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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和邻居发生过最暧昧的一件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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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邻居发生过最暧昧的一件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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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
邻居关系
和邻居发生过最暧昧的一件事是什么?
刚出来上班时,为省钱,租在城郊一私房里,住房东隔壁。
房东女离异,带个娃,爱打麻将。
房子一边是片荒地,立些断壁残垣,不远处是垃圾中转房,有流浪狗会在那扒吃的。
我去扔垃圾时,遇到一只小黄狗,瘦的脏兮兮,但看见我,很热情,身子弓成月牙状,尾巴摇的像老电风扇,水汪的眼睛骨碌碌透着偷怯感。
估计被遗弃有段时间了。
过后,我给它买个小饭盆,会给它带剩饭骨头,早晚两顿,有时忙回来太晚,会求房东大姐帮喂下。
后来小黄怀孕,肚子大了,和房东商量,在她房子旁边用砖头垒个窝,加个盖,用我的旧衣服垫窝里,给小黄遮风挡雨,小黄不用流浪,成了邻居。
不久,小黄生下三只小奶狗,两白一黄,休息时,我会拿个小板凳,边撸小奶狗边看书。
房东打麻将输了,回来看见说:长的人模狗样的,休息也不出去泡妞,心思都花这母狗上,便宜它不如便宜我喽。
以后,房东出去打麻将,就把她儿子塞给我带。
房东是个有点姿色的少妇,也是个爱开玩笑的山炮,经常一句话轰的人炸笑。
有次我外出培训几天,房东帮忙照顾小黄,结束后我买了狗粮,回到住处,看见房东在狗窝旁逗小狗,三只小奶狗在吃奶。
小黄看见我回来,挪晃了身体,抬起后狗腿,空露个大乳头出来。
房东见状问:它在干嘛?
我明白小黄的意思,把较瘦的小白从胸前小乳头,拽放到刚空露的大乳头上,说:我不吃,给你家娃吃。
房东惊讶的说:它要你吃它奶?要你吃它奶?你们这么暧昧!
我笑笑没吱声,然后就听见房东破口大骂:狗日的,狼心狗肺,我喂你这么长时间,你就最多摇几下尾巴,都没对我客气下,你个畜牲。
房东的声音很大,像鞭炮,在我耳边噼里啪啦,把小奶狗吓的哇哇叫,小黄也被吓的惊颤。
我受不了,插了一句: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说完看看她,看看小黄。
房东一下子懂我的意思,追着我骂了一下午,麻将都没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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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骂骂咧咧追着我绕院子跑了两圈,最后扶着膝盖直喘气:"小兔崽子,跑得比狗还快!"
我躲在晾衣绳后面,看着三只小奶狗跟在她脚边转悠,其中那只最胖的小黑还咬住了她的拖鞋带子。房东低头一看,气呼呼地抬脚轻轻一甩:"去去去,跟你妈一样没良心!"
小黑滚了个跟头,又屁颠屁颠爬回来。房东终于绷不住笑了,弯腰把它捞起来:"跟你主人一个德行,没脸没皮的。"
晚上我给小黄加餐,特意多放了半根火腿肠。它吃得狼吞虎咽,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房东抱着她儿子站在门口看,小男孩挣扎着要下来摸狗。
"别动!脏死了!"房东拍了下儿子的屁股,却还是蹲下来让他摸了摸小黄的脑袋。
"姐,明天我休息,准备给狗窝加个防水层。"我指了指墙角堆着的塑料布,"天气预报说下周有雨。"
房东撇撇嘴:"就你事多。"但第二天我起床时,发现门口多了几块木板和一把锤子。
加建狗窝时房东儿子一直在旁边捣乱,非要自己拿钉子。我只好给他几个塑料瓶盖玩,结果他全塞进了自己衣兜里,鼓鼓囊囊像只小仓鼠。
"你倒是会哄孩子。"房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后面,手里端着两碗绿豆汤,"歇会儿吧,大热天的。"
我们坐在台阶上喝汤,她儿子趴在我腿上睡着了,口水把我的裤子洇湿一小块。房东伸手要抱,我摇摇头:"没事,让他睡吧。"
小黄凑过来蹭我的腿,房东突然说:"它以前肯定有主人。"
"嗯?"
"狗要没被人养过,不会这么亲人。"房东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小黄的肚子,"你看它乳头,生过不止一胎了。"
我低头看小黄,它正歪着头看我,眼睛湿漉漉的。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它时那个弓成月牙的热情模样,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
周末房东要去打麻将,硬把我拽上了。"三缺一!你就当帮姐个忙!"她往我手里塞了五十块钱,"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
麻将馆在巷子深处,烟雾缭绕。房东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姐妹们,今天带我家小帅哥来了啊!"
三个中年妇女齐刷刷抬头,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穿花裙子的那个吹了声口哨:"哟,小陆终于开窍了?"
"瞎说什么!这是我房客!"房东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差点把我肺拍出来。
打了四圈,我输得只剩裤衩。房东倒是手气旺,面前堆了一摞零钱。花裙子大姐调侃:"小陆今天红光满面啊,是不是晚上有好事?"
房东甩出一张牌:"胡了!给钱给钱!"转头对我挤眼睛,"看见没,姐教你什么叫牌技!"
最后一圈时房东接了个电话,表情突然变了。她匆匆推了牌局,拉着我就往外走。
"怎么了?"我跟在她后面小跑。
"小宝发烧了,阿姨说烧到39度。"她脚步飞快,声音却有点抖,"诊所这个点都关门了..."
我拦住一辆摩的,把她推上车:"去人民医院,我认识个儿科医生!"
急诊室里,小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像蟠桃的红,最后发出哼嗯哼的声音。房东抱着他来回走,嘴里念叨着听不清的话。我办完手续回来,看见她眼圈红红的,一个假睫毛都脱落了一半,跟着妆都花了。
医生说是普通感冒,打了退烧针。回去的路上,房东一直沉默。到了家门口,她突然说:"谢谢你啊。"
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特别柔和,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大嗓门的山炮。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擦掉了她脸上没抹净的泪痕。
我们都愣住了。
"那什么...你脸上有灰。"我干巴巴地说。
房东噗嗤笑了:"德行!"转身开门时,我分明看见她耳朵根都红了。
第二天我请了假在家看孩子。小男孩退烧后特别粘人,非要我抱着他在院子里看狗。小黄似乎知道小主人生病了,特别温顺地让他揪耳朵。
房东中午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我坐在小板凳上,腿上趴着个昏昏欲睡的小孩,脚边蜷着一条打呼噜的狗。
"饭在锅里热着。"我小声说,"小宝刚吃完药。"
房东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突然转身进了厨房。我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比平时轻了很多。
晚上她端着一盆毛豆来找我:"今天赢钱了,请你喝酒!"
我们坐在院子里剥毛豆,她儿子在屋里看动画片。小黄和它的三个崽在我们脚边争抢一块骨头。房东喝了两瓶啤酒,话开始多起来。
"我前夫...就是小宝他爸,"她突然说,"以前也养过一条黄狗。"
我安静地听着,把剥好的毛豆推到她面前。
"后来那王八蛋把狗卖了,说是换钱打牌。"她冷笑一声,"狗都比他有良心。"
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啤酒味和廉价洗发水的香气。这一刻的房东看起来特别真实,没有夸张的大笑,没有刻意的粗鲁。
"小黄很幸运。"我说。
她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
"因为它遇到了你啊。"她轻声说,然后突然站起来,"哎呀烦死了,说这些干嘛!我去看看小宝!"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摸了摸小黄的脑袋。它舔了舔我的手心,尾巴在地上轻轻拍打。
--暴雨浇透的暧昧
天气预报难得准了一回。半夜两点,雷声把我从梦里劈醒时,窗外已经下得像天河决了口。
"小黄!"我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光着脚冲出门。狗窝在院子最洼处,那点塑料布根本挡不住这种暴雨。
走廊上,我和一团软绵绵的物体撞了个满怀。
"要死啊!"房东大姐的尖叫混在雷声里。她只穿了件吊带睡裙,手里攥着手电筒,发梢滴着水。手电光从下往上照,把她下巴的线条照得格外锋利。
"狗窝要淹了!"我侧身挤过去,雨水立刻糊了满脸。
狗窝果然已经进了水。小黄把三只崽子叼到了角落里,自己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看见我们时尾巴拍起一片水花。
"傻狗!不知道跑啊!"房东骂着,却已经蹚水过去抱小狗。睡裙下摆全浸透了,贴在她大腿上。
我抄起墙角的铁锨开始挖排水沟。雨水顺着脖子往脊梁骨里灌,每挖一铲都像在沼泽里挣扎。房东把小狗塞进自己睡衣前襟,又弯腰去拽小黄。
"过来帮忙!"她冲我喊。我扔下铁锨去拉狗,结果踩到湿滑的苔藓,整个人扑向她。
世界天旋地转。我的手掌按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鼻尖蹭过她湿漉漉的锁骨。手电筒滚在地上,照出我们交叠的影子投在砖墙上,像个诡异的连体人。
"摸够没?"房东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触电般缩回手,却发现她耳尖红得能滴血。两人手忙脚乱爬起来时,我的小指勾到了她的睡衣肩带。
雨更大了,像一盆盆冷水往我们中间泼。最后我们把狗全家转移到了厨房。房东找毛巾时,我瞥见她后背全透了,蕾丝内衣带子勒在肩胛骨之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看什么看!"她甩给我一条毛巾,"转过去!"
我面朝墙壁擦头发,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厨房里弥漫着雨水、狗腥气和某种甜腻的洗发水味道。小黄在角落甩毛,水珠溅到我后颈上,凉得我一哆嗦。
"喂。"房东突然叫我。我转身,看见她换了件宽松T恤,头发还在滴水,"你...要不要喝点姜汤?"
她说话时没看我,手指绞着毛巾边。厨房灯泡忽明忽暗,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微微发颤。
夜市醉酒的真心
房东连续输了三天麻将。周五晚上,我听见她在院子里摔盆子。
"姐,吃枪药了?"我扒着窗户问。
她抬头瞪我,眼圈发红:"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脚边躺着被摔变形的铝盆,小黄正小心翼翼地嗅它。
我套上拖鞋下楼。走近了才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混合着廉价香水味,像打翻的鸡尾酒。
"走。"我突然拉住她手腕,"带你去个好地方。"
城南夜市亮如白昼。烧烤摊的油烟里,我给她要了扎啤酒。房东起初还端着架子,三杯下肚就开始拍桌子:"凭什么我老是输?那个死秃驴肯定出老千!"
"是是是,明天我们去掀他桌子。"我递给她一串烤韭菜。她接的时候指甲刮过我手心,留下一点酥麻。
凌晨两点,夜市开始收摊。房东已经醉得东倒西歪,整个人挂在我胳膊上。"小没良心的..."她突然掐我腰,"你跟那条黄狗一样...喂不熟..."
我拦了辆三轮车。上车时她高跟鞋卡在踏板缝里,我弯腰去拔,额头蹭过她膝盖。她咯咯笑着摸我头发,手指插进发根时,我后颈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你知道吗..."车颠簸时她靠在我肩上,呼吸喷在我耳根,"他打我...用麻将牌砸我额头..."她撩起刘海,月牙形的疤在路灯下一闪,"就因为我没生二胎..."
我僵住了。她的眼泪渗进我衬衫,烫得皮肤发疼。
到家门口时,她突然捧住我的脸。月光下她的瞳孔大得吓人,嘴唇上的口红已经斑驳。"你不许走..."她含混地说,"你们都不许走..."
她的鼻尖离我只有一寸,呼吸里带着啤酒的苦涩。就在我心跳快要把肋骨撞断时,她头一歪,彻底醉倒在我怀里。
前夫哥
周日中午,我正在修狗窝的顶棚,铁门突然被踹得震天响。
"陆春梅!给老子滚出来!"
房东正在晾衣服,手里的衣架啪嗒掉在地上。她嘴唇哆嗦着去摸手机,被我按住了。
"你带小宝进屋。"我把锤子换到右手,"锁门。"
门外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胳膊上纹着褪色的龙。看见我时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哟,换姘头了?"
"有事说事。"我挡在门口。
"老子来看儿子!"他往地上啐了一口,"顺便拿点零花钱。"
房东突然从我身后冲出来:"王八蛋!法院判的八百块你给过几次?"她浑身发抖,指甲掐进自己掌心。
男人伸手要拽她,我横插一步。下一秒拳头就砸在我颧骨上,热辣辣的疼。小黄狂吠着冲过来咬他裤脚,被一脚踢开。
混乱中我抄起墙边的铁锨。男人骂骂咧咧后退时,我看见房东在哭,眼泪把睫毛膏冲成黑色小溪。
警察来做完笔录已经天黑。我给小黄检查伤势时,房东默默蹲在旁边递纱布。她手指上还沾着给我贴创可贴时的血渍。
"谢谢。"她突然说,声音哑得像砂纸。
我想开玩笑说应该的,却发现她哭得妆都花了,假睫毛半挂着,像个狼狈的布娃娃。月光下那个月牙疤格外明显。
不知怎么我就抱住了她。她在我怀里抖得像片落叶,发顶有股油烟味。我们背后,三只小狗正在撕扯一条毛巾,发出呜呜的嬉闹声。
生病
小宝半夜烧到39.5℃。我抱着孩子冲进急诊室时,房东跑掉了一只拖鞋。
"肺炎。"医生推了推眼镜,"要住院挂水观察5_7天。"
病房里,小宝挂着点滴睡着了。房东盯着药水瓶,眼皮直打架。我递给她一杯热水,她接的时候碰到我手指,立刻缩了回去。
凌晨四点,她终于撑不住歪在椅子上打盹。我轻轻把她的头按在我肩上,她含糊地咕哝一声,没醒。
晨光透过百叶窗时,我发现她的脑袋滑到了我腿上。她睡得很沉,嘴角有一点亮晶晶的口水。我没敢动,只是悄悄把她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护士推门进来时,房东猛地弹起来。我们四目相对,她突然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
"我去买早饭!"她几乎是逃出病房的,留下半只发卡在我膝盖上。
骤降的冰
前夫不知怎么打听到医院,在走廊上大闹了一场。第二天,整层楼都在传"304床的孩子妈有两个男人"。
房东变得沉默。她不再大清早扯着嗓子喊我吃饭,也不再往我门口放洗好的水果。有次我看见她和邻居大妈说话,远远听见"年轻人""不长久"之类的词。
周五晚上,我发现狗窝旁边多了个纸箱,里面装着那件我借给她挡雨的夹克,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方方正正。
小黄不安地在我脚边转圈。我蹲下挠它耳朵时,听见房东在屋里教孩子念诗:"...相见时难别亦难..."
夜风突然变得很冷。我摸着夹克内袋,发现少了打火机,多了张超市小票——是她买狗粮的日期,正好是我培训回来那天。
七月的雨像缠绵的情丝,在屋檐下拉扯不断。房东蹲在廊下择空心菜,发梢沾着水汽。我倚着门框看她手指翻飞,菜梗折断的脆响混着雨声,竟生出几分琴瑟和鸣的错觉。
"杵着当门神呢?"她头也不抬,指甲掐进嫩绿的菜茎,"挡光。"
我故意往她身边挪了挪。她择菜的动作突然加快,菜叶擦过手背发出沙沙声。雨滴从瓦缝漏下来,正巧落进她后颈。她缩脖子时,露出衣领下未消散的淤青——是上周前夫来闹时撞的。
"疼吗?"我伸手碰了碰那处青紫。
菜篮翻在地上。她拍开我的手,耳尖却泛起潮红:"发什么疯!"起身时拖鞋打滑,被我扶住腰的瞬间,整个院子的雨声都静了。
她腰肢比想象的更软,洗衣粉的柠檬香混着潮湿的体温涌上来。小黄狗在雨里欢快地转圈,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脚踝。
"松手。"她嗓子发紧。
我反而收紧了手指:"菜钱还没给我。"前天她偷拿我钱包付了菜钱,粉色的便签纸现在还夹在我工作证里。
她突然笑了,眼尾扬起挑衅的弧度:"小气劲儿。"手指戳在我胸口,"要不肉偿?"
雨幕成了天然的结界。她指尖的温度透过衬衫灼烧皮肤,我几乎能数清她睫毛上细小的水珠。远处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她猛地推开我,菜篮撞在廊柱上发出空响。
加完班回来已是凌晨。厨房亮着暖黄的光,锅里煨着绿豆汤。房东背对我站在灶前,睡裙肩带滑到肘弯,蝴蝶骨随着搅动汤勺轻轻震颤。
"穿这么少喂蚊子?"我故意把钥匙扔得很响。
她肩带弹回原处,像受惊的琴弦:"狗都没叫,你倒先嚷上了。"汤勺磕在锅沿叮当作响,"某些人半夜偷吃泡面胃疼打滚的时候..."
我凑近看锅里翻腾的豆沙:"这么甜,招蚂蚁。"
"毒不死你。"她舀起一勺吹气,脖颈仰成月牙。我忽然发现她喉结旁有颗小痣,随着吞咽上下滑动。
汤勺递到唇边时,我们都愣了一下。她手腕细微颤抖,绿豆汤在瓷勺里晃出涟漪。我低头就着她的手喝汤,舌尖故意擦过勺沿。
"烫死你!"她像被火燎了似的缩手,耳垂红得滴血。转身开冰箱时,睡裙下摆扫过我膝盖,"明天把后墙爬山虎修了,长得都能爬进我被窝了。"
我对着她仓皇的背影轻笑:"要带刺的还是不带刺的?"
她摔上冰箱门,酸奶瓶跟着跳起来:"带毒的!"
台风来得猝不及防。抢收晾衣绳上的被单时,狂风把我们卷作一团。棉布裹着两个湿透的身体,薄荷绿的被单成了临时帐篷。
"你顶到我了!"她在布料下闷哼。
我尴尬地往后挪,手肘撞到铁艺晾衣架。她突然嗤笑:"毛头小子。"潮湿的呼吸喷在我喉结,被单上的茉莉花香熏得人发晕。
雷声炸响的瞬间,她冰凉的手突然抓住我手腕。闪电照亮被单上的纠缠影子,像幅写意水墨画。小黄狗在外面焦急地挠布单,爪子划出刺啦的声响。
"猜猜我现在穿的什么颜色?"她声音带着水汽。
我喉结滚动:"暴雨天该穿..."
狂风突然掀开被单一角,光明骤现时,她桃红色的内衣肩带在湿透的白衬衫下纤毫毕现。我们同时错开眼,却从晾衣架金属杆的倒影里窥见彼此烧红的脸。
帮她揉腰伤的那晚,花露水打翻了。薄荷脑的味道混着药油在掌心化开,她趴在沙发上,腰窝盛着一汪暖黄的灯光。
"轻点...嗯..."她咬住沙发套流苏,"你是揉面呢?"
我拇指按在淤青边缘:"这儿疼?"
她突然绷紧腰背,布料裂开细微的响动:"你管哪儿疼..."尾音突然变调,像断了的琴弦。我的手正按在她脊椎末端的凹陷处。
老式座钟滴答走着,盖不过她渐重的呼吸。窗外野猫叫春的声音忽远忽近,药油在掌心变得粘稠。当她第叁次把脸埋进靠垫时,我忽然说:"你心跳好快。"
她抓起靠枕砸过来:"热的!"
我接住沾着她发香的靠枕:"我也是。"
七月末的台风来得又急又凶,气象台的红色预警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手机屏幕上。我踩着人字拖冲进院子时,房东大姐正踮脚够晾衣绳上的被单,薄荷绿的布料在狂风里翻卷成浪。
"不要命了!"我拽住她被风鼓起的衣摆,"进屋!"
"松手!"她反手一肘击在我肋骨,"这被单六十块一米!"话音未落,晾衣架轰然倒地,我们双双扑在棉被堆里。洗衣粉的柠檬香撞了满怀,她发丝糊了我满脸,混着汗味的体温从布料缝隙里渗进来。
小黄狗在雨幕里狂吠,三只崽子缩在狗窝瑟瑟发抖。我抄起塑料布要加固屋顶,房东突然揪住我后领:"先搬冰箱!"
老式双开门冰箱像头倔牛,每挪一寸都发出垂死的呻吟。她撅着屁股顶在冰箱侧面,睡裤滑到胯骨,露出腰际半朵褪色的玫瑰纹身。汗水顺着她脊椎沟往下淌,在尾椎骨处聚成晶亮的一点。
"看够没?"她喘着粗气瞪我,"数花瓣呢?"
我别开眼,喉结滚动:"当年纹的?"
"关你屁事。"冰箱"咚"地归位,她抹了把额头的汗,"去把狗窝垫高,要淹了。"
雨水在院子里汇成小河,小黄狗的窝成了孤岛。我正往砖缝里塞防水胶带,突然听见她尖叫:"小宝!"转头看见孩子抱着皮球往积水里冲。
我们同时扑过去,撞在一起摔进泥水里。她死死搂着孩子,我的手掌垫在她后脑勺,碎石划破掌心。皮球漂在水洼上,被风刮得直转圈。
"妈妈..."孩子在她怀里抽噎,"球球..."
"要球不要命?"她扬手作势要打,突然发现我流血的手,"你傻啊!"扯着衣角就要包扎。
我缩回手笑:"陆姐这衣服比创可贴贵吧?"
她愣了愣,突然扯开领口。纽扣崩开两颗,露出黑色蕾丝边:"要不要用这个包?"暴雨浇在她锁骨凹陷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雷声在我们头顶炸响。孩子突然指着天空喊:"风筝!"原来是被刮走的被单挂在电线杆上,在狂风里挣扎得像只濒死的白鸟。
进屋时她扔给我件老头衫:"换上。"转身时补了句,"别着凉传染给狗。"
衣服上有股子沉香味,领口还沾着口红印。我故意拎着抖了抖:"陆姐前男友的?"
"尸体上扒的。"她摔上门,"殡仪馆免费淘来的。"
断电比预想中来得快。黑暗吞噬房间的瞬间,我听见陶瓷杯摔碎的脆响。
"站着别动!"她摸黑找蜡烛,膝盖磕到桌角的闷哼混在雨声里。我摸到墙边配电箱,保险丝烧焦的味道刺鼻。
"有备用保险丝吗?"
"在电视柜..."她突然倒吸冷气,"别开抽屉!"
已经晚了。手电筒照亮抽屉的刹那,我们都僵住了。那个消失的打火机躺在丝绒盒里,旁边是叠成方块的超市小票,日期停在我出差回来那天。
她扑过来抢,我高举着手电筒后退。光影晃动间,那些小票上的狗粮、退烧药、男士内裤的购买记录纤毫毕现。她发狠咬我手腕,我吃痛松手,打火机掉进积水里。
黑暗重新降临。我们隔着潮湿的呼吸对峙,直到她哑着嗓子说:"捡回来。"
我在泥水里摸索,指尖碰到她冰凉的脚背。她触电般缩腿,我趁机攥住她脚踝:"陆春梅。"水珠从下巴滴在她膝盖,"这些..."
"闭嘴!"她踹开我,"都是喂狗的!"
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照出她通红的耳尖。小黄狗适时地叫了两声,叼着打火机蹭她小腿。她弯腰捡狗,睡裙领口荡下来,手机光晕里晃着半轮雪白。
"好看吗?"她突然抬头。
我咽下口水:"什么?"
"我说台风路径!"她把手机怼到我眼前,却忘了自己还半跪着。发梢的水珠落进我衣领,顺着脊梁骨往下滑。
后半夜,老房终究没扛住。屋顶破洞时,她正给孩子喂药。雨水裹着碎瓦砸在床头,孩子惊哭划破雨幕。
"去医院!"我裹紧孩子往外冲。
她拽住我:"诊所近!"暴雨中的小巷像条黑蟒,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窜。她突然踉跄,我单手搂住她腰,孩子夹在中间成了三明治。
"左边!"她喊,诊所的霓虹灯牌在雨里晕成血色。卷帘门半掩着,老医生打着哈欠开门:"打架还是流产?"
"淋雨发烧!"我们异口同声。
老军医推了推老花镜:"孩子父亲去缴费。"我愣神的功夫,她已抱着孩子冲进里间。
输液管滴答作响,她趴在床边打盹。护士递来毯子时,她无意识地往我肩上靠。我数着她睫毛上的水珠,突然发现那道月牙疤在冷光下泛着珍珠色。
"疼吗?"我轻触疤痕。
她突然惊醒,眼神涣散:"他砸过来时说...说我不配当妈..."手指无意识绞着输液管,"那时候小宝还在喝奶..."
我把她手指一根根掰开:"后来呢?"
"我咬掉他半块耳朵。"她扯出个比哭难看的笑,"带着小宝逃了十三小时火车。"
点滴瓶里的气泡升腾碎裂。孩子突然呢喃:"妈妈..."她俯身时,后颈的玫瑰纹身从衣领探出头,花瓣残缺处结着暗红的疤。
风雨暂歇时,我们站在诊所门口打了个网约车,没有接单的于是发狠打了个豪华专车。等车的时候她突然指着天空:"看!"
台风眼笼罩城市,星河诡异地悬在头顶。月光淌过她潮湿的鬓角,在锁骨处汇成银色溪流。孩子在我怀里沉睡,她的手指无意识绕着我的衣带。
"像不像..."她顿了顿,"那晚的投影仪星空?"
专车车灯刺破黑暗的刹那,她突然踮脚凑近:"你心跳好吵。"热气呵在我耳垂,"和台风一样。"
尾灯消失在小巷尽头时,我摸到口袋里多出的东西——那只打火机,带着她的体温。
天光大亮后,满院狼藉成了调色盘。她扎着蓝头巾清淤,裤脚卷到膝盖,小腿上的泥点像泼墨山水。
"这儿!"我指着断墙,"搭个葡萄架?"
"种你个头!"她甩来一铲泥巴,"先把狗窝..."
话音未落,小黄狗叼着块碎瓦当玩具,三只崽子滚在泥坑里撒欢。我们看着彼此泥猴似的脸,突然同时大笑。
"傻狗随主人。"她抹了把脸,泥印从鼻尖拖到耳后。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这儿脏了。"
她没躲。指尖触到耳垂的瞬间,巷口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她猛然后退,后腰撞上歪斜的晾衣架。铁锈簌簌落在肩头,像场微型雪崩。
"下午修屋顶。"她转身走得飞快,"你当人梯。"
正午太阳晒化柏油路时,她踩着我肩膀补瓦片。汗水顺着她小腿流进我衣领,痒得像蚂蚁行军。
"左边点!"她跺脚。
"陆春梅。"我扶着她脚踝,"你该减肥了。"
瓦片擦着头顶飞过,在院里炸成烟花。小黄狗兴奋地狂吠,三只崽子跟着学狼嚎。我们隔着摇晃的木梯对视,她突然把水泥桶扣在我头上。
天旋地转间,我抱住她滚进稻草堆。她沾满泥灰的脸近在咫尺,嘴角还粘着片草屑。我吹了口气,草屑轻轻颤动。
"信不信我..."她威胁的话被手机铃声截断。来电显示跳动着那个噩梦般的名字。
笑容瞬间冻结。她从我怀里挣出时,稻草粘在蕾丝内衣肩带上,随脚步一颤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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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在厨房剁排骨,刀声震得窗框发抖。我蹲在门口择韭菜,突然说:"去旅游散散心吧。"
菜刀匡一声卡进砧板:"哈?"
"气象台说明天放晴。"我举起手机,"海边民宿打三折。"
她冷笑:"和你?"
"带小宝捡贝壳。"我扯断韭菜根,"顺便把某人纹身晒均匀。"
瓷碗在池边磕出脆响。她擦着手出来,突然抬脚踩我肩膀:"修屋顶的钱,打工抵债。"拖鞋底还沾着草叶,"端茶倒水,随叫随到。"
海浪声从手机视频里传来,混着她忽然放轻的呼吸。孩子举着风车从我们中间跑过,带起的风撩动她碎发。
"要单人间。"她转身时马尾甩在我脸上,"你睡狗窝民宿比想象中破旧,墙皮剥落成鳞片状。房东大姐杵在门口,墨镜滑到鼻尖:"这就是你说的海景房?"
"至少能看见海。"我指着远处一抹蓝,"在台风眼里。"
她抬脚要踹,被前台大妈的笑声打断:"小夫妻带娃旅游啊?"塑料钥匙牌拍在柜台,"大床房,押金一百。"
我们同时开口:"两间!"
大妈狐疑地打量:"就剩一间了,台风闹的。"钥匙抛过来,"浴巾自费啊。"
房间弥漫着霉味,唯一的大床上印着可疑的黄渍。小宝欢呼着扑进被褥,扬起一片尘雾。她拎起枕头抖了抖:"你睡浴缸。"
"陆姐舍得?"我推开吱呀作响的浴室门,"够躺半个人。"
她突然拽住我衣领往下拉,薄荷味呼吸喷在耳际:"敢半夜摸过来..."膝盖顶向我胯间,"让你永远睡浴缸。"
海浪声从裂缝的窗户钻进来。半夜被冻醒时,发现她蜷在床沿,半边被子滑落在地。月光淌过她腰际的玫瑰纹身,花瓣在呼吸中舒展。我捡起被子盖上,瞥见她脚踝上新贴的创可贴——白天被贝壳划的。
"看够没?"她突然出声,眼睛还闭着。
我索性坐在地毯上:"这玫瑰缺瓣叶子。"
她翻身背对我:"被火烫掉了。"被子滑下肩头,"前夫抽的烟。"
潮声突然震耳欲聋。小宝在梦里嘟囔,她的手无意识拍着孩子后背,腕表荧光在黑暗里幽幽地亮。
---
退潮后的滩涂像块皱巴巴的蓝绸。她赤脚追螃蟹,裤腿卷到膝盖,小腿肚粘着沙粒。
"妈妈!水母!"小宝尖叫。
我们同时扑向那团透明生物。她撞进我怀里,海盐味的发丝扫过嘴唇。水母在我们指尖溜走,留下滑腻的触感。
"听说碰到会麻三个月。"我握着她手腕冲洗。
"比某些人爪子安全。"她甩开手,却任由我擦干她脚掌。趾甲油斑驳成珊瑚色,沙粒嵌在甲缝里,像细碎的星。
捡到的贝壳在铁桶里叮当响。她突然蹲下扒拉沙坑:"寄居蟹!"兴奋得像个小姑娘。我举起手机偷拍,镜头里她的肩带滑下胳膊,玫瑰纹身沾着沙粒,随笑声轻颤。
"删掉!"她扬沙袭击,"侵犯肖像权!"
追逐中我们撞翻水桶,贝壳洒成银河。她崴了脚跌坐潮线边,浪花趁机舔舐脚踝。我蹲身揉按,她忽然说:"二十五岁生日纹的。"手指抚过腰侧,"他说玫瑰配烈女。"
海鸟掠过我们头顶,衔走后半句叹息。
民宿老板拎着啤酒敲门:"渔民刚捞的鱿鱼,烤着吃?"
天台上的烤架腾起蓝烟,她握铁签的姿势像握刀。鱿鱼须卷曲的刹那,油脂滴进炭火,"滋啦"溅亮她的瞳孔,映射出星星闪闪
"当年在夜市..."她翻转鱿鱼,"我也摆过摊。"
我递过辣椒粉:"然后呢?"
"城管掀摊时,我用竹签戳穿他车胎。"她咧嘴笑,虎牙闪着油光,"后来遇见小宝他爸,说就喜欢我这野劲。"
海风突然转向,烟呛出她眼泪。我伸手要擦,她偏头躲开:"辣到了。"
酒瓶渐空时,她忽然指向漆黑海面:"敢不敢夜泳?"
浪涛声里,我们赤脚踩碎月光。她褪去外衣时,玫瑰纹身在月光下妖冶绽放。我别开眼,却被浪头扑了满脸咸涩。
"怂包。"她大笑着跃进浪里,黑发海藻般散开。我追过去时,她突然下沉,被我拦腰托出水面。
"放手!"她挣扎着转身,湿透的背心透出蕾丝轮廓。月光在她锁骨凹陷处聚成银潭,随喘息荡漾。
远处传来汽笛声,探照灯扫过海面。我们仓皇上岸,她裹着我的衬衫发抖,纽扣系错两颗。潮湿的布料下,玫瑰纹身正对着我心跳的位置。
---
回程大巴上,她靠着车窗假寐。小宝趴在我腿上画海星,蜡笔折断时,她突然说:"纹身店老板说,补色要带爱人一起。"
我捏着断蜡笔的手顿了顿。
"他说..."她转头看窗外飞逝的防风林,"血色玫瑰要用..."
急刹车截断话语。前门上来个戴渔夫帽的男人,胳膊上的褪色龙纹刺青盘踞至虎口。她瞬间僵成雕塑,指甲掐进我手背。
男人径直坐到最后排。我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指,摸到婚戒留下的戒痕。小宝的蜡笔滚到过道,被钉着铁钉的靴子碾碎。
"下一站下。"她声音像绷紧的弦。
我们在荒芜的加油站逃下车。烈日炙烤着沥青路面,她抱着孩子狂奔,拖鞋甩飞一只。我背起她时,玫瑰纹身烙在肩胛,随喘息灼烧。
"他看见我们了。"她啃着指甲,"那个纹身..."
柏油马路在热浪中扭曲。我拦下运西瓜的货车,她蜷在瓜堆里发抖。西瓜清甜的气息中,她突然咬住我肩膀:"你要是敢说出去..."
血珠渗进棉T恤,像朵微型玫瑰。司机在后视镜里哼起走调的情歌,蝉鸣撕扯着漫长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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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撬开我锁着的抽屉,把海边照片一张张烧成灰。火光舔舐着她苍白的脸,玫瑰纹身在阴影里狰狞。
"明天搬走。"烟灰缸堆满残骸,"带着你的狗。"
我踩灭最后一簇火苗:"你烧的是自己那份。"
她怔住。月光下,我们合影的碎片正在她指缝闪烁——那是在海滩上,小宝非要拍的"全家福"。她抱着挣扎的狗,我搂着她歪斜的肩膀,背后是正在褪色的晚霞。
灰烬被夜风卷出窗外,落在小黄狗的食盆里。她突然抓起我手腕,牙齿深深陷进结痂的咬痕。血珠滚落时,我们听见彼此交缠的喘息,像即将熄灭的篝火。
楼下的麻将声彻夜未停。清晨我收拾行李时,发现少了打火机,多了张字条压在狗粮袋下:"玫瑰需要血养。"
锁孔转动的声音响起时,小黄狗正叼着那张全家福碎片,在晨光里欢快地转圈。
微信提示音在深夜炸响时,房东正跨坐在我腰上贴膏药。她瞄见屏幕上的"林茉"二字,拇指重重按在我腰椎:"老相好?"
"大学学姐。"我疼得倒吸冷气,"说下周来出差..."
"出差住酒店,找你这狗窝干嘛?"她撕膏药的手突然用力,我后背顿时火辣辣一片。小黄狗叼着空药盒窜过床底,撞翻了一地啤酒罐。
真正见到林茉是在社区超市。她拿着手机对照导航,米色大衣下摆沾着泥点,牛津鞋卡在排水沟缝隙里。我拎着狗粮过去时,正看见她弯腰拔鞋跟,珍珠发夹掉进烂菜叶堆。
"学弟?"她抬头时睫毛膏有些晕染,"我按你发的定位..."
房东突然从货架后闪出来,购物车里堆着打折卫生巾:"哎哟,这不要钱的试吃酸奶有人要吗?"塑料勺戳到我嘴边,酸奶渍溅在林茉的羊绒围巾上。
"其实是为采访老城区改造。"林茉从PRADA托特包取出录音笔,"我们杂志要做期专题。"她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不像房东的总带着剥落的红。
房东把茶杯往茶几上一顿,陈年普洱在蕾丝桌布上洇开:"这破房子要拆?"
"只是调研。"林茉的香奈儿口红在杯沿留下半枚唇印,"学弟以前常说要找有烟火气的地方写作..."
我喉咙发紧。大二文学社的秋日,我的确在林荫道上说过这话。那时她抱着《城市建筑史》,枫叶落在她贝雷帽上。
"咳咳!"房东突然剧烈咳嗽,手背抹过嘴唇,把YSL小金条21号擦出一道血痕。那是昨天我帮她代购的,此刻正和林茉的香奈儿58号微妙相似。
天气预报的暴雨提前来了。林茉看着窗外泼墨般的雨帘苦笑:"司机说路面淹了。"
房东往客房抱被子时,我瞥见她把蕾丝内衣塞进抽屉最深处。老式留声机突然卡带,亨德尔的乐章变成破碎呻吟,像极了我们三人各怀心事的呼吸。
"热水器坏了。"房东扔给林茉泛黄的浴巾,"将就擦擦。"她自己的真丝睡袍下露出膝盖的淤青——昨天追打偷鱼干的野猫摔的。
半夜我被雷声惊醒。阁楼木床吱呀作响,楼下传来压抑的啜泣。摸黑下楼时,房东正蹲在狗窝旁,雨水泡胀了她新做的美甲。
"客房空调太冷..."她揪着小黄的耳朵,"娇气。"
我递过毯子时嗅到血腥味——她抠破了结痂的蚊子包。闪电照亮她泛红的眼眶:"你们文化人...是不是都..."
惊雷吞掉后半句。小黄突然冲向二楼,我们撞见林茉站在楼梯拐角,我的旧衬衫罩在她身上,下摆恰好遮住大腿的淤青。
暴雨冲垮了快递柜。浑身湿透的快递员递来包裹:"程先生同城急送!"
林茉的香水味从纸箱溢出来。房东用菜刀划开封条,抖出件黑色蕾丝睡衣,物流单上打印着"生日礼物"。
"下月你生日?"她笑得瘆人,"我记着是腊月..."
留声机突然正常运转,亨德尔的旋律里混入手机震动。林茉的语音公放:"采访稿需要补充你现任房东的照片,她挺有市井美感..."
晨光中,那件被我借给林茉避寒的衬衫晾在绳上。领口处的香奈儿58号唇印,正对着房东新擦的YSL21号,像两枚对峙的朱砂痣。
---林茉带来的《拜伦诗集》像枚定时炸弹,静静躺在八仙桌的裂缝里。陆春梅擦桌子时总绕开它,抹布在周围画出一圈潮湿的警戒线。第三日午后暴雨,书页受潮卷起边角,她终于忍不住用火钳夹着书脊抖了抖。
一张泛黄照片飘然落地。二十岁的我蹲在溪边,手指正捏着林茉的裤脚。她白球鞋上沾着泥点,却偏要踮脚去够枝头的桃花。照片背面褪色的钢笔字洇着水痕:"茉茉专属摄影师——程朗 2019.4.5"
厨房传来"当啷"一声。我冲进去时,陆春梅正对着碎成两半的瓷盘发呆。青花碎片扎进她虎口,血珠顺着掌纹爬向腕间的银镯子。
"别动。"我捏着她手腕冲水,她指尖的凉意渗进我指缝。创可贴黏上伤口的瞬间,她忽然问:"你给她卷裤脚时,心跳得快吗?"
水龙头淅淅沥沥地滴着。小黄狗叼着药箱跑来,尾巴扫过她光裸的脚踝。我瞥见她大脚趾的指甲油剥落成半弯残月,和照片里林茉精心打理的贝壳色形成惨烈对比。
林茉提出要去拍夜市素材那晚,陆春梅在镜子前坐了整整两小时。我收摊回来时,她正对着三支口红举棋不定:一支是促销送的玫红,一支是掉漆的复古红,还有我上次代购的YSL小金条21。
"要见大记者就穿这个?"我指着她起球的针织开衫。她瞪我一眼,却把开衫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锁骨下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
夜市人潮裹挟着烟火气扑面而来。林茉的羊绒大衣被烤串油烟熏得斑驳,仍坚持用录音笔录下每个吆喝声。陆春梅突然拽着我挤进彩妆摊,拿起试用装口红就往唇上抹。
"两位是夫妻?"老板娘笑眯眯递镜子。陆春梅的棉签戳破了唇线,猩红色晕染到嘴角。我下意识用拇指去擦,她突然咬住我指尖,犬齿轻轻硌着指节。
林茉的镜头恰巧转过来。闪光灯亮起的刹那,陆春梅松开嘴,转身往鱿鱼摊走去。她马尾辫扫过我鼻尖,带着廉价口红的水果香。
半夜我被瓦片碎裂声惊醒。阁楼天窗漏下碎银般的月光,陆春梅蹲在旧皮箱前,膝上摊着件褪色的戏服。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黛青色旗袍,襟口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得像是把星河缝了进去。
"我妈的。"她指尖抚过虫蛀的洞眼,"当年穿着它唱《牡丹亭》,把台下知青的魂都勾没了。"月光淌过她裸露的后颈,那里有颗小痣,随着吞咽上下滑动。
我捡起散落的戏票存根:1998年4月17日,春梅越剧团《梁祝》。观众签名栏里有个遒劲的"林"字。
"林茉的祖父。"她冷笑,"当年批斗会上,就是他把我妈的头钗踩成两截。"
楼下的老式挂钟突然报时。月光偏移,照出皮箱底的铁皮糖盒,里面躺着半枚翡翠头钗,断口处缠着褪色的红线。
社区文化节当天,陆春梅的"锅碗瓢盆交响乐"意外走红。当她在镜头前用炒勺敲出《茉莉花》时,我正帮林茉调试三脚架。取景框里,陆春梅耳畔的珍珠流苏晃成虚影,忽然"啪"地断裂。
二十四颗珍珠滚落舞台的瞬间,我冲上去接住三颗。她赤脚踩在满地珠玉上,足弓弯成惊心动魄的弧线。弹幕疯狂刷过[姐姐踩我]时,我鬼使神差捡起一颗珍珠含进嘴里。
当晚热搜词条#珍珠吻#爆了。陆春梅蜷在沙发翻评论,脚趾无意识摩挲我膝头淤青——那是接珍珠时磕的。"网友们说..."她突然用冰啤酒贴我脸颊,"你吞珍珠的样子像蛤蟆精。"
我捉住她手腕,发现她掌心攥着另外二十颗珍珠,汗液把丝线浸得发亮。
林茉祖父登门那日,陆春梅正在教小宝下象棋。老人拐杖点地声惊得小黄狗狂吠,她却头也不抬:"马走日,象飞田,过河卒子不回头。"
檀木棋盘"咚"地落在石桌上。八十岁的林老颤巍巍执红先行,陆春梅的炮隔着楚河汉界直指中宫。当她的卒子啃掉最后一个相时,老人忽然说:"你眼睛和你妈一样亮。"
陆春梅捏着棋子冷笑:"当年您说她眼睛太亮,要拿砂纸磨。"棋子落盘的脆响惊飞檐下麻雀,翡翠头钗在她发间闪着冷光。
我蹲在狗窝旁补漆,听见林茉低声问:"你早知道他们恩怨?"油漆刷在"林"字门牌上顿了顿,留下团浑浊的泪痕。
中秋夜,陆春梅翻出那件黛青旗袍。虫蛀的领口用珍珠别针扣住,正好遮住断钗的伤疤。她在院中清唱《游园惊梦》,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我抱着走调的老月琴伴奏,弦丝在指腹勒出血痕。
林茉的摄像机红灯始终亮着。当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时,陆春梅忽然旋身跌进我怀里,珍珠别针弹飞进桂花树影里。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我喉结:"杜丽娘要还魂了,书生怕不怕?"
桂花簌簌落在我们交叠的衣摆上。老月琴"咚"地坠地,惊起满墙爬山虎的颤抖。
文化节过去一周,陆春梅还在和那颗消失的珍珠较劲。每天清晨我都能看见她蹲在狗窝旁翻草垫,葡萄紫的发梢沾着露水。
"找这个?"我把珍珠放进她掌心,上面还沾着夜宵摊的辣椒油。昨晚她喝醉啃鸭脖时,这颗珠子从她耳坠掉进我汤碗。
她指尖捻着珍珠在阳光下端详:"怎么在你这?"
"小黄当磨牙玩具了。"我面不改色地撒谎,耳根发烫。其实珍珠一直藏在我枕头下,半夜拿出来对着月光看时,总错觉上面凝着她唇膏的甜香。
她忽然把珍珠按在我胸口:"给你当房租。"指甲隔着衬衫刮过乳头,"下个月该交水电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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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的采访车再没出现在巷口,但她的香水味阴魂不散——房东把我所有的衬衫都泡在留兰香洗衣液里。晾衣绳上飘着十二件同款白衬衫,像列队的幽灵。
"帮我试色。"她突然踹开我房门,怀里抱着五六个化妆品礼盒。林茉代言的国货品牌寄来新品,附带邀请她直播的合同。
橘色系口红在她唇上晕开,像咬破的柿子。我沾着茶水去擦,反而抹出片暧昧的淤青。她突然咬住我手指,舌尖卷走水珠:"还是香奈儿58号好看?"
我喉咙发紧。镜子里我们的倒影重叠,她后背的玫瑰纹身正在我掌心下舒展花瓣。
宠物博主搬进空置的阁楼,带着三只网红布偶猫。小黄狗首次直播就冲镜头撒尿,陆春梅举着鸡毛掸子追打时,我正和隔壁烧烤摊老板赌鱿鱼圈。
"五分钟内她要说'信不信我弄死你'。"我按下计时器。
"赌什么?"老板串肉的手不停。
"输的人穿女装跳广场舞。"话音刚落,陆春梅的怒吼穿透雨棚:"程朗你皮痒了是不是!"
霓虹灯牌在她脸上投下七彩光斑。我递过烤鱿鱼时,她突然凑近咬走我唇角的辣椒籽:"女装我要挑粉色蓬蓬裙。"
梅雨季来临前,房东翻出所有被单拆洗。我盘腿坐在地板上剪刀拆被套,看她拽拉着被子哼小调。在台灯的光晕里,她睫毛在脸颊投下颤动的影子。
"你大学真和林茉没事?"她突然甩手发问,剪刀一下子破食指。
我含住她渗血的指尖,铁锈味混着百雀羚面霜的香。"她看中的是我的建筑模型作业。"舌尖扫过月牙形疤痕,"你看中的是什么?"
她踢开被子坐到我腿上,葡萄紫发丝垂进我领口:"我看中你..."酒气混着白玉兰香扑面而来,"...养狗养得好。"
窗外炸响惊雷,小黄狗钻进被子底。我们保持这个姿势听雨,直到她在我肩头流下一滩温热的口水。
首场直播定在七夕夜。陆春梅穿着我挑的青花瓷旗袍,在镜头前教网友腌泡菜。当她把辣椒抹在我脸上时,观看人数突然暴涨。
"家人们点点关注。"她掐着我后颈,"这是我家傻狗饲养员。"
弹幕疯狂滚动:
[小姐姐掐他后腰!]
[脖子红了!]
[民政局搬来了!]
泡菜坛子突然炸裂,辣椒水溅进眼睛。我摸黑抓毛巾时,唇撞上她锁骨。直播间瞬间黑屏,最后定格画面是她薅着我头发往后拽的手,腕间银镯滑到手肘
巷口桂花落第三茬时,林茉的采访车到底还是开进了青石板路。我蹲在台阶上给小黄梳毛,梳齿间突然多了双细高跟。羊皮底沾着槐花瓣,林茉挎着相机包的姿势像拎着爱马仕铂金包。
"学弟这狗养得油光水滑。"她弯腰时香水味惊得小黄打了个喷嚏。我抬头正撞见她低领口里的春光,后颈突然挨了一记痒痒挠。
陆春梅趿拉着塑料凉鞋出来倒垃圾,真丝睡裙下摆卷在腿根:"哟,大记者又来体察民情?"她故意把湿淋淋的垃圾袋往林茉脚边甩,烂菜叶溅上对方的小羊皮靴。
林茉后退半步,从包里摸出个丝绒盒子:"上次弄断你耳环..."
"赔不起。"陆春梅用痒痒挠挑开盒盖,里头躺着对珍珠耳钉,"我这人糙,戴不得精细玩意。"说着故意晃了晃右耳垂,那里戴着颗地摊买的塑料大圆环。
我蹲着没敢起身,小黄的毛在指缝里打结。林茉突然把相机对准我们:"拍组生活照当杂志插图吧?陆姐这身打扮很有...烟火气。"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陆春梅突然扯开我衣领,在我锁骨上嘬出个红印。快门声里,她贴着我的耳垂冷笑:"烟火气?我让你见识什么叫煤气罐爆炸。"
当晚林茉在巷子口被醉汉纠缠,尖叫惊醒了整条街的声控灯。我抄起拖把冲出去时,看见陆春梅已经拎着炒勺挡在前面,葡萄紫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冷铁的光。
"碰她一下试试?"炒勺敲在电线杆上当当作响,"这姑娘是我家房客的..."她扭头瞪我,"什么来着?"
"债主。"我接得顺口,"她上个月弄丢我五双袜子。"
林茉的香奈儿外套沾了墙灰,此刻倒真显出几分楚楚可怜。陆春梅突然把我往前一推:"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你。"转身时低声补了句,"敢碰她手指头,明天就吃红烧狗肉。"
处理完警局笔录已是凌晨三点。陆春梅坐在调解室长椅上玩消消乐,椅脚边堆着七个空咖啡杯。见我们出来,她眼皮都不抬:"五百块营养费我替你垫了,记得算利息。"
林茉的司机接走她后,陆春梅突然在24小时便利店门口刹住脚:"吃关东煮吗?我请。"
玻璃橱窗映着我们交叠的影子。她咬掉我竹签上的鱼丸时,口红印卡在齿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耳钉是你大学送她的吧?"
热汤呛进气管,我咳得满脸通红。她忽然用拇指抹掉我嘴角的酱汁:"程朗,你撒谎时喉结会抖。"
槐花簌簌落在她发间,像撒了层糖霜。夜班收银员打着哈欠看我们,监控摄像头红灯在角落里暧昧地闪。
次日起床时,发现所有衬衫都被剪成了露脐装。陆春梅蹲在院子里给狗梳毛:"最近布料涨价,省着点穿。"小黄脖子上系着林茉的丝巾,冲我咧出个狗腿的笑。
宠物博主举着云台凑过来:"家人们看,这就是传说中的房东文学..."话音未落,陆春梅的梳子精准砸中他镜头:"文学你大爷,交房租!"
我套着破洞T恤修水管时,她忽然从二楼泼下盆肥皂水。阳光穿过泡沫映出彩虹,她趴在窗台笑:"像不像你给林茉拍的毕业照?"
湿透的布料贴在腰腹,我看见她眼底晃动的光,像那年校庆舞台的追光灯。当她第八次"失手"把晾衣杆砸到我脚边时,我拽住竹竿将她扯进怀里。
蝉鸣突然震耳欲聋。她的指甲掐进我肩膀,虎牙硌在我下唇:"程朗,你心跳吵到我耳朵了。"
二楼传来租客起哄的口哨声。小黄狗叼着我的破衬衫满院疯跑,林茉送的诗集在晾衣绳下被风吹开,夹着的枫叶书签碎成两半,像被劈开的旧时光
自从发现隔壁阳台没有锁之后,悄悄翻过去就成了我的心瘾。
奇痒难耐。
隔壁住着一个小姐姐,阳台上晾着许多 cos 装扮。
我见过刚洗完澡到阳台挂衣服的她,也见过打扮完毕刚出门的她。
她很白,眼睛很大,腿很细很长。
和她相比,我就是个路人。
我不明白,同样是女生,老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1
第一次是在一个周一的清晨。
我迷迷糊糊被关门声惊醒,高跟鞋的脚步声特别清晰。
到阳台往下看,她已经打扮完毕出门。
哪怕是从头顶上看,她也美得要命。
我坐在地上靠着墙,扭头看向了隔壁。
老式的排楼,一边是贯通整层的走廊,一边是贯通整层的阳台。只不过,阳台用铁栏杆隔成了一户一户,大多数用来堆砌杂物。
小姐姐的阳台挂满了漂亮衣服,很干净。
只要我鼓起勇气,翻过阳台,越过栏杆,我就能进入她的屋里。
阳台对面是一片废弃的工厂,这么早,应该不会有人盯着这边看吧?
心怦怦跳。
暖红的晨曦斜斜映在我的脸上,我心一横,小时候在县城里翻栏杆是家常便饭,眼前这几根毫无难度。
轻轻一跃,我跳过栏杆,再一道 180 度弧线,人就已经在另一边了。
立刻蹲下,悄悄从窗台往里看了一眼。
平静,无人,散发着秘密的气息。
仔细看了一圈,好像并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我按捺着心跳,打开门钻了进去。
那一刻,我愿意堕落成魔。
房间里飘荡着淡淡的幽香。
足足六个帆布衣柜,装满了各种动漫游戏里才有的衣服。
还有两个六层的鞋架,从小皮鞋到长筒靴应有尽有。
每天都可以变成另一个人,太令人羡慕了。
书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墙上还贴着许多相框,都是和明星的合影。
【洛洛的追星时刻】。
原来她叫洛洛。
真好看啊,我是个女的都想多看两眼。
被子掀开一角。
伸手一摸,还有余温。
恍惚中,我仿佛看见刚刚还睡在这里的洛洛小姐,睡眼惺忪地起床梳妆,从一个邋遢妹妹秒变超级明星。
我鬼使神差地躺了进去,在她睡过的被窝里合上了眼睛。
她的床,她的枕头,她的气息笼罩着我,梦境一阵阵袭来,让我彻底沦陷。
2
那次之后,我愈发大胆。
只要洛洛全妆出门,就代表她一直到晚上才会回来。
我甚至会准备好零食、饮料、睡衣和换洗衣物,在洛洛家度过完美的一天。
看剧、刷视频、打游戏、洗个澡再睡一觉,趁夜色降临时原路返回,静静等待走廊上响起的脚步声和钥匙声。
用她的洗面奶,用她的浴巾,偶尔也会穿她的衣服。
她不会发现,因为她很辛苦,经常疲惫到一进门就扑倒在床上睡到第二天。
像她这样忙碌地生活,对房子里的细节应该没什么印象。
我自得其乐,一个人占据两个人的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沉浸在这种行为中,也许因为我本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也许因为我太渴望洛洛那样的人生。
我没有工作,也没有上学,我和其他人的 20 岁不一样,我没有感觉过自己有青春,相反,我觉得自己无比多余。
我谎称打工来到这个城市,租了这间房子,拿着从爸妈那骗来的生活费,过着一个月不出一次门的日子。陪伴我的只有外卖、盗版电视剧和网络游戏,还有过一天算一天的人生目标。
是洛洛让我燃起了嫉妒心。
凭什么她可以那么好看,那么优秀,那么忙碌?
凭什么我只能猥琐地窝在出租屋里,像一具干尸一样度过每一天。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我再一次躺进洛洛的被窝。
温热、柔软、芳香,让我胡思乱想。
突然,我有了一个想法。
我能不能成为洛洛呢?
我能不能和她一样,或者,我就是她呢?
3
邪恶的想法一旦萌芽,就像海啸掀起的海墙,哪怕再远也会有冲垮一切防线的时候。
我开始一件件尝试洛洛的衣服,一点点学化妆,努力把自己打扮成洛洛的样子。
但是我的五官不够精致,身材不够前凸后翘,也没有筷子一样笔直的腿。
无论怎么画,镜子里的都只是平凡的东施。
好几次我心态崩了,趴在化妆镜前号啕大哭,那一瞬间我真想从阳台跳下去。
但冷静下来之后,我还是拿起了眉笔。
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不画好看一点,投胎也还会是这样。
一次,两次……
一天,两天……
终于,我盘起发髻,涂上口红,画出眼影,穿上暗红色的洋服套装,套上黑色的圆头皮鞋。
镜子里的人,我不敢认。
20 年了,我从没有勇气想象过我会是这个样子。
青春的气息,美妙的胴体,惊诧的表情,一切都融合得那么完美,仿佛这身装扮就是为我准备的。
我终于,成美人了?
我呆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做出模特才能做出的姿势,举手投足虽然笨拙,但处处带给我惊喜。
我沉浸了,沦陷了。
咚咚……
我浑身一激灵,从沉迷中惊醒。
有人敲门。
咚咚……
「有人在家吗?」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轻轻向阳台挪去。
「有人吗?抄燃气。」
钥匙与门锁摩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完了,来不及翻回去了。
大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我顾不了那么多,房间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只有那 6 个简易衣柜。
离我最近的这个就是我拿洋服的衣柜,柜门还开着。
我毫不犹豫就钻了进去,拉上拉链,挪到了衣柜最里面。
衣服很多,能挡住我。
来人脚步很快,哼着歌朝厨房走了过去。
「唉……呼……真不好蹲……我看看……02251……好,02251,这丫头压根不做饭啊,气表一点没动。」
原来是房东。
抄完了应该就会走吧?
我努力保持呼吸的节奏,一动不动。
房东的歌声突然停了,四周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心跳声。
「你好香啊。」
衣柜的帆布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
4
心提到了嗓子眼。
房东要抓住我,曝光我是个变态。
听他说的那句「你好香啊」,似乎他也是个变态。
我害怕极了。
与其被第三个人发现,还不如撞上洛洛,起码我们都是女生,我还能求她原谅我的嫉妒。
衣柜外响起几下奇怪的声音。
像是……在用力闻什么东西。
而且,那声音不像是对着衣柜发出的。
我壮着胆子,从拉链顶部的开口望了望。
这一望,我更害怕了。
房东抱着洛洛的枕巾,疯狂呼吸。
散落在床头的换洗衣物、睡衣、抱枕,陆续成了他的氧气瓶。
他很享受。
也是,连我这个女生都沉迷洛洛,何况房东那样的猥琐男人呢?
他还在物色下一个目标,突然一转身,吓了我一跳。
希望他没发现我。
脚步声,越来越近。
刺啦,他竟然拉开了拉链,盯着看了很久。
这个衣柜里挂着的全是洋装礼服,上下连体,装饰夸张复杂。
我蹲在角落,被挡了个严实,只要他不乱扒拉,应该看不见我。
漫长的半分钟,像一年那么久。
也许对这些外套不感兴趣,他离开了。
离床头最近的衣柜,他发现了惊喜。
里面全是贴身的衣物和袜子。
他激动地捧起一件又一件,兴奋地颤抖。
我不觉得他下作,我也做过同样的事,只不过,我并没有带那种下流的想法。
「好香啊……不知道隔壁那个丑丫头有没有这么香……」
我脑子嗡一下。
隔壁?那不就是我吗?
丑丫头?
原来我在别人眼里确实是个难看的女人。
「女人,涨八百房租就可以睡,还结什么婚呐?」
涨房租就可以睡?
「睡了几十个,还就这个最好。」
几十个?
房东这么猛吗?
是因为我丑,所以我才安全?
可是我的房东明明是个女人,很朴素,人也很好,第一次见面时,知道我没有收入,她还主动减了 50 块月租。
嘟……嘟……
他在打电话。
「我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这才下午呢,我还在展会上。」
「下午来劲。」
「行吧,你等我,刚好我这边的也结束了。」
5
我心凉了。
不但房东没走,等会儿还得来人。
那声音,难道是……
空气凝固了,一秒一秒,无比残酷。
男房东放回了洛洛的内衣,躺在了床上。
那张床,现在有三个人睡过了。
「真的好香啊……」
房东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拉过被角盖在身上,侧了个身,打起呼噜来。
他睡着了?
他睡着了!
我无比惊喜,蹭掉小皮鞋,一点点拉开拉链。
衣服我没时间换了,被洛洛发现我也认了,大不了一走了之。
眼下只有这个机会能逃走了,感谢中年男人优质的睡眠。
我蹑手蹑脚刚要走出衣柜,大门口传来令人绝望的声音。
「我回来了。」
我疯了,来不及思考,只能又钻回衣柜里。
「睡着了啊?懒猪。」
房东醒了:「想你想的,只能去梦里找你了。」
「我也想你。」
透过缝隙,我看见一个身影趴在房东身上。
房东的手,在她后背上肆意游走。
「做吗?」房东问。
「讨厌,还没洗澡呢。」
「洗澡还不简单?」
「我先洗,今天我想玩点特别的。」
女人站起来去了浴室。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真是洛洛。
她是房东的小三。
我的精神信仰崩塌了。
但我没时间哀悼,我又发现了一件更要命的事。
刚才化妆时,我把手机放在化妆台上了,就在床头的另一边。
只要一有电话打进来,男房东和洛洛立马就会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那我还活个什么劲?直接跳楼得了。
洛洛裹着浴巾回来了,湿漉漉的头发甩在胸前,无比惊艳。
房东急不可耐,三下五除二脱光了冲进浴室。
洛洛不紧不慢地穿上回来时穿的衣服。
接着又打开手提包,掏出一个黑色的仪器,打开开关,再塞回包里。
包的侧面有个开口,对准了床。
「宝贝,我来了!你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
洛洛羞涩地说:「你学学电影里霸王硬上弓好不好?」
房东眼珠子都亮了。
6
作为活生生的一个青春期少女,我想闭上眼睛。
但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又忍不住偷看。
洛洛很会演,她仿佛一个可怜的受害者,被疯狂的房东强行发生关系。
好几次,我都看见她眼泪直飙,让我恍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洛红着眼下床去了浴室,房东点了根烟,快活无比。
「你想好我们怎么办了吗?」洛洛擦着头发问。
「不是都说好了吗?」
「我怕你骗我。」
「怎么会呢?」
洛洛依偎在房东怀里。
「说好了,我不要你的财产,我自己能挣钱。」
「嗯,我也保证,你弟弟和你家人绝对不敢再骚扰你。」
「什么时候动手?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房东猛吸了一口烟。
「月底有个露营活动,在皖南的野山谷,那里是蝎子的天堂。」
「蝎子?」洛洛一惊。
「她对蝎毒过敏,这事只有我知道。」
「那不会被发现吗?」
「放心吧,这样的露营我们每年都要参加个十几次,被蚊虫野兽咬伤很正常,而且蝎子又不止咬她一个人。」
「你受罪了,我会好好伺候你,补偿你的。」
房东紧紧搂住了洛洛。
两人睡了一会儿。
「我先走了,你多睡会儿吧,明天再来找你。」
房东走了,洛洛掏出了黑色的仪器,按了半天,满意地笑了笑,拿起了手机。
「他走了,上来吧。」
怎么还有人要来?
我纹丝不敢动的腿都要站断了。
不到两分钟,洛洛开门带进来一个人。
我从缝隙一看,血压直冲头顶。
是我的房东。
洛洛点开黑色仪器,伸到女房东面前。
【什么时候动手?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月底有个露营活动,在皖南的野山谷,那里是蝎子的天堂。】
……
【放心吧,这样的露营我们每年都要参加个十几次,被蚊虫野兽咬伤很正常,而且蝎子又不止咬她一个人。】
女房东呆坐在床上,泪流满面。
「他是我丈夫,却真的要杀我……」
7
洛洛坐在她身边,牵住她的手。
「姐,和你怀疑的一样,他可以为了我害死你,也可以为了其他一个女人害死你。只要你死了,这栋楼都是他的,我听说,这里可能要拆迁了。」
房东点点头,悲痛欲绝:「我们从一个村出来打工,相依为命就结了婚。虽说我们没什么感情,也无所谓对方怎么玩乐,至少保持一个底线。没想到,他竟然想杀我。」
「姐,你有什么打算?我一定帮你。」
房东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我要他死。」
房东紧紧握着洛洛的手:「妹子,委屈你了,姐答应你,事成后给你三套公寓,外加二十万现金。」
「姐,你想怎么做?」
「他经常从国外代购补药,我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姐,他该死。」
两个人抱头痛哭。
我也想哭。
洛洛太难了。
一边陪男房东商量怎么毒死女房东。
一边陪女房东商量怎么补死男房东。
一对夫妻,竟然需要一个租客决议生死。
而我作为一个看客,竟然分辨不出谁对谁错。
「我走了,你等我好消息,后半生我们姐俩相依为命,姐不会亏待你的。」
「我也要出去,拿个快递。」
啪嗒,大门关了,我拼尽全力启动双腿,拿回手机,翻越阳台。
关上阳台门,靠着门板,我停不下来地喘气。
这是我的报应吗?
我就是再蠢,也知道这两个房东有多奇葩。
用涨房租胁迫租客,男房东再逼她们交易身体。
我之所以住了半年都没有遇到,只是因为我是个丑丫头。
一个月八百,对我这样的穷鬼来说,像奢侈品。
我想起我加过中介的微信,他经常给我发一些广告。
我还一直奇怪,为什么这栋楼的租金会这么便宜,其实就算涨上八百,在附近还是最便宜的。要比这还低,只能去三十公里以外的远郊。
我虽然不出门,但我也不想住在农村,最起码这里外卖很丰富,快递送上门。
还有让我羡慕的洛洛。
她那么努力,怎么会在乎那八百块钱的房租呢?
我沮丧地躺在床上,毫无办法。
继而我发现身上还穿着洛洛的衣服,更是沮丧到绝望。
再翻过去把衣服挂好,我没有那个勇气。拿快递顶多三分钟,洛洛可能已经在家里开启搜索模式了。
我想,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要抛下我这样的废物,把我扔到郊区,和农夫与民工活在一起。
咚咚……
我猛然惊醒。
咚咚……
变态男房东来了?
他要把我也变成他的猎物?
可笑。
躺着的这几分钟,我也想明白了。
我虽然废物,但不下贱。
别说八百,就是八千八万,我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换。
做出这个决定,我还挺佩服我自己的,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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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挺不好意思的,我垃圾有时候扔门口,经常这样,有时候味道比较大
一个女邻居看到了把我臭骂了一顿,还非逼着我跪下
我含着热泪跪了下去
第二天我去风俗店,你们猜怎么着,我喊了008号技师就是她
于是我也让她跪了下去
当年在一个县制剂厂里搬过砖,住员工宿舍。
我跟老齐住501,对门502住了三个姑娘。
我是质检部的,老齐是车间的,平时作息时间不一样。经常是他上夜班,第二天回来的时候我正好出门。
仨姑娘中,露露和亚男是我部门同事。
另外一个女生小佳,在财务部,平时打交道少。
亚男是东北大妞,这姑娘长得好看,珠圆玉润,皮肤很白,但一开口说话就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儿。
而露露则是本地人,个头娇小,短发大眼,瓷娃娃一样,给人感觉就是很有少女感。
我们是怎么混熟的呢?
有一次午休的时候,我发现露露没睡觉。
那会儿我们都是在办公室睡觉,支个架子床,带个毯子一盖。
然后我就发现她门开着,玩王者农药。
一边玩,一边碎碎念。
「烦死了这个打野又来抓我!」
「快快,让我补一个炮车。」
「唉连输三把了。」
看她那一脸不爽的样儿,挺好笑的。
我就说咱们双人黑呗。
我当时段位也不高,王者30多星,带她这个铂金还是绰绰有余的。
开局秒选打野。
一手橘子,杀的对面七零八落。
露露玩个后羿,全场下来发育的非常舒服。
这姑娘当时高兴坏了,说连输三把之后终于痛快了一把。
看时间午休只有半个小时了,得抓紧时间睡会儿。
露露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说以后都要找我带飞。
从那以后,就经常跟她双排开黑。
而且在她的带动下,亚男也开始玩这个游戏。
我英雄池还比较深。
精通婉儿、马超、关羽、曜这些操作上限比较高的英雄。
还有无脑一点的橘子、赵云、铠爹,拿出来都是嘎嘎乱杀。
有时还会拿钟馗,勾人然后控住,让她们杀。
她俩对我简直有点儿崇拜了,一口一个大神。
关系越来越好,她们做早饭会喊我去吃。
有时会摊鸡蛋饼,有时候蒸包子、玉米、烧麦。
反正姑娘亲手做的爱心早餐,不管味道怎么样,至少心里都是很享受的。
作为回馈,我也会经常买一些水果,或者点奶茶给她们喝。
有时需要搬东西上楼,或者修水管、检查电器什么的,我都会帮忙。
我们三人还建了一个小群,叫农药三人组。
有天晚上,天热,刚洗完澡。
收到了露露的消息,喊我去她们寝室。
我说过去干啥?
她说买西瓜了,过来吃。
有这好事我当然屁颠屁颠过去了。
过去一看,小佳也在呢。
这姑娘是江苏人,个高条顺,长相一般,皮肤略黑,但性格特好,说话软糯糯的,不愧是江“酥”人。
她吃了几口西瓜,就进屋复习去了,说是备考注会。
我跟那两女生在一个屋,露露的房间。
房间干净整洁,贴了一些粉色贴纸、软布什么的,看来露露比较有少女情怀。
她俩也都洗澡了。
露露穿着浅蓝色长筒睡裙,坐在自己床上,晃着一双秀美的小脚,很白嫩,足弓很漂亮。
其实,我是有点喜欢露露的,但没好意思向她表达。
而亚男坐在我旁边一个小椅子上,穿了一套红色米老鼠的睡衣,超短那种,白花花的腿晃人眼睛。
我还说,「这椅子不稳,你当心摔下来。」
亚男笑着拍了我一下,说那指定把你也拽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馨香。
真的很好闻,我那时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免心猿意马。
有好几次,专注力下降技能没放准。
亚男笑我:「咋地,今天大神发挥不佳啊。」
露露则在旁边坏笑:「你那大白腿搁旁边,人家怎么集中精力?」
我立马脸烫了,说别瞎说,我没乱看啊。
亚男倒是大大咧咧,摸了一把自己的腿,「哎妈呀,一个大老爷们儿,我都不害臊你怕啥呀?」
行呗,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俩姑娘给调戏了,上哪儿说理去?
玩着玩着,亚男喊我救她,但我那会儿正在清自己的兵线,就叫她等会儿。
结果这大姑娘急得直接用脚蹬我胳膊,「救我,救我,救我!」
连蹬好几下。
我被她怼得技能放歪了,还断了大。
我一时有点气,就往上顶了一下胳膊,结果把她给弄得失去平衡。
她失声尖叫,眼看就要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去兜她的腰,想把她整个人给兜住。
但无济于事,这姑娘丰满的很,身上肉多,摔下来我一只手根本拦不住(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手一路从屁股滑到小腿,实在是没兜住。
不过因为我兜了她一把,她摔得并不重,我和露露赶紧把她给拉起来了。亚男嗔怪道:「哎呀,你顶我干嘛啊?!」
我说:「谁叫你老蹬我,蹬得我都没法玩了。」
亚男气呼呼地说:「就蹬你,喊了半天你都不来救我。」
我无语道:「说了我在清线啊……」
我俩吵嘴,露露只在一旁笑。
经这么一闹,这一局很快陷入了逆风,俩姑娘都被杀的怀疑人生,我们几乎一直在守高地。不过我还是找机会一直在补发育,这游戏只要拖到后期大家装备都成型,翻盘是很常见的。
可最后还是输了,因为她俩都失误被对面秒掉,剩余两个队友也不咋地,我一个人实在独木难支。
这局打完,我就回自己宿舍了。
洗了澡躺在床上,不自觉回味起刚才亚男摔倒的那一幕。
我抬起自己的左手,似乎还保留着刚才的美妙触感。
很滑,很嫩。
但我心里有了负罪感,明明是喜欢露露的,怎么能对亚男起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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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5-05-06 10:14:47  更:2025-05-06 11: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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