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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有哪些先婚后爱的小说推荐,已完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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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
有哪些先婚后爱的小说推荐,已完结的?
我治好了将军的眼疾。
他揭下纱布那日,我用百两黄金卖了这份恩情。
再次相见,是他与救命恩人相府小姐的订婚宴。
所有人都在称赞二人般配。
可宴会结束后,我却被抵在假山上。
男人气息沉沉:「我怎么不知道,娘子还有将我拱手他人的癖好?」
1
时隔一年再见薛淮,是在相府的宴席上。
我穿了一身土气的粉色长裙,头发粗糙,肤色暗黄,指甲里还有长年侍弄草药染下的颜色。
若不是坐在客座上,与下人无两样。
贺嘉妤娇柔貌美,她坐到我身边时,可说是天差地别。
一个天仙,一个地虫。
我正思索着他们今日为何要让我参宴,突然听到贺嘉妤喊了一声:「薛郎!」
我猛然抬眼,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大脑一片空白。
薛淮的面容一如往昔,俊美又凌厉,仿佛带着塞外的风霜。
他身形高大,一步步走来,极具威压。
娇俏的少女恍若未觉,不顾旁人的眼光,欢快地贴了上去。
她自然不用在意旁人,谁都知道她是被薛大将军捧在掌心上的人,没人敢说她的闲话。
四年前,薛淮与蛮夷一战身负重伤,下落不明,大齐派去的新将无一人比得上他,大齐节节败退,眼看兵临城下之际,峰回路转——
薛淮回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女,正是贺嘉妤。
我努力低下头,缩起肩膀,将自己藏起来。
可薛淮还是看到了。
他随口一问:「这位是?」
贺嘉妤笑道:「我的一个远房表姐,到了相看的年纪,借住在我家的。」
寥寥几句话,将我想攀高枝的形象点得明明白白。
周围人看向我的眼光多了几分鄙夷。
薛淮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涨红了脸,手足无措时,却见他又如看陌生人一般不在意地挪开了目光。
贺嘉妤却不放过我,抓着他的袖子道:「薛郎,你手下可有什么小兵可推荐给我表姐?」
薛淮手下的,能让他记住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兵,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果然,他摇了摇头:「没有,不般配。」
是啊,我这样的破落户哪配得上这些青年才俊。
可那时,不知是谁,将我堵在墙角,死皮赖脸地让我说羞人的话,才肯放我走。
「贺姑娘,听说之前薛将军流落乡野,是你舍弃一切照顾他,甚至不惜为他试毒弄坏了嗓子?」
开口的是长公主。
什么赏春宴,其实为的是坐实贺嘉妤是薛淮定情之人的身份,宣布他们的婚约。
长公主是被请来做媒的。
我心口一痛,看向薛淮。
他笑了笑,看向贺嘉妤的眼神满是宠溺。
贺嘉妤顿时心花怒放,羞红了脸:「薛郎,我为了你忤逆爹娘,吃尽苦头,照顾你三年,你可不能负我。」
她的声音甜美中带着一丝别有韵味的沙哑。
那正是她为他付出良多的证明。
郎情妾意,两情相悦。
周围恭贺声不绝于耳。
我的指甲深深掐紧了掌心。
明明,明明救了他的是我,是我照顾了他三年。
贺嘉妤冒充了我,为此故意弄哑了样子。
可我不能告诉他。
因为我用他换了黄金百两和相府小姐的身份。
2
捡到薛淮,是在我采药的时候。
他浑身是血,却还挣扎着有一口气。
我看到了他身上的铠甲,认出他是保家卫国的战士,毫不犹豫把他带回了家。
我不眠不休守了他三天三夜后,他终于醒了。
他醒来一件事情,就是要回战场上。
可老天无眼,他的眼睛坏了。
他愤怒地砸了我屋里的东西,痛苦哀号。
我瞧着一屋狼藉,也有了脾气,道:「我可以治你的眼睛,但我有条件。」
他迫不及待又满含防备地问我:「什么条件?」
「黄金万两」四个字在我嘴边转了两圈,却在瞧见他那张脸时,脑袋一热,鬼使神差道:「我要你。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过分吧?」
他愣在当场,面上闪过错愕和厌恶,最后却不得不低头道:「好。
「你若能治好我的眼睛,我许你夫人之位。」
转眼三年。
他情动之时,常常会恶劣说道:「不是你要我以身相许的吗?怎么这会儿只会喊不要了?」
我从回忆中抽身,宴已过三旬。
趁着无人注意,我想偷偷溜走。
但还没走几步,就被几个贵女拦下了。
「听说你想借着相府的名头嫁个好夫家?」
「若是我,这样心术不正的亲戚,断然是不会搭理的。」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奚落着我。
她们看向贺嘉妤时眼含嫉妒,想来是动不了她,就来拿我取乐了。
我默默受着。
我已计划着离开这里,若这时得罪了这些世家贵女,怕是会有麻烦,相府也断不会为我出头。
却不想有个粉衣女子突然道:「我表舅就喜欢你们这些穷酸人家的女子,不如我把你介绍给他做第三十六房小妾,他虽然比你大了二三十岁,但有经验会疼人,你也算是飞上枝头了……」
我相信,若她表舅真的向相府要人,我名义上的姑姑、姑父定会立刻答应。
我脸色难看得想走,却被挡得严严实实。
「真是乡下来的,没教养,不等人把话说完。」
「怎么,还害羞了?」
我虽性子好,但也不是任人搓揉的面团,当下就道:「你怎么不把你这些朋友也介绍给你表舅?」
「放肆!」
那粉衣女子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只知道你表舅有三十五房小妾,祝你未来夫君青出于蓝。」
我话音落下,她便举起了手,一巴掌甩向我的脸——
「啊!」
一支精致的竹木箭落在她跟前的地上,将她吓了一趔趄,狼狈地跌坐在地。
「抱歉,手滑。」
薛淮走了过来:「改日定一一上门赔礼。」
原来不远处一群人不知何时玩起了投壶。
一群贵女哪敢应下,连连摆手。
贺嘉妤找了过来,瞧见我时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都在等你来露一手呢。」她亲昵地拉起薛淮的袖子。
薛淮跟着她走了。
两人并肩而行,他耐心地听着她喋喋不休。
我不由看了一会儿,怔怔出神。
薛淮从始至终没看过我一眼。
3
薛淮走后,几个贵女也偃旗息鼓。
「看在你和贺家有点亲缘关系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了。」
说罢她们施施然地走了。
有点亲缘关系?
她们不知道,我其实是贺嘉妤同父异母的姐姐。
自从有记忆起,我就和娘亲相依为命,以采草药为生。
她虽然有医术傍身,可身为女子是没有行医资格的。
若把人救活了还好,没救活就会全都怪到她头上。
我们生活艰苦,我十三岁时她就离世了。
她生前告诉我,我的父亲在京城当大官。
而三年前,相府寻找薛淮时,也顺便找到了我。
他高高在上道:「你娘虽只是个采药女,但你确实是我贺天成的女儿,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还与一男子共处一室,简直是不知廉耻!
「我可以带你回去,至于薛淮,我会让你妹妹嘉妤照顾好。」
我这十几年,曾想象过无数遍的父亲,第一次相见就将我贬到了尘埃里。
娘亲,你明明说他与你相知相爱,另娶新妇也是被榜下捉婿,迫不得已。
是不是所有男子都是如此?
薛淮若知丞相千金对他痴心一片,会不会也立刻毁了和我的婚约?
约摸是会的。
毕竟他从未说过欢喜我。
他喜欢捉弄我,喜欢看我气急败坏的模样,喜欢我无力反抗的模样,喜欢我任他摆布的模样……但唯独不喜欢我。
我还记得他撕咬着我的耳朵道:「贺思君,我是不是长得比你所有见过的男子都要好看?
「你是不是惯常靠救命之恩挟男子娶你?结果只有我上钩了。」
他的表情很是凶狠,定是恨极了我挟恩以报,要把我吞进肚子里。
我难以招架,声音破碎,半句话都说不了。
他对我一向是没有好脸色的,对着贺嘉妤却是温柔又耐心。
他虽然凶得要命,但不知为何我就是忘不了他。
忘不了他一遍遍喊我名字时的样子。
如今,再也没人喊我「贺思君」了。
4
第二日,我找了贺天成,提了离开的事情。
我想回家了,回到那个小山村里。
贺天成闻言道:「你和你那个娘一样,过不惯好日子,不思进取。
「我说要她进京,她非不愿。」
可当初,你写信给娘,是让她来京城做你的妾室。
她不识字,求了村里的秀才读给她听。
秀才读完哈哈大笑:「你夫君如今飞黄腾达,贤妻在侧,说能容下你,只要你甘为妾室。」
娘接过信纸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我不信,不信,一定是你误会了……」
这还是很多年后,秀才来祭拜我娘时,告诉我的。
没过两年,秀才也走了。
我把他埋在离我娘不远的地方。
虽然他经常说,他没我爹那样金榜题名的好本事,考了一辈子没考上,但他是村里唯一没骂过我娘的,还教我识字看书。
贺天成继续道:「当初把你带回来,虽是为了让你安分,别去坏了嘉妤好事,但你毕竟是我女儿,我会给你找门好亲事。
「离开的事不必再提,若让人知道你是我贺天成的女儿,还流落在那种地方,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说着,他当着我的面喊来王氏。
王氏笑着应下:「老爷放心,我定会给安生找个好归处。」
我被带回相府后,被改了名叫「安生」。
至于「思君」两字,已成了贺嘉妤的「乳名」。
改日,她便带着我去了官媒所。
接待的媒婆笑得一脸谄媚:「贺夫人,您千金之躯怎么能来我们这种地方!您说一声,我们一定专程去府上走一趟!」
一幅幅男子小册被摆到我面前。
我看了两眼,默不作声。
王氏道:「做女子不能太挑。」
媒婆眼珠子一转立马道:「贺夫人说得在理,人呀,不能太贪心了,也要看看自己配得上配不上。」
可这堆人中,不是身有残疾,就是有过妻子。
媒婆说着拿了一幅给我,上头的男子长了一张鞋拔子脸,旁边小字写着:【身有残缺,独有一臂。】
「你别看这朱茄哥长得一般,但为人老实善良,摆了三十年煎饼摊了,早攒下了娶媳妇钱。
「等你嫁过去,两个人把日子过好了,你替夫君料理好家中事,还怕他不赚大钱!」
王氏道:「你姑父接你回来时还给过你百两黄金,正好当作你的嫁妆。」
我摇了摇头。
百两黄金早被我花了。
媒婆又拿出一幅:「这鲁大肉家中有一肉摊,虽打死过媳妇儿,但现在有几个夫君不打媳妇的,他媳妇肯定是趁他在外挣钱,干了什么事儿……」
我连连摇头。
一个都未成后,王氏无奈道:「罢了,我怕是没本事找出个你满意的,是我愧对老爷。」
媒婆高声道:「贺夫人真是个大善人!投奔来的亲属本就不是你的职责!」
她指着我道:「小丫头,你这种一心攀高枝的,我见得多了,没一个嫁得好的,等过了年纪还不是被人挑挑拣拣。」
她那声儿响得门里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虽配不上什么好儿郎,但我也瞧不上刚才说的那几个。
我与我娘一样,喜欢好颜色的男子,可又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既然如此,那我不嫁也罢。
我和王氏出官媒所时,却见外头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贺嘉妤也在他身边。
刚刚媒人的话,不知他们有没有听到。
王氏瞧见贺嘉妤,露出慈母的笑来。
贺嘉妤羞涩道:「薛郎陪我买簪子呢,正好路过此处。」
簪子?
男子给女子送簪子的意义不言而喻。
我心沉了下去,口中苦涩。
可又如何,我现在是他心上人的远房表姐。
贺嘉妤突然道:「我听说官媒所的册子里有好些个男子,姐姐怎么一个都瞧不上?」
原来是听到了。
她突然看向薛淮:「你说,姐姐这样的能配上什么样的男子?」
薛淮在外向来寡言,她也没想他会回,自问自答道:「我们府上陈管事的儿子如何,虽是个鳏夫……
「相貌堂堂,拜将封侯。」
贺嘉妤突然哑了声,看向薛淮:「什么。」
薛淮仿佛不觉贺嘉妤的失态,勾唇道:「这位姑娘既然是相府小姐,自然能找个顶好的夫君。
「我账下有几名将士尚未娶妻,贺姑娘有空可来看一看。」
他之前还说不配,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贺嘉妤松了口气,但她被吓了一回,也不想再待下去,撒娇着转了话题,让薛淮再陪她去看看镯子。
走前,她还偷偷剜了我一眼。
王氏上挑的三角眼斜睨了我一眼,冷笑道:「安生,给你取这名字的意思,你懂吧?」
我自然是懂的。
「安生」,自然是叫我安生些。
5
那日之后,我就被关了起来。
一直要关到薛淮来提亲。
好在应该没多久了。
被关着的日子倒也清闲。
我在院子的杂草堆里竟发现了寻了很久的药草。
我曾为了用它做金创药,在山上找了一天一夜。
可如今再见,却已没了采摘的心思。
我还记得那次,我第二日清晨才下山,老远就看到薛淮站在那里。
听见我的声音,他猛地扑了过来,将我死死抱住。
他身上很凉,发梢带着露水,想来是走了一夜。
他连村子里的路都不熟悉,竟能摸到山下来。
再晚些,他怕是要摸上山来。
薛淮亲了过来。
说是亲,不如说是咬。
他似乎很恼怒:「你不是要嫁给我吗,为什么一声不吭丢下我跑了!」
嘴里传来血腥味,我挣扎不能:「没跑,没跑。」
身为医者,我懂他这种心理。
他讨厌我,但又因为双目失明而依赖我,生怕我不给他治了。
但我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大,亲了我近半个时辰,我差点晕厥。
回去后,他还不知足,动作蛮狠。
「你……你不是伤还没好吗?」
他舔着我被他咬破的唇角:「又没伤到『要害』……那你乖点,别让我再受伤了。」
彼时,他又是夫君,又是伤者,又是个美男子,我当然尽量包容着他。
……
明明那日宴席上已经捅破了窗户纸,可薛淮迟迟不来提亲。
贺嘉妤在家里恼了几次,砸了许多东西。
贺天成把我喊过去:「你和他一起生活过三年,对他应该了解不少。
「你说他在犹豫什么?嘉妤还有哪里没做到位?」
贺天成向来对我有话直说,直接到贺嘉妤冒名顶替了我,他还能堂而皇之地问我该怎么让贺嘉妤顶替得更好。
因为他一伸手就能捏死我,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
可他不知道,我算计了他。
我手腕上的守宫砂是我用药草调制了重新点上去的。
他一直以为我和薛淮发乎情,止乎礼,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薛淮开荤后就像只难缠的狼,若不是我给他喂了避子药,我都不知道怀孕多少次了。
所以,待薛淮发现贺嘉妤是完璧之身,贺天成的所有谎言和谋算,都会不攻自破。
对他这个疑问,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嘉妤明日邀他游船,你到时仔细看看。」
6
我被扮作侍女,站在贺嘉妤身后。
她几次瞪我,可又因这是贺天成的安排,不得不从。
另一个侍女则是贺嘉妤的心腹,唤名翠莺。
小船在荷花池中悠悠地晃着。
贺嘉妤整个人都快贴到薛淮身上了,薛淮则坐得端正,笔直得像棵松树。
她让我端了糕点盘来,挑挑拣拣选了块,用纤纤玉手喂给薛淮。
薛淮脸色不变,眼眸却垂了下来,嘴角绷直。
这副神色我很是熟悉。
他虽脾气大得很,但也有生闷气不发作的时候。
现在就是。
他在气什么?
他不喜欢吃这块糕点吗?
还是不喜欢别人喂他?
不应该啊……
他那时还故意把饭落到桌上,就为了让我可怜他,喂他。
但我自己还要吃饭呢,哪有工夫喂他。
现在有个美貌的千金小姐喂他,他还挑剔什么呢。
薛淮不张嘴。
翠莺连忙救场:「小姐对薛将军真好!
「想必之前薛将军失明时,小姐也定是一口一口喂的吧?」
话音落下,一片寂静。
贺嘉妤的脸黑得快滴出水来了。
我吓了一跳,看向翠莺。
我这才发现,翠莺并非是当初跟着贺嘉妤来的丫鬟。
是了,当初跟着贺天成和贺嘉妤来的下人,应该都被灭了口。
翠莺吓得不敢说话。
贺嘉妤手里的糕点还尴尬地举着。
可谁也没想到,薛淮突然开口了:「不,她没喂过我。
「我吃的都是残羹冷炙。」
我冷汗流下。
他说的不算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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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性感睡衣店和闺蜜视频,问她哪套能让傅斯年流鼻血,闺蜜的手机里传来傅斯年磁性的声音:「黑色那套。」
闺蜜吓得要关手机,傅斯年却说:「怕什么,她离不开我,更离不开你。」
闺蜜是赫赫有名的珠宝设计师,没人知道她所有的作品都是我画的,可我和她妈妈签了保密协议,违约金十个亿我确实拿不出来。
绝望中,我给闺蜜的千亿未婚夫打电话。
「顾先生,你一直在寻找的人,其实是我。」
三个月后,我终于在自己的获奖作品上署名。
颁奖典礼后,傅斯年打来求和的电话:「闹够了没有?希尔顿 8419 号房间,自己打车过来,慢了可别怪我又去找其他女人。」
电话是顾总帮我接的:「你找我老婆何事?」
1
我和傅斯年交往五年都没有领证,和他分手三个月后,却成了顾太太。
这辈子我做梦都没想过,会嫁给其他男人。
三个月前,我拿着亲自设计的结婚对戒,鼓起勇气想要向傅斯年求婚。
出发前,我在性感睡衣店和闺蜜视频通话,征询她的意见。
「岚岚,你说我穿哪套性感睡衣能让傅斯年流鼻血?」
闺蜜的电话里传来傅斯年磁性的声音:「黑色那套。」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镜头里却晃过傅斯年高大的身影。
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在白色浴袍下若隐若现,修长有力的双腿散发出强烈的男性魅力,仿佛一幅活色生香的画卷。
如果不是长着傅斯年那张俊脸,我一定会调侃闺蜜艳福不浅。闺蜜脸上红潮未退,吓得声音一抖:「舟舟,你听我解释……」
傅斯年却说:
「怕什么?她离不开我,更离不开你。」
我紧紧攥着手机,却不得不承认,傅斯年有半句话说得不错。
我确实离不开秦岚。
大三那年,我爸爸赌博欠了很多钱,爸爸失踪后,债主缠上我妈。
泼油漆、烧纸钱、砸窗、电话骚扰,我妈差点精神崩溃。
为了替父还债,我被迫和秦岚的妈妈签下保密合同。
从此,我那些令人惊艳的珠宝设计,署名全变成了秦岚。
凭借我的设计天赋,短短几年,秦岚就成为珠宝界璀璨的新星。
更获得千亿继承人顾乘风的青睐,即将和他举行豪华盛大的世纪婚礼。
喜帖都发出去了,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11 月 5 日。
她却在婚前,和我男朋友睡在了一起?
2
晚上,秦岚把我约到酒吧,跟我解释:
「舟舟,我和傅斯年就是玩玩,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别因为我影响你和傅斯年的感情。
「你和我不一样,我有钱有名气随便玩,你错过傅斯年,这辈子不可能找到更好的了。
「傅斯年就在那边卡座和朋友喝酒,你快去哄哄他吧。
「他和我一样,就是玩心重,你放心,就算外面彩旗飘飘,你也是他家里不倒的红旗。」
我看到了。
傅斯年坐在灯红酒绿的卡座,交叠着迷人的双腿,和朋友们谈笑风生。
我问闺蜜:「你就不怕顾乘风发现?」
闺蜜笑得轻狂:「顾乘风和你一样是舔狗,放心,你都舍不得离开傅斯年,顾乘风又怎么舍得放弃我这样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白富美,他比你还穷……」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闺蜜,顾乘风才不是穷鬼。
顾乘风是低调的千亿继承人,正偷偷筹备豪华盛大的世纪婚礼,准备给闺蜜一个惊喜。
我走向傅斯年的时候,他的几个朋友正在讨论顾氏集团神秘的千亿继承人。
「听说顾家这位继承人十八岁就凭借惊人的商业天赋,在海外翻云覆雨,将顾家推向了金字塔的顶端,就是为人低调,很少听到他的花边新闻,只有最近传出他要结婚的消息。」
「听说他祖上三代都是宠妻狂魔,爷爷、父亲、伯父,都是宠妻入骨的好男人。」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不偷腥的男人?」
「若说宠之入骨,这事傅少最有经验,他那样稀罕池晚舟,你问他偷不偷腥?」
傅斯年摇晃着红酒杯,笑得慵懒:「早腻了,不然舟舟也不会去买性感内衣诱惑我。」
「哟,嫂子这么会玩?那你还和我们一群单身汉鬼混?」
傅斯年笑声淡漠:
「不都说了吗,一张脸看了五年,早就食不知味,可她舍不得我。
「每次闹别扭,不出三天就会主动服软,从来没坚持过四天。
「就算明天热搜上曝出我又有新欢了,她还是会默默做好饭等我回家。
「女人只要交出身体,一辈子就等于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我攥紧五指,在傅斯年眼里,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明明五年前,他声势浩大地追求我,恨不得昭告天下:
「舟舟,我要把你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3
「咦,那不是嫂子吗?」
迎着大家的目光,我走向傅斯年。
傅斯年的眼神染着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连一天都没坚持住?」
他以为我是来哄他,求和的。
大概在他眼里,我为爱情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真的很贱吧。
哀莫大于心死,该清醒了。
我心灰意冷地说:「傅斯年,我们分手吧。」
傅斯年诧异了两秒,不以为然地挑挑眉:「这些年,分分合合,你哪次敢跟我动真格的?」
我攥紧五指,忍受大家落在我脸上看戏的目光,狼狈又难堪。
「我和岚岚只是玩玩而已,你又何必当真?我答应你,以后不碰你闺蜜。」
傅斯年伸出手,想要将我拉到他怀里,笑着说:
「我家里的床,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睡,这还不够?
「乖,别跟我闹,闹多了小心我哪天真和你分手,你肠子悔青了也没有用。」
我甩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我不是跟你闹,这次我是认真的,从这一刻起,傅斯年,我们分手了。」
我下定决心了。
走进酒吧前,我把亲手设计的结婚对戒,丢进了酒吧外的垃圾桶里。
连同五年的感情,一并扔进了垃圾桶。
我不要了,我嫌脏。
傅斯年看我不识抬举的样子,眯了眯眼:
「池晚舟,今晚你敢走出这个门,以后我就真不要你了,我说到做到,你自己考虑清楚。」
我考虑清楚了,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得坚决。
身后,传来那些朋友催促的声音:
「傅斯年,你还不赶紧去追,真走远了。」
傅斯年冷笑:
「走不远,都是我当初惯的。
「不出三天,保准哭着回来求我,半夜微信发到爆,各种翻旧账求我不分手。
「我自己的女人,我心里有数。」
我脸上火辣辣的,还真是以前的我,原来以前的我真的这么贱。
我暗暗发誓,以后不会了!
4
每次分手后,半夜确实是我心理防线最薄弱的时候,煎熬又崩溃。
怕自己半夜又失眠犯贱,我买了夜间高铁票离沪。
坐在疾驰的高铁上,收到秦岚给我发来的消息。
「舟舟,国际珠宝设计大赛的作品,你准备好了没有?
「还有三天就是最后的交稿时间,你可别耽误了交稿。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创作灵感爆棚的时候,其实今天我和傅斯年搞在一起,就是为了刺激你的创作灵感,今晚别光顾着难受了,趁此良机熬熬夜,争取设计出最美的作品,等你哟~」
盯着微信消息良久,我默默退出微信,一一点开手机里存着的那些获奖视频。
秦岚拿着我的设计作品,站在耀眼的舞台上,发表获奖感言,享受着掌声和鲜花。
那些获奖作品明明都是我的心血,我却不配拥有署名权。
秦岚还在给我发微信:
「舟舟,男人如衣服,闺蜜如手足。在我心里,你比傅斯年重要一万倍,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和傅斯年玩了,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帮我设计出最好的作品,我要拿奖,我要站在世界舞台上,成为所有人崇拜的女神。
「我知道你一定行的,相信你自己,加油~」
我是相信我自己的,可我不想再成为秦岚的垫脚石了。
我想拥有署名权!
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才是那个设计天才。
可我和秦岚的妈妈签了保密协议,违约金十个亿我拿不出来。
绝望中,我想到了顾乘风。
如果我告诉他,他一直在寻找的人,不是闺蜜,而是我,会不会有转机?
5
我犹豫了一整晚,直到快天亮了,才鼓起勇气给顾乘风发邮件:
【顾先生,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L.G 不是秦岚,是我,池晚舟。
【你以前说过:L.G,只要你开口,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面前,告诉我你是谁,你在哪?这句话现在还作数吗?】
其实我心里压根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秦岚说得对,顾乘风是她的舔狗。
顾乘风总是纵容她的坏脾气,包容她的任性和无理取闹,是我见过情绪最稳定的新中式霸总。
顾乘风还在默默筹备和秦岚的盛大婚礼,再过三个月就要和秦岚结婚了。
我不应该打扰他的。
可是,我又恨秦岚提到他时,那轻狂不值钱的样子,像极了我在傅斯年眼中的下贱。
我心里被一口郁气堵着,将那些秦岚不知道的,只有我和顾乘风知道的小秘密,全写在邮件里,试图以此证明,我才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嘶……
我没想到顾乘风来得这么快。
迈巴赫在我面前急刹车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晨曦照耀在我的脸上,那么不真实。
我握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是秦岚刚刚给我发来的一条条微信:
「舟舟,怎么样,昨晚是不是灵感大爆发?
「为了让你安心创作,我昨晚特地交代傅斯年,不要去打扰你。
「快把参赛设计稿发给我,刚刚顾乘风给我打电话,问我参赛作品准备得怎么样,他想看。」
我抬头看向朝我逆光而来男人。
矜贵、内敛、强大,眼神透着几分清冷。
檀木松香,清俊冷冽。
身上散发的高贵不容亵渎。
我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最后只能僵硬地,笨拙地举起手机,给他看秦岚刚刚给我发的微信。
不知何时,我的眼眶已经蓄满泪水,委屈地解释:
「我不是故意欺瞒你的,当年我家欠了两百万,秦岚的妈妈主动找上我,说愿意帮我还钱,前提是要我签一份协议,我当时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我妈妈整天被讨债的骚扰……」
顾乘风什么都没说。
只是一手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一手挡在车顶,示意我上车,小心别撞到头。
6
秦岚还在催促我交稿,我坐在疾驰的车子里,听她发来的语音消息:
「舟舟,真生气了?
「我只是和傅斯年玩玩,你至于吗?
「想想我家这些年对你的恩情。
「当年要不是我求我妈帮你家还钱,你妈妈现在估计已经上吊自杀了。
「一条命,还抵不过一个傅斯年?
「池晚舟,你没有良心,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秦岚挟恩求报,一句比一句犀利。
但我觉得还是霸占我的荣耀,睡我男朋友的秦岚更没心没肺。
「开车不方便,帮我接一下。」
顾乘风忽然把他的手机递给我,秦岚给他打来了微信视频通话。
我指尖微颤:「你确定?」
「昨天你男朋友不也帮她接了你的电话,礼尚往来,有何不可?」
顾乘风慵懒又低沉的嗓音,变成耳边最爽的乐章。
我倒吸一口气,他竟然都知道?
我从来不敢小瞧顾乘风,能够将顾氏集团推向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善茬?
我心里隐隐产生一种卑劣的,小人得志的爽感,毫不犹豫地摁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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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渣男后我嫁给千亿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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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赐婚给比我大十岁的永昌侯。
京城贵女们都在笑话我即将入火坑。
永昌侯有二妾,一个在边疆陪他多年、一个在府邸伴他母亲良久。
她们一个霸占了永昌侯的爱情、一个深得老夫人的器重,侯府再无位置给我。
可婚后,当我劝他多宠幸妾室时。
他搂着我,生气道:「夫人,你没有心,可我有。」
1
我叫宋棠,成国公府嫡小姐,天生好容貌,在众贵女里脱颖而出。
皇帝曾暗示我父亲,要把我指婚给太子。
然而,东宫太子妃之位人人垂涎。贵妃娘娘枕边风吹得好,皇帝改指了她娘家内侄女为太子妃。
贵妃为了排除隐患,劝皇帝将我赐婚给比我大十岁的永昌侯。
我娘气得病倒了,我爹也唉声叹气。
「永昌侯十二岁上战场,征战十四年,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能嫁他,乃宋氏女之福。」我对爹娘说。
我还让人把这席话传出去。
皇帝听到了,自然高兴;贵妃也会赞我识趣。
我未来婆家,更挑不出我的毛病。
关起门,我娘还是病恹恹的,拉着我的手:「永昌侯府形势复杂,娘可怜你呀。」
永昌侯周世廷今年二十六岁,有二妾。
一妾是他副将的妹妹,跟随他六年,通兵法、擅骏马,飒爽利落,深得永昌侯疼爱。
一妾乃先太后赏赐给他的。京官庶女,知书达理、容貌昳丽,在老侯爷去世后一直陪伴老夫人,如今执掌侯府中馈。
这两位,一个霸占了永昌侯的爱情、一个深得老夫人的器重,侯府再无位置给我。
正因为如此,高门都不愿意把自家嫡女嫁给永昌侯;庶出的女儿,周家又看不上。
有人眼馋周世廷的权势,却又不忍心自家姑娘吃苦。
赐婚一出,满京城都在看我的热闹。
此时的永昌侯周世廷,人还在边疆,礼部着手办理这桩婚事,我们的婚期定在一年后。
我派人出去打听了永昌侯。
没问其他人,而是找到了他的乳娘。
他乳娘早已从侯府离开。
待我打听明白了,便着手做两样准备:练习射箭、钻研甜食。
堂姊妹和表姊妹都嘲笑我:「病急乱投医。」
一个从戎多年的将军,旁人送给他的女人,多半都会钻研他喜好。会射箭并不算稀罕事,无法叫他另眼相看。
再者,男子没几个爱吃甜食的。
「……他乳娘告诉你的,只因他儿时嗜甜。如今他二十几岁的人了。」我母亲怕我做无用功。
姑姑也劝:「好好学管家,一进门就把他小妾手里的账本接过来,这才是正经事。你是去做主母的,不是去做宠妾的,你钻研他喜好做什么?」
我依旧我行我素。
练射击,请了一位名师,每日练习两个时辰,一开始双臂肿胀酸痛,而后就习惯了。
每日跟着母亲学管家,这是八岁开始学的,做起来也容易。只是母亲教得会更加深入,也会教一些不能上台面却有效的手段。
一年很快到了。
大婚前三日,周世廷班师回朝,卸任交符。
他的爱妾也回来了。
大婚前二日,红衣女郎骑马路过我家门口,对门口当值的小厮说:「宋三小姐不见人吗?」
挑衅十足。
下人们都知道了,小心翼翼不敢传进内宅。
但我的院子消息灵通,我听说了。
我没出去见她。
红衣女郎大笑,说我胆怯,扬鞭而去。把我身边的丫鬟们气得不轻。
我只是笑笑摇头。
据下人们说,那是个十分嚣张跋扈的女郎,蜜色肌肤,爽利霸道。
大婚前一日,有人匿名递信,说永昌侯残暴弑杀,叫我逃婚。
「你方唱罢我登场。」我对母亲说。
我母亲死死握住我的手:「棠儿,称病退婚吧,这是龙潭虎穴。」
「御赐婚事,怎么退得掉?一家老小性命还要不要了?」我说。
母亲哭得接不上气。
就这样,我大婚之日到了。
兄长背着我,出了垂花门,上了花轿。
花轿去了永昌侯府。
拜堂后,洞房内一片热闹。
新郎官挑起盖头,我听到一众吸气声。
有意或无意的议论,传入耳朵:「果真是美人儿。」
「国色天香。」
我快速抬头,看了眼周世廷。
周世廷肌肤深,广额浓眉、高鼻薄唇,十分英气。他站着,比旁人挺拔不少,似一杆利落的红缨枪。
他瞳仁黢黑,静静落在我脸上,毫无情绪。
我快速低垂了视线。
闹洞房的女眷们离开,我的陪嫁丫鬟替我卸妆更衣。
一个时辰后,周世廷回了新房。
院子里有人服侍他梳洗更衣。
「……侯爷,老夫人不太舒服,请您去瞧一瞧。」有丫鬟进来说。
他有二妾,一唤玥娘,是他母亲心腹;一唤婵婵,是边疆带回来的。
新婚夜想要叫走他的,是玥娘。
周世廷看了眼我:「夫人先安寝,我去去就回。」
我道是。
深夜,周世廷再次回房时,我正坐在灯下吃菱粉糕。
瞧见他进来,我故作慌张:「侯爷,娘身体如何?」
「一点小事,无碍。」他说。
又问:「吃的什么?」
「自己做的小点心,装在匣子里带过来的。」我道,「侯爷尝尝吗?沏了云雾茶,配菱粉糕正好。」
周世廷坐下了。
他吃到了菱粉糕,眸色微微一闪。没说话,却又拿了一块。
我也默默又吃一块。
「……不早了,安寝吧。」他说。
我道是。
重新洗漱后,我先脱了鞋上床;他进来,放下幔帐。
烛火摇曳。
新婚夜菱粉糕的味道,有点甜。
翌日早起,我与他去见老夫人,也就是我婆母。
婆母面容慈祥,看向我的时候,目光有点惊讶;玥娘立在旁边,眼底有了瘀青,一夜没睡好;另一名女郎,换了水粉色衣裙,站得笔直。
侯府众人打量我。
我向老夫人敬茶后,玥娘与婵婵也向我敬茶。
「往后都是一家人,两位妹妹与我相互扶持,为后宅安稳,家业兴旺。」我拿了礼物给她们。
我婆母点头:「和睦方才兴旺。玥娘,你从今日起,把管家对牌都交给夫人。」
我急忙摇头:「娘,此事不急。儿媳刚入府,若有差池,就是大罪过了。」
又说:「侯爷回京了,待玥娘有了身孕,我再操持不晚。」
玥娘一愣;一旁的婵婵脸色微变。
周世廷狠狠看了眼婵婵。婵婵瑟缩肩膀,没敢吭声。
后来我婆婆夸我沉得住气;周世廷觉得我不浮躁;玥娘对我的戒心减少好些;婵婵也觉得我不好欺负。
这「龙潭虎穴」的第一步,我迈进来了,也站稳了。
2
我想快速怀孕。
可新婚夜之后,婵婵霸占了周世廷。他回主院只是应个卯,每夜都歇在婵婵的屋子里。
洞房一夜,并没有让我怀上。
周世廷很喜欢婵婵,我与玥娘都看得出来。
我和玥娘处境差不多,却又差很多:玥娘爱慕周世廷,而我不。
因此,玥娘比我煎熬,她每次看到婵婵都会忍不住想要翻脸;而婵婵不管怎么挑衅我,只要不出格,对我都是不痛不痒。
玥娘是先太后娘娘赏赐给周世廷的,京官庶女,她有才学也有美貌,自然更有野心。
她不是下人。
她试图和婵婵争周世廷。
内宅手段,玥娘懂得比较多,她又有老夫人撑腰,很快把婵婵惹毛了。
婵婵当众扇了玥娘一巴掌。
老夫人大怒。
「棠儿,此事你做主。」老夫人对我说。
她不想得罪儿子,故而叫我去处理婵婵。
我依照家规,把婵婵送去祠堂跪着。
这个时候,周世廷已经去兵部担任尚书了。他有差事在身,不能天天在家。
婵婵在边疆长大,性格跋扈野蛮,并不肯乖乖去跪祠堂。
她打了押送她的佣人,抢了一匹马,夺门而出。
我立马解了另一匹马去追她,我的陪嫁丫鬟送上我的短弓。
婵婵见状,差点笑出声:内宅妇人,懂什么骑射?
边疆长大的姑娘,骑术极好,岂是我能追上的?
然而,我一边纵马一边搭弓,在坊门口一箭射出,把婵婵发髻打散。
婵婵吃了一惊。
街坊出来看热闹,我厉呵她:「站住,再跑我就要射你左腿。」
婵婵震惊之余,却又不当回事。
左腿一痛,她几乎跌下马,与此同时周世廷出现在坊门口,堵住了婵婵。
他把方才一幕幕看得分明。
他抬起一双古井幽静的眸,安静看了我一眼。
婵婵趴伏在他跟前,痛哭流涕:「将军,将军您不在家,她们联手欺负我。」
周世廷安静看着她:「婵婵,你想回边疆吗?」
婵婵一怔:「什么?」
「你若是不想回去,就不该逼得主母纵马追你。你可有规矩?」周世廷沉了脸。
婵婵微愣。
「将军,我的腿……」
周世廷看向她小腿,又看了眼我。
他吩咐身边的随从:「把婵婵抬回去。」
婵婵的腿被射伤,伤口不深,不伤及筋骨。
简单包扎后,周世廷亲自把她送去了祠堂,叫她闭门思过半个月。
周世廷回到正院,我做了软枣糕,配了新茶给他吃。
他一连吃了三块,才问我:「怎么回事?」
「侯爷,您不如去问问婵婵,我恐怕……」
「我想听你讲。」他说,「你是我的正妻,陛下赐婚的,侯府女主人。你的话,我才相信。」
我简单说了婵婵与玥娘的纠纷。
轻描淡写,两边都替她们描补了,没有趁机落井下石。
然后我又说:
「侯爷,玥娘也是先太后赏赐的,皇家的恩典。如今府上既有了婵婵,又有了我,她内心不安。
「我消息不通,却也听下人们说,玥娘至今不曾侍候过侯爷。她进府好几年了,在娘身边忠心耿耿服侍。
「如今不安排她侍候,她无子嗣傍身,内心如何不焦灼?她倒是情有可原。」
又说婵婵:「她天性活泼,没了京城女子的拘谨,是侯爷的解语花。不管是我还是娘,都没想扭转她的脾气。」
最后说:「两人都没错,偏偏闹了起来。侯爷,是我持家无方,都是我没管束好她们。」
周世廷不知不觉吃了半碟子软枣糕。
他吃饱喝足,心情不错。
「与你无关,你也是新进府的。我会处置。」周世廷道。
我以为,他这个晚上会歇在玥娘那里。
不承想,他去玥娘那边转了转,只是警告了她几句,复又回了正院。
婵婵被禁足的日子,周世廷都歇在我房里。
他才二十六岁,年轻体壮,每晚都有我的份儿。
我很快会怀孕。
对此,我挺满意的,进府第一步即将走得完整。
作为侯府主母,我必须有孩子。
周世廷搂着我,轻轻咬我的耳朵:「你箭术真好,宋棠。皇家这次做了件好事,赐了我一个好女人。」
这个夜里,我没怎么睡好。
我很想回趟娘家。
我想告诉我母亲,前面一年的努力,我没有白费。
我说过了,高门主母不难做,我搞得定。
我的确做得不错。
然而,我信心满满,开端却并没有我预想那么顺利。
3
周世廷在正院歇了半个月,婵婵被放了出来。
她学乖了。
她眼泪连连向玥娘道歉,又向我赔礼。
这个晚上,周世廷又去安抚她了。
日子很平静,我的癸水却如期而至。
半个月每晚同房,我却没有如愿怀孕。
此事给了我很大的打击。在我信心满满的筹划上,狠狠一击。
出嫁之前,我向周世廷的乳娘打听,知道他幼时曾送过一位小姐弓箭,而后他去了边疆,那小姐另嫁他人难产而死。
周世廷的乳娘也说,他很爱甜食。
一个人的喜好,不会随着岁月而更改。
——他有再多的女人,瞧见箭术很好的女子,他也会眼前一亮。
——他哪怕到了五十岁,尝到好吃的甜食,胃口也会大开。
堂姊妹嘲笑我「病急乱投医」,姑姑劝说「做好侯府主母,而不是宠妾」。
她们说得轻巧。
我的目标,当然是侯府主母,可我从何处着手?
去和玥娘抢管家的对牌?
这是下下策。
侯府的下人、管事们,我一概不熟悉,贸然接手,多做多错,反而叫我的声誉一败涂地。
而婆母偏爱玥娘,她自然不会帮我。我急切把玥娘挤下去,婆母对我越发不满,往后我更加步步维艰。
我得徐徐图之。
嫁过来的第一件事,先让周世廷对我有点好感,至少短时间内中意我。我需要在他妾室前头诞下子嗣。
有了子嗣,我宗族大妇的地位就稳了;也有了时间,摸清楚侯府内的人际关系;婆母见我懂事,也能减轻对我的抵触。
管家对牌迟早都是我的,我犯不着一进门就接个烫手山芋。
有了子嗣,难题就迎刃而解,我能兵不血刃大获全胜。
而我真的嫁过来,一切都如我计划的那样进行。
边疆女婵婵性格跋扈,她无法适应内宅的隐忍与憋屈,她会闹;玥娘见我不动声色,她的地位摇摇欲坠,她也会不甘心。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躲在后面,笼络住周世廷,先怀孕生子,就坐稳钓鱼台。
可事实狠狠抽了我一个耳光。
子嗣这件事上,突遭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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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主母谋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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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行川隐婚三年,我们始终相敬如宾,他连回家都会报备。
可今天例外。
我的内衣还埋在沙发抱枕下,而他却开始整理家务。
「等等,沙发别动!」
我一个闪身扑在沙发上,脚下却没稳住,扯着周行川一齐往沙发上倒。
高挺的鼻梁就这么撞上我的耳廓。
我下意识地躲了躲,「痒……」
倏然间,半压在我身上的身子僵了。
周行川迅速翻起身子,刚刚那只抱枕,遮在了他的大腿上。
漫长的十秒过去。
周行川微微皱了皱眉,低沉沙哑的声音贴在我的耳畔。
「还想看?」
1
周行川上热搜时,我刚结束了一门课程。
左脚才踩进办公室,就被褚心抓到座位上八卦。
「没想到周行川不仅会演戏,还会写歌,真是我的梦中情男啊啊啊!」
不知道从哪儿爆出来的,一段模糊的视频。
教室里,穿着白 T 的男生,抱着吉他自弹自唱。
少年青涩的暗恋心事,在吉他伴奏下缓缓诉说。
最抓人心的是,视频的最后一秒。
他凑近了话筒,留了一个晚安吻,然后瞬间红了脖颈。
视频里的男生没有露脸,可脖子上那颗痣,和独一无二的嗓音,无疑在宣告这就是周行川。
褚心把最后几秒反复播放了几遍,感叹道:「周行川老婆到底是谁啊!吃得真好啊!」
三年前,周行川凭借着电影《星途璀璨》一举斩获金鹿奖影帝。
颁奖典礼上,女主角脚下打滑,倒在了他的怀里。
画面很美,大家都说电影里的 BE 结局在现实中得到了圆满。
可下一秒,周行川就宣布自己是已婚。
周行川神秘的另一半,成为娱乐圈的一个谜。
我揉了揉褚心的头,开着玩笑:「你就确定是写给他老婆的?万一是写给别人的呢?」
毕竟作为周行川老婆,我和这个视频是初次打照面。
「不可能吧!!我不信!!」褚心捏着我的肩膀晃,用何以琛的语气审判我,「吃不到就胡言乱语是吧梁远星!承认吧梁远星!你嫉妒得发狂!」
我被她逗笑,没有再争辩。
这时,置顶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来自 Z。
【晚上回家来吃。】
2
我盯了屏幕三秒,回复过去。
【好。】
然后和褚心说了句晚上不能陪她吃饭了。
褚心揶揄地看了我一眼,「你老公回来了?」
我点点头。
「好吧,有个一天报备八百次的乖乖老公,周行川也没那么香。」
随后一脸意味深长道:「祝你夜晚愉快哟。」
我牵了牵嘴角,心想你可能误会了。
我和我老公关系不至于那么暧昧。
哪家乖乖老公,会把微信聊天当作日程本在聊。
我这么想知道他的行程,大可以直接在后援会的群里看。
3
到家的时候,周行川已经在了。
早上出门乱成一团的房子,现在已经焕然如新。
周行川带着围裙,像是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正弯着腰整理沙发。
脑子里电光石火,我几乎是丢下包冲了过去。
早上收衣服,我随手放在了沙发上。
暴露在最上方的,是我的内衣。
我出门前觉得看着不整齐,又在上面压了个抱枕。
「等等,沙发别整理!」
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周行川已经挪开了抱枕。
我一个闪身,先周行川一步扑在沙发上,眼疾手快遮住了那件内衣。
脚下却没稳住,扯着周行川一齐往沙发上倒。
「唔。」
高挺的鼻梁就这么撞上我的耳廓。
「疼吗?做什么这么冒失?」周行川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我的耳朵。
我下意识地躲了躲,「痒……」
这句话一出,我俩皆是一怔。
我这发出的是什么鬼声音啊?!怎么这么嗲?!
倏然间,半压在我身上的身子僵了。
周行川迅速翻起身子,刚刚那只抱枕,出现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的皮肤很白,此刻耳朵脖颈已经染上了可疑的薄红。
成年人,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还真没见过。
漫长的十秒过去。
「还想看?」
周行川微微皱了皱眉,声音低沉又沙哑。
我看了一眼他腿上的抱枕,落荒而逃。
从厨房端菜出来,沙发上的衣服已经被叠好了。
我闹了个大红脸,狡辩道:「我今天是出门太着急了,家里平常不这样。」
周行川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梢,表情不变。
可我已经读懂了,他想说: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以后我会注意的。」
周行川往我碗里放了个剥好的虾,「不用,这样就很好。」
「哦……」
哪里好了。
我把虾塞进嘴里,「你今天怎么回家了?」
4
两个月的戏,到今天也才十五天而已。
之前都是进组即常驻了。
「媒体多。」他微微皱了皱眉,「很烦。」
周行川抬头看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我下意识去擦他指的同方向脸颊,一片干净。
刚想拿起手机照照镜子,一阵清新的柑橘香扑面而来。
周行川倾身过来,往我的右脸擦了擦。
指尖微凉,脸却发烫。
我有些慌乱地接下他手里的纸巾:「我自己来。」
「嗯。」周行川捻了捻手指。
明明出糗的是我,我却发现他的脖子突然红了。
莫名想到热搜上的那个视频。
少年对着镜头亲吻,脖子染了整片红色。
我心念一动,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周行川。」
「嗯?」
「你的告白曲,是写给……」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喜欢的人吗?」
周行川愣了愣,点了点头:「嗯。」
心脏蓦地沉了一下。
「是谁呀,我认识吗?」语气故作轻松。
周行川倏然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心里发慌,埋头吃饭,「不说也没事,我就随口一问。」
漫长的几秒过去,周行川才很轻地说了一句:「你不知道吗?」
「啊?」
5
直到周行川进了浴室,我才后知后觉,他好像有点生气了。
只是他向来情绪很轻,看不太出来。
饭厅的气氛冷下来,我手里的饭也不香了。
于是准备把剩的菜放进冰箱里。
刚打开冰箱,就看见一个精致的食盒静静地躺在保鲜层。
城东老字号那家糕点,老师傅手工限量,每天队排得老长。
而周行川向来不喜甜。
我突然想到刚才他说的那句「媒体很多,很烦」。
很烦,所以去排了几个小时的队,买了盒自己我喜欢的糕点?
周行川总让我琢磨不透。
明明我们只是协议结婚,他却在事业巅峰期,公开宣布了自己的婚讯。
我和周行川,从小就认识了。
从幼儿园到高中,青梅竹马,硬是没有培养出互相的爱意和暧昧。
甚至结婚,都是因为他爷爷年纪大了,才把陈年约定的婚约重新提起。
可周行川不愿意。
他在书房跪了一夜,还挨了顿打,把爷爷气到住院。
是我主动找到他,提出和他协议结婚。
医院长廊之下,周行川抓着我的手腕,莫名颤抖:「梁远星,你不要后悔。」
我的手腕被他握得发烫,连同心脏也一样。
「不后悔啊。」
「大不了等爷爷病情稳定以后,再离婚也——」
话还没说完,周行川站起来拉了我的手腕,直奔民政局。
6
我还是很好奇周行川的热搜,躲在房间里重新拿出了手机。
刚打开微博就被惊吓到了。
我在微博上没有社交,如今右上角却闪着 999+的消息提示。
点开评论区,才发现我设置的内容半年可见,因为会员掉了之后全部显示了。
多年以前记录的少女心事被赤裸裸摊开。
其中一条陈年旧微博更是被疯狂转发。
那是一张周行川在高二运动会上跳远的模糊侧脸照片。
【高中的周行川原来是博主在吃!】
【呜呜呜好帅啊!】
【从第一条微博算起,十年微博全是周行川,纯爱批应声倒地。】
【专属于周行川的微博,这谁能不说一句真爱?】
是啊,娱乐圈那么多男明星,我却只追周行川。
就像当年运动会上,老师叮嘱我拍出所有运动员的风采。
事后做宣传报却只能无语地看我:「我说的是所有运动员,不是周行川!」
还有那天领完证回到家里,连我妈都说我对自己的未来太草率。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个戳盖下去的时候,我的心跳有多快。
7
不知怎么地,我突然害怕周行川认出这个账号是谁。
敲开侧卧门,我的脚步还有些虚浮。
房门应声而开,周行川穿着宽松的浴袍,头发还滴着水。
水滴从鬓角滑入胸口,隐在了肌肉线条之间。
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闪着。
我有些慌乱地转了身子:「我等会儿再来。」
刚要落荒而逃,手腕上传来一道力量。
下一秒,我便被拽入了房间,困在了他的手臂方圆内。
耳机里还在通话,电话那头经纪人的声音,大到连我都听得清楚。
「北极星星到底是谁啊?高中同学吗?有没有你的黑料啊?需不需要联系?」
我竖起耳朵,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周行川喉结上下滚动,「先不管。」
「挂了。」
悬着的心又落回下去,他并不知道北极星星是谁,也没兴趣知道。
喜欢周行川的人一直都很多,高中也是这样的。
他对所有人都冷淡,包括我。
可看到今天那个视频我才知道,他对自己喜欢的人,也能真诚又炽热。
「找我有事?」
周行川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猝不及防撞进了他深邃的眸子。
心中涩然。
「今晚不该八卦你的。」我移开了视线,「当初说好了互不干涉,是我越界——唔」
话还没说完,周行川就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手掌微凉,混着清新的柑橘香,沁得我头脑发昏。
大概是错觉,周行川像是轻笑了一声。
他松开我,又转而把手放在我的耳后,覆盖着我整个后脖颈。
耳朵越来越热,心跳越来越快。
「你高中最喜欢的那本《何以》呢?」
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
不知道周行川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可眼下的情景,我无法思考太多。
我强压下心跳回忆:「上个月老宅整理旧书,我寄给资助的女孩儿了。」
说起小说,其实并不是太好的回忆。
高中晚自习看小说,被老师没收,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公开处刑:「周行川这个第一名坐在你旁边,真是浪费资源!」
全班哄堂大笑,那种窘迫感,到如今想起来还很鲜活。
从那天之后,我好像就不怎么看小说了。
「怎么了?」
周行川愣了愣,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什么?」我不明所以。
「星星,你再问我一次。」他突然凑近,近乎是蛊惑:「什么都可以。」
我瞬间心如擂鼓,连心跳都乱得不行。
电话响了起来,屏幕上赫然闪烁着「梁以丞」。
我想挂断,却在慌乱之中按成了接听。
电话那头,梁以丞的声音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星星!我回国了!惊不惊喜!」
我下意识抬头看周行川,他的脸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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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川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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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结婚三年,他待我温柔有加,但我还是提了离婚。
当晚,他像变了一个人,逼得我无路可退,「理由。」
我抖得像筛子,「我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他沉了眸,又了然笑了声,「怪我没配合?」
1
裴致远总是很忙。
每次太晚,我担心地给他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那边有时候很吵,好像在打牌,跟朋友搭了几句话,他抽空回我:「不用等我,你先睡。」
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应了声好。
挂电话前,他会贴心地跟我说晚安,我客气地说:「谢谢。」
我睡眠很浅,他每次回来我都知道,可我装作没醒,有时候我甚至期待,他会从身后挤过来,抱着我温存一番。
但现实是,他次次心如止水,只有我心猿意马,夜夜难眠。
2
跟裴致远结婚是一个巧合。
三年前,爸妈催结婚催得急,我拒绝相亲的次数多了,他们就开始暴躁起来,说我再不找对象,好男人就被别人挑完了。
我每天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一时敷衍了句:「你们放心,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谁知,他们当真了,视频打过来非要看我男朋友长啥样。
而正好,裴致远从我的镜头里路过,我爸妈激动道:「小伙子长得帅气,气质也不错,看那屁股,以后保准三年生俩。」
虽然接下来我费尽口舌地解释说:「这是我老板。」
可我爸妈已经擅自脑补了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
我百口莫辩。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受我控制了。
我爸妈不知怎么联系上的裴致远,反正当我看到裴致远出现在我家时,我整个人是震惊的。
裴致远修长的食指推了下金丝眼镜,音色沉沉:「男朋友?」
我爸妈笑眯眯地看着我俩,我骑虎难下,心想干脆一错到底,先稳住老两口再说。
于是我在桌下拽了拽他的裤缝,示意他帮帮忙,裴致远视线往下落,挑了下眉,果然配合道:「我以为你跟叔叔阿姨说了我们准备结婚的事。」
结婚???
我接受无能,一个劲地跟他使眼色,演差不多得了,别玩大了!
果然,我爸妈一下子炸了,高兴得抱在一起痛哭。
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跟裴致远领证了。
婚后的生活怎么说呢,幸福有余,激情不足。
在公司雷厉风行的裴致远,在家里温柔得能把人溺死。
可三年了,我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3
今晚公司聚餐,新来的男下属频繁向我敬酒,我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去上洗手间出来被男下属堵住了。
「乔姐,没事吧?」
「没事。」
我摆摆手,但嗓子眼翻涌着想吐,「你叫裴向?」
「乔姐记性真好。」
裴向刚大学毕业,皮肤好得没有半点瑕疵,模样年轻青涩,眼睛里的星星闪闪发亮,青春真是让人羡慕啊。
「好好干。」我越过他,谁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裴向及时扶住了我。
就是这一扶,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立刻避开他,裴向丝毫不避讳:「乔姐,你喝醉的样子很可爱。」
小男生的心思,不难猜,因为他没想藏。
我回他:「再可爱也跟你也没关系,别怪我没提醒你,咱公司不准办公室恋情。」
说完我就回包厢了。
半道,还跟裴致远迎面碰上了。
他看了我一眼,路过时,低声说了句:「人菜瘾大,喝醉了回去又要闹。」
我这人平时不抽烟,不喝酒,但每次聚餐,就特别爱喝。
之前也醉过不少次,不过次次断片,只是从裴致远口中得知了一些片段——
比如,我抱着他叫爸爸。
当然,有时候也叫他乖儿子。
4
酒精的后劲很大,聚餐结束的时候,我脚底已经开始飘了,跟踩棉花似的。
大家都喝酒了,要么叫代驾,要么打车走,有人问我:「乔姐,你怎么走?」
我下意识地用余光瞄了瞄裴致远,「我也打车走。」
众人互相道别,都走了,我见没有熟人,麻溜地钻进裴致远车里。
下一秒,后座响起一个声音:「乔姐,你顺路?」
我一惊,回头看到裴向激动地趴过来,我诧异地看向裴致远,这个小男生怎么会在这里???
裴致远启动车子,漫不经心道:「再废话,就自己爬回去。」
裴向闭了闭嘴,问裴致远:「小叔,我今晚去你那儿住呗?我不想再住酒店了,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我爸妈又不知道我偷偷回国,你知道的,他们就想让我待在国外发展。」
小叔???
等等,去我们家住?
我头晕,想吐。
裴向担心地勾着脑袋,「乔姐,你不舒服?你家住哪儿啊,我让小叔先送你。」
5
我选择了沉默,裴致远选择了无视。
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后来是被裴向的声音吵醒的。
裴致远抱着我回房,他就局促地跟在后面碎碎念:「小叔,这样会不会不好?我们擅自把一个醉酒的女人带回家,还睡你的床……要不然还是把乔姐叫醒,送她回家吧?」
我已经醒了,但我装睡。
毕竟我今晚刚义正词严地跟小男生说了「不准办公室恋情」这样的话,作为他的直系领导,决不能失了威严。
裴致远把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出去,裴向急忙也退了出去。
我身子软绵绵地支起来,趴在门缝边听了听,裴致远没有跟他废话,叫他洗完澡回客房睡觉去。
裴向问:「那你睡哪儿?」
裴致远:「不需要你操心。」
裴向不敢再啰嗦,乖乖地洗澡去了,没几分钟就洗完回房间了。
我憋着尿,拉开门板就朝洗手间冲去,顺便也洗了个澡。
出来时,看见裴致远倚在沙发里假寐。
我回房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们的婚姻对他而言,有什么意义?
我们只领了证,没有婚礼,我没见过他的亲属,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我没有财,他也不贪我的色。
但我不一样,我跟他领证的确是为了应付爸妈没完没了的催婚,但这三年的朝夕相处,我早就贪上了他的身子。
反正有结婚证在手,我睡他是合法的,对吧?
趁着今天醉里还有几分清醒,我打算行使作为妻子的权力。
6
我双腿一软,朝着裴致远扑了过去,他缓缓张眸,垂着黑睫睨着我,「又想干什么?」
「我头疼。」我干脆趴在他胸口,「我好像站不起来了,你抱我回房吧?」
裴致远挑眉,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浅动,「确定?」
我咽了咽口水,双手不安分地攀上他的后颈,朝着他的嘴唇亲过去。
下一秒,噘起的嘴巴被一只手掌捂住,裴致远低声提醒:「家里有外人在,今晚就老实点。」
我往他耳边凑了凑,也压着声道:「难得有外人在,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裴致远蹙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
我脸颊滚烫,没羞没臊地再接再厉:「反正我喝醉了,明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乔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裴致远音色严厉,眸色更沉,制着我双手的掌心缓缓收紧,我娇嗔着喊了声「疼」,他似低笑了声:「这就疼了?」
他的语气明明那么温柔,但眼底却阴鸷危险。
我有点害怕得想抽回手来,软着声怨道:「我以前喝醉的时候,你是不是都是这样欺负我的?」
他没放,似笑非笑道:「说不定比这更严重呢?毕竟,你明天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揶揄我,我脾气上来了,挑衅道:「那今天我也要欺负你。」
然后借着酒气耍起流氓来……
裴致远想要制止我,但我太胡来了,他有点手忙脚乱,就在我俩乱成一团的时候,客房的门把响了……
几乎一瞬间,裴致远拦腰一把将我托起,长腿一迈朝房间走去。
7
裴致远刚反手关上门,我就听见客厅里裴向的声音:「小叔?」
他四处喊了一圈,后来没声了。
外面突然静得诡异,只有一门之隔,裴致远抱着我贴在门板上也没发出动静。
我捂着嘴偷笑了声,裴致远低眸看过来,「有趣?」
我点头,故意调戏他:「你说,我现在要是喊一声非礼啊,你这大侄子会不会冲进来?」
裴致远挑眉,云淡风轻,「那要不然,你喊一声试试?」
这……
好吧,我不敢。
他永远都是这样,好像没什么事是能威胁到他的,他总是那么镇定自若。
他没什么情调,我也突然没了兴致,从他怀里出来,我三两步扑到了床上,闭眼准备睡觉。
蓦地,屁股上落了一块柔软的被褥。
裴致远居高临下地扫了眼我的睡裙,「走光了。」
我谢谢你!
「不解风情!」我闷闷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嘟囔了句:「真怀疑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裴致远俯身下来,贴我耳边轻道:「这点你不用怀疑,我百分之百不喜欢男人。」
我更气不过了,愤怒地翻了个身,「那你是暗示我魅力不够了?!」
话毕,我脸颊一红。
裴致远的脸近在眼前,一双眸漫不经心般盯着我。
我尴尬地躲开了视线,又怪自己关键时刻怂了。
耳边,裴致远低着声:「今晚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
「下次再喝成这样,就家法处置了。」
我诧异地看向他,「家法?」
咱家有这东西?
裴致远勾唇,笑意不达眼底,「你下次喝一个试试就知道了。」
我有点不敢,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推了推他的胸口,「你还不出去睡?」
「不用了。」他起身,单手解开衬衫的纽扣,「你觉得我这大侄子会笨到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儿?」
也是。
我盯着他笔挺的后背线条,又有点蠢蠢欲动。
裴致远头都没回,「别想了,你今晚得不到我。」
焯!
8
翌日清晨,我醒的时候,裴致远已经不在身边了。
开门出去,裴向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大概就是什么都知道了的意思。
裴致远做了早餐,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
到了公司后,裴向的客户对方案还是不太满意,裴向是新人,求我帮他去见一下客户,彻底解决这件事。
路上,裴向终于开口了:「你跟我小叔结婚这事,我们家可没人知道。」
「嗯。」我开着车。
裴向不解地问:「你不介意?」
我弯唇,观察着路况,「我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决定跟他结婚的。」
「什么意思?」
「我不想处理复杂的婆媳关系,也不想生儿育女,不参与他的家庭就不会遇到这些事情。」
其实这话半真半假吧。
我当初根本不想结婚生孩子,一时冲动跟裴致远领证,的确是因为不想面对没完没了的催婚,也的确是因为不用接触他的家庭。
我当时跟爸妈的解释是,我是跟裴致远这个人过日子,不是跟他的家庭,我们不打算办婚礼,双方家长也没必要联络,只要我们俩过得好就行了。
我爸妈拗不过我,又对裴致远十分满意,于是也就只好默认了我们这种年轻人的新观念。
但现在……
当初所有的理由,都变成了我心里的一个问号。
裴向沉默了会儿,又出声道:「但我觉得,我小叔娶你根本不是因为爱你。」
我心里一咯噔,握紧了方向盘,笑道:「难道是因为我风情万种,他贪恋我的美色?」
裴向无语地笑了声,「乔姐,你配我小叔,亏了。」
我啧道:「姐什么姐,叫小婶子。」
裴向倔强地看向窗外,「要么叫乔姐,要么叫乔润,你自己选。」
呦,这小孩,还挺……欠扁。
9
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是个美女,看到裴向就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小向,你妈昨天还跟我说,联系不上你,你回来这事,还没跟他们说?」
「雪姐,你可别告诉他们,我还想自由几天。」
「放心,我没说。」
两个人好像挺熟的,裴向给我介绍:「乔姐,这位是梁雪。」
我礼貌地伸手:「你好,乔润,很高兴见到你。」
梁雪虚握了下,领着裴向往办公室走。
我大概了解了,裴向签下的这个单子是个人情,我抬步跟了进去。
关门前,听到梁雪问了裴向一句:「你小叔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10
我下意识看向梁雪,裴向偷偷瞄了我一眼,支支吾吾说:「雪姐,我小叔忙,乔姐是我领导,你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跟她说也是一样的。」
梁雪失望地嘴角一撇,「这样啊,那就等你小叔有空了再说,反正我也不急。」
她往皮椅里一坐,开始跟裴向聊家常。
全程都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大概明白了,之所以她一而再地对方案不满意,其实都是借口,她是想见裴致远。
「梁小姐,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裴总,那今天就不打扰了。」
我微笑,扫了裴向一眼:「走吧。」
话毕,我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跟裴向还没聊完,小向,你留下,待会儿我们去吃饭。」
梁雪很强势,说一不二,语气里尽是傲慢。
我停下脚步,没有说话,片刻,回头看了裴向一眼。
许是被我的眼神杀到了,裴向缩了缩脖子,抱起文件慌慌忙忙地跟过来,「雪姐,我就先走了,改天,改天我请你。」
梁雪难以置信地蹙紧眉心,一个眼刀射了过来。
我回以一个微笑,带着裴向扬长而去。
11
裴向来公司不到一个月,当然知道我这人脾气不好。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
裴向主动交代了:「梁雪是我小叔前女友,也是青梅竹马,三年前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分手了,如今梁雪回国了,想再续前缘,可两个人又都是骄傲的性子……」
「所以梁雪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对。」
我笑了声,一把年纪的人了,真够幼稚的。
到了公司,裴致远在洗手间门口堵住了我。
「我一回来就听说你去梁氏了?」
「嗯,去了。」
我坦然地站在他面前,裴致远一眼就能看穿人心:「见到梁雪了?」
「嗯,见到了,挺漂亮的。」
我转身要出去,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生气了?」
我没抬眼,「她又没惹我,我生什么气。」
我回去继续工作了。
可没想到,快下班的时候,公司的群里炸了!
「乔姐,你快看群里。」裴向提醒我。
我诧异地打开工作群,下一秒,震住了。
有人偷拍了我跟裴致远在洗手间门口拉拉扯扯的照片,还发了好几张我从裴致远车里出来、跟着他回家的照片。
群里鸦雀无声。
但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讽刺。
我隐约听到议论声——
「难怪年纪轻轻就坐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原来是睡上去的。」
「平时那么趾高气扬,是有大老板撑腰啊!」
「瞧那小女人的姿态,拿捏男人挺会的。」
我暗暗握紧了手心,裴向在一旁小声安慰:「乔姐,你别听他们胡说,要不然我告诉他们你跟我小叔的关系……」
「少管闲事。」我继续处理手头的事务。
裴向打量我的脸色,「你不生气啊?」
「气啊。」我提起嘴角的弧度,眸子阴下来,「让我知道是谁发的,他就死定了。」
裴向撑着下巴,疑惑不解道:「谁啊,是何居心?」
「先别管谁了,晚上有空吗,陪我去喝两杯?」
「就你那酒量?姐,我怕你说我欺负你。」
我微笑着眯了眯眸:「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12
下班,我直接打车去了酒吧,裴致远给我发信息:「人呢?」
我挑眉,回了句:「去喝酒。」
「?」
他发了个问号。
我舔了舔腮帮子,稍不正经地回:「你不是说我要是再喝酒,就家法处置吗?我想试试咱家家法。」
裴致远又半天没说话,后来,问了句:「地址。」
我收起手机,眼神示意裴向下车,而后提步走进了酒吧。
酒过三巡,我醉得七七八八,要继续往嘴里灌酒的时候,裴向夺了过去,一口喝完。
「姐,我觉得你真没必要这样。」他捏着酒杯,往我靠了靠。
距离暧昧至极,眼神里也充满了某种引诱。
我又给自己满了一杯,作势又要喝,他又夺了过去。
如此几次三番,他显然已经不稳了。
我轻轻勾唇,一手拨弄着凌乱的长发,裴向眼角闪过一抹青涩的波动,下一秒,伸手就要揽住我的腰……
我一让,「你来公司还不到一个月吧,就这么喜欢我?」
裴向舔了舔嘴唇,丝毫不否认:「你成熟又可爱,我喜欢你不是应该的么。」
「嗯,也是。」我用手腕撑着脸颊,「又漂亮又有脾气,最吸引你这种小弟弟了。」
裴向低头贴近我的脸,「你别总觉得我是弟弟就瞧不上我,年轻弟弟有年轻弟弟的优势。」
「比如?」
「体力好。」
嗐,这一点的确比较吸引我。
小屁孩挺懂姐姐的需求。
我醉眼蒙眬,又满了一排酒,十杯,我指尖划过酒杯,眼神示意他继续。
裴向犹豫了几秒,而后真的一杯一杯喝了。
喝完,也差不多快吐了。
他勉强支撑着身体,更加放肆地又要搂我。
我起身,退后一步,眼神也瞬间恢复了清明,「年轻人体力果然好。」
裴向也察觉到我的异常,他陡然缩眸,「你没醉?」
「就刚才那些酒,我正儿八经没喝超过三杯,这点酒量还是有的。」
裴向不悦地抿紧唇线,又干呕了几声,我俯身可怜道:「难受啊?难受就对了,小屁孩,姐姐都是有点坏的,这是你算计我该得到的教训。」
「你知道了?」他似乎并不惊讶。
我嗤笑一声:「你非要我帮你去见客户,其实就是故意把梁雪引到我面前吧?还有工作群里的那些照片,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恰巧看见我和裴致远回家。」
「这只是你的猜想。」
「那这算不算证据?」
发布者是公司一个员工,近期正在办离职,我刚才微信联系了他,只不过稍微施加了点手段,对方就招了,幕后指使者就是裴向。
裴向抹了抹嘴角的酒水,斜唇笑道:「怎么办,姐姐这么坏,我更喜欢了。」
我一巴掌拍他脑袋上:「裴向,我警告你,如果不是念在你是裴致远的侄子,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这只是教训,再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治你。」
裴向委屈地咬着牙,不服气的样子。
「工作群里的闹剧,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吧?你自己把烂摊子收拾干净!」
我转身离开,裴向在身后怨气冲天:「我真不知道我小叔有什么好,他心里有别的女人是事实吧?梁雪可不是我请来的演员,你迟早有吃苦头的那天。」
我戛然止步,裴向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我送了他四个字:「关你屁事!」
13
裴向在我身后说:「工作群里的事,我不信我小叔到现在还不知道,但你看,他什么都没做,这还不能说明他对你的态度吗?」
我从酒吧出来,被风吹得越发清醒。
打开手机看了看,距离我刚才发的朋友圈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上面的定位清清楚楚。
但我没看到裴致远的人。
其实,我早就知道有梁雪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就在我们结婚后不久,我曾经无意间看到裴致远的短信,是一个女人发的:「只要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梁雪吧。
我原本以为,就是一个前任而已,一个三年忘不了,我们还有很多个三年。
可听裴向那么一说,还真不是一个前任那么简单。
这么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因为他心里有人,所以没地方装我。
有点冷,我裹紧了外套,打了一辆车离开。
家里空荡荡的,他还没回家。
女人的第六感,我直觉他现在应该是跟梁雪在一起。
果然,我洗完澡出来,手机上多了一条陌生短信:「你跟致远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当初是为了气我才跟你结婚的,你跟他离婚吧。」
我无语地笑了声,刚要把手机扔开,又收到一张图片,裴致远围着围裙在做饭。
说实话,平时他在家这样做饭的时候,我心动得不行。
但换个场景,我的心脏却被撕扯得血肉模糊。
原来我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意他。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白月光的杀伤力。
接下来的一条短信,彻底将我踩在了脚下——
「你跟致远是假夫妻吧,他说过,这辈子除了我不会碰别的女人。」
有股寒意从脚底蹿向四肢百骸。
去他妈的!
我关掉手机,回房睡觉。
深夜十二点,裴致远回来了。
他的动静很轻,但我还是醒了,或许我根本没睡着。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没多久,他出来了,轻轻关上了房间的门。
上床的时候,我坐了起来。
房间里光线昏暗,有几缕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喷洒进来,他低声问:「吵醒你了?」
我没说话,他要开灯,被我阻止了。
「去哪儿了?」
「爸妈叫我回家了一趟。」
他欲言又止,我隐约看见他抿紧的唇线,他似乎不知如何说起,我先开了口:
「裴致远,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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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3-10 12:30:14  更:2024-03-10 12:3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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