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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人心能恶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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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能恶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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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善恶

善恶观
人心能恶到什么程度?
“多面”校长夏建国:贪财、好色,与情妇约会说成开会。
对于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的同学们来说,颇为传奇的夏建国应该是大家最喜爱的校长,而且没有之一。
这位校长在平日里是笑容可掬、平易近人、斯文儒雅如君子一般,从来都没有架子。
学生们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在生活上,只要需要帮助,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然而,就在2020年10月,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却把大家震得是外焦里嫩。
夏校长因为擅离职守被撤职了。


奇葩的是,他擅离职守居然是为了“关爱”情妇们。
而且,这位校长不但好色,更是贪财,受贿金额高达2200多万!
很多同学都不禁感慨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那么,这位“多面校长”到底有着怎样的人生呢?


年轻人
夏建国出生于1963年,是上海松江人,爹妈都是普通工人。
别看松江现在发展的不错,是工厂林立,生机勃勃。
但在建国后的几十年里,这里只能算是上海的大好远郊,说是农村也一点都不夸张。
因此,夏建国的出身其实算是“上海的乡下人”。
等他上学的时候,10年特殊时期已经开始。


不过,爹妈对孩子的教育倒是非常重视,即便在那种混乱的局面下,夏建国还是踏踏实实地一直读完初中,学习成绩还相当不错。
而且,他的运气可以说是好到爆棚,“上山下乡”他没赶上,等初中毕业时,特殊时期结束了,高考也恢复了,未来可谓是一片光明。
当时,上海市区的高中和中专都在招生,而且很偏向于大郊区的优秀学生。
由此,夏建国和小伙伴们迎来了人生难得的重大机遇。
对于出身“寒门”的孩子来讲,如果上高中,那以后就可以参加高考,考上了,那就是凤毛麟角的国家栋梁之材;如果上中专,那毕业后就能端起来妥妥的“铁饭碗”,一辈子都有着落。


所以,无论选哪条路,都会是令无数同龄人艳羡的人生赢家。
不过,作为特殊时期之后第一届“进城”的初中毕业生,夏建国和他的很多同学目光明显“短浅”了。他们都没选择上高中,而是选择了上中专。
对于他们来讲,除了“铁饭碗”的诱惑,还有另外一层考虑。
大家那时都是农村户口,如果能上中专的话,就可以拿到市区户口,就可以摆脱祖祖辈辈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暗淡宿命。
不能否认,城乡之间巨大的落差和贫穷的生活大大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对于他们来讲,一个铁定的城里居民户口是最为现实的人生目标。


此外,夏建国和同学们的成绩虽然在各自学校都是数一数二,但对于考上大学,大伙的心里还是没啥谱。
可看到高中日后的升学率时,大伙还是有点后悔了。
夏建国也是,如果当初选择了上高中并参加高考,那他就不至于在落马时,还是个在职博士。
话说回来,虽然夏建国他们上的是中专,但考试的难度一点都不低。
他们要参加两次考试,而且,1978年上海的中考卷子和高考卷子用的是同一张。


这是为啥呢?
因为他们要考的上海电机制造学校是国家一机部直管,是为国家定向培养专业人才的中专学校。
考上之后,夏建国和同学们还遇到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那就是他们需要把学校“夺”回来。
这又是为啥呢?
因为上海电机制造学校在特殊时期被另一派“打散”了,校长“靠边站”,编写全国教材的专家去当了基层电工,校舍被划给了某航天军工企业。


所以,学校需要重建。
夏建国他们在一所重点高中上了2个月课之后,才接到了正式的复课通知,但教室和宿舍需要从附近一所机械厂的附属技校借用。
这里插一句,这机械厂后来的主打产品是“三菱”电梯。
在技校“寄人篱下”了半年之后,中专搬回原址的事儿还是没着落。
其实,上面已经下了正式文件。


但人家这航天军工企业是七机部直属,产品都是直接进太空的,所以根本不买一机部和教育部的帐,宁肯看着几百亩校舍空着,也不愿意让出来。
怎么办?
后来有一个“传说”,说是夏建国带头把校舍“抢”回来的。
其实呢,这纯属胡说八道。
他一个十几岁的、刚进城的半大乡下小子,借他100个胆子,也不敢带头冲击国家的军工单位。


真实的情况是中专的老校长拿着上面的文件,安排一辆大卡车堵住了老校区的大门,然后让老师带着200多学生浩浩荡荡开了进去,才“夺”回了部分教学楼、行政楼和宿舍。
而且,这老校长的背景据说也不是一般的“硬”。
总之,从此之后,夏建国终于开始了正常的中专学习生活,表现还非常抢眼,是品学兼优,在各项活动中都表现积极,甚得老校长的喜爱。
1982年7月,夏建国顺利毕业。
此时,他又赶上了一连串难得的人生机遇。


如前文所述,上海电机制造学校是在特殊时期过后刚刚重建的,领导班子和教师队伍是青黄不接,人才奇缺。
所以,学校对夏建国他们这第一届毕业生十分重视,就把包括他在内的十几位同学留校重用。
于是,在1982年,年仅19岁的夏建国便担任了校团委书记,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1984年,夏建国21岁,如“火箭般”又调任了学校的副校长。
后来,有人觉得他这成长经历不太“正常”。


其实不然,放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他这经历挺正常的。
当年,邓小平同志提出要多给年轻人机会,国家由此开始重视领导班子的年轻化,并且提出了一项考核指标,那就是计算班子成员的平均年龄。
上海电机制造学校也要紧跟国家的政策,但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校长着实是不年轻了。
可让他们退居二线吧,又不太现实。


一是因为无人可用,岁数小的领导“镇不住场子”。
二是因为老同志们受了十年的苦,刚刚复职不久,就让人家退了,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这可怎么办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一位后起之秀吸纳进领导班子,如此,既能培养后备力量,还能把班子的年龄给平均下来。
于是,各项工作成绩都出众、还在中央团校进修过一年的夏建国就成为了不二人选。
他这21岁的“芳龄”立即就让班子的平均年龄达了标,是善莫大焉。而他的职业生涯也从此“开挂”。


“老校长”
在夏建国的成长之路上,机遇可谓是不断“从天而降”。
1986年7月,作为中专副校长的他到市机电管理局党校学习2年。
在此期间,上海电机制造学校升格了,是从中专升格为了大专,校名也变更为上海电机技术高等专科学校。
等他学成归来之后,身份也就顺理成章地升格为副局级的大专副校长,主抓行政工作。
2001年,他又兼任了校党委书记。


2004年,学校再次升格为本科院校,名称改为了上海电机学院。
夏建国则升任为党委书记兼副院长。
此时,他才41岁,是正处当打之年。
2009年,他46岁,升任为上海电机学院院长,是党政一把手。
这大权在握,很多事情可就起了变化。


学校升格可不是改个名字那么简单,是要符合很多硬性指标才行。
例如,专业需要增加,学生需要扩招,学校需要扩建,桌椅板凳和各种仪器、设备也要进行补充。
如此,各项开销是大大增加。
按规定,大专院校的工程建设和超过一定金额的项目采购都要经过招投标才行,就是要防止腐败行为的发生。
但总有那么一小撮商人要走“捷径”,他们惯用的手段,不出意外,就是对学校的主管领导进行“公关”。


而夏校长就是他们“公关”的重点对象,也可以说,没有之一。
据夏建国后来交代,他的受贿行为从2003年就开始了。
此时正是学校从大专升为本科的前夕。
虽然学校很多的扩建项目和设备采买要在2004年才开始,但预算和招投标则是要提前完成。
所以,有些供应商和承包商的“公关工作”从2003年开始,是非常“正常”的。


在被腐化之前,夏建国的工作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作为“老校长”,他在学校也算是德高望重。
可在拿了钱之后,他却把在过去20年积累的所有“人品”都变成了“变现”的资本。
他的胃口有多大,从一个工程就可以看出。
上海电机学院从2008年开始,新建了临港新校区,工期分为2期,一直干到了2013年。
总承包商都是夏建国一人拍板说了算,其中参与分包的就包括他的亲戚。


当然,既然权力可以变现,那只抓工程肯定是不现实了。
在学院的人事安排上,夏院长也是颇有心得。
谁想受到重用和提拔,不向老校长孝敬点啥,肯定是说不过去。
2014年8月,也就是夏建国调任上海工程技术大学校长的前3个月,学院教务处的处长还趁着在昆明开会的机会,用公款安排了老校长去丽江好好玩了一大圈。
后来,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的学生们对夏建国的评价极高,可在上海电机学院里,大家对他的评价却是一手遮天,为人傲慢,把学院当成了自己的私营企业,说白了,就是和ATM机一个意思。


在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夏建国总是喜欢亲密地搂着老同学,并口称“兄弟”。
大家也能看出来他是意气风发,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不过,当他在2014年11月调任新岗位的时候,有阅历的同学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毕竟,他离开了已经“苦心经营”了30多年的“王国”,日后能不能平稳“着陆”将画上一个很大的问好。


好校长?
在调任上海工程技术大学校长之后,老同学们从夏建国的朋友圈就能感觉到他低调了不少。
夏建国也确实是“洗心革面”,一改往日的“霸道总裁”作派,摇身一变,成了“爱生如子”的好校长。
他把自己的手机号公布给了所有学生,告诉大家有事可以直接联系。
在开始时,同学们对此是将信将疑。
不过,大家很快就发现这位新校长绝对不是在“作秀”。


每天一早,这位新校长起得比谁都早,会和大家一起晨跑。
大伙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总是笑容可掬地回应,丝毫没有校长的架子,就宛如一个邻家的和蔼老头儿。
对于学生们通过短信发给他的帮助申请,夏建国都会在当天处理。
有同学说食堂的菜不好,而且贵。
他得知后,立刻责成后勤部门整改,而且,还要亲自去食堂吃几次才放心。


有同学说自己要搞个论文课题研究,不知道该找哪位老师指导。
他直接回信:找我就行。
有同学提出图书馆没有存包的地方,很快,图书馆就有了寄存柜。
2020年夏天,正处疫情期间的学生们都在家上网课。
有位老师在上课时间上偷工减料,还让学生们在两周之内写一篇超长的论文。


于是,有同学就把这老师向夏建国举报了。
仅仅过了2个小时,学院院长就联系了这位同学,在了解情况之后,要求老师把同学们提交论文的时间延长了1个月。
总之,对于学生们的帮助请求,夏建国基本都是有求必应。
所以,他的口碑极佳,还曾被评为“学生喜爱的大学校长”。
要说这夏建国伪装的本领真不是一般的高。


同学们根本不知道这夏校长的公子经常是开着豪车招摇过市。
他本人呢?白天是“关爱”学生,晚上则是“关爱”情人们。
注意,是“们”。
不知道是因为对情人们太“关爱”了,还是情人太多,日程排得太满。
在“抗疫”的关键时期,夏校长居然擅离了职守,还被上级检查组抓了个正着。
更要命的是,检查组一较真,竟然发现这不是偶然情况,夏校长是经常擅离职守,而且到过的地点既不是家,也和工作无关。


由此,夏建国的狐狸尾巴被揪住了。
2020年10月9日,上海纪委宣布夏建国因为严重的违纪违法,正在接受组织调查。2周后,他被免去校长职务。
这下,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的同学们才了解到自己“最喜爱”的校长原来是个“多面伪君子”,不但好色,有多名情妇,而且贪财,受贿金额高达2200多万。
2022年1月,59岁的夏建国被判处12年半的徒刑,是身败名裂。
出狱时,他已是一个70出头的古稀老头儿。


不知道在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曾经风光无限的夏建国会不会为自己该如何养老而头疼呢?
新女友青涩懵懂,满足我所有的完美想象,却异乎寻常的传统。
我想尽了各种办法,连她头发丝都碰不了。
直到我发现,她有个烂赌鬼父亲。
钱能办到的事儿,都是小事。
1
第一次见到林珑,我就被她深深迷住了。
当时我是公司的部门经理,她是刚刚应聘进来的大学生。
她青春,长得漂亮,最关键的是,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作为她的直属领导,我轻而易举地把她安排到我身边。
她不负所望,勤勉聪明,全心扑在工作上,这也给了我大量机会名正言顺地与她相处。
林珑这么优秀,公司里自然不乏追求者。
入职没几天,我就看到她桌上有人送的玫瑰花。
公司食堂里,也会有其他部门的男生莫名其妙地买饮料给她。
我甚至见过有人开着豪车,在公司门口等她下班。
但是她全部都拒绝了。
这些人的段位太低,仅凭那些常规手段,怎么可能走进她的心?
我仔细观察过林珑,发现她与一般大学生不同。
她的衣着一直很朴素,几乎没有娱乐活动,而且我经常会不经意间看到她忧伤的表情。
我猜她的家境可能不怎么好。
一个家境不好的女孩,尤其是漂亮女孩,如果会简单被物质折服,早就湮于尘俗了。
怎么可能还留机会给这些人?
怎么可能身上还有淡淡的处女香?
林珑必定是一个吃过苦,受过伤,却心志坚定,自立自强的人。
当然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一直与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
适度关心,却不越界。
时刻陪伴,却不显眼。
等一个适当的时机,一击必杀,冲破她的心房。
幸好,这个机会很快就等到了。
2
一天晚上加班,等我整完手头工作才发现已经快 11 点,外面的办公区早已空无一人。
但当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隐隐听到一阵轻微的抽泣声。
我循着声音找去,在茶水间看到林珑蹲在角落。
她见到我,惊慌失措地抹掉眼泪。
我问她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帮助?
她摇摇头,强挤出一丝微笑,起身说不好意思打扰到我。
我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事,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但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我的机会。
一晃神的工夫,办公区已经没有林珑的身影。
我快步追出去,终于在公司大楼外再次看到了她。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我正准备叫她,却发现她身前还有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衣着邋遢,眼神猥琐的老男人。
我很奇怪林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以为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结果被我猜对一半,那老男人一开口,我直接大吃一惊。
老男人说:「女儿,我找你好不容易,你在这上班,赚很多钱吧?可不能忘了爸爸。」
我看到老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还有林珑微微颤抖的背影,心中迅速有了大致猜想。
之前我就估计林珑的家境可能不怎么好,但也许这个不好的程度,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这正是我打开她心扉最好的机会,我决定赌一把。
快步上前,我从身后一把揽住林珑。
「这么晚,还不回家?」
林珑回头看到我,身子一震,却没有挣脱。
老男人也把目光转到我身上,上下打量了好一会。
「哟,这是找到男人了?那更好!」
他凑近我,嘴里的烟臭几乎喷在我脸上。
「小子,我把女儿生得这么漂亮,还是个雏,怎么说,你也要多孝敬孝敬我吧?」
天哪,居然真的被我挖到一个宝!
我心中狂喜,却不能表现出来。
林珑对他怒目相向,正要骂出声,被我拉到身后。
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钞票,我递给老男人。
「林珑上班不久,收入不高,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
老男人乐呵呵地忙着数钱,没有理我。
林珑想要阻止,被我拉着快步走开。
直到老男人离开视线,我们才停下来。
林珑对我表示歉意。
「对不起,那些钱,等我下个月发工资了会还给你。」
我轻捂她的嘴,然后牵起她的手。
「只要钱能解决的,就不算问题。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以后都能守护你,成为你的依靠。」
我明显感觉她的手在我手心里一颤,眼眶也很快红了。
我轻轻抱住她,她把头伏在我的肩膀上,终于卸下所有防备。
然后我从她口中,听到了她的故事。
她说刚才那个老男人,就是她的父亲,林伟华。
他是个烂赌鬼,不仅把家里卖得一干二净,甚至差点把她都卖了。
当时才 5 岁的林珑已经被交到人贩子手里,是她妈拎着菜刀追了两条街才从那人身边抢回女儿。
但她母亲在林珑十二岁的时候早逝,后面都只靠她自己半工半读,才一点一点完成学业。
可父亲连她打工赚来的钱都不放过,如果不给钱,他甚至威胁要去学校大闹。
她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本以为换个城市可以摆脱梦魇。
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沉默下来,后面的故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把她揽进怀里:「放心,以后有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
这次以后,林珑便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女友。
3
把她追到手后,我本想一鼓作气拿下她,可事情却没朝我预想的发展。
我用各种方法暗示她想要更进一步,也建议过她搬来跟我一起住,这样能省不少开支。
可她却出乎意料的传统,全都拒绝了我。
我能猜到她的心理,因为父亲的阴影,所以她对男人极度缺乏安全感。
但这理由治不好我的病。
随着时间推移,她身上的处女香,简直对我勾魂摄魄。
看得见又吃不着,舍不得又得不到。
我每天如百爪挠心,所以日渐心浮气躁。
前两天,我下班送她回家,因为次日休息,便邀请她看午夜电影。
她直接拒绝了我,说太晚了会不方便。
我一下子心头火起,大声质问她还算不算我女朋友。
她眼圈顿时红了。
「建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有我的原则,如果你真的爱我,等到婚后,我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你,好吗?」
我还能说什么?只好扯开话题哄了她几句送她回到家。
但是我们刚进小区,又在她家楼下见到了林伟华。
林珑估计心情也不太好,她爸还没开口就已经怼上去。
「上个星期不是才给过你钱?我没有那么多钱,要不你直接把我卖了!一了百了!」
没想到林伟华脸皮比想象的还厚。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只不过来看看我女婿。」
他转向我:
「女婿,最近我手气不太好,可能是女人的钱阴气重,要男人的钱来转转运。
「女婿,你借我点,以后我当嫁妆还你们。」
林伟华一口一个女婿,却不知道我心里越听越有气。
谁知道林珑最后便宜了谁!
想到这个,我一把推开林伟华,大吼了声:「滚!」
林伟华踉跄两下,眼里满是怒意,最后看我们气氛不太对劲,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的反常,令林珑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她没说话,直接转身上了楼。
「女儿,这个男人靠不住!」
林伟华见捞不到好处,仿佛报复似的,冲着林珑远远喊了一句,然后瞪我一眼走了。
我正愁气没处撒,被他一嚷,脑袋就像被砸了一下。
妈的,今晚,一定要给他点教训尝尝。
4
于是我跟着林伟华偷偷回了住处,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也算替林珑出口气。
跟了半个多小时,林伟华回到一处已经几乎搬空的老棚户区。
林珑跟我说过,她爸现在就住在这。
这里就像被城市遗忘的角落,灯光昏暗,人也不多,最重要的是没有监控。
我捏了捏拳头,打算就在这里动手。
而正当我准备冲过去的时候,忽然看到林伟华面前的拐角里,闪出两个年轻人。
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染着黄毛,一个纹了两条大花臂,一看就不怎么好惹。
果然,林伟华见到他们就像看到鬼一样转身便往回跑。
但两个年轻人早有防备,林伟华快五十的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
黄毛一个冲刺,直接踹翻了林伟华。
接着花臂像拎小鸡一样揪起林伟华,左右开弓。
啪啪两声脆响,林伟华顿时老实下来。
接着他们一通对话我才知道,这两人是赌场放高利贷的,林伟华欠他们两万块钱,上周才刚还点利息。
两人连骂带吓,逼着林伟华下星期一定要还钱,最后黄毛指着林伟华的鼻子威胁。
「我知道你还有个女儿,你要是再不还钱,信不信我把你女儿卖到窑子里?」
我躲在远处,看得暗爽,忽然听到他们提起女儿,顿时心提到嗓子眼。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林伟华听完居然连连点头。
「对对对,我还有个女儿。
「两位大哥,我跟你们说,我女儿可漂亮了,而且你们知道吗?她还是个雏。」
他似乎想了想。
「这样吧,两位大哥,我想办法把女儿弄过来迷晕了,第一次就给你们,抵我这两万块钱怎么样?」
两个年轻人都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对视一眼,推搡着直接骂出声。
「艹,你以为你女儿金子做的?两万一次?」
「谁他妈知道你女儿是不是雏?」
林伟华连声保证:「千真万确,不是雏让你们白玩。」
两个年轻人却没有再听他的,又威胁几句就走了。
我在后面听得全身血气上涌。
自己苦苦求而不得东西,居然在林伟华口中只抵两万块赌债?
一想到林珑在别人身下的画面,我整个人都要炸了。
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能马上冲出去,可脑海中不由自主闪过的画面却令我血脉偾张。
但是,等等,我忽然灵光一闪而过。
那个在林珑身上的人,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5
我如开悟般瞬间确定了这个主意。
而且只是粗粗一想,那种刺激感,就让我全身都兴奋起来。
见林伟华进到家中,我立即动身,朝已经走远的年轻人追去。
昏暗的灯光下,黄毛和花臂还在调侃刚才林伟华的话。
「今个真他妈的开眼,居然还有卖女儿的。」
「没见识,这种烂赌鬼,不要太多。」
「两万一次,你想不想试试?」
「艹,我傻啊,真当镶钻的?」
声音由远及近,我深吸口气,然后戴上口罩,把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加速冲了上去。
「兄弟,等一下。」
两人停住脚步,回头警惕地望了我一眼。
「你是谁?干吗的?」
「我想跟你们谈笔生意。」
「生意?」
「刚才我听到,有人想卖女儿的第一次。」
「你到底是谁?」
两人顿时紧张起来,黄毛目露凶光,跟花臂暗示了下,花臂悄悄走到另一侧,对我展开包围之势。
我抑制住狂跳的心,掏出口袋里的烟,送了两根。
「我想,买他女儿的第一次。」
两人一下子愣住了,互望一眼,眼神里都有些发蒙。
「你要买他女儿,找他就行,找我们干吗?我们只管收钱。」
黄毛想了想回答我。
「兄弟,这你不用管,反正我不会亏待你们,事成之后,我把他债还了,再给你们一万茶水费,怎么样?」
两人明显开始动摇,我趁热打铁。
「你们不会相信,他一个星期后,真能拿得出两万块钱吧?」
黄毛眼神闪烁,对花臂点了下头,然后两人接过我的烟。
「你打算怎么弄?」
「你们去跟林伟华讲,就说找到买家了,让他三天后把女儿带到家里迷晕。」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掏出钱包,直接点了两千块钱。
「这是订金,当晚我看到他把人带进去,再转你一万,剩下的完事给。」
黄毛接过钱,动作却似乎还有些犹豫。
我直接点破。
「都是道上混的,你们图钱,我图爽快,为这点小钱,谁也没必要诓谁,不值当,是吧。」
他思索几秒,终于踩灭烟头下定了决心。
我们又沟通些细节,他们便转身离开了。
我见他们走后,一口气跑了老远,才解开身上的伪装。
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已经快把衣服浸湿,冷风吹得我一个激灵,但我心里,居然前所未有地兴奋。
6
一夜未眠,第二天我联系了林珑并向她道歉。
我说我昨天只是心情不太好,并不怪她,我理解她,所以会尊重她的任何决定,我也相信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
林珑接受了我的道歉,我为表诚意,跟她约了晚饭。
其实我这么快缓和气氛还有我的目的。
我要时刻关注黄毛和林伟华的进度。
吃饭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向林珑提起了她爸的事。
她的表情很奇怪,说她爸今天又来找她了。
我心里一动,却装着愤慨的样子:「他又来为难你了吗?」
林珑摇摇头,说今天不是,她爸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我问她林伟华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他躲债躲累了,打算以后出去打工,不再赌博了。」
林珑说完问我:「你觉得他可信吗?」
我心如擂鼓,知道林伟华果然开始行动了,但口中却说:「人嘛,总要给他一次机会。」
接下去的两天,林伟华让林珑给他订了一张回老家的火车票,这点林珑当然不会拒绝。
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毕竟血浓于水。
林伟华在林珑面前痛改前非,我又在边上吹风,林珑半信半疑地,渐渐也就接受了。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第三天下午,林伟华以即将回老家为名邀请林珑去家里吃最后一顿饭,林珑同意了。
夜里九点,黄毛联系我,一切就绪,让我可以准备行动。
其实我早在林伟华家附近等了两个多小时,眼看着林珑走进去。
而林伟华,刚刚从屋里出来。
他按计划,把钥匙留在约定好的一个角落,坐上了公交车。
我向黄毛付了第二笔钱,换上一身从未穿过的衣服,走进林伟华的家。
一切都跟想象中的进展别无二致,林伟华的床上,特意换了一条新床单,上面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林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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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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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转来的贫困生被霸凌,我出手救了她。
她感激地望着我:「谢谢你的帮忙,初次见面很高兴,我叫冯椿。」
我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唇角却勾起别有深意的笑。
抽屉里,我偷偷把手中脑癌晚期的病历单撕得粉碎。
她自卑拘谨,我却听到了她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宿主,你还剩一次剥夺别人人生的机会。」
冯椿,你暴露了。
我们,不是初次见面。
1
冯椿是从偏远山区转学来的,一身旧校服洗得发白,瘦瘦弱弱的,像把蔫巴的小葱。
她从头到脚都和这所国际学校格格不入。
「你和班长纪禾坐吧,她会照顾你。」
「谢谢老师!」
冯椿拘谨地大大鞠了一躬,尔后怯生生朝角落里的我走来。
但经过过道时,她却不小心碰掉旁人的钢笔,墨汁洒了一地。
那人当即扯住她的布包,扬起恶劣的笑:「乡巴佬,我的限量版万宝龙钢笔五万一支,你得赔。」
「我……五万?!」
被喊「乡巴佬」,冯椿先是羞愤地愣在原地。
听到钢笔的价格,她脸色顿时煞白,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看起来弱小又可怜。
「哭什么?穷就可以不赔钱吗?」
周围是众人的哄堂大笑,冯椿咬紧下唇把头埋得更低。
我皱着眉头,起身想推开人群。
但此时她阴恻恻的声音却猛然响起:「系统,这里的任何人我都能剥夺他们的人生吗?」
「是的,宿主,但你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慎重选择。」
剥夺人生?
我错愕地望向一直沉默站在原地的冯椿,又恰好看到她雾沉沉的双眸……那里面滋生了满满的恨意与贪婪。
犹豫片刻,我还是面色不善地上前几步把她挡在身后:「行了,钢笔我替她赔。」
看到我出头,那人有些忌惮地退后几步。
他不满地狠狠瞪了冯椿几眼,心不甘情不愿嘟囔着坐下。
「被穷鬼惹上,晦气死了……」
冯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好半天才揪着皱巴巴的衣角到我旁边坐下。
她局促地抬手理了理鬓发,嘴角挂起青涩的笑:「谢谢你的帮忙,初次见面很高兴,我叫冯椿。」
「不客气,我是纪禾。」
我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唇角却勾起别有深意的笑。
上课铃声响起,她埋头匆匆摆弄着课桌。
抽屉里,我偷偷把手中脑癌晚期的病历单撕得粉碎。
冯椿,你暴露了。
我们……不是初次见面。
2
当晚,我吞完一大捧治疗脑癌的胶囊,忍着晕眩从床底翻出木箱。
箱子里凌乱地散着几封信件,还有三两张优异的成绩单。
信上的字迹清秀工整,像主人一样秀气又倔强。
落款处是两个小字——冯椿。
五年来,我瞒着所有人偷偷资助了一个偏远山村的女孩读书。
她叫冯椿,寓意着枯木逢春。
冯椿家里虽然穷,但这人身上总是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她在山沟沟里一刻不敢停地读着书,心心念念等着有一天飞出大山来报答我的恩情。
现在她终于来了,可是……
木箱最底下,还压了张泛黄的合影。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冯椿的小脸瘦黄瘦黄,笑起来带了丝笨拙。
昏暗灯光下,我的指尖在她干净的笑容旁停留。
可是这张脸的主人今天对我说:「初次见面。」
恰好此时床头手机嗡嗡作响,上面是私家侦探发来的资料。
据村里乡亲们回忆,冯椿上个月高烧昏迷,醒来后忽然性情大变。
里面还附了则新闻——同村女孩李秀秀受家暴昏迷,醒来后发疯跳河自尽。
想起今天听到的冯椿与系统的荒谬对话,我心中逐渐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我跌坐在床边,感受着脑中翻江倒海般涌上的疼痛,颇为讽刺地笑了笑。
来吧,「冯椿」。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的人生也给你啊。
3
国际高中的课不多,课间开始后我发现冯椿不见了。
找到她时,她正被一群女生堵在厕所里。
残羹剩饭泛着酸嗖味,与淡黄的脏水混杂着从她的头顶淋下。
冯椿尖叫一声,尔后发出求饶的呜咽。
我倚在墙上,低头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直到那群人玩够,我才施施然推开门走进去:「在这里搞校园霸凌?想退学么?」
「行行行,听纪大小姐的。」
她们轻蔑看了地上的人几眼,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开,经过时,还不忘在她的衣角处狠狠碾上几脚。
等人走后,冯椿仍然蜷缩在门板旁发抖,有些难堪地别过眼。
我的光鲜亮丽和她此时的狼狈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不得不感到屈辱。
「要不是想剥夺个好点的人生,我才不来这种鬼地方读书。」
「系统,我一定要剥夺这群贱人的人生,我要她们跪下来哭着求我!」
「提醒宿主,剥夺目标只能选择一个。」
寂静的厕所里,他们的对话不断回荡着。
直到声音停歇,我这才体贴地脱下昂贵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
冯椿起初非常抗拒,但她的手碰到那柔软的布料又犹豫了。
我从怀里掏出手帕,打湿后把那张带着泪痕的小脸擦干净:「没事,以后有我在,她们不敢动你。」
「真的吗?为什么?」
她有些惊讶,不解地瞪圆眼睛望着我。
我笑了笑,抛出了极其诱人的信息:「因为我是纪氏集团的大小姐,这学校里我家最厉害。」
「纪氏集团……」
冯椿低声呢喃,忽然眼中升起一丝希冀。
她破涕为笑,又露出了初来乍到那天羞涩而又腼腆的笑:「纪禾,谢谢你保护我,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
「当然。」
我毫不嫌弃地笑着拥抱了她,既温柔又大方。
上课铃再次响起,冯椿和我亲昵地说了几句小话,然后皱着眉前往更衣室。
等她的身影消失,我才上前反锁卫生间的门,终于忍不住趴在台上呕吐。
血腥味渐渐上涌,大股大股鼻血滴落在大理石台上。
我毫不在意地抬手抹掉,用冷水一点一点冲洗干净。
没事,死不了。
4
放学时,我透过保时捷车窗看到了校门口拉拉扯扯的三人。
站在冯椿旁边的是一对皮肤黝黑的农家夫妻,身上都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
冯椿一脸嫌弃地拽着他们往后门走,到了无人角落才忍不住高声斥责:「不是和你们说过不要来这里找我吗?丢死人了!」
面对女儿直白的谴责,冯父冯母只是憨厚而局促地笑笑。
冯父从衣袋里掏出个塑料袋,层层包裹中是一小沓钞票:「小妮,我们给你送生活费来了,你妈还给你做了件新棉袄……」
「送钱不早说。」
冯椿这才不情不愿地走近,一把夺过。
她低头自顾自地数着钱,那件厚实的白棉袄就这么被晾在半空。
看出女儿不高兴,冯母失落地收回手。
夫妻俩说着就要回村。
「冯椿,这是你爸爸妈妈吗?」
我喊司机把保时捷停在不远处,笑着过来打招呼。
冯椿看到了那辆显眼的豪车,又回头看了看自家穷酸的父母,一时无言。
反倒是冯母热情地上前拉过我的手:「你是我们家小妮的同学吧,小妮刚来城里啥也不懂,阿姨能不能拜托你照顾照顾她?」
她脸上泛起皱纹,粗糙的手刮过我的掌心。
显然,这俩夫妻都没认出我来。
我在五年前提出要资助冯椿读书时见过他们一面。
激动的农家父母当场跪下,说是要磕头感谢我的大恩大德。
那时的他们一定以为女儿能走出大山,拥有光明的未来吧。
可惜冯椿活得那么努力,却被李秀秀轻而易举地剥夺了人生,最后死在那小小半亩泥泞的池塘里。
……
我勉强勾起唇角,郑重地握住冯母的手保证道:「阿姨,我一定会照顾好冯椿的。」
旁边冯椿皱着眉看了好半晌,有些不耐烦地催着他们离开。
见此,我熟稔地笑着搂住她的胳膊:「冯椿,今晚你来我们家做客,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
她的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红晕,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我推搡着她上车,临走前还不忘拿上冯母手里的棉袄。
5
宽敞的车里,冯椿左摆摆右弄弄,眼中满是惊叹与羡慕。
一扭头见我拿着件棉袄,她嫌弃地撅了噘嘴:「一件破棉袄,纪禾你怎么带上车了?」
我顺着密密麻麻的针线,爱惜地摸着袄子里厚厚的鹅绒。
抬头时,视线在她披着的外套上停留。
「我挺喜欢的,就当我用香奈儿和你换吧。」
「好……好啊。」
冯椿脸色一僵,不自然地揪了揪自己身上的名牌衣服。
实际上她根本没打算还回去,现在忽然有种被人拆穿的赤裸裸的羞耻感。
所幸此时车门恰好打开,中断了这个话题。
见到豪华别墅,冯椿像只雏鸟般迫不及待地扑了进去。
她太过入迷,以至于忽略了管家对我监视性的目光。
「小姐,老爷在餐厅等你吃饭。」
还没逛多久,管家和蔼可亲地过来把我们请到了餐桌上。
冯椿局促不安地学着我摆弄餐具,无暇他顾。
我爸神色自然地切着牛排,刀叉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忽然,他似乎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温和说道:「小禾,爸爸从英国皇室拍卖会上拍了架新钢琴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谢谢爸爸。」
我笑了笑,没抬头。
桌子底下,我死死按住自己不断颤抖的右手。
这只弹钢琴的手差点被我爸硬生生掰断,只是他又请了顶尖的专家来救治才保住。
而后遗症,就是随时随地不受控制地抽搐与发抖。
比如现在。
6
冯椿离开时一步三回头,满是不舍。
临上车前,我爸吩咐管家送来了一枚昂贵的胸针作为礼物。
她激动得小脸通红,死死握着丝绒盒。
再看我时眼神微微闪烁,显得有些诡异:「纪禾,要是我也有这样的爸爸多好啊。」
「可以啊,我把爸爸送给你。」
「真的吗?那纪禾你不要反悔噢。」
「真的,你才是,千万不要后悔。」
顿时,我和冯椿抱着笑成一团。
黑夜中人们心中的恶意疯狂滋长。
谁说荒诞的玩笑不会成真呢?
等她离开,管家才又面无表情地出现,语气冷淡:「老爷在书房等你。」
「知道了。」
我拖着脚步,麻木地走向深渊。
7
「朋友?纪禾,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没我允许你也配有朋友?」
昏暗的书房里,我爸不复人前温和有礼的伪装。
他冷笑着、嘲讽着,用尖头皮鞋狠狠踹向我柔软脆弱的腹部。
我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一声不吭地隐忍着。
我妈被他家暴十几年,最后撑不住半夜偷偷跟人跑了。
他开车疯狂碾死他们,在往后的十几年里又持续不断地把恨意尽数发泄在我身上。
像驯狗一样,我越求饶,他打得越欢。
又是几声闷响,他踹累了觉得没意思就走了。
门外的脚步逐渐消失……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艰难地回了房。
几口血从喉间涌出落在地面,还隐隐夹着点破碎的肉块。
我擦了擦嘴角,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想到今晚冯椿诡异的眼神,我又不自觉笑了笑。
「冯椿」,这样的爸爸你想要的话,就送给你。
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噢。
8
第二天回校,我捂着腹部趴在桌上歇息。
教室门口传来热烈的讨论声,有人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班长,你怎么了?入学考成绩出来了,你又是断层第一!」
我抿起嘴角,佯装无事地坐直身子。
不远处冯椿脸色难看地拽紧了手里的卷子,快步走来。
她仓皇地将卷子塞进抽屉里,以至于没发现我的异样。
虽然在这所国际学校就读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它也非常注重学生的成绩与素养。
而冯椿是以优生身份特招进来的,成绩就显得尤为重要。
看她的反应,估计考得不太好。
没多久,人群熙熙攘攘围了上来,大家纷纷挤开她,簇拥在我身边。
「每次都是你第一,没意思。」
「我又倒数,回家要被老头子骂死了,明明都是继承人,为什么你这么优秀?!」
「月底纪氏的商业晚宴我也去,纪禾,你带我玩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笑脸盈盈。
推搡中有人不小心碰掉了冯椿衣服上那枚昂贵的胸针。
她爱惜地弯腰去捡,却在混乱中被踩了几脚。
抽屉里三十分的试卷不知何时滑落在地,也印上了黑印。
破碎的胸针、难看的分数,通通被人踩在脚下……
就像冯椿可怜的自尊。
也是这一刻,她才终于看清人和人之间阶级的天堑。
「谁踩烂了乡巴佬的胸针?」
「无所谓,我来赔,也没几个钱。」
「才考三十分啊,纪禾你还是别和她玩了,听说蠢会传染。」
周围又有了羞辱人的哄笑声。
我面无表情地坐在中间,望着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的冯椿。
如果她是真正的冯椿,我不会让她遭遇这些。
但那个冯椿也根本不会来这里,不会贪图这一切。
很可惜,她是该死的贪婪的李秀秀。
但贪婪还不够,恨意才是恶人最好的养料……
此时,冯椿充满希冀的目光穿透人群,稳稳落在我身上。
这是等着我帮她出头?
我笑了笑,温柔地上前把她搂入怀中:「冯椿,三十分确实太低了,我可以帮你找家教老师……我出钱就好。」
「我不需要!」
这话过于直白,冯椿脸上血色尽失。
她忽然挣脱了我,眼中的屈辱与恨意迅速滋长蔓延。
但最终她还是忍了下来,努力平静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学。」
「怎么会麻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呀。」
我抬手温柔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极其认真地看着她。
冯椿忽然撇开头,心虚得不敢和我对视。
「纪禾,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9
当天放学前,冯椿还是被喊到了校长室约谈。
「冯同学,你入学考的成绩非常不符合我们学校的水平。」
「如果下次还是这样,我们将取消你免费入学的资格。」
「隔壁一中可能比较适合你。」
我站在走廊里,百无聊赖地听着里面劝她退学的话术。
「校长,我只是状态不好,我保证下次一定会取得优异的成绩!」
忽然间,冯椿忐忑沙哑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我闻言不禁感到好笑。
她可没有真正的冯椿的头脑和努力,怎么保证?
廊边的花瓣被我揪得零碎,校长室门打开。
她神色狼狈地从里面逃了出来,撞见我时满是错愕:「纪禾,你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找我叔叔。」
我笑着绕过她,和室内满脸和蔼的中年男人亲切地打招呼。
这所国际高中的校长,也姓纪。
冯椿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关门时我和她的眼神相碰。
那里面充斥着嫉妒、恨意、疯狂……
寂静中,她的心底的声音猛地响起:「系统,我知道要剥夺谁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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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夺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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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双胎,却只生下一个女婴。
后来,多年不孕的大姑姐突然怀孕,还生下一个男孩。
孩子出生那天,女儿告诉我:「妈妈,哥哥回来了。」
1
女儿又发病了。
隔着透明的玻璃,我看着她将自己的脑袋一下下地撞到墙上。
她的嘴里发出无意义的爆鸣声。
只偶尔掺杂着几个类似「哥哥救我」的字眼。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要受这个罪啊?」
我妈心疼地抹了把眼泪,看了看走廊的尽头,「昌明还没过来?」
「临出门的时候,大姑姐那边来电话,说她要生了,婆婆和昌明都过去陪护了。」
「怎么突然就有了?过去也没听说过啊。」
我妈下意识絮叨了两句,看我脸色不好,紧跟着劝了两句:
「不管怎么样,这是件喜事,你就算心里不舒服,能忍就忍一下吧。谁让咱们欠李家的呢!」
我妈所谓的欠李家的,说到底还是怨恨我生了个病姑娘。
当年我意外早产,被迫摘除了子宫。
这注定了我只会有月月这一个孩子。
可月月,有先天的妄想症。
从会说话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喊着哥哥。
等到再大点,就开始做噩梦,每每哭号醒,都求我救救哥哥。
可她,明明就是独生女啊,哪来的哥哥?
2
有了这个病,婆家人对月月一直冷冷清清。
可要说嫌弃月月,又不太像。
月月每隔几个月就会发病一次。
去医院动辄万把块,婆家每次掏钱都掏得很爽快。
在我得知婆婆一直想要个男孩后。
为了防止他们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欺负月月。
我主动提出了离婚。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一家坚定地拒绝了这件事。
老公昌明更是直接将家里的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只求打消我的念头。
我妈得知这些事后,时不时地打电话来给我洗脑:
「茜茜啊,不是妈说话难听。
你现在没了子宫,就相当于是个废人了。
李家没有怪你断了他家的香火,还愿意要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换个人家,你就是祖坟冒青烟,人家也不一定愿意给你口饭吃。」
昌明对我是很好的。
这些年,在我妈的话术下,我也慢慢接受了这个说辞。
可现在,看着女儿凄惨的模样。
我心底居然慢慢涌上来一个诡异的想法——
难道,我真的还有过一个孩子?
3
胡思乱想的时候,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了。
而女儿,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再次昏睡过去了。
医生简单地交代后,示意我可以回病房照顾孩子了。
护士正在给女儿调试输液管。
等待中,她忽然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
护士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
「这是我一个亲戚,专门给人看事的。
我怀疑你家月月这是惊着了,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带孩子去看看。」
这家医院我已经断断续续来了两三年,里面的医生护士我都很熟悉了。
知道她的好意,我轻轻谢过,将纸条收了起来。
我并没有打算带着孩子去。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我知道人在求助科技无果的情况时,会将希望投向神明。
可我的月月,只是生病了。
而且经过上次的治疗,她已经半年多没发病了。
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好的。
护士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张了张嘴,看了一眼月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倒是我妈站在一边,一脸若有所思。
可她知道我的脾气,直到最后,也没有将那些话说出口。
4
大姑姐这一胎生得艰难,但是顺利地一举夺男。
老公和婆婆兴奋地一连发了好几天的朋友圈。
直到过了一周左右,才想起在医院的我和月月,打了个电话来道歉。
当我问到什么时候来医院的时候,老公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我姐生孩子的时候吓到了,这些天一直睡不安稳,医生建议我们多陪陪她。」
我拧眉:「你的意思是你不过来了吗?」
「不是,啊,是……」听筒那边传来女子的娇喝,老公匆匆改了口。
「反正月月的治疗也不需要那么多人陪着。
你等月月出院,直接带她来老家参加满月酒就行了。」
似乎是怕我生气,说完这些,老公飞快地挂了电话。
紧接着手机叮叮咚咚地响起来。
他发过来一堆婴儿的照片。
其中好些张,这几天都出现过在他的朋友圈里。
——是大姑姐的孩子。
随之而来的,还有老公拍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面的大姑姐,抱着孩子,浑身被母亲的光辉笼罩着,看不出一点之前的嚣张跋扈。
老公的声音里还带着莫名的哽咽:
「安茜,你看,宝宝长得多好啊。等你来了,你肯定也喜欢得不得了。」
「舅妈、舅妈,你也算是他的半个妈了。」
懒得继续看下去,我将手机熄屏丢到一边。
我有自己的孩子,干吗跑去给人家的孩子当半个妈!
5
那段视频之后,老公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每天一大早起来,我都会收到他发来的孩子的各种照片。
我一直没有回复,他却乐此不疲。
直到大姑姐孩子满月酒的前一天,老公才出现在了医院。
他抱着月月最喜欢的小熊,逗得月月哈哈大笑。
看我的脸色一直不好,又变戏法一样从车里拿出一束花,对我弯下腰:「女王和公主请上车。」
一个月不见,他还学会了这个。
懒得为难他,我抱着女儿笑嘻嘻地上了车。
车门关上,我们直接往老家的方向奔驰而去。
今天是小孩的满月酒。
在我们老家,是一件顶顶重要的事了。
就算是有天大的不满,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达出来。
老公算的时间正好。
我们赶到的时候,孩子刚好「出窝」,被婆婆抱在怀里。
我们赶忙将准备好的礼物和黄布老虎放在婆婆身后的箩筐里。
这也是习俗的一步,寓意着我们对孩子的祝福。
做完这一切,我们只要跟着婆婆去大姑姐家就好了。
一切都还算顺利。
只是走到半路,女儿用手团成喇叭的形状,轻轻对我说着:
「妈妈,我刚才看到哥哥了,哥哥变成弟弟了。」
我愣了一下。
女儿是这一辈中最小的一个孩子,哪里来的弟弟?
下一刻,我的目光落到了婆婆怀里的婴儿身上。
如果一定要说弟弟的话。
那、那个孩子不就是,弟弟吗?
心里的翻江倒海,我全部压了下去。
女儿可能只是臆想症又犯了,当不得真的。
可女儿下一句话,又让我的心头一凉:「妈妈,哥哥好疼的,你记得等下救救他啊。」
救他?
难道婴儿要出事?
我握着女儿的小手,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样子,逼迫自己将那些猜想都压了下去。
小孩子胡说是很正常的,我不应该放在心上。
可越是这样想,心里的不安感就越重。
这种不安在到达大姑姐家时,达到了巅峰。
6
几个陌生的亲戚将孩子迎走,又带着婆婆上了二楼。
这是去大姑姐的卧室。
我和大姑姐的关系向来不好,这个时候也懒得上去。
干脆带着女儿,跟着相熟的几个人找地方坐好,等着开席。
坐下没有十来分钟,老公忽然从楼上下来了,到处搜寻着什么的模样。
等到看到我,才眼睛一亮,扯起我:
「你怎么还在这?楼上找你都找疯了。」
「找我干吗?」
「找你摘灯啊!你送的灯,你不摘,别人也摘不了啊。」
老公说的灯,指的也是老家的一个规矩。
新妇嫁人,如果生不出男孩,那么娘家每年都要选出一个「送灯娘子」,来送两盏代表子嗣的灯笼。
等到妇人产子时,这灯笼才能摘下来。
可我记得,以前都是婆婆送的灯,怎么就需要我来摘灯了?
老公涨红了脸,没有解释,只是催着我:「现在别纠结这些了,你先去摘灯吧。」
我抱着月月,被拉了一个踉跄。
刚想发脾气,女儿忽然抱住我的脑袋,再次在我耳边重复:「妈妈,去救哥哥吧。」
老公没听清女儿的话,见我抱着女儿不松手,还以为是我担心照顾不好女儿。
干脆直接将女儿揽到他怀里,继续催着我:
「快点上去吧,都在等你了。」
7
我迟疑地上到二楼。
二楼和一楼不一样,被厚重的窗帘挡着,见不到一点阳光。
见到我来了,几个有些熟悉的婶子才松了一口气:
「人来了,快点关灯,把蜡烛点上。」
下一刻,黑暗笼罩整个视线。
等到灯源再亮起时,我才看清二楼卧室的模样。
屋子里的人不多。
除了那几个亲戚,就是婆婆和大姑姐。
大姑姐抱着孩子,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提防。
床的正上方,是一个四方四正的架子,上面挂着十来盏小灯笼。
这些都是这些年婆婆送过来的灯笼。
有好几对甚至是我买的。
「人来齐了,可以摘灯了。」
这话说完,立刻有一个主事模样的女人,手里捧着一根红色的蜡烛,开始喊着:
「娘家送灯保丁生,丁生得意主家欢。求丁得子意圆满,摘灯焚灯谢娘娘。」
「摘灯。」
随着最后两个字,婆婆接过系着红绸的棍子,快速地挑下了后排四对八盏灯笼。
做完这些,她将棍子递给我:「剩下这两盏,安茜,你来挑下来。」
我接过棍子,心里一大堆疑问堆在一起:
「妈,不是说谁送的灯谁摘灯吗?这灯也不是我送的啊。」
婆婆脸色变了又变,小声呵斥:「你管是不是你送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先把灯笼挑下来再说。」
我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她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而大姑姐的眼里,则是从刚才的得意,变成了哀求。
摘灯是喜事,也是寓意收到了孩子,给送子娘娘回话,防止送子娘娘不知道,将孩子收回去。
我的视线落到婴儿脸上,听说这孩子生得艰难,还在保温箱里住了半个月,应该身体不是很好。
注意到我的视线,大姑姐像是吓到了一样。
将孩子搂住在怀里,不让我看到半分。
耽误的时间长了,主事人也忍不住想上前来问问我。
婆婆见主事人动作,立刻将我推上前:「当我求你了,快点把灯挑下来吧。」
那是两盏极为漂亮的灯笼。
虽然小巧,但是精美非常。
幽黄的光透过皮子,看起来疲惫又弱小。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女儿的话。
「救救哥哥。」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快点啊!」
婆婆又开始催促。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再次抛开。
不管有什么事,婆婆说得对,总不能搅了大姑姐的喜日子。
棍子接触灯笼的一瞬间,爆了一个小小的灯花。
我吓得闭了一下眼。
等到再睁开眼时,那两盏灯笼瞬间变了模样。
垂下来的流苏,变成了两条肉乎乎的小腿。
小腿在空中挣扎着踢着。
似乎是极为难受的模样。
我骇在原地,手中的棍子像是拿不住一样掉落在地上。
而小脚的主人,似乎也发现了我一样。
他踢踏着,透过灯罩流下两行血泪。
委屈巴巴地冲我喊道:
「妈妈,宝宝疼啊!」
8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医院了。
女儿背对着我,手里模仿着拿灯笼的模样,小声哼着我没听过的歌谣:
「皮做灯来,骨做杆。十斤血肉熬灯油。
娘哭子来何处寻,求子灯架两冥灯。」
我心中咯噔一下,又想起昏睡前的那两盏灯笼。
「月月,这歌是谁教你的?」
我的声音中带着颤音和惊慌。
女儿慢慢地扭过头,安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才笑眯眯地回复我:
「是哥哥啊,是哥哥教我的。」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哥哥啊!
我控制不住地想怒吼,但看着女儿单纯的眸子,还是没有喊出来。
我无力地躺在床上,浑身都在战栗。
我甚至想到了当初护士塞给我的那张纸条。
如果我带着孩子去一趟,是不是就会好了?
正思索间,老公带着婆婆进来了。
婆婆的脸色不太好看,见我醒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我床边的柜子上。
我侧眸望过去,是那天见到的灯笼。
即使已经见过一次了,我还是得感叹这灯笼的精致。
「安茜啊,你照顾月月辛苦了。」
婆婆坐到我旁边,「你这一晕不要紧,仪式没走完,还把你侄子给吓病了。」
「妈,你说这个干吗?」
老公有些不好意思地扯着婆婆的袖子:
「安茜才醒,灯的事回来我跟她说就是了。」
「你能说什么!」
婆婆冷着脸,似乎要将心里的郁气都发泄出来才行:
「安茜啊,我们老李家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吧。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和我说,没必要在我闺女的喜日子里闹吧。」
劈头盖脸的训斥,让我有一瞬间愣住,等到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怒气从胸口喷发而出:
「妈,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装晕坏事?」
「不然呢?在家里那么久都没事,就偏偏挑灯的时候晕了?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哪是凑巧,那分明是我被吓晕了。
我想将那天看到的事说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晕倒前那灯笼喊的话还在耳边,各种猜疑挤在胸口,万一要真是那样,我不就打草惊蛇了!
见我不说话,婆婆更生气了。
甩着脸,起身就走:
「你老婆我是管不了了,这灯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姐那边可等着你的话呢!」
婆婆走了,老公小心翼翼地在我身边坐下,打量着我的神色。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你也觉得,我是故意的?」
「没有没有!」老公快速回复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看他这个鹌鹑样,我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老公愚孝,是个妈宝,姐宝男,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
只要他时刻站在我这边,我也没什么好愤恨的。
沉默一会儿,我干脆换了个话题:「妈说的灯的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天仪式没走完,你不是还没把灯烧给送子娘娘吗?妈的意思是,看你哪天身体好点,找个地方把灯烧了。」
在我看来,这就是封建迷信。
但老家的人好像都挺看重这个的,我也没必要多争论些什么。
只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这话说完,老公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完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那你先帮我把灯放进柜子里,等我好了就去弄。」
话音刚落,老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张着嘴,「啊」了半天,欲言又止。
最后在我的催促下,才颤抖着手去握灯笼。
刚接触到灯笼杆,他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猛退了好几步:
「我、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这灯等会儿你让护工收一下就行了。」
撂下这句话,他再也待不住了一样,起身走了。
而他走后,我面上的表情也都收了起来。
我太了解昌明了。
正如此刻,我清楚地明白他对灯笼满是恐惧。
他情愿说谎骗我,也不愿意接触这灯。
想到那双小脚和女儿的话。
我忍不住苦笑:
「月月,哥哥在这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紧接着,女儿纯真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哥哥在妈妈床头的柜子上哦。」
柜子上,只有那两盏刚送来的灯。
我闭上了眼,心底某处轰然坍塌。
9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女儿的话。
纠结片刻后,我拿出手机给闺蜜打了电话。
闺蜜觉察到我的情绪不对。
匆匆请假过来。
刚到我的病床前,就被我的话钉在原地。
「你刚才说什么?」
我捏紧被子,将话再次重复一遍:「我想请你,给我、月月,还有这两盏灯做一次 DNA 鉴定。」
得知我不是在开玩笑,闺蜜几乎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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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南京的早餐店老板,因一时嫉妒,便投毒害死 42 人。
300 个中毒者口鼻喷血,甚至有人痛到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用一己之力,造就了建国以来最轰动的投毒案。
即使这样,他还对判决不服。
1.中毒的学生
2002 年 9 月 14 日,一个普通的早晨。
南京市汤山镇中学,学生们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一间教室里,一名老师正在讲课。
但老师发现,今天的学生似乎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许多学生无精打采,脸色难看,对于课程毫无兴致,完全没有在听讲。
老师有些生气,刚想要批评几句,有几个学生忽然一脸痛苦地举起手。
「老师,我……我们……」
话还没说完,已经有学生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异变惊呆了老师,还未等老师有所反应,越来越多的学生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痛苦哀嚎。
「老师,我们的肚子好疼……」
老师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慌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一边呼喊,一边急切查看。
然而这时候,已经有学生的鼻子和嘴巴里开始流出鲜血。
学生们不断打滚惨叫,甚至撞倒了课桌,书本和还没有吃完的豆浆、油条、烧饼等早餐洒了一地。


老师心急如焚,立马拨打了急救电话。
同时告知学校其他老师和领导,利用其他老师的车将孩子一趟趟送往医院。
但已经有学生还没有等到救援,就已经口鼻喷血而死亡。
到了医院后,值班的医生也惊呆了。
十多个孩子惨叫抽搐、口鼻流血,这种场面他们从未见过。
而且一大早的,很多医生还没有上班,面对这种突发大事,医院人手根本不够。
医院只能一边紧急安排病人,一边疯狂拨打同事的电话。
此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一切,仅仅只是惨剧的冰山一角。
这一天,注定沉痛无比,成为南京人民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天。
许多亲身经历者回想起来,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2.惨剧的发生
就在南京汤山医院全力处理情况紧急的学生时,类似的事件,也在汤山各地悄然发生着。
汤山镇一个村口,一个老婆婆推着小车,颤颤巍巍在村口一如既往叫卖早餐。
她的早餐是从镇子上批发的烧饼,因为酥脆美味,很受人们喜欢。
村口的几个孩子见到老婆婆,兴高采烈买了烧饼,一起分着吃。
然而吃完没多久,几个孩子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和鲜血。
孩子们拼命打滚,不断喊着肚子疼。
家长见了大惊失色,立马围住老婆婆质问,老婆婆也吓得六神无主。
「我卖的烧饼怎么会有问题呢?一直都没问题的呀!」
老婆婆一边辩解,一边拿起烧饼尝了一口,结果很快也倒在地上……


这还没完。
汤山镇的一处建筑工地上,几个民工吃完早餐,去小卖部买东西。
小卖部的老板却很快发现了异常。
他明显感觉几个民工摇摇晃晃,脚步不稳,像是喝醉了一样。
一个民工撑着小卖部的栏杆,眼睛瞪得像头牛,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紧接着,另外几个民工也都捂着肚子,打滚哀嚎。
老板懵了,这什么情况?
他不知道的是,工地上已经炸开了锅。
有的民工倒在工位上,手里还攥着吃剩下的半张烧饼。
有的民工倒在厕所里,一只脚挂在茅坑外面。
越来越多的民工倒在原地,黑压压一片,难以计数。
这时候,事情已经完全爆发,并且越来越严重。
有上班族因为时间紧急,买了烧饼在路上匆匆忙忙吃,结果吃到一半,就倒在了大街上。
有人在街边杂食店吃早餐,结果还没吃完,就口吐鲜血,吓得其他人不知所措。
汤山镇各地,不断有人倒下。
居民家里,大街上,小吃店……到处都是莫名其妙倒下的人群。
这些人的症状也都差不多,轻则浑身抽搐,口吐白沫;重则四肢僵硬,口鼻流血。
看到这里,聪明如你,肯定已经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些人,大都是吃完早餐才出事的!
所以,早餐有问题,早餐有毒!
于是,在那个通讯不方便,手机还未普及的年代,所有人开始奔走相告。
「早餐有毒,烧饼有毒,大家别吃了,千万别吃了!」
有人立刻制止身边还在吃东西的朋友。
有人在上班途中忽然停下脚步,然后拼命折返回家。
他给家里人买了早餐,自己时间急没有吃,但家里人肯定会吃早饭。
然而,等他回到家,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来家里做客的丈母娘,吃完早餐当场死亡。
母亲因为吃得比较少,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
整个汤山镇一片惨淡。
原本平静祥和的小镇,此刻人人自危,如同人间炼狱。
3.夺命烧饼
由于汤山各地中毒的人太多,一时间交通成为了最大的问题。
汤山镇工地上,有人直接开着卡车,将中毒民工装进车斗送往医院。
其他地方,有人拼命打电话,有人在路边疯狂拦截车辆。
于是,各种私家车、出租车、三轮摩托车,乃至「黑车」,都加入了抢救大军,与死神赛跑。


人们一股脑儿,将患者送往汤山医院救治。
但此刻的汤山医院,早已经人满为患。
最早送来的那一批学生,已经有数人死亡。
因为床位不够,后来的许多患者,只能被安排在走廊、大厅等地方。
整个医院,满是病人的哀嚎和家属亲朋的哭喊。
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助,不断有患者在医院里死亡。
无奈之下,人们又开始把中毒者往其他医院送。
很快,附近的八三医院、麒麟镇医院和孝陵卫医院,也被汹涌的患者淹没。
这时候,爆发的事件已经惊动了当地的有关部门。
有关部门立刻下令,公安部门和医院配合,动用所有警力维护交通安全,医院派出全部救护车,全力救治中毒人员。
沪宁高速,中山东路一线,交警对主干道车辆进行管制,保障道路畅通无阻。
随后警车开道,领着一辆辆救护车呼啸而过。
一时间,各大医院纷纷加入救治,分担来自汤山的中毒患者。
数百名患者相继被送往其他地方:军区医院、钟山医院、454 医院、八一医院、鼓楼医院、省人民医院……
最终,集合了 11 所医院的全部力量,才吸纳完所有患者,暂时解决了医疗资源超负荷的问题。


但后续问题随之而来。
医生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大规模的事件,面对一批批浑身抽搐、口鼻喷血的病人,医生一时间也感到绝望,手足无措。
最关键的是,医院没有验毒的设备,根本无法确定患者究竟中了什么毒。
于是医生只能竭尽所能,给患者洗胃,插管排毒。
但却收效甚微。
许多患者四肢抽搐,简易床铺被摇晃得嘎吱作响,几乎要散架。
中毒人员不断呕吐,口吐白沫,口鼻流出鲜血。
一位民工,由于疼痛难忍,甚至在抽搐中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当医生拼命掰开他的嘴,想要抢救止血时,他已经死亡。
医院里一片惨淡,不断有人在痛苦中离开世界。
根据后来统计,本次事故造成了 42 人死亡,300 多人不同程度的中毒受伤。
如此轰动的事件,令汤山镇甚至整个南京都炸了锅。
警方当即成立了专案组,开始调查。
所有参与的警察,听闻事件的惨状,也都憋着一腔怒火,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揪出真凶,将其绳之以法,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不过目前的关键问题还是要找到中毒的源头,将其控制掐灭。
从之前的消息当中,警方已经知道了这是一起大规模食物中毒事件。
于是警方很快对汤山镇的所有早餐店进行了调查。
这一过程中,警方得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汤山早餐市场,有一家名叫「宗武烧饼店」的铺子,是生意最好的早餐店。
他们家的烧饼广受好评,深受食客喜欢。
所以这个宗武烧饼店不仅自己做烧饼、卖烧饼,其他的早餐店和小商贩们也会从他家批发一些烧饼,当做早餐进行二次售卖。
结合所有线索,警方立即推断,这个宗武烧饼店,很有可能就是食物中毒事件的「罪魁祸首」。
可随后的调查,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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