配,就得时时刻刻做有利于自己的事。
包扎好,我拿着医生开的药离开。
在医院的一楼大厅,我不出意外和苏北雪撞了个正着。
她一瘸一拐,走路姿势扭曲,我低头看去,她脚踝处高高肿起,看起来很严重。
我这个娇气的妹妹,哪怕没有我对疼痛的敏感度高,但平日里破了点皮,都能哭天喊地闹一通。
现如今,倒是为了当好这个女主,变得格外能隐忍了。
「看什么看!是我救了傅璟川,哪怕他认错了人,把你当成白月光,可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我,最后也只会和我在一起。至于你,不过是偷走别人幸福的小偷,享受了一段本该属于我的幸福人生而已。」
苏北雪没好气地开口。
紧接着,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疼痛让她忍不住蹙眉。
「你真应该好好谢谢我,否则这份痛,就在你身上了。」
我笑着点头:「那的确是该谢谢你。」
她的嘲讽,在我的真挚谢意面前,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她脸色又白了一瞬。
「苏南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气得呕血。」
「可现在已经注定了。」
「我才是女主,而你才是恶毒女配……」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北雪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她辅导员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就听出了对面的急切。
「北雪,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催债的人怎么找到了学校里,这对学校的影响很不好,你赶紧过来处理一下!」
听着这话,苏北雪的脸色白了一瞬。
而此刻弹幕也在不停滚动:
【女主将男主送到医院后,因为学校打来的电话,不得不提前离开。】
【可她刚走不久,男主就苏醒了,并迅速让保镖寻找救命恩人。】
【与此同时,女配因为崴脚来到医院。】
【本就是亲姐妹,一胎双生,容貌有七分相似,再加上同时膝盖有伤,保镖直接认错了人,将女配带到男主面前。】
【至此,女配成为男主的白月光……】
我和苏北雪因为关系不好,所以报考的大学也不一样。
倘若我还是女主。
那么此刻,催债的人来到的便是我的学校。
一切剧情因我们的身份而调换。
苏北雪咬牙切齿,向来将面子看得极重的她,自然无法容忍催债的人来学校闹事,就只能忍着疼,匆匆打车往学校去。
除此之外,我和苏北雪同样谨慎。
她也并非没有想过留在医院里,直接没有错认这一茬,可这样火葬场便不复存在,那么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就得不到推动。
到时候,对方纵然有喜欢,可也未必到得了深爱的地步。
所以她也不敢赌。
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着弹幕说的剧情走下去。
逐渐走向她想要的那个幸福结局。
临走前,她还警告我:「别以为你顶替了我,就能够心安理得地得到傅璟川的报答,假的终究是假的,你的结局早已注定。」
是啊,结局已注定。
但没有人规定。
在结局来到之前,我不可以掀桌。
我又一次目送苏北雪离开。
而下一刻——
身后脚步声匆匆响起,几个穿着西装的黑衣人来到我面前,将我团团围住。
3
我被傅璟川的保镖带到了他的病房里。
一如弹幕所说:
【刚苏醒的男主,心里一直想着的都是在小巷子里那个救下自己的女人,在还没看清对方的容貌面前,就已经将对方当作了自己的白月光,并且下定决心要报答。】
所以我刚走进病房,傅璟川就有些激动地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瞧。
「是你救了我?」
我点点头,又看着面前的傅璟川,这个传闻中的京圈太子爷,容貌自不必多说,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让人心猿意马。
难怪恶毒女配初见男主,就顷刻间丢了心,并且下定决心要不择手段得到对方。
不过还好。
我已经看过了弹幕里的剧情,所以初见纵然再惊艳,可也没到一见钟情的地步。
「是我,是我在巷子里救了你。」
怕他不信,我特意说出了地点。
迷迷糊糊间,傅璟川有见过救命恩人的模样。
再加上身边保镖所言。
以及我脚踝处包裹着的纱布和手里拎着的药。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自己并没有找错救命恩人。
所以傅璟川又一次开口:「你好,我是傅璟川,谢谢你在小巷子里救了我,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自然也会报答你。」
报答?
我忍不住多问了句:「无论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他点点头,语气很是认真。
「是,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我并没有再言语。
而他却像是怕吓到我,又换了个话题:「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对此,我缓缓抬头看向他。
然后告诉他:「我姓苏,我叫苏南枝。」
傅璟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勾唇笑了笑。
说了句:「这个姓真好听。」
半晌,他又补了句。
「名字也好听。」
我顺势低头羞涩一笑,傅璟川又继续询问我的家庭状况。
「爸妈去世了,唯一的妹妹和我不亲,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可怜可爱,方得疼惜。
所以追妻火葬场的开端,是以家破人亡为初始。
如此,方能显示出男主的神通广大。
听到我的回答,傅璟川眼神暗了一瞬,是我意料之中的疼惜。
他微蹙着眉,像是在思考。
好半天才犹豫开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在城东有两幢别墅,也不值几个钱。我将其中一套过户给你,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搬到那里去住,我们之间相互也有个照应,你觉得怎么样?」
城东的别墅,我也曾听爸爸妈妈提过。
最便宜的也得好几个亿。
而身为恶毒女配的我,贪婪是必然的。
「既然如此,就多谢你了。」
犹豫,是不存在的。
4
傅璟川的速度很快,当天晚上就把别墅过户给了我。
不仅如此,他还自掏腰包,请了几个阿姨来照顾我。
「南枝,你一个女孩子没人照顾我不放心。这几个阿姨是来照顾你日常起居饮食的,要是不满意,你随时可以和我说,千万别跟我客气,好吗?」
说话间,傅璟川冲阿姨挥了挥手,让她去给我整理衣帽间。
「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可身为女孩子,肯定还是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和包包,所以就让人什么风格都买了些,还有那些首饰,我也不太懂,先让阿姨都给你整理好,到时候你就按着心情来佩戴,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可以再告诉我,我立刻让人送过来。」
傅璟川说完这话后,又冲我手里塞了一张黑卡。
「南枝,我知道你不愿意收,可哪怕是为了让我安心,我希望你能够花我的钱,算是让我报答你,好吗?」
他的态度真诚恳,对此,我又能怎么办呢?
自然是皱着眉,不情不愿收下了这些「身外之物」。
说一句:「璟川,我真的不图你的钱。」
而接下来的几天,傅璟川几乎每天都来找我,美其名曰要陪伴我这个救命恩人。
别墅很大,比我从前的家还大了好几倍。
前后有两个花园。
傅璟川知道我喜欢玫瑰,就连夜让人空运了各种品种的玫瑰花,种满了整个院子。
偶尔嘴馋,想吃的东西又太金贵,还不合时节,他就费尽心思替我弄来。
杂志上的珠宝,我只是多看了一眼,隔天就准时出现在了我的梳妆台上。
有时,也会有他的好友邀他出去玩。
「我现在没空,之前你说的那个游戏,我觉得也挺没趣的,搞一次就算了,现在我有正事要忙。」
「什么正事?啧,小爷还要向你交代吗?」
挂断电话,傅璟川又指着杂志上的那套珠宝看向我,眼中情愫渐生。
「南枝,我觉得这套珠宝很衬你,我拍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我看着他,眼底带笑:「好啊。」
总之,这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好。
好到我一度快忘了。
自己如今不过是一个顶替了女主身份的恶毒女配。
而这样逍遥的日子,我过了将近一个月。
那晚,是我的生日。
傅璟川说要给我庆祝,就包下了全市最贵的酒店,又送了我一套独一无二的价值几十个亿的珠宝当礼物。
紧接着,我们应该在音乐声中开始跳舞。
可是他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奶奶在医院?」
对方一句话,让傅璟川整个人脸色大变。
接着,他拉着我的手腕跑出餐厅,然后坐上了那辆全球限定款的跑车,去往医院。
与此同时,弹幕滚动:
【可怜的女主,这段时间一直都被催债的人骚扰,还因此被学校劝退。】
【何止,因为没有钱,只能去住地下室,还差点被猥亵。】
【一天打三份工,饿得犯低血糖,被人送进了医院,刚好和同样去医院看望奶奶的傅璟川撞上。】
【所以说,男女主要正式见面喽。】
【没错,恶毒女配要开始害怕了。】
害怕?
搞笑。
既然都说了是追妻火葬场,那么男女主初见面,没有感情虐不了心。
虐身,那是必然的。
下一刻,电话那头的助理又一次开口。
「是一个在路上发传单的女孩子救了傅老太太,不过那地方人很少,也不知道那女孩子为什么会在那里发传单。」
对此,我也补了句:「应该是巧合吧,总不能是故意想挟恩图报。」
听到这话的傅璟川,脸色唰地一下就冷了下来。
「挟恩图报?她也配?」
5
到了医院,我先随傅璟川去看望了一下傅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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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商贾女,却嫁到了清流人家。
夫君一大家子,都淡泊名利。
一朝家破,只能我去我讨好押送官差,才护得他们平安到达宁古塔。
可刚刚安顿下来,婆母便说我失了体面,与外男私相授受。
夫君说我毫无气节,不配为林家妇。
最后,我被磋磨致死。
他们却靠着我娘家提前在宁古塔备下的产业,衣食无忧。
夫君还与寡嫂有了一番苟且。
再睁眼,我重生了。
这次,我只管护好自己就够了。
1
「无知妇人,快快放下那阿堵物,莫要如此丢人现眼。」
我的夫君林世源斥骂着从我手中抢走包裹,退还给了来送行的友人。
那人收回包裹,一脸的钦佩,拱手做礼,「谦谦君子,淡泊名利,不愧是名士林郎,是我用俗物唐突了。」
我看着眼前连个外裳都没穿,却依然一脸超然物外,手持竹笛的林世源,猛得反应过来。
我这是,重生了。
前世林府因为家里亏空甚巨,所以忍辱娶了我这个有巨额嫁妆的商贾女,婚后没几天林世源便因为文字狱被抄家,全家流放宁古塔。
林世源倒是有几个友人来相送,赠与财物的。
林世源推拒了,我看着林家被搜刮得干干净净的一大家子,不顾脸面又夺了回来,护在怀里死不松手。
林世源脸色涨得通红,狠狠一拂袖,「家门不幸,竟娶了这满身铜臭,不知气节为何物的妇人!」
「我林世源一身傲骨岂可沾染俗物!」
婆母周氏、小姑林知月和寡嫂孟雪皆是人淡如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也跟着当众责怪我失了体面,贪恋俗物。
一时间在场众人无不感叹林家不愧是书香门第,一门清流雅士,便是女子也自成风骨。
端的是傲骨天成。
林世源与众人一一道别,嘴里大声吟诵着千磨万险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恍惚想起,前世里我靠着爹爹塞的包袱,护着这群不染尘埃的神仙到了宁古塔时,他们的嘴脸。
刚刚安顿下来,林世源便说我这一路上毫无气节,对粗鄙差役也低三下四,不堪为他的妻。
婆母拍着桌子说我和外男私相授受,不配为林家妇。
林如雪和孟知雪站在一处,好像看我一眼都是脏了她们的眼。
我看着这狼心狗肺的一大家子,气急攻心,一口血吐到了地上。
一病不起。
最后的记忆,是林世源靠着我家中为我开在宁古塔的铺子,又恢复了一贯的高洁贵公子模样。
一家人在我耳旁欢声笑语。
「哥哥,她怕是要不行了吧?她要是死了,那铺子和陆家定期送来的钱不就……」
婆母周氏摇了摇头,「月儿莫要担心,密不发丧就是了,便说她一直卧病,不能见人。让她至死都是林家妇,也全了她的体面。」
「母亲定给你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
林世源的声音带了些愧疚,「只是,如此,便要委屈雪儿了。」
寡嫂孟雪的声音淡淡的,却带了一丝羞怯,「郎君言重了,咱们是共患难过的,雪儿不求名分,只求与我的少年郎长相厮守。」
我躺在床上,被子湿硬如铁,一丝碳火都没有的房间呵气成冰。
恨不得杀了这一家子虚伪肮脏至极的畜生,却只觉得一口郁气堆在喉头,肺里再进不了一丝空气。
含恨而终。
我看着被林世源友人收回的财物,低眉敛目,口中告罪,默默退到了一旁。
没有再如前世那般上前争抢。
再没人感慨林郎娶的妻竟是个俗物,反而都赞叹林家家风不凡,连个商贾女都能沾染几分气节。
婆母周氏赞许地点了点头,可是手指却骤然握紧,林知月和孟雪两人的目光还不住地往那被收回的包裹上瞟。
我心内冷笑一声,她们原来不是不知道银子是好东西啊,只是在等着我这个俗物去争去抢,然后她们再一边鄙夷我,一边不得不收下罢了。
末了还要感慨一句家门不幸。
2
两名押送差役已经不耐烦地在催了,这个当口,一个白面无须的太监骑着快马,手持一支林妃赐下的梅花,急急赶来。
如今已是初冬,林家一家子人只着单衣,在寒风中手持梅花,瑟瑟发抖地朝着皇宫叩拜谢恩。
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疾驰而来,车上连滚带爬地下来一个圆滚滚的小老头,把我拉到背人处就开始掉起了眼泪。
「宛宛啊,爹爹当初就不该攀着那些酸臭清流为你结亲,竟让你平白遭此大难。」
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硕大的包袱塞到我怀里,又把一件厚实的棉衣裹到我身上,「乖女儿,这里面是银钱吃食衣服药材。」
「两个押送差役爹也花了重金打点好了,路上不会为难你们的。宁古塔那边爹也已经派人去开铺子做生意,置办宅子了。只要你这一路保重自身,平安到了宁古塔,一切就都好了。」
我看着眼前急白了头发的爹,抱着厚实的包袱,眼眶一热。
我生而失母,是爹一手拉扯大的,他为了让我不再做商贾女,才忍着林家奚落,也要把我嫁进清流人家。
可惜前世我却命丧宁古塔,至死都没再见他一面,让他受了林家人蒙蔽,供养那群白眼狼。
「爹,你放心,女儿这次一定会好好活一次。」
果然,刚刚上路,他们便受不了了。
「陆宛,你那包袱那般大,可要背好才是。」
婆母周氏和林知月依偎在一起,冻得脸色青白,孟雪躲在林世源身后,两个人捧着梅花,不住的流鼻涕。
一家四个超凡脱俗的仙人都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包袱。
他们就是这般,自己想要却不说,也不开口求人,只是各种暗示,非得让你主动把东西给他们。
前世我傻子似的把厚衣服双手奉上,他们还要做足了勉为其难接受的姿态。
我紧了紧厚实棉衣的衣襟,假装没听懂他们的暗示,对着周氏傻笑,「我爹爹听说林家被抄,特意又给我送来些嫁妆。」
嫁妆是女子的私产,这个词,我咬得很重。
果然,最重体面的婆母铁青着脸闭上了嘴。
我冷笑一声,昔日林府中林世源写字用的纸一两银子一张,周氏同样的衣服绝不穿第二次,林知月只喝朝露泡的茶,孟雪最喜用玉做器皿。
个个都心安理得地用着我的嫁妆,体面至极,风雅至极。
现在他们似乎才想起来,用儿媳嫁妆,不是理所应当的,而是最让人不齿的行为。
林世源似乎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差役的吆喝声打断:「前面是这一路上唯一的商铺了,你们要买棉衣吃食的就快去,错过了可就再没有了。」
林知月哆嗦着看向我,「嫂嫂,你可带了钱?」
我睁大了眼睛,看向他们,「家被抄了,哪里还有钱?你们抄家时可带了什么出来?」
林世源手中是一根破竹笛,周氏拿了一袋花种,林知月只带了绣竹子的帕子,孟雪怀里抱着一幅自己作的画。
当真是不当吃也不当穿。
周氏挤出一丝笑,眼睛不住地瞥向我的包袱,「宛宛,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
我叹了口气,看向林世源,无限的委屈,「刚刚友人赠的金银,已经被夫君推拒了呀。」
林世源僵在了原地。
天气越发寒冷。
身娇体弱的林家人挤在一起取暖,如羔羊般可怜。
一老一少两个差役中,年纪大些的张三,叹了口气,从装着粮食的平板车上拿出几个破麻袋扔在地上。
「拿去穿吧,冻死了反倒麻烦。」
麻袋残破不堪,对几乎要冻得晕厥的人来说却如同至宝。
不争不抢的林知月率先扑上去,拿起一个相对完整的麻袋。
人淡如菊的孟雪和好姐妹林知月看中了同一个麻袋,但是却谁都不愿意松手,直接撕扯起来。
周氏一边念叨着不体面,一边往身上套麻袋。
麻袋只有三个,可是他们却有四个人。
名士林世源尴尬地站在原地。
林知月:「兄长,你知道的,月儿体弱。」
孟雪:「世源,那年初相见,你说会照顾我一辈子,可惜世事无常……」
身后传来一声清晰至极的嗤笑。
我也想笑,什么清流世家,没有我把棉衣让给他们,几个御寒的破麻袋就让他们撕破了虚伪的面具。
林世源涨红了脸,突然朝我冲了过来,「陆宛,你明明就有多的棉衣,却冷眼旁观,果然,商贾女重利轻义!」
一边说,一边不顾形象地来抢我的包袱。
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倒在我身前。
3
那个叫沈安的年轻差役慢条斯理地开口:「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抢夺妻子的嫁妆,清流林家不过如此,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回京定要让众人知道才是。」
一边说,一边又把一条麻袋扔在林世源面前。
「刚才不小心漏了一条。」
林世源的脸色,先是涨得紫红,然后彻底灰败。
我朝他一笑,他们可是收了我爹重金的。
他们顾及林家宫里还有个当娘娘的女儿,定不会让林家人死了。
也没有给这一群娇贵人像拴牛羊一般拴上绳子。
但是,也仅此而已。
这流放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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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以死相逼求我嫁隔壁村的朱四郎。
他刚好长在我心巴上,将来孩子丑不了,嫁呗。
嫁他老朱家,我是来享福的,让我干活想屁吃。
不能打他们,那我就打朱四郎。打赢当家做主,打输换下一家。
直到遇上宁五郎,我没忍住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嗨,没对比没伤害,吃过好的,谁还乐意玩绣花针啊。」
1
被爹娘卖掉的第十六年,终于不用在过小姐犯错我挨打,小姐呼救我拼命。
心里骂唧唧,面上笑嘻嘻,提着脑袋行走,指不定何时命丧黄泉的悲苦日子。
往后我要一天吃三顿,顿顿都有肉。
丫鬟给我捏肩捶背,婆子给我洗衣做饭。
日子美的嘞,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想到马车外的金管事,硬生生憋回去。
他是奉夫人的命送我回乡,顺道在县城给我消奴籍,立户买宅院和田庄子。
更是确定我这个人在何处、爹娘兄弟姐妹都有哪些?毕竟我于姑爷有救命之恩,长得还算有几分貌美,万一跟姑爷勾搭在一起,野心勃勃的想要名分,背主害小姐的时候,家人就是拿捏我的软肋。
其实我与世子清清白白,他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侯府更是穷的叮当响,给我谢礼二千一百两银子还是跟人打赌赢来的。
但凡我脑子没坏掉,绝不可能去爬他的床。
小姐怕我勾引姑爷,我早点滚,她早安心。
夫人则想着我这样子心眼多、睚眦必报的丫头,对我下黑手,除非一击毙命,但凡我还活着,反杀回去。
不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绝不收手。
他们是矜贵的瓷器,我是烂石头,跟我硬碰硬不值当。
这不我一说离家十几载,想回家尽孝,小姐立即丢给我一匣子她不要的、嫌弃的缺胳膊断腿的首饰,另一千两银票,高高在上的让我马不停蹄的滚。
小姐的饰品值钱,我感恩戴德的笑纳了。
夫人老谋深算,想的就多很多。
我要回家,她应了,脱奴籍、置办宅子、庄子,那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以后夫人有事要我去办,我是不是该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她……
真是想多了。
为了活着,我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自私自利,努力学本事,样样做到顶好。
结果就是一同进府的那些人,死的七七八八,要么就是缺胳膊断腿,就我还能全须全尾的离开。
我已经赶了十六七天路,有点无聊想跟金管事唠唠嗑,
他见过我杀人,一刀一个又快又准,每次敷衍的很。
我知道他打着歪心思,也不急于一下子揭穿他,撕破脸。
等安置好,他霸占着余下的银子不给我,休怪我翻脸无情。
离家越来越近,我还真生出几分近乡情怯来。
先去坪洋县县衙对手印销奴籍,立女户。再去掮客行找掌柜看宅子。
二进带厢房后院水井的宅子一百八十五两。
十五亩水田、五亩山地、五间瓦房小院的庄子二百三十五两。
衙门那边打点去了十两,夫人给的银子想来还剩不少……
爹娘见到我的时候,愣了好一会,才试探性的问:「是狗丫吗?」
狗丫、狗妞,说什么贱名好养活,却给她宝贝儿子取天赐、光宗、耀祖。
我冷漠的点点头。
娘忽然上前来抱着我哭:「娘的狗丫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她眼泪鼻涕的真是脏,我伸手推开她。
招呼院子里的人把我的行李搬下来。
箱子、被褥,其她人不要的旧衣、旧鞋。她们给我就要,全部包好带回来,我以后穿新的,那买的丫鬟不得穿啊。
银子,在别人身上能省就得省。
苦了谁,都不能苦了自己。
金管事瞧不上我家的饭菜,我的行李搬下后,他急着就要走,我呵笑着送他到村口。
朝他伸出手,下巴微扬,示意他快点。
他脸色沉沉,冷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金管事贵人多忘事,夫人赏我银子安家,余下的难道不该给我?」
「还是说,你想昧下剩余的银子?」
2
他跑一趟,差事办的好,夫人自会赏他。
昧我的银子,他想什么屁吃。
金管事黑沉着脸。
一副想要吃掉我的样子。
「快点,我还要回去跟家人团聚。」
我收回手:「余下的银子你不给我也行。我在家待几日就去京城找世子爷,与他说,我同意做妾。我对世子爷可有救命之恩,怎么着也得做贵妾。」
金管事的脸瞬间那叫一个五颜六色。
他很清楚,我这个人说到做到,因着他贪我银子,我跑去京城找世子爷,小姐能剥了他的皮。
黑沉着脸掏出荷包,拿出几张银票丢我胸口上:「给你。」
我那叫一个眼疾手快,一张都没让它掉地上。
五张、五百两。
「还有七十两!」
「……」
金管事咬牙切齿的从荷包里数出七十两,朝我砸过来。
我手快一一接住。
「金管事,后会无期。」
转身朝家走。
至于他凶狠的眼神,我压根不在乎。
以前他是府里管事,给他几分面子,如今我是良民,怕他作甚,他又不敢吃了我。
至于打劫啥的,到时指不定谁劫谁呢。
我扭头往家走。
十几年没回来,变化其实并不大,村里人基本上都不认识了。
他们其实也不认识我,试探性的问:「是狗丫吗?」
「是桐月。」
「……,那你是狗丫吗?」
「您老觉得呢?」
我朝他翻个白眼,甩头就走。
不用说,我在村里的口碑肯定好不了,但我不在乎。
这些年为了活着,我遭受太多不公,吃过太多苦,受过太多委屈,从今往后怎么快活,我怎么来。
他人死活,关我屁事。
大不了包袱一卷,走就是了。
回到家中,我的行礼还堆在院中,所谓的家人个个脸红耳赤的看着我。
「狗……」
我冷冷出声:「以后要叫我桐月。」
「梧桐树的桐。」
这名字是我第一次立功,自己争取来的。
娘嘴巴张了张,忙笑道:「好好好,以后叫你桐月。」
「桐月啊,你看家里屋子少,你跟爹娘一屋如何?」
我一听就炸了。
跟两老家伙一屋,闻他们的臭味?
然后还盯着我的行礼,好找借口翻找,甚至是偷拿?
「当年卖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们说只要我回来,你们拿我当祖宗,如今祖宗我回来了,却要跟你们挤一屋?那我回来做什么?还不如死外面算了。」
「罢了,我当你们都死了,这就走。」
我说着就去提拿我的行礼。
「妹妹,妹妹,别啊别啊……」
两个嫂子弟媳来劝,伯娘、婶娘也劝。
最后我说要住那间新屋子。
娘尖叫着那是给她幺儿光宗的婚房。
那我不管,不给我住,我就走。
最终我还是住进去了。
把我的家什物件一摆,床一铺,新屋子住着就是安逸。
我还提出要求,一天吃两个蛋,菜得有肉,不许喊我早起,我也不做活。
总之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
我回家是当祖宗,享福来的,可不是来做牛马。
不给煮鸡蛋,没关系,我自己会动手。
煮四个,几个侄子、侄女眼巴巴的看着,得,一人给他们煮一个。
一次煮了十三个鸡蛋,我娘捂着胸口,差点晕厥过去。
她当家做主、骂人习惯了,张嘴就来:「你个遭天打雷……」
她劈字没说出口,我一掌把木桌给拍碎。
在她震惊、恐慌的眼神下,从热水翻滚的锅里拿出一个鸡蛋,慢慢的剥着。
3
我娘跟我爹告状,他过来准备教训我的时候,我抱起屋檐下的石墩,往地上砸。
石头碎了不说,还砸出一个大坑。
爹激动的浑身发抖,吭都没吭一声,三个兄弟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下好了,我在这个家里,终于舒坦了。
吃细粮,有鸡蛋,衣裳被褥也有人洗。
爹娘屈服,兄嫂敢怒不敢言。
但几个侄子、侄女就欢喜了,毕竟谁能不喜欢一个能让他们吃上鸡蛋,给他们买零嘴,小玩意的姑姑呢。
「姑姑,姑姑,姑姑……」
我从摇椅上睁开眼睛,看着跑回来的小屁孩。
他气都没喘匀,急切的说:「货郎来了。」
我赶紧起身,进屋拿钱。
「走走走,快走,走快点。」
货郎的推车里,东西挺多。
吃的、玩的、用的,我把货郎带来的糖、蜜饯、点心都给买光了,还给侄子、侄女们各买个小玩意。
把糖、点心分给尾随的孩子们。
收获一堆野生侄儿、侄女。
也有了吃不完的野果子。
田螺、小虾、小鱼,野鸡、野兔,野味……
我不白要,我给钱。
家里伙食好了,都是得利人,两个嫂子、弟媳嘴角也上扬起来。
但光宗笑不出声,因为他要成亲了,屋子还被我霸占着呢。
爹娘唉声叹气,绞尽脑汁想法子。
也巧了不是。
朱四郎上门来提亲。
他在县城衙门当差,是个捕快,二十有一,没成过亲,他家离县城还近,长相不错,浓眉大眼,个头也高,据说还会点拳脚功夫。
愿意出五两银子做聘礼。
见第一面,他挺会说,对着我就是一通夸。
我看着他笑。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为何而来,八九成是金管事摆我一道,在县城说我有钱、有房、有庄子,让这姓朱的盯上了。
我不说话。
爹娘说要跟我商量商量。
然后他们一个拿刀抵着自己的脖子,一个拿绳子要上吊。
「算爹娘求你了,你赶紧嫁出去吧。」
以死相逼,求我嫁人。
我没说话,脑子想着朱四郎的模样。
真是,没看清楚。
「你们等等,我再去看看。」
我仔细打量着朱四郎,看得他都害臊了,转身进屋。
「要我嫁人也可以,聘礼得归我,还有就是咱们断亲,以后也别来往。」
在他们震惊、错愕的眼神下,我继续说道:「你们不是嫁女儿,你们是撵我走,好给你们宝贝光宗腾屋子。」
「不答应也没事,我赖着不嫁人,折腾你们一辈子。」
俩老东西都不带烤炉的就同意了。
口说无凭,必须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和他们谈好,我再去跟朱四郎谈。
「要我嫁也可以,我要住新屋子,至少要有两间,你以后饷银得给我一半,洗衣做饭的活我不做,你爹娘是你爹娘,孝敬那是你的事儿,别搞什么让我替你尽孝幌子磋磨我。生几个娃也得我决定,你在外头不许有相好,不许纳妾,也不许去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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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节带婆婆出去旅游,把她扔在了半路上。
几天后,婆婆带了一群长辈来家里,控诉我的可恶。
她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长辈们纷纷批评我太过分了。
说我不忠不孝,不配做婆婆的儿媳妇。
我看向婆婆说:「阿姨,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的儿媳妇了,请从我家出去!」
一屋子人都惊呆了。
1
我正在电脑前奋笔疾书。
啪嗒!
客厅的门打开了。
闹闹嚷嚷的,似乎有很多人。
我保存了文档,起身出去查看。
原来是婆婆来了。
她带着一群人。
她的娘家父母、三个哥哥和嫂子。
还有她姐姐和姐夫。
我看见这阵势,心里一个咯噔。
这么多人来我家,是要批判我?
果然,婆婆一见我就哭起来:「陈柔,你带我出去旅游,却把我扔在半路上,你自个儿回家,带着你娘家妈妈到处游山玩水,几天了都对我不闻不问,就不怕我死在路上吗?」
我好笑:「我为什么扔下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的话音刚落,一群人纷纷斥责我。
「你扔下你婆婆还有理了?」
「你婆婆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她?」
「她就算对不起你,你也不能这样对她!」
「就是,你婆婆是长辈,她不管怎样也是为你们好。」
「天下无不是的公婆,当婆婆的还能有害人之心吗?」
「你不管你婆婆,却带你妈出去旅游,着实不像话。」
「你没出嫁可以陪你妈,嫁了人就应该以婆婆为先!」
「……」
十个人七嘴八舌,就像麻雀嫁女一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我听都听不过来,哪里还有办法回嘴?
索性闭嘴,让他们说个够。
吵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安静了。
钱军的外婆看着我说:「陈柔,我们今天是来给你们解决问题的,你做错了,就好好给你妈认个错,求你妈原谅你。」
我问:「我哪里错了?」
2
大姨嚷起来:「你这丫头,我们说了半天,你没往心里去吗?」
大舅也不满地说:「你把你婆婆扔在荒郊野外,人生地不熟,就不怕她出事?」
二舅:「万一遇上豺狼虎豹,你婆婆还能活着回来吗?」
三舅:「你是不是诚心想害死我妹妹?」
我反问:「她说我把她扔在荒郊野外的?」
大姨:「对,我妹妹难道还会骗我们?」
大舅:「你们这些年轻人向来不老实,对长辈阳奉阴违。」
二舅冷笑:「钱军当初娶她,我就反对,我给小妹说过,这女人的面相不是老实人。」
婆婆哭丧着脸:「二哥说这媳妇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娶回来,我吃苦的日子在后面,可钱军一心要喜欢,我也没办法。」
我呵呵。
他们是想娶一个老实人回来,可以随意欺负是吧?
可钱军偏偏爱上不老实的我。
「啪!」
三舅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吓我一大跳。
他瞪着我说:「陈柔,我告诉你,不管你妈有没有错,她也是我们的小妹,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就要护着她!」
我结婚后才知道,婆婆就像团宠文里的女主,在娘家特别受宠爱。
她家兄弟姐妹五个,她最小。
又是外婆四十岁才生下来的老来女。
所以从她生下来,就被全家人捧成了掌心的宝。
从小到大,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乎没有受过一点委屈。
可她是谁的宝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又凭什么要宠着她?
3
「啪!」
我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她是你们的宝,就麻烦你们带回去好好供着!
「我没有义务帮你们供。
「我陈柔也是爸妈的掌上明珠。
「我也是被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堂哥堂姐、表哥表姐宠着长大的。
「我嫁给钱军是和他建立我们的小家,不是来受欺负的!
「你们要比人多,我现在就可以把我娘家人全部叫来!」
这群偏心的长辈愣了神。
以前,只要婆婆和公公发生矛盾,她就会摇来娘家人,对公公各种批评。
尤其是钱军的外公外婆,仗着是长辈,年龄大,倚老卖老,每次都指责是公公做错了。
他们舌绽莲花,一句接一句说个不停。
「我们养大的女儿,我们清楚,她从小就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就算犯错,也是无心的,你身为男人,气度不能大一点?跟女人家一般见识做什么?」
「她为你传宗接代,生儿育女,伺候你的父母,给你们钱家当了一辈子保姆,劳苦功高,就算有天大的错,你也得原谅她!」
「她为你们这个家操碎了心,你如果把她气走了,你们的娃娃怎么办?你找个后妈虐待他吗?」
「……」
公公被一群人批评得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他解释也无济于事。
因为不管他说什么,几个舅舅就一句话。
「小妹哪怕是错的,我们也要护着她。」
最后总是公公向婆婆道歉,还要写保证书,才能平息婆婆娘家人的怒火。
4
公公大概是为了钱军,才一直维持着他们的婚姻。
以前农村也不大可能离婚。
但他几乎沉默寡言了半辈子。
我们结婚不久,公公就病逝了。
我怀疑他是郁郁而终的。
公公过世后,婆婆一个人在老家镇上住着。
我和钱军各自上班,都很忙碌,很少有时间回去看她。
今年五一节,钱军有三天假期。
他把婆婆接出来,我们带她出去旅游,想好好陪陪她。
但他工作上临时要加班,被叫走了。
随后我跟婆婆发生矛盾,我一气之下直接离开。
婆婆认为我把她扔在了半路上,所以又用这一套来对付我。
以为我像公公一样,是软柿子好欺负是吧?
看我今天不闹他个人仰马翻!
婆婆的娘家人教训我的时候,她忙着泡茶、洗水果、切水果。
然后她进厨房忙活了好一会儿,煮了十碗汤圆端出来,每个碗里卧了两个鸡蛋。
这是我婆婆的待客之道。
她全部端出来后,一人一碗,但我和她没有。
外婆问:「幺女,你怎么不吃?」
婆婆眼泪汪汪地说:「我有错,不敢吃。」
外公吼道:「说的什么混账话,你是当妈的,怎么可能有错?再去煮一碗!」
据说,煮鸡蛋汤圆待客是有讲究的。
一个碗里两个鸡蛋,表示好事成双。
六个汤圆,表示六六大顺。
所以是不能随便挑给别人的。
我转身进厨房。
大姨说:「陈柔煮汤圆去了。」
外公哼哼:「说明她知道错了,给自己找台阶下。也好,一会儿你们别说她,我说两句就行了。」
5
我在厨房里,给自己煮了一碗酸辣粉,拌得香香的。
然后我端出来,吸溜吸溜地吃,又辣又香,吃得比谁都响。
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似乎他们碗里的汤圆都不香了。
婆婆又哭开了:「你们看,儿媳妇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我一边吃一边问:「我怎么欺负你了?」
婆婆还没说话,外公猛然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大声吼道:「你还好意思问?你为什么不给你婆婆煮?你怎么这么自私!」
我说:「她也没给我煮啊,她不也自私?」
外公气得翘胡子:「她是你妈!」
我淡定地说:「我也是我儿子的妈,都是当妈的,我凭什么低人一等?」
老头被我绕晕了,半晌才回过神:「我问你,你五一节有没有带你婆婆出去旅游?」
我点头:「有啊,我和钱军本来要带外公外婆一起去,但婆婆说外婆晕车,出门不方便。又说外公要抽烟,她闻着烟味反胃,叫钱军别带你们……」
婆婆吼起来:「陈柔!你少在我爸妈面前挑拨离间!」
我挑眉:「我挑拨离间?你有没有说过你嫌弃外婆晕车,说她吐得到处都是?有没有说你嫌弃外公抽烟,跟他同车,你的衣服头发上都是烟味,洗不干净?你说他们恶心死了……」
婆婆愤怒地打断:「死丫头闭嘴,我没有说过这话!」
我问:「你敢发誓吗?」
婆婆的脸涨得通红。
她哪敢发誓?
她不止一次说娘家人的坏话,只不过我和钱军没有传到她娘家人耳朵里罢了。
6
我看向这群长辈说:「我知道,你们都很爱我婆婆,因为她是你们的小女儿、小妹妹,但她爱你们吗?她不只嫌弃外公外婆,也嫌弃舅舅姨妈,对每一个舅母也非常嫌弃,说你们根本配不上舅舅……」
这下好了,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舅母们。
想来也是,几个舅舅对他们的小妹这么宠,三个当嫂子的必定受了不少委屈。
只不过没有在明面上闹开而已。
婆婆被我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
她指着我喝道:「陈柔!你少转移话题,我对我的娘家人好不好,他们心里清楚。再说,我爸妈和哥哥嫂子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外人的话?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和亲妹妹!」
我反问:「你说我是外人?」
婆婆:「你不是吗?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儿媳妇,我还敢认吗?」
她又哭起来:「爸,妈,五一节的时候,是陈柔来接我出去旅游的,可她只带我玩了一天,就丢下我回娘家去了,让我在荒郊野外自生自灭。那是深夜啊,我差点就见不着你们了!呜呜呜呜……」
这群人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来。
大舅说:「陈柔,你还真会转移话题,我们差点上了你的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旅游到中途,把你妈扔下了?」
这个我得承认,因为我确实只带婆婆旅游了一天,就把她丢下了。
「是,但是……」
「别但是了!」外公暴怒地吼,「我看你就没安好心,你是不是想害死你妈?」
7
外婆也吼:「你为什么扔下你妈?她可是钱军的亲妈呀,是你儿子的亲奶奶!你不怕遭报应吗?」
大舅说:「还能为什么?他们现在孩子大了,嫌小妹老了,没用了,不想赡养她了,就把她扔出去。」
我好笑:「她没有照顾我坐月子,没有帮我们带过一天孩子,对我来说,她原本就没有一点用。」
二舅愤怒地说:「所以你就打着旅游的旗号把你婆婆扔掉?想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在外面是不是?你的心肠也太歹毒了!」
三舅说:「房檐水点点滴,陈柔,你现在对你婆婆不孝,以后你的儿媳妇也会对你不孝顺,等你老了,她也会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喂野狗!」
外婆抱住我婆婆哭喊:「我可怜的女儿啊,妈差点就见不着你了,呜呜呜……」
母女俩哭成一团。
大姨和三个舅母围着安慰。
我拍手笑道:「好一出精彩的大戏,可惜只有我一个观众。」
外公拄着拐杖怒喝道:「你还好意思笑,你个不忠不孝的坏女人,不配做我女儿的儿媳妇!」
我点头:「说得好。」
然后我看向婆婆:「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的儿媳妇了,阿姨,请从我家出去。」
婆婆一脸震惊:「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
我索性直呼她的名字:「龙小英,我家不欢迎你,给我出去!」
我又指着其他人:「还有你们,跟我非亲非故,别在这里脏了我的地盘,都给我出去!」
一屋子人都惊呆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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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5-04-30 10:33:40  更:2025-04-30 10:5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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