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 为什么有的时候人比鬼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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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为什么有的时候人比鬼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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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到底有多可怕

我的微信朋友圈可以刷到附近宠物的心声。
楼上布偶：【爸爸又趁妈妈不在家，偷偷把阿姨剥光了。人类光溜溜的一点都不好看。】
我哈哈大笑，没想到楼上两口子感情这么好，这男人还出轨。
我继续刷朋友圈，下面几条却让我揪得紧紧的。
【我闻到爸爸的气味了，他终于找到我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咬断这个女人的喉咙了！】
这是我家狗的心声。
我立刻联想到最近几起女性碎尸案，寒毛乍起。
刚想夺门而出，房门外却又被敲响。
门外传来一道男声：「你好，听说你收留了我家的狗宝，我特地来好好感谢你。」
1.
我的微信朋友圈多出一个叫宠物心语的置顶模块。
功能据说可以刷到整个楼栋的宠物心声。
我家这幢楼有11层，一梯一户。
目前只有两户养宠物。
一个是楼上养着布偶的情侣，另一个就是家里有两只狗的我。
梅花Q：【爸爸又趁妈妈不在家，偷偷把阿姨剥光了。人类光溜溜的一点都不好看。】
我是单身，如果宠物心语是真的，那这肯定就是楼上布偶的心声了。
可楼上两口子感情这么好，男主人不可能会出轨。
我不明白，谁这么无聊搞这个恶作剧？
直到我坐电梯上楼，透过手机反射出来的倒影。
看到住我家楼上的那个男人,他站在我背后，趁没人看到偷偷摸摸伸手掐了一把旁边陌生女人的屁股.
那女人娇嗔地看着他。
我明白了，宠物心语是真的。
可现在让我感到不安的.
却是我在宠物心语里刷到的另外几条朋友圈。
2.
黑桃3：【我闻到爸爸的气味了，他终于来找我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咬断女人的喉咙了！】
红桃3：【谁来救救我的主人，有坏人盯上她了，妈妈快跑啊。】
我大脑不受控地联想到前几个月发生的几起女性碎尸案。
听说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一地狼藉，就连肠子都扯得四分五裂。
偏偏案发时间都是雨夜，能搜集到的信息少之又少。
虽然警察加大力追捕，可那凶手至今仍未归案。
唯一的线索就是凶手 —— 是个男人。
我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办？
我好像领养到杀人犯的狗了。
3.
我家的两只狗，都是闺蜜曹蕾在三个月前送给我的。
一只边牧，一只金毛。平时都挺温顺讨喜。
我跟闺蜜认识的时间不久，我只知道她是从偏远农村来的，但我们俩很是投缘。
她初来乍到A城的时候，我还收留她带着宠物狗在我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后来我交了男朋友，她就很自觉地搬出去了。
她平日会救助一些小动物，图图和豆豆就是她在狗肉贩子的车上救下来的。
她知道我一直想养狗，就都送给我了。
两只狗有点互相看不对眼，有一次边牧偷偷把金毛牵出去丢掉了。
金毛也不是吃素的，它愣是自己找回来了。其他的一切都挺好的。
我看着眼前的金毛图图。
它正略带迷恋地舔舐着它爪下的牛骨棒。
直到它玩腻了，才露出尖锐锋利的犬牙，狠狠咬住面前的食物。
在它强大的咬合力下，「咔嚓」一声，牛骨棒应声而断。
我打了一个冷哆嗦，总感觉它咬断的不是牛棒骨，而是我细长的喉咙。
我又将目光转向了距离金毛数米远的边牧豆豆。
豆豆正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乖巧可爱地倚靠在我给它买的沙发狗窝里。
但我知道边牧是智商很高的狗，它有可能是装出来的也说不定。
或许我在它眼里，应该是最肥美的猎物才对。
它或许仅仅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我一时间分不清究竟谁是红桃3，谁是黑桃3？
可只要想到，它们俩其中有一只的心声是想要咬断我脖子。
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4.
我有些坐不住，给住在隔壁楼的闺蜜发消息。
「蕾蕾，李池今天出差不回来了，我自己住有一点害怕，你能不能来我家陪我啊?」
对面秒回一个：「好，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到。」
「你家里不是有图图豆豆嘛，有啥好怕的？」
我没好意思说，现在怕的就是这两只狗。
图图「腾」一下站直身体，吓了我一激灵。
我准备去门口等曹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地一步步朝着门口挪动过去。
正当我拧上门把手，只差一下，我就能推开门锁。
偏偏就在这一刻，我家房门从外面被人敲响了。
我心里倏地一震，赶紧往后退。
金毛和边牧同时抬起头盯住了我。
敲门声一直在响，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听说你收留了两只狗，我想看看是不是我走丢的那只。」
「你可以开一下门吗？」
5.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门外的人听到屋内的动静。
手机又一次亮起，宠物朋友圈更新了。
黑桃3：【我好像闻到爸爸的味道了，我好像跟爸爸回家。】
红桃3：【我闻到它身上有血腥味道了，妈妈不要开门。】
金毛图图站起身走过来，它用嘴巴轻轻撕咬我的裤脚硬拽我。
边牧冲门口「汪」了一嗓子。
两只狗都直愣愣的望着我。
我手掌心都紧张得微微出汗。
我把眼睛贴上猫眼。
猫眼外对应的楼道，此刻却一片漆黑，我心头疑惑：【难不成猫眼坏了？】
紧接着有光一闪而过，我又能看见了。
外面空无一人。
我大脑迅速反应过来，刚才肯定是有人堵我家的猫眼！
外面的男人试图透过猫眼逆向观察我，所以刚才会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门外敲门声停止了。
五分钟后，我听见闺蜜曹蕾的声音。
「悦宝是我，你快开门！」
原本的男人不见了。
透过猫眼，看到来人确实是闺蜜曹蕾。
「悦宝你快干嘛呢，磨磨唧唧的！冻死我了，快开门呀。」
我把门推开一道小缝伸手就把曹蕾拉进屋。
6.
曹蕾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包，从外面看包鼓鼓囊囊的。
她从进门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悦宝，刚才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栋楼的电梯坏掉了，刚才我从安全通道上来，然后有个男的就站那里抽烟，他还一直盯着我看，怪渗人的。」
我诧异：「啊？电梯坏了吗？我一天都没出门，没注意这个。」
曹蕾：「就是刚我到楼下想给你打电话，然后就看见有个物业的人在修电梯。
「说是电梯卡系统崩溃，你们的电梯卡暂时不能用了。我心想不麻烦你去接我了，就告诉他我也是这个小区业主，然后从安全通道直接上来了。就遇到那个男的了。怪吓人的。」
「还好你家多一层门，不然还真挺不安全的。」
我打开物业群，果然里面最新公告是电梯将停止运行三个小时，并且会在八点的时候断电维护。」
曹蕾抱着我的手臂：「悦宝，不然你给李池打电话让他回来吧。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曹蕾的手机响了，她跑到一边去接电话，过了一会她的脸色彻底惨白。
我不解的问：「怎么了蕾蕾？」
曹蕾咽了咽口水：「狗......狗有问题。」
7.
豆豆跳上沙发，把脑袋搭在我腿上，我没敢动弹，生怕它下一刻就会咬我。
曹蕾一脸警惕的看着豆豆：「悦宝，这两只狗你不能留了。
「我警局的朋友刚才打电话过来，问我这几个月有没有收留过中大型的狗，他说其中说不定就会有前阵子那个碎尸案凶手养大的狗。」
我脸色变了，虽然早有猜忌，可彻底被证实的这一刻还是心乱如麻。
我扯出一抹笑：「蕾蕾，你是跟我开玩笑吗？」
曹蕾急了，声音都大了许多：「我怎么可能拿这么大的事情来哄你! 你记不记得前阵子这附近发生过几起碎尸案，那个凶手就专门挑单身女性下手。」
我点点头，我当然记得。
我：「那他有说是什么品种的狗吗？」
曹蕾摇了摇头：「他没说，他要不是让我帮他留意中大型犬，估计都不会告诉我这件事儿。
「可问题巧的就是这几个月除了图图豆豆，我都没有接触其他的中大型犬！」
8.
我握住曹蕾的手：「我不瞒你了，刚才你再楼道遇到那个男人。他说要感谢我收留他的狗，我是太害怕了所以没开门。
「蕾蕾你说，他会不会就是那个碎尸案的凶手？
「他是不是盯上我了？」
蕾蕾苦着脸要哭了：「悦宝，你别吓我，我刚刚还跟他擦肩而过了呢。」
她看我脸上的慌乱不像是假的，掏出手机：「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上门过来把图图和豆豆先带走几天，查明白再送来，你觉得行吗？」
我点头，如果有人能上门帮我处理，那就再好不过了。
曹蕾打完电话，看了我一眼：「妥了，我那个朋友待会儿就会过来把图图豆豆先带走。」
我松了一口气，如果有人能帮我处理，太好不过了。
豆豆好像听懂了，抬起脑袋冲着我呜咽一声，抱怨着什么。
9.
蕾蕾打完电话没要二十分钟就有人上门了。
外面刚敲门，屋内的蕾蕾就主动把门打开了，我还有点不放心伸手扯了一下她袖子。
她没好气：「悦宝，你胆子有点太小了，警察你也怕啊？」
我讪讪收回了那只蠢蠢欲动的手。
来的那人穿着一身警察的服装，个子不高，手里拿着两个项圈。
这小哥笑得很爽朗，冲我伸出手：「你好这位女士，我叫韩棋。是你们市公安局的，也是曹蕾的朋友。」
我回握上去，只觉得他手指纤长，掌心滑嫩。
我心想这不像是常年训练拿枪的手，估计是个文职？
我也很有礼貌：「你好，我叫苏悦悦。」
他看向金毛和边牧：「就是这两只狗是吧？」
我点点头：「对，金毛叫图图，边牧叫豆豆。这两只都是蕾蕾三个月前送给我的。」
韩棋：「你给他们俩办狗证了吗？」
我摇摇头，有些紧张：「还没来得及，我每天工作忙得要命。之前抽时间去过几次也没办下来，这不影响图图豆豆吧？」
我有点害怕他直接把狗给我抓走不还我了。
黑桃3就算了，里面还有一个爱我如命的小舔狗红桃3呢。
好狗狗又有什么错。
10
他嘴角扬起一丝看不懂的笑容，语调奇异：「没什么，我就问一下。那我把他们俩带回局里，「对了苏女士，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跟我做个笔录。」
窗外天色将暗，我有点犹豫。
这要是去了，待会回家都得几点了啊。
万一停电就不方便了。
蕾蕾鼓励我说：「悦宝，韩棋又不会害你！再说有我陪你呢，你怕什么啊？」
她用手臂推搡我：「去吧，我陪你。」
我没有再推脱，准备上个厕所换个衣服跟韩棋走一趟。
「我先上个洗手间，你们稍等我一下。」
韩棋在那边给狗上牵引绳。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七点半了。
又顺手打开宠物朋友圈。
黑桃3：【爸爸来接我了，蹭蹭爸爸。等到了外面，我要一口咬碎这个女人骨头。】
红桃3：【妈妈，他是坏人，你不要相信他们，我闻到他身上有难闻的味道。我好害怕啊......】
我的笑容在嘴角停住了，指尖发颤。
【更新：3.29 】
【后续多重反转，求△】

我半夜坏肚子，无意中听见我爸一边大声喘气，一边和池里的鱼说话：
「你比女人会伺候多了。」
没过几天，我妈就把那条鱼的头砍了。
鱼断气的一刻，妈妈却疯了。
嘴里不停念叨着自己杀了人。
可那明明只是条鱼啊？
1
我爸从外面抱回来一条手臂长的大鲤鱼。
鲤鱼是红色的锦鲤，我爸说这鱼旺财运，要好好养着，是个宝贝。
这不是我爸第一次从外面带鱼回来。
但我觉得，这一条应该是他最喜欢的一条。
他没有把鱼养在院里的鱼塘，而是在自己的主屋卧室内砌了一个一人可以横躺的水槽，把鱼养在了里面。
鲤鱼慢慢苏醒过来，在水槽里横冲直撞，我爸凑过去，它就用嘴冲我爸吐口水，用尾巴扇我爸的脸。
我吓得发抖，把进屋凑热闹的脚收了回来，躲在了门口。
这鱼看着就不便宜，肯定也没我结实。
我爸气头上发现了我，我就又要挨打了。
谁知道脾气暴躁的我爸并没有生气。
他抚摸着鱼脑袋，乐呵呵的说，「别白费力气了，你不可能回去的。」
「就算是死了，也回不去。」
2
我爸抱回鲤鱼没几天，家里就赚了一大笔钱。
听说是和我爸作对多年的人没了消息，让我爸拿下了一笔大单。
我爸高兴坏了，喝多了酒，坐在水槽边和鲤鱼炫耀了一晚上。
我爸格外喜欢和它聊天，一天和它说话的时间，比对我和我妈加起来都多。
自从鲤鱼来了我家，我总能看到我爸蹲在水槽边和它说悄悄话。
就比如现在。
我在厨房帮我妈择菜，随口感慨，「妈，大鲤鱼来了，爸真的变了好多。」
「咱们今天给它做什么鱼食啊？我挖了蚯蚓，它好像不喜欢。」
「也不知道它喜欢吃什么？」
我妈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管它喜欢吃什么？！一个畜牲而已，还打算劳心劳力的伺候？」
刀在案板上剁的嘭嘭响，我妈手底下的鱼被砍掉了头，身子还在条件反射的蹦哒。
我这才发现她脸色难看，眼睛正死死瞪着我爸的方向。
更准确的说，是瞪着那条鱼。
3
我不理解我妈突然发难的原因，明明她前几天还夸这条鱼是福星。
明明她前几天还说鱼来了后我爸脾气好了很多，不会对我们又打又骂。
明明她前几天还说不能把大功臣饿瘦了，让我去挖蚯蚓。
明明都是我妈自己说的，我才会用这个话来讨好她。
但我不敢在她生气的时候触她霉头，只能小心翼翼的闭了嘴，专心干自己手里的活。
我妈一刀一刀把鱼剁的稀碎，像是在发泄什么。
饭桌上，我爸挑起鱼丸，「不是说吃水煮鱼吗？怎么做了丸子？」
我妈笑了笑，「新学的手艺，你如果想吃，明天再给你做水煮鱼？」
我爸嗯了一声，「鱼塘里剪尾的千万不能吃，那都是有大用处的。」
我发现了，每次提到鱼，我妈的眼尾都会耷拉下来。
难道那条鱼，也对我妈吐口水扇嘴巴了吗？
4
半夜我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绞痛，活生生把我痛醒，我来不及多想，披了一件衣服就往厕所跑。
回来时，我听到爸妈屋子里，似乎有一阵阵的水声，还有我爸说话的声音。
是大鲤鱼又开始闹腾了吗？
这或许就是我妈讨厌它的原因，大半夜扰人清梦。
我凑近了过去，悄悄趴在窗户边往里看，看到的一幕却让我瞪大了眼睛。
他……在干什么？
「干死你！干死你！」
「你想不到有这一天吧？哈哈哈老子也没想到！」
「能伺候老子是你的福气，让你以前狗眼看人低……」
水槽里的水都被扑腾的差不多了，我能看到鲤鱼的腮张合的频率明显加快，马上就要窒息了。
我爸的头扬起，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我觉得他的表情有些怪异的扭曲，好像是痛苦又好像是享受。
突然，他的身子抖动几下，保持着姿势拍鲤鱼的脑袋。
「和你做，可比和女人在一起爽多了。」
5
我看的一阵恶心，心里一直有奇异的感觉。
我爸心满意足的躺回了床上，还好心的往水槽里扔了根水管。
鲤鱼像是一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直到水淹过了它半个身子，它才费劲的转了个身。
现在它正对着我了。
它的嘴开开合合，嘴里流出了一些白色的液体，飘散在了水中。
我和它的眼睛对上，转身就跑，余光瞥到那条鱼似乎也逃避一般转过了头。
我跑了几步才后知后觉，我跑什么？
一条鱼而已，又不会说话，又不会打我骂我，它连那个水槽都出不来，我怕什么？
逃跑是被发现的下意识反应。
现在神经一松，我又想上厕所了。
厕所门口蹲着一个人，她披头散发的，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好像是被人从房间赶出来的一样，正冻的瑟瑟发抖。
是我妈。
她嘴唇都冻紫了，也不知道出来了多久。
我把身上穿热的衣服给我妈披在身上，我妈才有了反应。
她抬头见是我，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抓的我胳膊生疼。
她问我，「你看到了对不对？」
6
「在我们房间里，那些腌臜事，你都看到了对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冻久了，我感觉她的语调都是阴森的。
我下意识想摇头否认，我妈却死死盯着我，「你刚刚来的时候，我就蹲在这里。」
「我看着你跑过去，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你都看见了对不对？」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肚子太痛，压根没注意周遭的环境，不知道门口是不是有人。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有被抓的心虚，也有害怕，一下就哭了出来，连声和我妈道歉。
其实我不太懂我爸那是在做什么，但我知道，那肯定不是好事，不值得说道。
我妈警告我。
「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听到没有？」
「如果说了，你爸肯定会把你打死，切成块扔到鱼塘里喂鱼。」
我抽噎着点头，连声说知道了。
我妈松开了抓着我的手，把衣服还给了我，嘴角带着苦笑。
「如果你不发现，我还可以自欺欺人，总好过承认自己比不过一个畜牲。」
「但谁让你起来了！谁让你看到了！你看到了，它就不能活了。」
我妈叹了口气，用一种怜悯的目光附视我，「真可惜啊，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要起来呢？」
7
我爸第二天一早就被我妈哄骗了出去。
我妈的笑脸在我爸出门的那一刻，瞬间消失，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看着她回到屋里，想用力抱起大鲤鱼，却失败了。
大鲤鱼死命挣扎，我妈的身上被它溅了一身水。
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声音尖利的冲着我喊，「你要死了，在那里看戏？」
「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我们两个人还是抱不住滑溜溜力气又大的鲤鱼。
鲤鱼躲在水槽底部，怎么拽都不上来。
我妈骂了一句，转身往厨房走。
再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握着一把砍骨刀。
「妈，别啊，锦鲤是招福的，你实在不喜欢，咱把它养咱家鱼塘里，眼不见心不烦。」
我爸在村里有自己的鱼塘，里面都是半人高的大锦鲤，跟其他家的锦鲤不同，我们家的锦鲤特别通人性。
很多指令性的命令，都可以让它们去做。
所以名气很高。
市镇上好多高档小区签收都要来我家订货，把我们家的鱼货养在他们小区的池子里，以此作为卖楼噱头。
但最近，我爸生意被一个外头来的男人搅局，那人也在村内养了锦鲤池，虽然鱼不大，但更聪慧，花色也多，可以配合主人完成算数和水中杂技。
他和他的鱼一来，我爸喝的酒就凶了。
连鱼塘都懒得打理。
男人消失后，我爸笑容才多了起来，连带着对我和我妈态度也好了不少。
我虽然不知道那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我爸既然那么宝贝带回来的这条鱼，说明这玩意儿在我爸眼里远比我和我妈重要。
这鱼不能死！
听我给鱼求情，我妈双眼通红，「你起来！」
「你爸就是个变态！罔顾人伦！养个这东西恶心人，还不如在外面去找女人！还能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我弄不死你爸，还不能解决一个畜牲？」
「让它留在家里，纯属是恶心我！」
我妈留下泪来，咄咄逼人的问我。
「你要为了一个畜牲，让妈妈难过吗？」
我当然不愿意让妈妈难过。
我正想让开身子，鲤鱼在我背后顶蹭着我的腰，我瑟缩了一下，满眼惊恐。
「妈……」我声音颤抖，「这鱼，好像在我背后写字呢。」
「它说，他是个人。」
8
鱼头在我背后顶来顶去，一撇一捺，反复的写着人字。
我这句话话音刚落，身后的鲤鱼就扑腾了一下，好像是认同我的话。
我妈自然不信，「人怎么可能变成鱼？你现在学会撒谎骗人了。」
我却越想越觉得可能。
我从以前就觉得这条鱼太聪明了，我爸还老是对鱼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现在想起来，那不就是跟人聊天吗？
我把昨天鲤鱼对我转头的事也说了，想获得我妈的认同。
「只有人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妈，我没骗你！」
我一个劲说着好话，视线不住的门口瞟，期待我爸赶紧回来。
好歹可以保住鲤鱼一条命。
我妈不是个恶毒的人，我不希望她总是事后后悔。
我妈发现了我的动作，她好像被激怒了。
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扔到了一边。
「我原本以为你是跟我一条心的，没想到是骗我！」
「为了你那个畜牲爹，你居然骗我！你记不记得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
「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还轮得到现在来跟我作对？」
「我一个大活人，还能比不过一条鱼？！」
她不由分说的举起砍骨刀，一刀劈在大鲤鱼头上。
她动作太快了，我屁股刚落地，房间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妈吓了一跳，手中的刀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因为刚刚那声惨叫声并不是我发出的。
如果我们没有听错。
惨叫声的主人，好像是个男人。
9
「有，有人……」
「真的是人，我杀人了……」
我急忙爬起来，握住了我妈发抖的手。
我妈干农活的力气很大，这一刀下去，我都能看到鲤鱼的脑浆，它在水槽里横冲直撞的游着，痛苦的翻滚。
血混合在水里，又被溅到我们身上。
我妈嘴唇抖得厉害，「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她现在才觉得害怕，她又后悔了。
我理解。
毕竟杀一条鱼，和杀一个人，区别可太大了。
我妈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抓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惊恐和错愕，与刚才凶悍暴躁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呜呜呜，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怎么会这么残忍？」
我抱着她安慰，「没事的妈妈，只不过是死了一条鱼。」
我妈哭道：「但是我们都听到了叫声，那里面肯定是有人的。」
她害怕极了，瘦削的身子一直颤抖。
「没有人，妈，只是一条鱼。」我掰着她的脑袋机械重复着，不让她再去看血淋淋的池子。
「死的只是一条鱼。」我强调。
鲤鱼已经完全不再动弹，它肚子朝上翻转着，眼睛隔着血水，死死的盯着我。
10
尸体可以丢掉。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和我爸解释？
我妈抹掉眼泪，我俩同时开口。
「妈，你出去躲躲吧，就说你今天不在家。」
「小灵，你逃吧，最好别回来了。」
我摇了摇头，僵直着身体不动。
我妈推我，却怎么都推不动，急的满头大汗，「你爸如果发现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把你打死！」
「我贱命一条，脑子又有病，我能跑到哪去？早晚还不是要回这个家？我躲不掉的！」
我按住她的手，「你现在换身衣服，去地里收苞谷，让别人都看到你，等天黑了再回来。」
「记住，你是一大早就出去的！中途没有回来过！」
「我等下也会跑出去，把锁弄坏，告诉爸这是别人妒忌他的财运，所以才杀了锦鲤，尸体就放在这里。」
「我是一个小孩，提不起那么重的刀，砍不出那么深的口子，只要你不在家，我们就都是安全的。」
我妈犹豫的点了点头，拿着工具抄小路往田里跑。
等她跑远，我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背脊一下佝偻下去，差点被压垮。
那时，我和我妈都没有想过另外一个可能。
躲在锦鲤壳子里面的，不一定绝对是人。
还可能是鬼。
11
那鬼没有实体，压在我身上却重如千斤，紧紧缠着我的脖子。
冷意顺着我的脚底窜到后脑勺，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鬼贴着我的耳朵，声音阴森森的。
它说话比起惨叫，更能确定男人的身份。
刚刚我只顾的上我妈，现在才后知后觉感到荒缪。
被我爸做那档子事的，居然是个男人。
它勒紧了我的脖子，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帮我杀了王虎。」
王虎是我爸的名字。
我使劲摇头，双手合十开始念阿弥陀佛。
谁会帮一个来历不明的鬼去杀自己的父亲？
更何况，我爸是这个家里最强壮，最暴躁的权威，是凶悍的老虎。
是他把我打的半死，我都不敢还手的存在。
他是我们家的天，即使破了窟窿，那也是天。
比起鬼，我更怕我爸。
「你妈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脾气越来越暴躁，像是换了一个人。」
「而这是从今年开始的。」
我的动作停了，因为它说对了。
我妈今年突然生了大病，病好就性情大变，变得易怒狂躁，和我爸一样崇尚肢体暴力。
她清醒后又会痛哭流涕，变成以前那个懦弱胆小的我妈。
「她被鬼上身了。」
男鬼在蛊惑我。
「而我可以帮你，把她身上的厉鬼除掉。」
12
「如果我不出手，你妈很快就会被完全替代，再也回不来了。」
「你不想失去妈妈吧？」
虽然只是假设，我的心里还是抽了一下。
我故意激怒它，往它的痛点上戳，「你如果那么厉害，怎么还会被我爸做成鲤鱼，怎么还会求我帮忙？」
四周的空气骤然变冷，我故作生气的往门口走，「我是年纪小，又不是傻，你就是想利用我。」
「我讨厌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大人。」
远处路口有人争吵起来，我似乎听到了我爸的声音。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我慌乱的去厨房拿小刀把锁芯捅坏，又觉得不放心，捡起块石头把锁头都砸掉在地上，才松了口气。
快跑！
我把门拉开想跑，却发现我爸就站在我面前。
我没想到会迎面撞上，手里的石头都没来得及丢，下意识藏在身后。
突发的情况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爸明显是喝了酒的，整张脸都涨红，手里提着一包东西，摇摇晃晃撞开我进了门。
「你站门口干什么？还一身水……」
我爸迷起眼，鼻子嗅了嗅，「怎么有股子鱼腥味？」
他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利，「你是不是动我的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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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家院里养了一头母猪，我小叔很喜欢这头母猪，甚至把母猪弄到他屋里养。每到晚上，我就能听见母猪的叫声。转眼过了四个月，我家母猪竟然生了 11 只猪崽。这 11 只猪崽长得很怪，不像是猪崽，甚至有几只猪崽没有尾巴。我小叔脸色变得难看，他说：「都杀了！」
1
我小叔话音刚落，我家猪圈里的母猪就抬头看了我小叔一眼，它看我小叔的眼神很怪，说不出来地诡异。
我奶给母猪喂了俩鸡蛋，还用手揉母猪的肚子，我奶笑着说：「望子，你瞎说啥呐？这 11 只猪崽能卖不少钱。」
我小叔喊着说：「这是畸形猪崽！」
我奶说：「畸形猪崽也是猪崽，养大了也能卖钱。」
我奶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我爷一眼，我爷笑呵呵地说：「也不知道是谁的种，一窝下这么多。」
按照我们村的习俗，我家只有母猪，母猪要想怀孕就得去借别人家的公猪配种，等母猪生猪崽后，得分两只猪崽给人家。
我家这母猪，也不知道是谁家公猪配的，这两只猪崽就省下了。
我爷话音刚落，我小叔就变了脸色，他朝着我爷喊：「畸形猪崽养不大，要我说就都杀了！」
我小叔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平常脾气很好，很少发火。
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发这么大的火。
我爷就问我小叔：「望子，你咋了？」
我小叔气得浑身发抖，他跑进仓房拿竹篮出来。
我奶问他：「望子，你拿竹篮干啥？」
我小叔拎着竹篮就进了猪圈，他把猪崽都装进竹篮里，大声说：「我要把这些畸形猪崽都活埋了。」
我奶拦着我小叔：「望子，你把竹篮放下，你是不是疯了？」
我小叔朝着我奶喊：「畸形猪崽不能养，得杀了！」
我小叔说话的语气很差，他今天一反常态。
我奶刚想拦着我小叔，我爷就示意我奶闭嘴。我奶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我小叔拎着竹篮就朝着院外走。
我奶说：「老头子，望子这是干啥？」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看着我小叔的背影说：「望子心里苦吧。」
我小叔虽然是村里的大学生，可他生下来就是畸形，个子很矮，他的左手像山羊的蹄子。
我奶叹了口气，她说：「11 只猪崽，多可惜，都是钱。」
我爷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着我说：「春宝，你去跟着你小叔，把猪崽挖出来。」
我点了点头，就朝着院外跑。
我小叔拎着竹篮去了后山，他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停下来。
我小叔在半山腰挖了一个坑，他把竹篮里的猪崽都倒进坑里，他嘴里还骂着：「畸形猪崽就该死！」
我离得有点远，但也能看见坑里那 11 只畸形猪崽在挣扎，在乱动，尤其是我小叔填土的时候，有几只猪崽还想爬上来。
偏偏被我小叔按了下去。
很快，我小叔就把坑填平，他还在坑上面踩了几脚。
做完这些，我小叔拎着竹篮下山，他看起来很高兴，嘴里还哼着歌。
见我小叔走远，我急忙去挖坑。还好坑比较浅，11 只猪崽都被我挖了出来，只不过有两只不动了，像是咽了气。
我拿在手里晃了晃，还是没反应。
难道死了？
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我听见身后有动静，我转身一看，就看见我家养的母猪，我俩距离不到一米，它正死死盯着我看。
2
母猪看我的眼神很怪，它的嘴上有獠牙，上次我爷喂它的时候，就被它咬伤了手，流了好多血。
我害怕母猪咬我，就把手里的猪崽放到地上，小心翼翼地往后退。
我家这头母猪长得很大，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它要是咬我一口，能把我的头盖骨咬碎。
母猪见我往后退，它跑到猪崽旁边，用鼻子嗅了嗅地上的猪崽。
又用鼻子拱了拱那两只死掉的猪崽。
母猪把死掉的猪崽咬在嘴里，我听见「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母猪把死掉的猪崽吃了，它的嘴上还流着白沫。
母猪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这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急忙朝着山下跑，我跑到山脚正巧碰上我爷，他来找母猪。
我爷问我：「春宝，你看见母猪没？」
我说：「看见了，在半山腰，它把死掉的猪崽吃了。」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说：「快，领我去看看。」
我领着我爷朝半山腰走，我爷身后还背了一把菜刀，都说生崽子的母猪比老虎还吓人，我爷害怕母猪发疯咬人。
到了半山腰，我闻到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儿，母猪还在吃猪崽，它的嘴上都是血。
原本 11 只猪崽，被母猪吃得只剩下 6 只，那 6 只猪崽像是发现危险，都不敢靠近母猪，6 只猪崽缩在一起。
我爷被母猪气得直跺脚，他大骂道：「畜生东西，好好的猪崽都被糟践了！」
我爷话音刚落，母猪就斜眼看了我爷一眼，看我爷的眼神像是在警告我爷不要过去。
我爷把身后的菜刀拿出来，母猪又看了眼我爷手里的菜刀，它本能地把头低下，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我爷把外衣脱下来，铺在地上，又把那 6 只猪崽都放到衣服上，直接抱起来。
我爷说：「下山。」
我爷赶母猪下山，母猪低着头朝山下走，它走得很慢。
母猪对这座山很熟悉，平常都是我爷出来放猪。
我爷边走边说：「可惜了 5 只猪崽，能卖不少钱。」
我爷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一声巨响，「轰隆」一声，晴天打雷。
紧接着，天阴了下来，下起瓢泼大雨。
我爷愣了几秒，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家母猪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山顶跑。
山顶是乱葬岗，那地方有很多坟地，邪性得很，平常很少有人去山顶。我爷见猪跑了，他把手里的猪崽递到我手里：「春宝，你先下山。」
我爷说完这话，就急匆匆地朝着山顶跑，去追猪。
我抱着 6 只猪崽下山，等我跑到家，身上已经湿透了。
我奶问我：「春宝，你爷呐？咋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说：「我爷去追母猪了，朝山顶跑了。」
我话音刚落，我奶就瞪大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屋外的大雨，嘴里小声说：「坏了，阴雨天怨气重，可千万别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3
我把 6 只猪崽放到地上，我奶问：「咋就拿回来 6 只猪崽？」
我说：「那 5 只猪崽被母猪吃了。」
我奶皱紧眉头，她说：「不行，我得山上找你爷。」
我奶说完这话，就披了件斗篷出门，屋里只剩下我自己。
我把地上的猪崽拿到土炕上，用破棉被盖在猪崽身上，它们都被浇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
我爷我奶赶着母猪进了院，我爷脸色很难看。他刚把母猪关进猪圈里，我小叔就从西屋出来，他又想把母猪弄到他屋里。
我爷阴着脸说：「不行！」
我小叔愣了几秒，他说：「有啥不行的？」
我爷冷哼一声，他没好气地说：「咱家猪丢了，你都不知道跟着山上找猪，我和你娘差点被雨浇死，你连问都不问一句，就知道要母猪。我看你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我奶推了推我爷肩膀，她说：「行了老头子，望子不知道我山上找你。」
我爷阴着脸，对我小叔说：「明天我就把母猪卖了。」
我爷话音刚落，猪圈里的母猪斜眼看了我爷一眼，看我爷的眼神像是在打量我爷。
我小叔一听我爷要卖猪，瞬间急了，他扯着脖子喊：「为啥卖猪？」
我爷说：「这猪把陈老七的坟挖了，还吃了陈老七的半截身子，这猪邪性，不能养。」
陈老七是我们村里的人，长得很高很壮，他还不到三十岁，七天前，他横死在河里。陈老七水性很好，也不知道为啥就淹死在了河里。
我爷话音刚落，我小叔就变了脸色，他先是看了母猪一眼，然后开口说：「这有啥邪性的？猪本来就吃肉。」
我爷说：「它吃的是尸体！它记住尸体的味儿，馋尸体。这猪不能养，明天我就把它卖了。」
我小叔急得直跺脚，他直接把猪圈的门打开，死活要把猪赶进他屋里。我爷被气个半死，他抬手就打了我小叔一巴掌。
我小叔从来没挨过打，被我爷一巴掌打蒙了。
我小叔瞪大了眼睛，朝着我爷喊：「你敢打我！」
我爷说：「畜生东西，把你惯得没人样了，滚屋里去。」
我奶拦着我爷：「行了，你别骂了。」
我小叔瞪着猩红的眼睛看我爷，他冷声说：「你要是敢把母猪卖了，我就敢把家里的房子烧了。」
我爷被我小叔气得咳嗽几声，我小叔说完这话，就跑到仓房里，拿出干树枝，他要把家里的房子烧了。
我小叔嘴里喊着：「来啊来啊，谁敢卖母猪，我就把房子烧了。」
我爷刚想说话，就被我奶拦住。
我奶说：「不卖了，不卖了，望子，你别闹了。」
见我奶答应不卖猪，我小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他又把母猪弄进他屋里。
没过一会，我就听见母猪的叫声。
4
我爷被气个半死，他说：「老婆子，给望子娶个媳妇吧。」
我奶说：「十里八村的姑娘能看上望子吗？望子太矮了。」
我爷叹了口气，他说：「多给点彩礼，明天我去求陈婆子，她认识的人多。」
转眼过了三天，陈婆子带了一个漂亮姑娘来我家，这姑娘叫陈云，个子很高，长得也漂亮。
她刚进院，我小叔就瞪大了眼睛，眼睛一直盯着陈云看。
陈云腼腆地笑了笑，她爹娘死得早，她跟她哥嫂一起生活，她哥嫂就盼着她快点嫁人。
陈婆子笑着说：「小云，望子是大学生，有文化，以后肯定留在城里，你俩多唠唠嗑。」
陈婆子的意思，就是让我小叔领陈云出去走走，说说话。
我小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缓缓起身，对陈云说：「我带你出去走走。」
陈云是外村的，没来过我们村，她点了点头，跟着我小叔朝院外走。
我小叔脸上露出笑，眼睛一直盯着陈云看。陈云确实漂亮，就是家里穷。
他俩经过猪圈的时候，猪圈的门突然被撞开，我家母猪从猪圈里跑出来。它像是疯了一样朝陈云冲过去，把陈云撞倒在地上。
母猪张开嘴，想咬陈云的头，被我爷用棍子赶走。我爷恶狠狠地骂道：「畜生东西，再敢闹，就杀了。」
母猪被赶到一个角落，它斜眼看我小叔。我小叔恶狠狠地瞪了母猪一眼，像是在警告母猪。
我小叔把陈云扶了起来，很是温柔的问：「你没事吧？」
陈云摇了摇头，她说：「没事。」
陈云性格很温柔，说话的语气也很轻。
我小叔领着陈云出门，我爷把母猪关进猪圈里。
陈婆子笑着说：「我看有戏。」
我奶笑着说：「小云这姑娘不错，我们满意。」
陈婆子伸出五根手指，又指了指我家院里的母猪，她说：「小云长得漂亮，找她提亲的人多的是，就是没人给得起彩礼钱。你家要是能给得起彩礼，明天就把人送来。」
陈云的哥嫂一直想把陈云嫁出去，要一笔彩礼钱。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说：「陈婆子，这也太贵了，别的不说，那一头母猪就得值不少钱。」
陈婆子撇了撇嘴，她说：「叔，说句实话，望子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不能再拖了，彩礼钱是一分都不能少。」
我爷和我奶对视一眼，我奶咬了咬牙，她说：「行，彩礼钱我家应了，这婚事越快越好。」
见我奶答应，陈婆子瞬间露出笑脸，她说：「婚礼好办，过两天我就把人送来。」
等到晚上，我奶问我小叔：「这姑娘你中意不？」
我小叔笑着说：「中意。」
我奶说：「我跟你陈婶儿说了，过两天就把这姑娘娶进门，但人家姑娘要了彩礼，咱家的母猪得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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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猪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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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有个男人爬上了舍友的床，床帘里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第二天，我怒骂舍友不要脸，带男人回女生宿舍。
她却瞪大眼睛看着我：「你在说什么？昨晚没有人来过。」
1
分了新宿舍的第一天晚上。
我半夜醒来想上厕所。
却看见一个男人从门口进来，转身爬上了我室友老四的床。
我吓得不敢再动。
然后就传来了老四不堪入耳的声音。
但是我又一想，宿舍的门是反锁的，要是有人撬锁我一定能听得见。
一定是她半夜偷偷开门让男人进来的。
第二天我就拉着她一顿臭骂。
她却一肚子委屈，拉着我调取宿舍监控。
并没有人进来。
这就奇怪了。
当晚半夜我又想上厕所。
果然，那个男人又来了。
我立马拿出手机拍证据。
谁知这个男人竟然爬上了我另外一个室友老二的床。
我大叫一声，打开了灯。
室友们都醒了。
屋里并没有男人。
我拿出手机查看拍下的视频，里面也没有。
室友们都骂我神经病。
2
我把事情告诉了我懂玄学的闺蜜。
闺蜜随即让我视频给她看看宿舍的环境。
看完后，闺蜜脸色大变。
说我们宿舍背靠阴山，脸对鬼门，加上我们四个女孩阴气又重。
很容易招一些淫邪的鬼魅进来。
我听得头皮直发麻。
闺蜜让我立马去建材市场定制个槐木门槛，加装在宿舍的门上。
鬼不会抬脚，迈不过门槛就进不了屋。
连续三天他都进不来的话，自己就离开了。
3
我跑遍了整个建材市场，都没有这种槐木门槛。
正着急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胡子花白的木匠老头，说他家里正好有。
他从屋里翻腾半天后，拿出一块很老旧的门槛，尺寸恰好合适。
我喜出望外，问他多少钱。
老头却说这没人要的破玩意儿送给我就行了。
只不过他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找这种门槛。
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别让更多的人知道为好。
就随便编了个理由，给老头放下一百块钱就匆匆回去了。
4
回到宿舍，我赶紧找工具装门槛。
这时三个室友回来了，问我这是干什么。
我就把情况告诉了她们，说只要装上门槛鬼就再也进不来了。
室友一听真的有鬼，吓得连屋都没进转身就跑了。
我也无所谓她们。
熄灯了。
我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口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我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我仔细分析这个声音的来源，并不是敲门声。
而是脚踢门槛的声音。
感觉是有一双脚想跳过门槛，却跳不过去，脚尖撞击在上面的声音。
我吓得赶紧钻进被窝，紧紧捂住耳朵一动不敢动。
这时嗡的一声震动，吓我一个激灵。
是手机响了，闺蜜发来微信问我情况。
我和她说了后，闺蜜当时就急了，说这个门槛有问题。
那不是鬼脚踢门槛的声音，而是鬼磕头。
是鬼的脑袋磕在门槛上的声音。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门槛应该是鬼门槛，专门用来开鬼门用的。
领头鬼只要磕够三天，鬼门就会大开，到时我们几个都得死。
我直接吓坏了，问我闺蜜该怎么办。
闺蜜问我这个老头是在哪遇见的。
我把情况告诉了她。
闺蜜痛骂我没脑子。
哪有那么巧会遇见那么个老头，正好有一个尺寸材料各方面都合适的门槛。
我当时就傻眼了，问闺蜜该怎么办。
闺蜜让我赶紧去把那个门槛给拆了。
但是我根本不敢去，两腿都是软的。
闺蜜实在没办法，就让我用手机下载三根香的动态图片。
然后举着朝门口拜三拜，先稳住今晚再说。
果然，拜完以后，砰砰声没有了。
5
第二天，我拿着门槛就去找那个老头了。
质问老头这个门槛到底是不是槐木的。
老头很诚实，说不是。
但是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个鬼门槛。
我啪地把门槛摔在地上，说这个才是鬼门槛。
昨晚鬼磕头磕了一晚上，再过两天鬼门大开，我们都得死。
老头说这个门槛是杨木的，和槐木的对比一下，哪个更像是鬼门槛？
我一下子蒙了。
杨木属阳，可拦鬼路。
槐木带鬼，用它做门槛，就是给鬼搭桥。
而你们宿舍正好处在鬼门的位置，如果在那里装上槐木门槛，才是真的给百鬼开门。
我突然觉得老头说得很有道理。
槐木可不是引鬼吗？
小时候也经常听说过槐树住鬼的故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但是我闺蜜从小和我玩到大，不可能骗我。
我也不能因为别人的两句话就怀疑自己的闺蜜。
于是我先问老头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老头说我们学校后山原来是一片乱葬岗，里面困了上万条冤魂得不到轮回。
自己三代人在这里镇守鬼门。
不料这块地被盖成大学。
那些老师们都不信鬼神，油盐不进。
还把那里盖成了宿舍，恰好还是女宿舍。
一切因缘将成，我们学校每年都有好几个人会莫名其妙自杀。
全部都是住在我的那个宿舍。
我头皮瞬间发麻。
因为我之前确实听说过我们学校有人自杀的事情。
不过很多大学都有学生自杀的新闻，我也没当回事。
只是没想到会是我住的宿舍。
谁知老头又问我昨天装上这个杨木门槛以后，我的三个室友是不是没有进屋。
我说她们是害怕鬼住到别的宿舍了。
老头笑了笑说，她们不是害怕鬼，她们就是鬼，她们迈不过这个门槛。
我觉得老头有点开始编了，如果我的室友是鬼。
那个半夜进屋爬上床的男人又是什么？
老头看出来我不太信他。
就让我今晚回去，把三个室友的鞋摆在每个人的床边。
一只脚尖朝里，一只脚尖朝外。
是人的话就不会有什么影响。
是鬼的话，就会迷路，永远上不了床。
我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6
我按照闺蜜的说法，自己在后山砍了根槐木，做成了门槛。
但是回到宿舍安装的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老头的话。
确实槐木门槛更像鬼门槛。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最后我决定先按照老头的方法测试一下我的室友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是鬼我就相信老头，如果是人我明天非要报警抓他不可。
于是我把门槛收了起来。
斜坐在书桌前，一边假装看书一边等她们回来。
果然，我的室友回来后先是在门口做了简单的查看，然后才进的屋。
这不仅让我心里一抖。
难道她们真的会害怕那个门槛？
她们进屋后，不断感叹着昨晚蹭别人宿舍有多麻烦。
还是自己的宿舍舒服。
还问我为什么把门槛取了，不打算防鬼了吗？
我几句废话敷衍过去，趁他们换鞋去洗漱的时候。
把她们的鞋按照老头的说法，一个朝里一个朝外，摆在床前的隐秘处。
然后等着熄灯的那一刻看她们怎么上床。
按之前的习惯，她们每天回到宿舍，最起码上下床四五次。
而今天回来却一次也没有。
我不禁心里开始发毛。
但是我想或许是概率的问题呢。
再看看她们活蹦乱跳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像鬼。
我又怀疑是我自己想多了。
就这样，终于熬到了熄灯的时间。
三个室友却依然嘻嘻哈哈不睡觉。
我假装发脾气吼了她们几句。
她们也很知趣地不再说话。
奇怪的是，她们三个都耷拉着脑袋在自己的床前转来转去，就是不上去。
我瞬间开始害怕了。
我壮起胆问老四「为什么不上床睡觉？」
谁知老四哭哭啼啼地说：「什么情况啊，我的床怎么不见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老头果然没骗我。
但是我必须假装镇定，不能让她们发现我做了什么手脚，否则我肯定活不过今晚。
我连续咽了几口唾沫稳住心神，打算假装说一些关心的话。
谁知这时老大突然拉住老四说：「你瞎了吗？你的床不就在这里吗？」
老四哭哭啼啼还要说什么，老大突然吼道：「闭嘴！」
我一个哆嗦，魂都吓没了。
难道老大能看见老四的床？
或者老大已经发现了什么，害怕老四说漏嘴？
我还没反应过来。
老四突然跑到我床前说：「三姐，我害怕，我要和你睡。」
说着就要上我的床。
我一个激灵爬了起来，用枕头堵住上床口。
不行，老四，我比你更害怕，真的。
我刚说完，老二也扒住我的床沿说：「那就四个人一起睡吧，咱们宿舍这么怪异，一起睡才不害怕。大姐你也来呀！」
我吓得立马跪在床上不断磕头：「二姐，别别别，我求你了……」
谁知老大并没有理老二，而是在她们三个床前不断打量。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要是老大发现我在她们的鞋上动了手脚，我可能就活不过当下。
我脑子飞速旋转，想找个方法破了这个局面。
谁知老大突然抬头，死死地盯着我。
一瞬间我的魂都没了。
我颤颤巍巍地说：「大姐！有什么问题吗？」
谁知老大突然喊道：「快跑，有鬼。」
我一下子乱了阵脚。
鬼喊有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见她们三个瞬间就冲出房门跑了。
我也赶紧跳下床，砰地就把门关上。
一转身瘫坐在地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刚要起身，突然看见有个人坐在我的床上。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之前的那个男鬼。
我吓得连声大叫，挣扎着就要往外跑，门却死活打不开。
我下意识地拿出电话向闺蜜求救。
闺蜜一听就慌了。
让我赶紧把槐木门槛装上，然后咬破指尖滴三滴血在上面。
再朝着门槛磕三个头，脑袋必须碰在门槛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先稳住当下的局面再说。
我说鬼都进屋了还立门槛有啥用。
闺蜜说别问那么多了，没时间了。
我再看那个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正面前。
我拿着槐木门槛不断地敲打，却始终打不到鬼的身上。
闺蜜在电话里大喊：「快咬破手指头，把血抹在门槛上。」
我赶紧照办，然后再朝那个鬼打去。
砰的一声。
鬼消失了。
这时闺蜜大喊道：「快立门槛。」
我疯了一样，飞速装好门槛，紧接着咬破手指滴血磕头。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紧绷着呼吸打量四周。
闺蜜在电话里说：「不用看了，他被挡在门外。」
我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闺蜜做了复盘。
闺蜜痛骂我一顿。
说这一切都是那个老头和这个男鬼做的局。
是他们做的鬼打墙才让我的三个室友找不到床。
并不存在颠倒放鞋会让鬼迷路的说法。
如果我的三个室友是鬼早就害我了，何必要等我去发现后再动手。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是。
也突然明白，刚才老大死死地盯着我说有鬼。
是因为她看见那个男鬼就坐在我的身后。
并不是鬼喊有鬼。
我的妈呀！我怎么这么笨！
但是我不明白这个男鬼和那个老头到底是什么关系，目的到底是什么。
闺蜜说她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老头应该是个炼鬼师。
这个男的就是他正在练的鬼。
我们宿舍风水至阴，是采阴练鬼的绝佳宝地。
练成五个之后就卖给那些有钱人，帮他们赚钱。
也就是传说中的五鬼运金。
而老头骗我用鬼门槛开鬼门，应该是想引出厉鬼来练，能出首富。
我下巴都惊掉了。
原来这里藏着这么一个惊天阴谋。
还好我没有背叛我闺蜜。
闺蜜最后交代我，每天都用三滴指尖血滴在槐木门槛上。
然后再头碰门槛磕三个响头，必须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三天之后就能封住鬼门，化凶为吉。
我牢记在心。
7
第二天起床，我实在气不过。
就打电话报警抓那个老头。
谁知警察把我一顿臭骂，说一个大学生整天鬼鬼神神像什么样子。
我知道这事说不清，就自己去找那个老头算账。
不能让他再祸害人。
但是我又一想，如果我去了一顿发飙，老头肯定会猜到我闺蜜的计划。
然后想办法破招。
不如等两天之后再去为好。
但是我又一想，如果我今天不出现和他说昨晚测试室友的情况。
老头肯定会起疑心，指不定会想出什么办法破招。
我思来想去，决定去。
然后撒个谎就回来。
顺便也再探探老头的底。
谁知老头从头到尾都不正眼看我。
更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也不管那么多，说完就走。
老头却突然叫住我，劝我把那个杨木门槛带上。
今晚鬼门大开，或许可以防身。
我不可能再相信他。
更不可能再受他的迷惑而怀疑我闺蜜。
谁知老头让我最好带上。
可以用，也可以不用。
能不能活过今晚是我的事儿。
他是尽心了。
这话搁到谁耳朵里都得慌一下。
我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带上。
反正只要我不立在门框上，这门槛就是一块废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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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我的网络列表里莫名多了一条Wi-Fi—想喝602女人的血。
　　我拿手机的手一抖。
　　因为，我就是住602的女人。
　　1.
　　我还在发愣的时候。
　　我们这栋楼的业主群已经炸开了锅。
　　502：「截图」你们有搜到这个Wi-Fi吗？大晚上的，好吓人。
　　402：我也看到了，@602，你还好吗？
　　202：@602在不在，出来说句话。
　　我赶紧回复：我没事，不知道谁家把Wi-Fi名改成这个了。
　　501：有点恐怖，是不是谁在搞恶作剧，@602，你平时没得罪什么人吧？
　　201：还他么喝血，哪个变态开这种玩笑，真恶心，当自己是吸血鬼吗？
　　看到这里。
　　我把手机打开，又仔细看了一眼Wi-Fi列表。
　　“想喝602女人的血”
　　Wi-Fi信号两格。
　　我们这栋楼一梯两户，一共六层。
　　一楼是架空层。
　　我住在顶楼。
　　群里2楼和3楼都截图了这条WiFi，显示信号只有1格。
　　所以暂时先排除1/2/3/4楼。
　　那么。
　　这条Wi-Fi信号，很有可能是从我邻居家发出来的，或者是从5楼。
　　501和502相继在群里出现。
　　他们截图的WiFi信号也是两格，但俩人极力否认是自己家的。
　　只有601，一直没在群里出现过。
　　2.
　　502：这个601怎么不说话，艾特他好几次了，是不是做贼心虚啊，@602，你要不要让物业上来，陪你一起去601问问。
　　502打完这串字。
　　群里一阵诡异的沉默。
　　许久之后。
　　402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的话。
　　他说：601的业主……不是半年前就跳楼死了吗？
　　3.
　　看到这条消息。
　　我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到头顶。
　　因为我在今晚傍晚时分，还听见隔壁的敲门声。
　　敲门的是送外卖的小哥，他在门口敲了许久，对面都没反应，我正想告诉他隔壁没人住时。
　　对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只开了一条缝儿，从里面伸出一直手，接过了外卖。
　　我以为是新搬来的邻居，就没有在意。
　　我颤抖着打下一行字：601不是有人搬来住了吗？他今晚上还点了外卖。
　　又是一阵诡异地沉默。
　　许久之后，501出现了，他说：妹妹，你是不是看错了，601家里根本没人住，我住他楼下，他家里一点动静都没，走动声、冲水声、开门关门声，啥都没，根本就没活人的气息......我靠，难道是......闹鬼了。
　　看到最后那三个字。
　　群里再次陷入一阵沉默。
　　沉默之后，群里突然刷起了自由平等民主的表情包。
　　我也吓得跟着发了几个。
　　在我们一连串自由平等民主的表情包中。
　　303的头像闪过，她说：你们看！Wi-Fi不见了！
　　我赶紧拿出手机，刷新了几次。
　　联网的界面。
　　真的没有那条Wi-Fi了。
　　要不是那几张截图。
　　一切都像梦一样。
　　4.
　　202：我靠，真恐怖，它还在群里偷看我们聊天？？？
　　201：别说了，我冷汗都下来了，602的小姐姐，你明天去买个什么八卦镜挂门上吧。
　　301：是啊，吓死人了，这种东西报警都没用。
　　302：我觉得可能还是误会，应该是你们楼上谁家小孩觉得无聊改的。
　　402：算了，睡了睡了，鬼还点外卖吗？肯定是新搬来了邻居，明天去问问就知道了。
　　202：可501不是说没人住吗？
　　402：他听错了吧，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
　　群里说着说着，渐渐安静下来。
　　此时，时间已来到晚上十一点。
　　想到那条WiFi，我心里始终不安。
　　我悄悄走到门口。
　　隔着猫眼，往外望去。
　　我们小区的户型是门对门。
　　所以从我家猫眼望出去，刚好可以看见对面的门。
　　走廊惨白的白炽灯下。
　　601深棕色的门映在眼前。
　　回南天刚过，门旁对联上的字已经被润透，每个字都往下淌着蜿蜿蜒蜒的黑色油彩，看起来十分诡异。
　　不对！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击中。
　　浑身上下更是像触电一般一阵发麻。
　　我赶紧蹲下。
　　靠在门内大口喘着气。
　　因为。
　　我们小区走廊里都是声控灯。
　　既然外面死寂一片，为什么灯会亮着。
　　只能说明......刚刚有人来过。
　　我被吓得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还没缓过神。
　　这时候手机振动两下。
　　微信提示有人加我好友。
　　是401的小姐姐。
　　她的加好友信息是：501在说谎。
　　我不敢耽误，赶紧通过她的申请。
　　我：为什么那么说？
　　401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是她站在窗户边拍的，对面楼玻璃的倒影中。
　　楼上601的灯是亮着的。
　　不仅如此，隐约中，还有个瘦长的人影站在窗户边。
　　401：这是我今天九点过拍的，当时我是想拍月亮，一不小心就拍到了对面的楼，你看，对面楼玻璃倒影中，601确实住了人，不知道501为什么说没有人住。
　　看到这里。
　　我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因为。
　　401在说谎。
　　今天晚上根本没有月亮。
　　今天白天，就一直是阴天的状态。
　　黑云压境，仿佛在酝酿一场大暴雨。
　　可那雨，却半天没有下下来。
　　夜里乌云密布，哪里有什么月亮。
　　而401的照片里。
　　最左上角，分明有一轮小小的明月。
　　我没有拆穿她。
　　让她继续说。
　　401：不过半年前601的业主跳楼之后，这间屋子很久都没租出去，是不是最近有新人入住啊？你住他隔壁都不知道有人搬进去了没？
　　看到这条，我陷入了沉思。
　　我也是一个月前才搬进这栋楼的，我的工作是网络小说作者，作息时间不规律，别人醒着，我睡着，别人睡了，我才醒。
　　我回复：我真没注意，不过在今天之前，我确实没看到对面有人进出。
　　401：那有可能是我误会他了，可能501的也没注意，但我真觉得这个501有点变态，你小心一点，我怀疑WiFi是他家的。
　　我：变态？为什么那么说？
　　401给我发了一段视频。
　　是她家门口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
　　漆黑的走廊，夜视镜头下，拍到一个矮小的身影。
　　那人鬼鬼祟祟，走到她门口，垫着脚往猫眼凑了几下。
　　然后蹲下身，在门口的垃圾袋里翻找什么。
　　他蹲下身，刚好挡住镜头，视频里看不见他在找什么。
　　没几分钟，他就起身走了。
　　我：他在干嘛？
　　401：我也不知道，但结合那条WiFi，我在想......他在找女人用的姨妈巾。
　　看到这条。
　　我生理性感到不适。
　　我继续回复：既然有监控，你怎么不报警？
　　401：他没拿走东西，也没做其他什么举动，我不知道以什么理由报警，更害怕他报复我。
　　原来如此。
　　她这么说，我悬着的心放下来一点，至少，不是灵异事件了。
　　所以。
　　刚刚在我门外的人，也是他？
　　我突然想起。
　　今天家里的垃圾，我刚打包好放在门口，准备明天起床后拿下去丢掉。
　　难道他是上来翻我垃圾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恶寒。
　　但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果他真的来骚扰我，我绝对报警。
　　想到这里，我回复到：谢谢你啊，我知道了。
　　可下一秒，发过去的消息后面。
　　显示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不仅如此。
　　401的小姐姐还撤回了那条视频。
　　怎么回事。
　　为什么好好的突然拉黑我好友。
　　我感到莫名其妙。
　　又点击申请加她好友。
　　可许久。
　　她都没有再通过。
　　5.
　　算了，也许她是个很内向的人。
　　不喜欢微信加太多好友。
　　告诉我关键信息后，就删除了我的好友。
　　我放下手机，准备去洗漱。
　　可这时。
　　突然听到门口一阵机械又清脆的提示音。
　　“叮”
　　这是我们小区电梯到达所在楼层的提示音。
　　门口的电梯。
　　停在了六楼。
　　 7.
　　这么晚了，谁会到六楼来。
　　我心一紧。
　　悄悄挪到门边，隔着猫眼望出去。
　　电梯门大大敞开着，可里面却空无一人。
　　如果没有人，那为什么会上到六楼。
　　我紧张地捏着手机，手心已经捂出了汗。
　　空荡荡的走廊和莫名打开却空无一人的电梯。
　　画面有些诡异，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8.
　　我在门口看了许久。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候电梯已经关上门又下去了。
　　外面的走廊也再次陷入黑暗。
　　难不成真是其他住户按错了楼层？
　　是我神经太紧绷了吧。
　　我的眼睛，离开了猫眼。
　　可就在这时候，余光中，我看见楼道口安全出口绿荧荧的指示灯闪了两下。
　　这个细节，让我再一次汗毛直立。
　　因为。
　　我清楚得看到。
　　不是指示牌接触不良。
　　而是有人从那里走过，他的身影，挡住了安全指示牌的绿灯。
　　我的门口。
　　刚刚真的有人在那里。
　　甚至他还知道先按电梯来吸引我的注意。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这时候。
　　手机“嗡嗡”猛地震动两声将我思绪拉了回来。
　　是401的小姐姐通过我好友了。
　　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又让我如坠冰窟。
　　她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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