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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男朋友很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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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很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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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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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很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去医院做乳腺彩超,医生是我前男友。 他语气冰冷:「躺上去,撩上衣。」 我忽然想起从前交往时,他掐着我的腰,也说过一样的话。
1
我手中拿着检查单,掀开彩超室帘子看到医生的一瞬间,就僵在了当场。
「58 号,曲沐心,乳腺彩超。」
「躺上来,上衣撩上去,身体微侧。」
医生的声音冷淡,毫无个人情绪,就像是一台精密仪器。
这种语气,跟他以前如出一辙。
「曲沐心,坐上来……别乱动。」
我陷入了惊恐。
这个拿着探头的禁欲医生,正是我的前男友。
2
一个合格的前男友,应该跟死了一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医院的彩超室里,让我掀开衣服躺好。
我被老板气得增生的乳腺变得更加酸胀。
看着我磨磨蹭蹭的样子,他眼神微冷。
「扭扭捏捏什么?上衣捋上去,外边还有三十号人在排队,你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
「对医生来说,患者没有性别。」
好好好,江一珩,你真行。
我飞快躺下,然后不假思索地,狠狠将单薄的上衣撩了上去。
「知道了,医生,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蒸馒头争口气。
不过我忘了自己的馒头正在疼痛中。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扯得我咬住了下唇。
江一珩正好扫了我一眼,脸腾地一下红了。
我心中一动。
脑子里顿时浮现起他从前面色泛红,实际半点不饶人的样子。
正在我恍惚的时候,涂了凝胶的彩超探头接触到皮肤,冰冰凉凉。
我倒吸一口冷气,闭上眼睛,以掩饰我的尴尬。
明明是最普通的检查,在他的手上,却怎么都觉得怪异。
江一珩是我大学的校友。
我们第一次相见,是一场最平常的跨专业联谊会。
我本科小语种,他本硕连读医科生,比我大三岁。
当时,在场所有女生都不可避免地被他吸引。
他孤独清冷,肤白高挑帅气,礼貌婉拒一切邀约,在角落宛如一朵遗世独立的白莲花。
当时我年少轻狂,身边围绕着一个足球队的追求者,却一个都看不上,就喜欢这种征服不了的高岭之花。
快结束时,我将饮料「不小心」洒在了他的白衬衫上。
他并没有发怒,只是用乌黑的眼珠沉静地看着我。
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天灵盖都被他看穿了。
就这样,我如愿要到了他的微信,并帮他洗了衬衫。
我现在依然记得,那天他在寝室楼下脱下衬衫给我的时候,耳根通红,活像一个被欺负的良家少男。
这谁能顶得住?
3
「好了。」江一珩收起探头,随意将一些粗糙的卫生纸扔在我身上。
动作随便的活像一个刚完事的渣男,跟良家少男完全搭不上边。
我一面想着当年真是眼瞎,一面飞快穿好衣服,收拾衣服滚蛋。
刚走到门口,就被人叫住。
是刚刚在彩超室的打字员追了上来。
她扎了个马尾,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有点兴奋,就像是嗅到了某种瓜的气息。
「曲女士,您的单子忘拿了。」
「冒犯问一下,您是不是跟江医生认识啊?」
我心里一咯噔,这都能看出来?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我入职一个月,第一次见江医生这样。」她小声解释。
「你们之前有种微妙的氛围,我也说不上来……」
我咽了口唾沫,干笑两声:「你误会了,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要说有,也是医患关系?」
我的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一股冰凉的视线落在身上。
马尾姑娘还在看着我,眼神仿佛在说:「真的吗?我不信。」
你不如去当狗仔,B 超室打字员的位置实在是委屈你了。
我转头开溜,绝不纠缠。
排队取完药,我闷头数着药盒往前走,却猝不及防撞到一个白大褂的怀里。
熟悉的消毒水味夹杂着闷闷的器械味道。
其中掩藏着一丝淡淡的清香,纯粹的社会属性中,那一点点私人暧昧钻进我的鼻尖。
这种气味曾经席卷着我,将我带上各种奇妙的巅峰。
「一个人来的?」
江一珩的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胸前插着一支笔,显得很是个人样。
「嗯。」
「男朋友工作忙,没空。」
江一珩似乎僵了一瞬,又好像毫无反应。
半晌才说:「你现在倒是懂事,没让男朋友陪着来?」
「小毛病,没必要麻烦他。」
我一面说,一面拿出湿巾,擦了擦刚刚撞到他的地方。
他眉头微蹙,看着我的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有个朋友曾经说过,白大褂很脏。」
我将湿巾扔进垃圾桶,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有点心理阴影。」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
我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利。
「江医生问这个做什么?医院的关怀福利?」
「没什么。」
也许是他调整得很快,也许是他根本不在意。
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我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随便问问。」
4
年轻的时候总是纯粹。
当年的我就像个不怕死的勇士,将所有的热情都捧在怀里,拼命地往那个人手里塞,也不管他需不需要,有没有觉得困扰。
现在看来,这踏马就是纯纯恋爱脑。
无药可救的那种。
跟江一珩在一起后,我变成了一坨史莱姆,黏人且拉丝,做什么都要跟他在一起,无视他的所有冷漠和抗拒。
每天绕过半个学校去研究生食堂等他吃饭。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我,却花了两个月给他织了副毛线手套。
回寝室要打一小时电话,每天都要索吻……
甚至跟他在任何有可能的地方发生负距离的亲密关系。
那年生日,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他到十二点。
他穿着白大褂匆匆赶来找我,我直接扑进他怀里。
「别脱,就这样,我喜欢你穿白大褂的样子,江医生。」
他却有些嫌弃地将我推开,理智到冷漠:「你知道白大褂有多脏吗?」
「曲沐心,你没有别的事要做吗?我每天课业繁重,真的很累。」
「你这样,我很有压力。」
「能不能懂事一点。」
……
我在回去的车上接到了男 GAY 蜜林云周电话。
他啰哩吧嗦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心。
「我就说陪你去吧!」
「我百度过了,乳腺增生不是小事,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这么优秀的身材基因,坏了还不如早点移植给我。」
「滚滚滚。」
我笑着骂他。
半晌,我说:
「我遇到江一珩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
「卧槽,晦气。」
「你没动心吧?你可别活回去了!这种男人不能要!」
「我就知道,你这些年不找男朋友是不是在等他?」
他在电话里尖叫。
「我没那么没出息。」
我没好气地说。
是的,我骗了江一珩,哪来的什么男朋友。
比江一珩长得好看的人是那么好找的吗?
这方面阈值上去了,根本将就不了一点。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以为这件事就像意面中出现的老干妈,是生活中猝不及防的小调料,纯属意外,下不为例。
结果还没过三天,我就再次出现在医院门前。
还是以一种最为狼狈的方式。
5
「我不来……这家医院。」我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疼得满头是汗,双腿发抖。
林云周费劲地搀着我,边走边骂。
「这家医院最近,条件也好,你想死啊,这种时候就别要脸了!」
「再说你也没那么倒霉,还能次次都遇到他?」
他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从电梯口出现。
江一珩一米八八小白脸,一身白大褂气质超群,实在是太好辨认了。
「……」林云周闭上了嘴,把我往急诊挂号处拖。
「曲沐心。」
江一珩一双长腿很快就赶上我,他拦在我的面前,视线迅速在林云周的身上扫了一遍。
那视线实在谈不上友善,我感觉到林云周一哆嗦。
这视线我有些熟悉。
当年我帮他洗了衬衫以后,在微信撩了他一个月,也约出来过几次,但他每次都是淡淡如水。
我们图书馆看书,林荫道散步,就像纯友谊。
我以为我跟他没戏。
直到我被人约到操场上,围在心形蜡烛中间表白。
正当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江一珩疾步走来,用可怕的眼神扫了一眼那位表白的男同学。
然后一把捞住我的后脑勺,在几百个吃瓜同学面前,把我吻得七荤八素,天旋地转。
当时,我以为我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爱情。
……
「她怎么了?」江一珩蹙眉问林云周。
林云周哪里知道。
江一珩也没指望林云周能回答,他单膝蹲下,用手指按了按我的腹部。
「这儿疼吗?」
我摇头。
「这儿?」
我倒吸一口冷气,点点头。
「疼,肚子好疼……」
撑了许久的眼泪断线似的掉下来。
江一珩脸色倏然一变,将我从林云周的手中抢过去,直接抱起,往急诊室疾步走去。
6
江一珩情绪极少外露,说话又不好听,所以当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安才是我的常态。
现在看到他表情严肃,我反而更加不安,吓得腿软不敢动弹。
但我成事不足的嘴还勉强能用。
「我是不是……要死了……」
江一珩呼吸一滞,垂眸扫了我一眼,语气绝对算不上温柔。
「死不了。」
「喂!江一珩你做什么!」林云周终于反应过来,恼怒追上。
「你去帮她办手续,剩下的交给我。」
「医院的事情,我比你们熟悉。」
江一珩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平静得可怕,却极富权威。
林云周虽然谈不上理智,但也不是傻子,这种时候有医生帮忙,不知道能省多少事。
于是他几乎只犹豫了一瞬,就赶紧掉头去帮我办手续缴费。
江一珩抱着我快步往前,我耳朵靠在他的胸口……
好像听到他的胸腔里心脏叫嚣的声音。
他呼吸沉重,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额外的情绪。
我在剧烈的腹痛折磨中,模糊地听到他闷声说:
「看着不大聪明,不过他对你挺上心。」
「……你眼光变差了,曲沐心。」
闻言,尖锐的耳鸣缓缓充斥我的大脑,我被瞬间扯入过去的旋涡。
年轻的躯体总是仿佛不知疲倦。
更何况江一珩在这些方面多少堪称天赋异禀。
每次约会,我们都食髓知味,期待着和对方的每一次亲近。
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感受到他在强烈地爱我。
「江一珩,我好喜欢你。」我缠上他,声音黏糊糊的。
他黑眸沉沉,映着星星点点的灯光。
「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我眼光最好,还在人群中对你一见钟情。」
……
检验结果很快出来,急性阑尾炎,立刻腹腔镜手术,需要全麻。
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其他医生似乎在跟他说话。
「这个手术难度不大,不用担心。」
「小江啊……什么关系,难得见你这么上心?」
「……一个朋友。」
手术室门「砰」一声关上,某种陈旧晦涩的心情慢慢爬上我的胸口。
上麻醉期间,我听到医生一边准备切我的手术器械,一边聊天。
「小江还单身吧?」
「不清楚,喜欢他的小姑娘可不少。」
「不过都碰钉子了,哎哟,江医生性格古怪,不好弄。」
「我听说省院的美女外科主刀是他学姐,他们关系不错。」
「嗨呀,医生找什么医生,结婚结个寂寞,两个都忙成狗。」
大家都在笑,手术室充满了愉快的氛围。
而我「啪叽」一下大脑断电,瞬间失去了意识。
……
对于从医人员的忙碌,我深有体会。
学生时代,江一珩就一直很忙。
为了做他「懂事」的女朋友,我不断地将各种小小的情绪压抑在心里。
我见缝插针地在他稍稍空闲时跟他见面,将一切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用撒娇黏人和偶尔的耍小性子来捕捉他对我的那一丝宠溺。
我以为那是宠溺,后来我明白那是容忍,是他耐心的极限。
直到「学姐」李文静出现,我努力编织的梦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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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再言破产后被我拐到了床上。
他和我住一百块的廉租房,裤衩都是九块九包邮。
度过最艰难的日子后,他要和白月光结婚。
我决心分手,却等一天都没等到他回来。
半夜,突发地震。
廉租房因为年久失修,被震得彻底坍塌。
据说,商再言跪在废墟上,徒手挖了三天三夜,也没找到我的遗体。
那是当然,因为我当晚就坐飞机走了。
1
和商再言恋爱的五周年纪念日,他没有回来。
独自吃完晚饭后,我在朋友圈刷到了周锦发的他。
文案是【失而复得】,照片则是商再言正在刷卡的侧脸。
周锦则只有半只手入镜。
纤长的五指上,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戒指正熠熠闪光。
男朋友真有钱啊,我心想。
洗漱完躺在床上时,商再言终于回来了。
他掀开被子,带着冷气的身体贴住我。
我不想碰到他,往墙壁的位置挤。
商再言却贴得更近,大手一路往上摸,最后停留在手腕位置。
一个冰冷的东西,套上我的手指。
有点硌人。
我抬起手,看见指间套着枚戒指。
鸽子蛋那么大,和周锦的一模一样。
是她的同款。
「喜欢吗?」商再言低声问。
月光下,他湿发半干,发尾的水滴沿着修长的脖颈往下流。
商再言睡觉从不穿上衣,水滴滑过饱含力量感的薄肌和人鱼线,一直滑落到长裤之中。
他静静盯着我,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等着我亲他。
就像以前每次我收到礼物时那样。
「真大。」
我赏脸地笑一声,伸手摸了几把腹肌后,说:「不过我喜欢别的更大的。」
商再言盯着我,眼眸暗了下来。
2
翌日醒来后,商再言已经离开。
我下意识又去看周锦的朋友圈,她果然又发了新的动态。
周锦在试婚纱。
背景的一角里,有个男人的背影。
宽而有力的肩膀,劲瘦的腰,还有长而直的腿。
是商再言。
认出来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高中时的同学留言:【哇——新郎不会是以前的商校草吧?】
周锦回了一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底下的老同学们纷纷冒出来留言:
【恭喜你们哇,从校服走到婚纱。】
【果然男神最后还是会和女神在一起。】
……
看得出神时,手机顶端突然冒出商再言的一条信息:
【醒了?粥在锅里,记得吃。】
我放下手机,果然在厨房看见商再言炖好的红枣小米粥。
商再言做的菜一言难尽,唯独煮粥有几分美味。
我还是把粥给喝了。


委屈什么都行,肚子绝不能受委屈。
3
对于商再言会和周锦结婚这件事情,我其实并不意外。
高中时,我就认识了商再言。
那时候他是学校里最受瞩目的男生。
家里有钱,自己长着一张帅到让全年级关注的脸。
成绩优异,大提琴独奏拿过市里一等奖。
每周一的国旗下讲话,商再言会穿着干净的白色校服站在主席台上发言。台下人盯着他的目光,如果能化为实质,估计能将他身上烧出窟窿。
但喜欢商再言的女生再多,他眼里永远只有青梅竹马的周锦。
总之,是一个完美得不真实的人。
这么一个人,是怎么被我拉下水的?
高三毕业后,商再言家里破产了。
商再言的妈妈迅速再婚,他的女友周锦,则和他分手去国外读书。
直到这时,接近他的女生也有增不减。
我之所以能脱颖而出,纯粹靠运气。
我们考的同一所大学。
而且我和周锦,这是同一个类型的长相。
我很轻易,就在大学附近的酒吧里,找到了商再言。
那时他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
如果说,以前穿着白色校服的商再言是干净矜贵又带着疏离的清纯校草。
那么,当他的白色衬衫被酒水浸透,黑得像曜石的眼睛里溢满痛苦,随着酒精的吞咽,喉结上下涌动时,散发出的就是破碎的美感,和毫不自知的性张力。
像掉进污泥里的金子。
当酒吧里的人,男的女的,都盯着他虎视眈眈时,商再言始终只是自顾自喝酒。
直到我微笑着坐在他的对面。
商再言头也不抬,冷漠开口:「滚。」
「商再言,」我喊他名字,「你现在脾气可真差。」
商再言抬头,看见我的脸时,他眼神震动了一下。
我把商再言带回了租的房子。
他没拒绝。
4
躺在床上时,我和商再言说我的名字,说我们是高中同学。
他说,不记得了。
床头的小夜灯光影朦胧。
商再言看我的眼神渐渐清醒。
我脱掉外套,吊带从肩膀滑落时,他别过脸,直起上半身,说要回去。
我看着他发红的耳朵。
到嘴的鸭子让它飞,不可能。
我站起身,捏住他的下巴,主动去亲他。
商再言明显很想推开,但是看见我的脸时,他抵抗的手慢慢放下来。
我知道他把我当成了谁,但我不在乎。
何况,对于商再言这种性格的人,也许这是他此生难得的堕落。
要是错过,那多可惜。
唯一让我意外的,是商再言生涩至极的反应。
哦,他和周锦,原来一直谈的素的。
这让我,有点震惊。
事情做完后,我坐在床边,下意识摸出一支女士烟。
注意到商再言的视线后,我挑起眉:「不习惯?」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半晌淡淡地开口:「我不喜欢烟味。」
我还是点起了火。
商再言往后捋了把头发,眉眼中显现出几分厌恶。
「我走了。」他说。
我伸手指向侧方:「门在那里。」
商再言起身,但没走。
他转了一圈,打开窗户透气,找到洗衣机,自己把弄脏的衬衫洗了。
「我不能这样出去。」他解释。
我没理他。
商再言自己在客厅转了几圈,又走回来,在床边弯下腰:
「疼吗?」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打量片刻,渐渐往下,定格在嘴唇上。
我掐掉烟,平静道:「五分钟而已,不至于。」
商再言脸黑了。
或许是好胜心。
他没再说话,眼神却慢慢晦暗。
等我发现时,商再言已经一手撑住墙,一手扶住我腰,把我笼罩在一方小小的空间内,用力吻下来。
他进步真的很快。
撞到床头时,我紧咬嘴唇,没再说话。
5
表面上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实际上就是各取所需。
商再言心里始终是周锦。
他会看着她在国外发的 ins 发呆。
照片上,周锦的生活依然低调奢华。
因此背负债务的商再言,根本不会主动和她联系。
所以便宜了我。
或许是第一次太丢脸,商再言很执着地想证明那是意外。
不到二十岁的男人,全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劲,都使在了我身上。
我开始招架不住他了。
白天商再言要上课,下课了要打几份工还债。
十点下班后,他如果来找我,还会折腾到大早上才睡。
当我挂着两个青色眼圈起床时,商再言往往已经在收拾房间了。
优秀的人不仅精力异于常人,学习也快。
包括做家务。
我近视,看不见的东西就当不存在。商再言视力很好,还有洁癖。
所以家务活,一直是眼里有活的人在做。
而什么都不干的人,嘴就得甜。
我喜欢喊商再言名字,等他回过头看我时,就撑着脸毫无诚意地说,我好喜欢你哦。
当他因为要兼顾学习和工作,忙不过来时,我也会假装心疼地开口,别那么拼啊,以后我养你就行了。
……
主打一个给男人画饼。
至于饼在哪,不重要。
毕竟我穷。
我们这种不走心的关系一直维持到了大三,直到商再言在打工时突发意外。
那天他接了一个模特的工作,在摄影师的工作室拍照。
当他头顶上的吊灯砸下来时,我正好给他送咖啡。
是的,就是那么倒霉。
吊灯本来该砸到商再言的头上,但我扑开了他。
吊灯砸到了我的腿,血缓缓往外流。
到了医院后,商再言坐在病床边,似乎有些茫然。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舍命救他?
答案很简单。
我不想看着一张堪称艺术品的脸毁了。
就算站那里的不是他,是别人,我也会救。
但商再言似乎自己思考出了别的答案,他笃定地开口:
「因为你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江舟,我会珍惜你的。」
他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
好像真的在发誓。
6
因为腿伤,商再言搬进了廉租房照顾我。
我本以为他会不耐烦,但实际完全相反。
每天早上他会决定我每天穿哪件衣服,包括内衣。
也会决定我梳什么发型,因为都是他梳的。
甚至吃饭,我觉得如果我有要求,他也会喂。
夏天衣物单薄,而商再言年轻气盛。
我们在厨房的餐桌上、浴室里、阳台,以及沙发边沿,都尝试过。
嗯,尝试过学习。
身体上的无限接触,甚至让人产生某种骨肉交融的亲密。
有时候,我甚至会以为,商再言真的爱上我了。
但很快我就会清醒,因为商再言钱包里,永远都是周锦高中时的一张证件照片。
他心里永远有她。
毕业后,商再言将债务还清,还进入了名企,我们的日子便渐渐变得好过起来。
红包转账、名牌化妆品和包……商再言好像在填补某些亏欠一样,给我花钱时毫不眨眼。
我从不拒绝。
他转我钱就花,送我包就背,至于他心里想什么,到底在透过我怀念谁。
我不关心。
就在我们的日子渐渐变得好过起来时——
他的前女友周锦,回来了。
7
周锦刚回来时,商再言并不愿意见她。
周锦依然固执地在我们楼下,等了一整晚。
半夜的时候,窗外下起了暴雨。
商再言在床上辗转反侧。
夜里三点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匆匆起身换衣服。
「我去见个朋友。」
透过玻璃窗蔓延的雨迹,我看见昏黄路灯下,商再言接住了晕倒的周锦。
他脸上表情那样焦急,是我第一次看见的模样。
不久后,周锦的闺蜜樊依来加我微信,语气非常直接:
【江舟,我劝你还是自己退出。
【这两个人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分,不是你这种野鸡能取代的。
【如果坚持,被放弃的只会是你。】
看着她的话,我笑了。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小说里的恶毒女配。
而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像。
因为周锦主动来找我时,我差点把她打死了。
8
「你配不上再言。」当时周锦对我说。
我们坐在咖啡屋露天的阳台上,周锦穿着一身白的小香风套装,戴着针织的圆顶宽檐帽,看上去像朵轻盈的白色牡丹花,只是脸色有点憔悴。
我咬着烟,耸了耸肩:「是吗?」
「我看了你的档案。
「初一时,你被寄养在姨妈家,不到半年,就被赶了出来。
「于是你被送到了更远的亲戚家,直到姨妈死了,姨父又把你接了回去。你不仅没珍惜,反而在一次家庭争执中捅了他一刀。
「因此,没有亲戚再愿意要你,所以你被送到了社会福利院。直到商氏基金会对福利院开始资助,你才上得了学。」
……
指尖的烟渐渐熄灭,我看着她:「周小姐真是有备而来。」
「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混混,也不知道商再言——」
啪!
我懒得再听下去,扬手,一巴掌打向周锦精致的左脸:
「你有妈,你妈怎么不教你教养?」
打完后,心里的郁结之气倒是散了不少。
但周锦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然后低头,狼狈地呕出一大口鲜红的血。
我惊了:「周小姐,碰瓷也不是你这么碰的吧?」
9
周锦血吐得太多,像是要死了一样。
我还是打了急救电话。
想了想,又给商在言也打了一个。
商在言听见白月光受伤,来得比救护车还快。
他赶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周锦脸上的巴掌印。
商在言脸沉下来,问我:「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当然有。
我把经过清楚地说了一遍。
让男人可以的,但让我背锅,门都没有。
商在言听完,拧着眉头对周锦说:「你干吗惹她呢?」
这句话好像在批评周锦。
但细细听来,却能听出语气里的亲昵。
「每次都给我找麻烦,我很闲吗?」
商在言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擦干净周锦脸上的血迹。
看似动作粗鲁,却处处透露着在乎。
周锦没说什么,虚弱地把头靠在他身上:「言言,我会不会死?」
「不会,」商在言说,「我送你去医院。」
临别时,商在言突然转过身,看向我,似乎在斟酌措辞:
「你的坏脾气该改改了,江舟。
「无论如何,你不该动手。」
10
我看了商再言片刻。
那瞬间我突然很想笑。
解释,其实并没有意义。
男人不在乎谁对谁错。他心里爱谁,即使对方错了,在他眼中也依然可爱得要命。
这就是,所谓偏爱。
我只是觉得有些惆怅。
周锦果然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只用一句话,就让我这五年白干。
看我脸色转黑,商在言又放轻语气说: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听话。」
商在言说的礼物,就是周锦的同款戒指。
我抬起手,对着手上的钻戒打量片刻。
确实挺大的。
不过,我不喜欢。
而且我有预感,和商在言的相处,很快就要结束了。
11
奇怪的是。
明明周锦已经回来,但不知为何,商在言始终没有和我谈分手。
反而是周锦沉不住气。
那天是我生日。
饭刚上桌,商在言就接到了一个的电话。
他立即起身,和我说:
「有件重要的事,今晚我就回不来了。」
……
我「嗯」了一声。
商在言却突然倾过身,探究地看着我:
「最近怎么这么乖?」
我平静地反问:「我不让你走,你难道就不走了?」
商在言回避了这个问题。
他揉了把我的头,丢下一句「别多想」,就匆匆离开。
我独自吃着满桌的饭,几乎要落下泪来。
因为商在言的做饭水平,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吃。
我正把它们往垃圾桶倒时,周锦给我发了一张图片。
商在言坐在她的病床边,帮她举着输液的瓶子。
说实话,我没什么意外。
可周锦却不怀好意地继续问:
【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但怎么办呢,他选择陪我。】
话语里的得意快要溢出屏幕。
我回:【那你不得给我发个红包啊。】
周锦瞬间就不说话了。
12
自从生日后,商在言和我的联系越来越少。
原先他会两三天给我打一个电话,渐渐变成一星期一次,又变成一月一次。
不用猜,我就知道他肯定在陪周锦。
但他俩进度委实有些慢。
我掰着手指算了三个月,才终于等到突破性的发展。
是樊依给我发来的一个视频。
视频里,周锦表情期待而羞涩。
有人问:「你和言哥什么时候结婚?」
周锦红着脸说:「今年年底,你们一定要来啊。」
旁边的人都笑着说:「一定一定。」
商在言坐在她身边,神情平静,没有任何否认。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过看见这一幕时,心脏还是感觉到有些发闷。
晚上时,我坐在沙发上,给商在言打电话。
商在言语气透露着疲惫:「舟舟,我刚聚会回来,现在准备睡觉了。」
我问他:「你没有事情要和我说吗?」
「什么事?」商再言反问。
各种话在心里都绕了一圈,脱口而出的却是:「商再言,既然你钻戒都送了,下一步不是该向我求婚吗?」
这只是试探的话。
但商在言沉默了很久。
半晌,他的声音才从电话里传过来:「江舟,我现在还不能结婚。」
我捏紧了手机,若无其事道:「哦,我也没说要答应你啊。」
「对不起。」商再言声音低沉,「能不能等——」
我已经挂了电话。
13
其实我知道,从始至终,自己和商再言不会有任何结果。
但为什么即便早就知道,心脏也依然会难受?
一滴水突然从我脸上滑下。
本来只有一滴,慢慢却滑落得越来越多。
哪来的水?
我疑惑地抬起头。
原来是头顶的天花板裂开了一条缝。
这房子年代太久,每逢下雨,楼顶的水都排不出去,慢慢把天花板都给泡烂了。
雨水就顺着天花板的缝隙往下漏,正好砸到了我的脸上。
总有一天这破房子会垮的吧。我心想。
我挪开沙发,在漏水的地方放了个盆来接水。
其实房子早就开始出各种问题了,不过商再言以前修过一次。
「等这个项目完成,我们就换个大房子,」修完后他躺在我身边问,「江舟,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大的,有落地窗的,最好在 CBD 中心,还能看见江景的。」
他敢问,我就敢说。
余光里,商再言笑了一下。
自从家里破产后,商再言就变得不苟言笑,总是冷静地板着一张脸,好像所有情绪都被压抑在了冰山之下。
所以他一笑,就像冰山消融,春水荡漾。
我立即被迷得头晕目眩,又罕见地感到了一丝羞愧,CBD 中心房价十几万一平,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会有的。」商再言伸出手,把我抱在怀里。
耳畔边,他的声音很轻,但也很坚定:「江舟,你再等等我。」
过去的美好瞬间不过都是梦幻泡影。
而现在的事实是,他要瞒着我和周锦订婚了。
从他选择周锦那一刻起——
我和商再言的关系,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14
我决定要和商再言分手。
情人节那天,商在言照常没回来。
我给他发信息,说:【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事跟你说。】
商在言也一直没回。
正准备给他打电话时,我收到了商在言助理的电话。
他的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很热情。
在电话里非常兴奋地告诉我,商在言为我准备了一份礼物,让我务必要去签收。
到了现场,助理却没有拿出礼物。
反而开着车带我绕了一段路,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助理给了我其中一栋房门的钥匙。
房子大概两百多平。
早晨朦胧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早已慢悠悠地躺满了整个房间。
落地玻璃窗外的左边,江水正在缓缓流动。而右边,几乎能俯视整个城市的 CBD 中心。
「这是商总为您准备的礼物。」助理说。
我站在客厅中,完全愣住了。
「确定是商再言送的吗?」我问。
助理笑着说:「商总为您准备这个礼物准备了很久,他一直不说,就是为了给您惊喜,商总他真的很喜欢您。」
听完,我心底浮起一种密密麻麻的情感。
像被小虫子在心脏咬了一口。
原来商再言……真的记得啊。
突然「咔嚓」一声,门又被推开了。
周锦正站在门口。
助理似乎也没想到会看到周锦,表情十分惊愕。
周锦问:「这是我住的地方,你们来干吗?」
助理说:「啊……这是商总为江舟小姐准备的。」
周锦嗤笑一声,拿起手机发了几段话,片刻后,一段语音响起——
「李助,房子已经送给小锦了。」
「至于江舟——」商再言停顿片刻,才继续说,「我会补偿她别的东西,你先别和她说房子的事。」
助理尴尬地站着,看我一眼,脸都红透了。
他没好意思和商再言说,我不仅知道了,现在人还就在这里站着。
周锦挂掉了电话,嗤笑一声:「都听清楚了吧,现在这房子是我的。」
她看向我,笑容渐渐冷下来:「江舟,你一个外人,还在我房子里待着干吗?滚出去。」
我淡淡地看她一眼,提脚便往外走。
还没走几步,却又被周锦拉住手。
她死死盯着我手上的戒指说:「这枚戒指居然在你这里……也该物归原主了。」
说完,她便伸出手想来抢。
我偏过头,一把抓住周锦的手,把她往墙上用力一推。
「除了抢男人就会抢东西吗?现在我觉得,被说像你,真的是件挺失败的事。
「而且当初,难道不是你自己丢下商再言出的国吗?」
「我有苦衷的。」周锦怨恨地盯着我说,「我那时得了绝症,商再言又破产了,我除了骗他是出国留学,我还能怎么办?让他看着我死吗?」
「江舟,」她冷笑一声,「你永远争不过我的,无论我要什么,他永远不会拒绝我。」
……
原来是这样。
我心中一怔,手上力气散开。
难怪商再言会和她结婚……原来周锦当年是因为身体才不得不离开。
周锦跌坐到地上,又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接着两眼一翻,居然晕了过去。
我把她放在沙发上,对助理说:
「不用告诉商再言今天的事。
「你送她去医院,我走了。」
15
我确实准备走了。
不仅是分手,我还准备离开 A 城,去上海发展。
我联系了一个回收奢侈品的老板,把商再言送我的东西都卖掉。
「这颗戒指这么新,也要卖吗?」老板问。
我点点头。
在疯狂投了一个星期的简历后,我已经接到了几个邀请面试的 offer 了。
陪商再言玩了几年替身游戏,我有些累了。
况且,在我观念里,抢男人是人生最最最无聊的事。
人生很短,我还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做。
于是我辞掉了 A 城的工作,买了去上海的机票重新开始。
不过做这些事情时,我全程都瞒着商在言。
而直到处理好一切时,商再言终于才找到自己的手机,给我回电话问:「怎么了?」
「今天有空吗?」我问他,「有话和你说。」
商再言说:「我也有事情和你说。」
我想,他估计也要和我摊牌了。
商再言语气似乎很放松,甚至带了几分笑意:「所以今晚在家等我,别乱跑。」
最后,我们约定晚上五点在廉租房见面。
我机票定的是晚上十点,但时钟一直转到七点时,商在言却还没来。
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也没人接。
点开周锦的朋友圈,她果然发了一张图片。
图片上,周锦正在吹蛋糕上的蜡烛。
商在言坐在她旁边,垂眼看着蛋糕,表情似乎在走神。
在我最后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陪伴周锦。
我没再等待,推着行李箱,独自往机场的方向走去。
机票的终点是上海。
但我的终点,绝对不是只有商再言。
16
下了飞机后,我在酒店睡了一觉。
翌日看见新闻,才知道 A 城昨天晚上居然发生了小地震。
别的地方都没什么问题,但廉租房那片郊区靠震源比较近,加上廉租房本身年久失修,已经被震得彻底坍塌了。
我有些后怕,又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
幸好商再言昨晚没去,而我也没有继续等。
但我没想到,自己会在新闻的直播现场,看见商再言。
那片坍塌废墟已经被工作人员围了起来,记者正在前面做现场播报。
商再言突然就跑进了镜头里,朝着里面继续跑。
「你疯了!」旁边工作人员跟在他身后,大声喊,「这里是危房,随时有余震发生,你不要命了吗!」
商再言被推得快要跪倒在地上,他捂住脸,用了全身力气才发出破碎的声音:
「不……我……我女朋友还在里面!」
工作人员耐心地把他往外拉:「救援要等专业的人来,你保住自己一条命已经够幸运了。」
商再言双目通红,他压根没听任何人的话,用力甩开几个工作人员后,继续头也不回地往里跑。
但很快,更多的工作人员围了上来,齐心协力地拖拽着他往外拉。
商再言试图拽着地面,尖锐的石子划破了他的手,沁出一缕血痕来,但很快,他就被一群人给围着架走了。
而电视前,我正瘫在酒店的大床上,保持着拿着遥控器的姿势——
看见这一幕时,我人都傻了。
商再言他好像……有点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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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破产后,我从富人区搬走。 那天,相恋多年的男友挽着白月光的手,看我的目光满眼厌弃。 后来,我拼命打工,母亲却意外砸坏了别人的车。 大雨中,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慌了神。 曾经青涩贫寒的少年,如今飞黄腾达。 我颤栗着开口:「能不能求您宽限一段时间?」 男人目光带笑,「拿不出啊,那就……以身抵债好了。」
1
我带着妈妈从别墅区搬走那天。
从前圈子里的很多人都来看我笑话。
行李并不多,可徒手也搬不完。
还是家里从前的保姆秦姨看不过去。
让她丈夫借了个三轮车过来,才解了围。
我把妈妈安顿好,用毯子小心地裹好她。
最后才挤上车,夹在行李和狗笼之间那一小片空隙里。
车子刚发动,就被几辆豪车围住了。
「谈笑,你也有今天啊。」
「谈大小姐怎么像条丧家犬一样啊。」
「这是要搬去哪儿?壹号院别墅?」
「胡扯什么,那是云笙哥和小栀姐的婚房,轮得到她谈笑住进去吗?」
我缩在那狭窄的缝隙里,刺耳的哄笑传来。
但我却似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垂着眼,面无表情。
2
家里破产,爸爸跳楼死后这一个月,我早就尝尽了人情冷暖。
从前骄傲的大小姐,不过是废物草包花架子。
没了谈家和爸爸,我的脊骨轻易就被根根敲碎。
嘲讽和冷言冷语算什么。
昔日亲近的叔伯,撕掉伪善的面具。
露出猥琐下流的嘴脸,才让人作呕。
而现在,我最怕的是周云笙的报复。
曾经我仗着谈家大小姐的身份。
逼着他和我在一起。
他的心上人不得已远走异国。
他厌弃我至深,更恨极了我。
可怕什么来什么。
哄笑声突然停止。
我颤栗着抬眸,就看到了周云笙。
宋小栀站在他身边,他揽着她,动作爱怜温柔。
可看向我时,却只有满眼冰冷的厌弃。
3
我缩在窄窄的缝隙里,尽量平静地和他对视。
可藏在身后的双手,却已经紧紧攥到掌心出血。
十天前,我被一个想睡我的男人打了。
先是七八个耳光。
脸肿了,一颗牙齿被打的松动。
然后又用碎玻璃片划花了胸口。
周云笙会打我吗?
会狠狠地给我几个耳光。
或者划了我的脸,发泄这些年的怨气吗?
「谈笑。」
他淡漠地唤我名字。
「如你所见,小栀回来了。」
「你如果再纠缠我,伤害她……」
说到这里,他忽然上前了一步。
我吓得尖叫一声,紧紧捂住了脸:
「周云笙,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不会再纠缠你,我发誓,我保证。」
「我会离你们所有人都远远的……」
「你别打我,我求求你别打我……」
也许是我的反应太让他意外。
周云笙面色渐变,眉宇亦是深蹙:「谈笑?」
我脸色惨白,「周云笙,爸爸死那天我就和你说过了。」
「我们分手了,我永远不会再缠着你了。」
他的神色有些微的松动。
4
可人群里忽然有人说了一句。
「真会装,妈的,从前是大小姐的时候牛逼轰轰的,现在破产了立刻装柔弱小白花,还真是能屈能伸。」
「云笙哥,你可别信她的鬼话,千万别心软。」
「是啊,她这些年骗你多少次了。」
「要不是她骗人,小栀姐三年前也不会出那个意外。」
「别说了……」宋小栀脸色苍白地捂住嘴,期期艾艾地哭了出来。
周云笙忙心疼地抱住了她:「别哭小栀,都过去了。」
「可是我害怕,云笙,我害怕同样的事情再发生……」
宋小栀怯怯地看向我,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周云笙将宋小栀护在怀中,看着我的眼神一片冰冷。
「谈笑。」
「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你再敢耍什么心机手段,我绝不会放过你和谈家活着的人!」
5
半个月的连绵春雨,一直没有停。
租住的破旧民房漏水了。
妈妈突然开始哭闹,摔东西发脾气。
当时我兼职刚回来太累,没能拉住她。
她就冒雨跑了出去。
而等我找到她的时候。
她已经闯了大祸,砸坏了别人的车子。
又声嘶力竭地大喊:
「笑笑,这是你爸爸的车子。」
「你爸爸是个混蛋,他不要我们了,他的车上载着别的女人……」
她喊着喊着,却又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她趴在地上哭,我站在雨里跟着哭。
爸爸宠了她一辈子,也宠了我二十三年。
可现在,他把我们扔下不管了。
车子被砸坏了前车门和挡风玻璃,最少也要赔十万。
我拿不出来。
司机脸色渐渐难看,「这位小姐……」
而此时,后排车窗忽然降了下来。
忽明忽暗的街灯。
细如牛毛的春雨。
远处是危楼高塔的纸醉金迷。
眼前却是污水横流的贫民区。
数百万的豪车,静卧在这里,切割开了这个分裂的世界。
曾经的大小姐如今衣衫褴褛狼狈站在雨中。
曾经青涩却又贫寒的少年,如今却飞黄腾达。
赵修齐看向我的时候,我甚至没有认出他。
湿透的发丝贴着我惨白的脸。
被雨水泡的泛白的唇,只能溢出颤栗的只言片语。
「这位先生,能不能求您宽限一段时间?」
「等我攒够钱,一定赔给您……」
「一段时间是多久?」
赵修齐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他的声音是陌生的清淡。
却又像这春雨,温润的侵袭。
「说说看,谈笑。」
6
冷白的肤色,漆黑的眉,眼尾处缀着一颗褐色的小痣。
过于高挺的鼻骨,稍显菲薄的唇。
白色的衬衫,纽扣一丝不苟扣到顶。
他看着我,神情甚至是温和的。
可他念出我名字那一瞬,我却觉得整个人坠入了冰窟。
原来,这就是报应。
妈妈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我骤然醒过神。
缓缓向前了一步,鼓足了勇气。
湿透的手指从敞开的窗子里伸进去。
就那样抓住了他矜贵的衣袖。
我的声音有点发抖,
「我拿不出十万块赔给你,赵修齐,三个月,不,半年,可不可以?」
车外站着的司机,好似一瞬间僵硬了身形。
旋即,却又立时上前,想要将我拉开。
可赵修齐微抬手,制止了他。
司机迟疑了半秒,立时识趣地避开,又驱散了围观人群。
周遭忽然就安静了,静的只能听到我们两人纠缠的呼吸声。
「拿不出啊,那就……以身抵债好了。」
「以身抵债?」
我讶异地睁大眼,下意识要缩回手。
可他却抬手攥住了我的腕骨。
赵修齐的目光从我的脸上,一寸一寸滑落到我的指尖。
从前我的十根手指不沾阳春水,永远贴着漂亮的甲片和精致的钻。
可现在,这双手上有很多伤,指甲剪的很短,指尖有磨破的血泡。
他微蹙了蹙眉,「你不愿意?」
不愿意吗?
我渐渐清醒。
这一切不会是巧合。
就算我今晚拿出十万块。
将来还会有二十万,二百万的债,等着我。
这是我年少无知时自己造的孽。
现在该我来还,逃不掉的。
「可是……要抵几次?」
「你觉得可以抵几次?」
7
我咬着嘴唇,难堪地想了很久很久。
模模糊糊记得,周云笙一哥们儿酒后曾说起过。
他玩过一个干净的女学生,第一次给了她两万。
我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小得几不可闻:「五,五次,可不可以?」
说完,我飞快地看了赵修齐一眼。
他的眉宇好像蹙得更深了一些。
我忽然自嘲地笑了。
是啊,第一次给两万,第二次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我还以为自己如今很高贵吗?
「如果不可以,那您说吧,您说几次就几次。」
攥住我手的力道突兀地加重后,又蓦地松开了。
赵修齐冷冷收回视线:「那就五次。」
「从今晚开始。」
「可是我妈妈……」
赵修齐没有看我,但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不悦:「会有人安顿好她。」
8
我被赵修齐带回了他在京新置办的房子里。
洗完澡出来时,他穿着浴袍站在露台上抽烟。
听到我的脚步声,赵修齐掐了烟转过身。
「谈笑,不是我逼你来的。」
我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嗯,是我自己答应的。」
「因为周云笙要订婚了,在赌气?」
我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赵修齐看了我一会儿,才很淡地笑了笑:「算了。」
我却有点失神。
好像隐约听说周云笙要和宋小栀订婚了。
但我现在,心底早已生不出半点涟漪。
我爸爸弥留之际,死死抓着周云笙的手不肯放。
可直到他咽气,周云笙也不肯点头让他放心闭眼。
其实那一刻,我就彻底想通了,也放下了。
「很难受?」
赵修齐拂开我脸侧的湿发,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猛地回神,立刻用力摇了摇头:「赵修齐,我和他已经分了。」
「他的事,和我再没有半点关系。」
「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我没有那么贱……」
赵修齐忽然低头吻住了我。
我有很短暂的一秒眩晕。
如果说青春的味道是白色衬衫上的肥皂香。
那赵修齐一定是留香最久的人。
要不然,怎么七年时光过去,他身上的味道却仍这样干净清冽?
一如当年呢。
9
「谈笑,没人教你接吻要闭眼吗?」
赵修齐干燥的手掌落在我的眉眼上。
我的视线变成一片黑暗。
可黑暗中,他吻的却更热更深。
被他抱起来走回卧室时。
我脑子里仍在晕乎乎的想。
多可笑啊,还真的没有人教过我怎么接吻。
赵修齐进入时,我疼得哭了。
他亦是错愕地怔住:「谈笑?」
连绵的泪从眼尾洇出,打湿了我的鬓发。
我却很努力地对他笑了笑:「你看,你并不亏的,是不是?」
泪水让我的视线模糊了。
一定是因为如此。
所以我才会从他的眼底看出掩不住的疼惜。
但是别做梦了谈笑。
当年你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如今回想,仍觉汗颜。
他现在青云直上,又怎可能释怀。
「赵修齐……」
我抬起纤细小腿,勾住他的腰。
忍着疼催他:「你继续啊,不然又要疼第二次……」
可他没有继续,却摸着我胸前那些伤痕,问:「疼吗?」
「不疼了。」
他一寸一寸地抚过,最后又攥住我的手。
一根一根吻过我的指尖:「这里呢,疼吗?」
我的心脏好似轻轻颤了颤。
混沌的光线里,我看了他好一会儿。
才轻轻摇了摇头。
「谈笑,我会轻一点的。」
「……嗯。」
「疼了你就叫我。」
「那你会停吗?」
赵修齐很温柔地在我鬓边吻了吻。
「我会。」
10
周云笙和宋小栀订婚那天,天气放晴了。
他那些朋友都全身戒备,提防着我会发疯闯入闹事。
周云笙换好礼服出来时,下意识往酒店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云笙哥,你就放心吧,我们都安排好了,不会让谈笑来捣乱的。」
「是啊,每个入口都安排了至少六个保镖,谈笑进不来的。」
「那就行。」
他又看了门口一眼:「我去看一下小栀,你们注意着点。」
「放心吧云笙哥。」
周云笙转过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电话简讯不少,但谈笑的一个都没有。
她这次好像真的学乖了。
也真的比从前耐心足多了。
他还记得,从前谈笑发誓说不再打扰他。
但往往最多一周,她就哭着鼻子回来了。
而这一次,已经整整十五天。
订婚仪式就要开始。
周云笙收回心神,看向远远走来的宋小栀。
他们这次订婚阵仗挺大,还有媒体现场直播。
谈笑现在也在看直播吧。
快到交换戒指的环节时,仍无事发生。
周云笙开始心神不宁,频频往入口方向看。
六个保镖神情严肃满身戒备盯着外面。
这画面突然变的有点可笑。
他接过戒指盒,在宋小栀娇羞期待的目光里拿出戒指。
要给她戴上时,周云笙却又忍不住看向入口处。
仍不见谈笑的身影。
宋小栀有些委屈地低低喊了一声:「云笙……」
他回过神,看向宋小栀。
她的手指雪白纤细,做了很漂亮的美甲。
可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天谈笑的手。
她那么爱美的人,她的手从没有那样丑过。
但这都是她自作自受,谁让她这样不知羞耻纠缠不休的。
不过,如果她真的悔改了,以后安分守己的,不再打扰他和小栀。
他也愿意给她很多钱,让她少吃点苦……
他正想着,门外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操,不会是谈笑那女人来抢婚了吧!」
「她敢,老子第一个不饶她!」
台下几个朋友纷纷摩拳擦掌。
周云笙自己都未察觉自己此时竟勾了勾唇。
「程睿,东林,你们俩过去看看。」
「如果是谈笑来了,就把人给我轰出去。」
「听好了,不用给她留脸面。」
11
周云笙看着几个朋友出去。
外面的越来越骚动,宾客们都坐不住,纷纷向外张望。
宋小栀有些说不出的不安。
她看向周云笙,他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心神不宁。
甚至整个人的情绪仿佛都平和了下来。
宋小栀的心底忍不住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周云笙真的很讨厌谈笑吗?
为什么她感觉到,他内心深处好像盼着她来捣乱一样?
「云笙,我们要不要先交换戒指?」
宋小栀轻轻开口提醒。
周云笙看她一眼,眉眼依旧温柔。
却没有点头:「别急小栀,等外面事情处理了再说。」
「可是……」
「我不想我们的订婚礼有任何不完美的地方。」
宋小栀只好应了。
「云笙。」
有朋友匆匆折返回来,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异样。
「怎么了?是不是谈笑闹的太过……」
朋友却摇头:「不是谈笑,她没来。」
周云笙眸色骤然一沉,原本闲适垂在身侧的手指猝然就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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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听到有的女生说,对某个男生很迷恋,即便和他分开了很长时间,也会常常想念他,曾经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当然,每个女生的需求是完全不同的,她交往过的男生也是千差万别,有的是留恋男生曾经对她的关怀备至和体贴入微;有的是留恋男生曾经的温柔霸气,让她受宠若惊,被他呵护的像个小绵羊。
但是,最能让女生难忘的,多半还是他们曾经有过的性事方面,俗称:男生的活好。毕竟那是身体的异样感受,特别是男生绝妙的床技会让女生刻骨铭心,回味无穷。
说句实在话,还没有哪个女生不想和喜欢的男生有着和谐的性生活,让男生带她进入忘我的境地,他循序渐进的各种前戏动作,充分激发了女生骨子里对性的渴望,这种欲望是无止境的,会让女生由此而上瘾,内心的喜悦不予言表。


我就曾经发现我的一位女友,在那个即将到来高潮的时刻,她不仅大汗淋漓,叫声震耳欲聋,身体还会不断的上下起伏,形成一个弓字型,随后就爆发了喷泉式的高潮。
事后她说:犹如腾云驾雾一般,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平时,都说女生喜欢看英俊潇洒的男生,当他们进入恋爱时,女生也会馋他的身子,可不一定会给女生留下深刻的印象。
相比之下,一个相貌平平,那方面却很会的男生,在女生的认可下,两人发生了关系,若是男生每次都能把女生伺候的舒舒服服,感觉到做女人的真正快乐。那么,在女生眼里也会对这个男生刮目相看,认定他很不一般,她也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他。
食色性也,乃人之常情,男女都一样。


那些表面很正经的女生,不等于内心没有强烈的欲望,只是她还没遇到那个能让她完全可以放下自尊的男生,她需要被征服,她就像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的一根导火索,一旦被有心人点燃,瞬间就会爆炸,而且是火光四射。
我男友就很会。
鼓掌时让我叫他爸爸(是不是大多数男生都这样??)。
一开始我很放不开,有点难以叫出口,觉得他太不尊重我了。
但后来尝试了几次,发现这只是进入状态后助兴的小情趣,其实叫两声也无所谓。
——毕竟,他真的好有钱……
此外,他还总让我穿一些奇怪的衣服,跟他玩cosplay……
作为他的女朋友,我渐渐也培养出了这项爱好。
我喜欢尝试cos各种不同的职业。
护士,律师,教师,萝莉,御姐……每周都不重样。
扮护士时,就穿护士服,手里一定要拿着针头和听诊器——


扮律师时,我穿律师袍、法官服,而且手里一定要攥着法槌——


扮萝莉时,我穿学生裙,扎红领巾,或者蝴蝶结——


扮御姐时,我包臀裙+黑丝,手里拿皮鞭——


为了达到最佳效果,不让人设失真,白天工作之余,我还得偷偷钻研每个职业和性格类型的特点,尽量多做些功课。
但他从不进入自己的角色,也很少跟我互动,就看我一个人演独角戏。
「你不是喜欢演吗?这回我就让你演个够!」
我:……
我和他的关系,还得从头说起:
我看上了我的高富帅老板,下定决心把他搞到手。
周五下午两点,我把修改好的两份新方案送到总裁办公室。
老板正在按摩椅上闭目养神,背对着我,没说话。我把文件放在他桌面上,轻轻退了出去。
出去时,秘书室刚好开着门,我和老板的男秘书小汤对上了眼,便进去跟他闲聊了一会儿。
我夸他新买的领带好看,他夸我裙子很衬肤色。
他最近新交了个女朋友,正在热恋期,我便给他支招,告诉他女孩子都喜欢什么礼物,哪家甜品特别好吃。
他如获至宝,竟还拿起小本子,将我说的话一条条记下。
趁他眼睛没在看我,我瞟了几眼他身边的电脑屏幕,上面有老板高晟的行程安排。
后天上午十点,老板要去伯爵汇——本地有名的高档温泉会所。
回部门的路上,我迫不及待掏出手机,开始搜索伯爵汇的相关信息。
毫不犹豫,我立马下单了套票。
周日我六点就起床,开始各种梳洗打扮。又精心挑选战袍,最终决定穿酒红色连衣包臀裙,再配上黑丝,凸显窈窕身姿,满满的女人味。
出租车上,司机不停没话找话。我哪有心思理他。随着目的地越来越接近,我既期待又紧张。
我提前半个多小时到达,却没急着进去,而是先在一楼大厅找了个隐蔽的位子,暗中观察。
九点五十八,高晟果然来店。穿得挺休闲,白T恤加黑短裤,再配副大墨镜,身姿挺拔,气质出众。
会所的老板竟亲自出来迎接,满脸堆笑,点头哈腰。而高晟依旧顶着那张不苟言笑的扑克脸,也就说了一两个短句,就被老板和两个服务员引领着,风风火火往里去。
在心里默数五个数,我才起身跟了过去。
走廊很静,灯光幽暗。我蹑手蹑脚走在后面,怕被发现,始终跟他们保持十多米的距离。
高晟进入了某个房间。
正当我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蹿出来时,身后突然有个男人说话:
「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我吓了一跳,回过神一看,是个很年轻的服务员,眼睛很大,笑起来很阳光。
「那边都是可供休息的房间吗?」我问。
「不是的,那边是室内温泉,单间。」
我道了声谢,就要往前去。
结果却被服务员叫住:「小姐,您有会员卡吗?」
我摇摇头,把票给他看。
「抱歉,我们的单间只给VIP顾客使用。」
他的笑容很好看,但说的话让我很不舒服。
于是我怒充五千块,办了张会员卡。终于没有人再拦我了。
服务员为我安排了一个温泉单间,就在高晟那间的隔壁。
虽说叫单间,但里面其实就像高档酒店的露天游泳池——只不过池水是温的,氤氲着淡淡雾气。
关上门,我立即褪去长裙,换上天蓝色比基尼。进池子里泡了将近十分钟,感觉身体泛红、额头沁汗,这才裹起浴巾,开门出去。
站在隔壁门前,我深呼吸了两下。
然后用力一推门,光着膀子的高晟映入我的眼帘。
「呀,不好意思!不知道里面有人!」
我佯装慌乱,作势要关门。
「回来!」
我心头一颤,果然有戏。
※※※
我这才定睛往里面瞧,又一手扥着浴巾,一手捂着嘴巴,故作惊讶道:「高总?怎么会……这么巧?」
水雾围绕着他。我听见他冷哼了一声,估计下一秒就要说出「是啊,我也觉得过于巧合了」之类讽刺的话。
但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我要出其不意——
我翻起白眼,换上十分不耐烦的语气:「无语!大周末的还得看老板的臭脸!」
说完又要离开。
「你站住!」
我站住。
「什么意思?我臭脸?你不想见到我?」
我撇撇嘴,沉默了两秒才说:「在公司被你罚,被你折磨,休息日还躲不了清净。」
他仍旧面无表情,但眼神明显犀利起来。
「你也是他家会员?」
「嘁,别瞧不起人。」
他咧了下嘴角,又问:「那你怎么跑我这屋来了?」
我这才说出早就编好的答案:「我那屋水不干净,也叫不到服务员,就寻思自己换一间。谁想到还能撞见您啊?」
我盯着他饱满的胸肌看,表面镇定,其实在偷偷咽口水。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只穿着条三角泳裤,眉头一皱:「看够了没有?」
我又翻了个白眼,装作很嫌弃他的样子,又作势要告辞。
「那你就过来泡吧。」他冷冷道。
我斜眼看他。
「别想歪了。聊聊你前天交的两个方案,一大堆漏洞。」
我咬起嘴唇,两眼怒瞪。
「怎么,很扫兴?」
「请您自重,虽然这不是公司,但我同样可以告您性S扰。」
说完,我关上门,一把扯掉浴巾,露出傲人的身材,在他的注视中迈入水池。
他在池子的那一端,我在池子的这一头。
脸对脸。
我故意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十几秒过后,他率先移开了视线,开始大肆批评我的方案。
不得不说,他记忆力可真好。有些细节连我自己都快忘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但跟我的上司许美玲不同,他确实能讲出很多我没考虑到的东西,让我不得不佩服。
刚讲完第一个方案,池子左侧那个巨大的海豚喷水装置突然喷出一道水柱,着实吓了我一跳,水花还溅进了我的眼睛。
高晟轻蔑一笑:「看来不常来啊。第一次吧?」
我赶紧解释:「我每回都在隔壁,那屋也没有这鬼东西啊。」
他又沉着一张脸,也不知信了没有。
海豚又喷了一次,水花直往我脸上跳,扰得我直躲。他那边却丝毫不受影响。
我以为他会绅士地邀请我过去泡。可惜并没有。
气氛突然陷入尴尬。我油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打十几岁开始,还没有男性如此藐视我的魅力。
我正想着,他突然从水中起身,也没去抓浴袍,就穿着那条黑色三角泳裤,落落大方地在我面前晃。
他肌肉的线条很好看,凹凸有致,后背是完美的倒三角,个子还高,自带气场,整个人仿佛一尊精美的艺术雕塑。
我一时不知道眼睛到底该往哪儿搁,又忍不住想偷看。
可他竟然披上浴袍,拿起衣物,不泡了,走了。
推门前还冷冷扔下一句话——
「第二个方案,明天我让许美玲跟你说。多泡会儿吧,毕竟挺贵的。」
然后就特别酷地离去。
海豚突然又开始喷水,再次溅了我一脸。
我的好胜心被彻底勾起。
还真就不信了。
我偏要把这装逼男钓到手,让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
又闹心地泡了不到半个小时,我悻悻地从会所出来。
脑海中还漂浮着他冷峻的神情——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神,配上那张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还真挺迷人的。
心里像长了草。
我十分大胆地展开想象:这家伙动情之时,是否也是这副债主似的冰冷表情?他会用低沉的嗓音在对方耳边轻唤「宝贝儿」吗?
……
我感觉自己脸上开始发烫,于是赶紧戴上墨镜,想顺便去逛个街,再物色两条战袍。
这时,手机响了。
我看了眼电话号,快走了几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自打他生病,你就回来过一次,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姑妈越说越亢奋,嘶哑的烟嗓不停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听她抱怨谴责了好几分钟,终于干咳了两声,不紧不慢道:「哪个月没按时给你打钱?你自己说。那些钱,足够你给老豆请两个护工轮流看护了。咱家谁是大夫?回去能顶啥用?要不换换,你过来赚钱?」
她终于不吱声了。
我乘胜追击:「我每个月打过去那么多钱,到底都进了谁的口袋?我不想追究,但也别当我是傻的吧?」
她支吾了两句,终于挂了电话。
我靠着冰冷的电线杆站了好一会儿,盯着窗外远处的绿风筝发呆。
对,我得在这边拼命赚钱,以此留住我爸的老命。
我一定得拿下高晟。
只要拿下他,我就什么都有了。
※※※
周一下班后我先不走,打好车,在公司地下停车场的出口附近等待。高晟的宝蓝色宾利一出来,我就叫司机跟上去。
司机说那车太贵,始终和它保持着一段距离。
跟了十二分钟,终于到达一座高端楼盘——鑫茂府,东三环寸土寸金的著名富人区。
我望而生叹,但我没有退却。
经过连续四天的蹲守,我发现每晚八点半,高晟都会前往小区斜对面的一家健身俱乐部,九点半再准时返回。
他明显有强迫症,每天严格按照自己的时间表活动。
我瞬间就有了灵感。
鑫茂府我肯定是住不起的,但在两条街外的中档小区,租个 40 平的小户型,我还能负担得起。
我连夜搬家。两天后安置妥当,立即前往那家健身俱乐部,二话没说办了张会员卡。
高晟见到我的时候,那张扑克脸上明显掠过一丝惊讶。
我翻了个白眼,用他刚好能听到的音量嘟囔:「无语,身为员工,一点自由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孽缘啊?」
他没吱声,默默去那边做杠铃深蹲。
做完四组,他又想来蹬腿。可我正占着他常用的器械,另一台也在被别人使用。他皱着眉头,像根电线杆子似的往我身旁一戳。
我故意的。
我早就摸清了他每天的健身习惯,先做什么项目,后做什么器械,我心里都一清二楚。
我就是要打破他的计划,挑战他的强迫症,逼他不得不跟我互动。
他看看运动手环,冲我低吼:「麻烦你快一点。」
我不为所动,完全有自己的节奏,保持平缓而有规律的呼吸。
蹬完三组腿,我这才不紧不慢地从器械上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在公司,你是我老板。但现在是下班时间,在我眼里,你跟其他会员没什么两样,我凭什么要让着你?」
他脸上的肌肉在跳,恶狠狠盯着我看。
我要的就是这效果。
我装作毫不在乎,吹着口哨擦汗、拉筋。而已经在器械上蹬腿的他,眼睛依旧在斜我。
我去做小腿提踵——还没等我完事,他又在我旁边排队。
我冷笑一声,小声抱怨:「真晦气,早知道今天不练腿了。」
他终于忍无可忍,冷冷道:「信不信我把这家店买下来?」
我摆了个鬼脸,模仿蜡笔小新的声音说:「有钱了不起哦?」
——是的,为了打破跟他差距悬殊的关系,我必须用揪住各种细节,持续「打压」他,一点点软化他引以为傲的东西。
接下来几晚,我都连续去健身——且都提前到,故意跟他错开时间。
他刚到,我却已经开始练最后一个项目,不一会儿就要走了。
「谁让咱俩每天都练同样的部位呢。我可不乐意看你那张扑克脸,瞅得我心烦。」我跟他解释道。
在每天有限的相处中,我凭借傲人的身材和训练时偶尔发出的喘息声,持续吸引着异性的目光——当然也有同性的。
一大堆人轮番跟我搭讪,私教也纷纷跑来殷勤指点我——即便我早已明说:「我不买课。」
面对所有人的撩拨,我始终不接招,不回应,摆出一副眼光很高、很难征服的姿态。
我也故意冷着高晟。
我不信他不会对我产生兴趣。
※※※
某天,我正在做仰卧飞鸟,旁边有三个大块头在围观。
我不经意地瞟到,高晟正在偷看我。
本来我都有些灰心了,可只凭那一眼,我心里瞬间有了底气。
果然,我路过他的时候,他突然递给我一瓶运动饮料。
我很夸张地往后一躲,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买多了,不要我就扔了。」他冷着脸道。
但我表现得比他还冷:「要扔的东西才给我?姐不稀罕!」
说完扬长而去,但心里爽极了。
我才不会给杆就爬。我就是要让他感觉,我袁洁,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很不一样。
而拒绝,其实才是最好的勾引。
我去健身的第 11 天,一阵激烈的动感单车训练过后,学员簇拥着教练离去。不知不觉间,屋里只剩下我自己。
我拿毛巾擦汗,一转身,发现高晟正站在门口我看。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刚才他就一直在外面瞄我。
我之所以磨磨蹭蹭留在房间里,就是为了制造机会与他独处。
我故作惊讶:「看什么看?今天我可没跟你抢器械。」
说完就抓起毛巾和水壶,径直往外走。
到他身边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还没等我叫出声,他的食指已经抵到我的嘴唇。
我从未离他这样近过。看着他刚刚冒头的胡茬和高高凸起的喉结,闻着他身上层次丰富的古龙水香,我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和他的心跳声。
「干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他两眼眯成柳叶形,突然邪魅一笑,淡淡说:「你说呢。」
他温热的鼻息喷到我脸上,仿佛瞬间引燃了我的每一根汗毛。
我抬脸看向正对着我们的监控摄像头,刚打算再矜持一下,他就不管不顾地吻了下来。
他的吻,贪婪又野蛮。身子越来越轻飘,我感觉自己快被他吸空了……
是的,我终于爬上了高晟的床——这张床大得离谱。
温存过后,我抱着他的胳膊打算闭眼休息一会儿,他却突然甩了我一个耳光。
「你费尽心机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他换回了那张冰冷的扑克脸,眼神像飞刀一样直直戳过来。
我被他打懵了,心脏忍不住剧烈摇晃。
我刚想辩解两句,又一个耳光落在我另半边脸上。
「贱货!」
我眼眶酸胀,胸口像被人狠狠擂了一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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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后面越带感,最后连续反转,真相惊得我整个人都傻了……
保证是你完全没看过的设定,言情竟然还可以这样写……
看完我只想说句“卧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总裁文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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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4-04 11:38:25  更:2024-04-04 11: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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