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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决战的掌舵人:张仪(长篇连载,讲述那段最稳定的乱世)[第32页]

作者:狂飙燮上甲
首页 上一页[31] 本页[32] 下一页[33] 尾页[5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嬴驷走到了朝堂之上的座位上,端着一副君主的架子缓缓地落座,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还带有很强的贵族色彩。此时秦廷内大臣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他们都看着嬴驷,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今日要议之事,一定非同一般。
    “闲话就不说了。不知道诸位是否已经得知,公子偃驱逐了剔成君,自封为宋公了。”嬴驷环顾了一圈继续道,“大家议一议吧。”
    嬴疾此刻心中虽然略有吃惊,然而他在心中拿定了一个主意以后也是闭口不谈,他希望其他人能先说。嬴驷定有自己的主张,而最后往往也会按照他的主张来,因为他确实是少见的英明的君主。出乎意料的是,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持沉默,一度安静的令人窒息。
    “没有人愿意说吗?”嬴驷冷笑了一声问道。
    营浅出班奏道:“依臣之见,这是一个有利于我大秦的机会。但凡遇逢此种事,我们不应该去躲避去担心,而应该考虑我们能从中获取什么。故以臣之愚笨,认为应当与这位公子偃搞好关系,以便能够对付齐国。”
    嬴驷知道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是他还是要鼓励群臣敢说。因为最近秦国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他急需一个人来为这个庞大的国家指明一个方向,如朝堂之上便有这等人才,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说得好。”嬴驷称赞道,他希望能够有人接着说一说自己不同的政见。
    “依臣之见,此次宋国的祸乱,与一个人有关,而这个人正好在秦国。如若不尽早除去,必当危急大秦之存亡。”另一位大臣出班奏道。
    “哦?居然有此事?”嬴驷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在惊异过后产生了兴趣,“这天下还能有人能凭一己之力颠覆我大秦的百年基业?”
    “是,此人秦君您见过,他就是张仪,现已被捕入狱,不过很快就会被放出。臣以为此人万万放不得。”
    “张仪,又是这个张仪哈哈。别人都是怕事,他却天天惹事,有点意思。”嬴驷自言自语道,然后提高了声调说:“你们回来跟那个张仪说一下,寡人还要再召见他一次。”
    这句话一说让很多大臣都摸不到头脑,他们仔细地回想着,才记起这是那个自负的功名之徒。他们不知道秦君因何如此青睐这个游学士子,因为这个人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个夸夸其谈的狂生。什么合纵连横,真的有可行性吗?天下纷乱,有谁会真正的关心那所谓的盟友的利益而超过自己的呢?
    嬴驷把目光继续投向了营浅询问道:“这如今魏楚在陉山开战,楚国战败,却因秦国不援助而陈兵威胁,魏国也仗势欺人,毁约不给许诺下的上洛。这该怎么办?”
    营浅对嬴驷说:“秦君您为什么不对楚王说,魏国曾经答应送给我土地,如今他们取胜了,魏王却背叛我。楚王何不与我会盟一次。如能会盟魏国害怕秦楚联合,一定会把土地送给我们秦国的。这样魏国虽然战胜了楚国却把土地丢失在秦国,这也就等于楚王把魏国的土地恩赐给了秦国,将来秦国醮报楚国的资财一定更多。魏国软弱,如果他们不交出土地,那么大王去进攻他们的南部,我们去截断他们的西部,魏国就必遭灭亡。这样一来,上洛得以交割给秦国,楚国陈兵边界之围也可解。”
    “嗯,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要是没有的话,一会告诉狱长把张仪放出来,寡人要与他亲自交谈。”嬴驷说道。
    嬴驷显然不是很满意营浅给出的建议。他的话固然听起来很好,但是实际上太过理想。楚国陈兵边境是依仗自己实力强大,楚王不反击魏国其实就是为了维护北方势力的平衡。秦国已经比魏国要强大,如今秦国不援助楚国,就是为了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楚王当然不是意气用事的傻子,他知道如不能打击秦国不断增长的嚣张气焰,很可能这个盟友就会逐渐脱离楚国的控制,毕竟这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弱秦蛮秦了,这已经是一个意欲争霸天下的秦国了。况且魏国的背后是万万动不得的齐国,所以矛头必须指向秦国。
    再反观魏国那边,魏王巧妙地利用了这个微妙的平衡,将了秦国一军。魏王看见楚王出兵,便利用秦楚之间的这一矛盾,为自己谋求了更大的利益,既在楚国那里占据了要塞,又依靠自己是齐国的盟友,向秦国做出这样挑衅的行为。
    天下的局势,错综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能一句“将来秦国酬报楚国的资财一定更多”来打发了事呢?嬴驷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对此还是很担心。他知道此刻群臣一定对此事私下议论纷纷,他没有与众人商议便私下决定了此事,尽管身边信任的人也都曾劝过他,不过他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里。
    此时群臣又吵了起来,营浅、嬴华、公孙衍和其他人的声音都交织在了一起。嬴驷只觉得心烦意乱,他不断地晃动着自己的脑袋,把视线移向一旁。他很清楚秦国现在并不缺少领兵打仗的,而是缺少智谋之士。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一束阳光能够照进来,像是无边的黑暗一样,墙壁那发黑灰的颜色令人压抑,令人窒息。张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到了监狱之中。
    这里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气息,像是发霉的食物一样,还夹杂着许多屎尿味。周围的人有惊慌失措地叫喊着的,有冷漠茫然地看着远方的,有惊恐无比地蜷缩在角落的,他们的脸上无不写着绝望二字。秦国对待犯人是很严的。
    张仪慢慢地坐了起来,他几乎差一点就被这一股难闻的气味呕得昏了过去。在他面前的就是一道道的栏杆,外面站着一个狱卒,而远处则是火把那微弱的光映照出的一派令人窒息的黑暗与恐怖。他逐渐回忆起了昏厥前的事情,他正给戴偃出谋划策,结果因为觉得遇到了未来可辅佐的明君太过激动而忘记了那些话依《秦律》是万万不能说的,尽管这并不涉及到秦国的安危,但仍旧是不许的。
    “呸,什么明主?我张仪可真是瞎了眼了。”张仪小声嘀咕着,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而下狱。他不知道未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是死亡,亦或是这永世的监禁?想到此,他突然害怕起来,这是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人类最原始的感情。如果不曾渴望功名,如果不曾来到秦国,如果当初跟卓文君一同前往周国,如果……太多的假设都是无济于事的。他将身子扑倒向前方,向着那禁闭他的栏杆爬去。一向自诩为魏国贵族后裔的他放下了一切的高贵与骄傲,他用膝盖和手互相配合着,像个可怜的虫子一样蠕动着。他用手抓住了两根栏杆,拼命地摇动着。他的头发,早已散落。
    这时外面的那个狱卒听到身后的牢房里发出声响,回头看去,见是张仪醒了过来,于是和旁边的另一位狱卒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不一会他就又回来了,依旧笔直地站回原处。片刻之后,一个高大但略显肥胖的人被两个人引到了这里。其中一个人率先走到了张仪的牢房前,从腰间掏出一大把钥匙,开始仔细地找着。
    他们要来杀我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虽然触犯了律法,但绝不致死罪。难道他们要放了我?还是别把事情想的太好吧,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们到底要来做些什么?张仪的心中霎时闪过许多的念头,但都像是水中的涟漪一样渐渐地荡漾开来,终归于平静。命中有时终须有,坦然面对一切才是人生的真谛。
    “您请。”找钥匙的那个狱卒终于把牢房的门打开了,将那个肥胖的男人请了进来。随后他和另一个同他一起来的人待在了门外,将门再次重新锁上,以防张仪跑出来。
    “我就直说吧,张仪,我是这里的狱长。”那个体型肥胖的男人说道。
    张仪用一种木讷的眼光看着他,没有回答一个字,他选择保持沉默。他看着狱长的圆鼓鼓的肚子,想到了六国对秦人的评价:他们有着像一口反扣在身上的大锅一样的肚子。秦人在上战场前都会先喝酒来壮胆,久而久之这肚子就都大了起来。眼前的这位狱长,恐怕是贪污受贿,整日美酒佳肴。这肚子应该是狱长享受生活而变大的。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放你的。”狱长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也真的是福大命大,要是其他人,这恐怕是要关上个三五年的。”
    “为什么放我?”张仪淡淡地说。他都没能想到自己听到可以出狱的消息时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在面对狱长的时候也是不卑不亢。
    “为什么?因为秦君点名要见你,说是要拜你为客卿,我们当然不能让你有哪怕是一根毫毛的损伤。”狱长回答道。
    秦君难道真的是要见我?张仪听到此不禁暗暗吃了一惊。他本以为魏章多有安慰他的意思,但没想到魏章竟然是这样为他这一介布衣谋求政治通路,秦君竟然也是这样器重他。张仪虽然强忍着,但脸上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张仪问道。
    狱长轻轻晃了晃那肥硕的脑袋说道:“如果你身体没有什么不适,我希望是现在。毕竟秦君下达给我的就是尽快将张仪放出。然后外面有人会来接你。”
    “那现在就走吧。”张仪说着站起了身。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走路他现在差点跌倒,如果不是顺手抓住了一根栏杆,恐怕就又会栽倒下去。
    他慢慢地挪动着脚步,他现在腿麻得走不快。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有些刺眼。他爱这阳光,这是自由的感觉。他不禁加快了脚步,希望尽早离开这里,哪怕是一秒钟也好。
    他踏出了那扇大门,看见外面早已停放着一驾马车。张仪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这不只是一驾马车,而且一架通往富贵功名的直通车。
    感谢各位文友的支持
    柳树在太阳的照晒下,纷纷将枝条垂了下来,坠在一汪清澈的池塘中。阵阵的风吹过,总是能够将一条条绿色的丝绦吹得飘摆起来,在池中划着规则的线条。这就像是一个摇摆着的美丽的梦一样,梦见树边的人总是又在忙着又在寻找着什么,梦见农民那终于能露出的笑容,梦见这天下熙熙攘攘的人们终于不再为这替他人做嫁衣的事情而奔忙一生……
    田文像是一只冲破了牢笼的小鸟,飞也似地冲向了庭院。他此刻刚完成父亲田婴给他的儿子们布置下去的学业,正跑去外面,想要好好的和这自然的一草一木亲切地接触着。
    此时的田婴正是愁眉不展,齐国目前虽然是天下最为强大的国家,但是仍在面临着众多的挑战。魏国一再试图吞并魏韩两国,恢复晋国原先的霸业,南方的楚国则是一直保持中立,而且也很难争取来做齐国的盟友,西方的秦国则日益强大,也是一个威胁。这样看来齐国若想一直保持这种优势,甚至说是一统天下,看来也是很难的了。此刻他正要去接待宾客,不过此刻他的心思并不在那些宾客的身上。
    他的怀中抱着一大摞的竹简,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关乎着齐国的国家命运。他在思索着,天下这一盘大棋,下一步棋到底该怎么出,是走险招,亦或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自己如今已经是身居相国之位,若是一着不慎,这荣华富贵顷刻便会化为乌有。如果说拼搏一下,等到父王去世后,废掉太子……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晃了晃头,绕过了一个拐角处。
    田文这时正欢喜于终于摆脱了那些枯燥乏味的学业,一步一跳着向前蹦跶着。正在他最为得意的时候,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撞在了他的胸前。田婴此时心思并不在这路上,于是被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的竹简也都“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
    “父亲,孩儿知错了。”田文说着跪在了地上,用手开始捡着竹简。
    “你叫我父亲?”田婴一脸疑惑地问着,这个儿子他看着很面生,他并不记得自己何时曾养活过这样的一个儿子。难道是自己什么时候收养的义子吗?他在心中暗暗地疑惑着。
    “正是。”田文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田婴问道。
    “文。”他犹豫了一会,然后终于还是把头低了下去,狠了狠心说了出来。
    “你就是文?”田婴现在不仅有一些迷惑,更有一些愤怒。田文是田婴的第四十多个儿子,他的小妾在五月初五时生了这个孩子。依风俗五月生的孩子是会害父害母的,于是田婴很不喜欢这个儿子,一开始便丢下一句“孩子名字你起好了”便带着复杂的心情一甩那宽大的袖子走了。后来他知道了那个小妾给这个会“害父母”的孩子起名为文。
    文者,错画也,象交文。田婴一听到居然起了这个名字便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小妾所生的孩子,还是会害父母的,居然也配这个名字?
    “早让你把他扔了,居然还敢把他养活。”田婴自顾自低声嘀咕道,却不料这一句话被田文听见了。田文立即扣头大拜,然后反问道:“您不让养育五月生的孩子,这是为什么呢?”
    “五月出生的孩子,长大了身长和门户一样高,这是会害父害母的。”田婴没好气地回道。
    田文一听此言,眼睛转了一圈,然后狡黠地问道:“人的命运是由上天授予的呢,还是又门户来授予的呢?”
    田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于是沉默不言。田文见状于是接着说:“如果是由上天授予的,人力无法改变,您又何必忧虑呢?如果是由门户授予的,只要加高门户就可以了,谁还能长到那么高呢?”
    田婴被问得脸涨得通红,于是一声喝道:“你不要说了!”说罢他一甩袖子抱着那些竹简继续向前快步地走着,想要尽快离开这里,不想再看见这个孩子。
    田文却是直接追了上去,问道:“儿子的儿子叫什么啊?”
    “嗯?叫孙子。”田婴略显惊讶,他不明白田文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孙子的孙子又叫什么啊?”田文跑着赶上了田婴的步伐,接着问道。
    “叫玄孙。”田婴回答道。
    田文这时候突然站住了正色说道:“您从执掌大权担任齐国的宰相,到如今已经是很长的时间了,但是领土没有增加,您的私家却是贮藏了足足有万金的财富,门下也看不到有一位的贤能之士。我听说将军的门庭前必出将军,宰相的门庭前必有宰相。”他说着抬起眼皮偷偷看了一眼田婴,但还没有来得及看仔细,他便继续低下头看着地面说道:“您的您的姬妾可以践踏绫罗绸缎,而贤士却穿不上粗布短衣;您的男仆女奴有剩余的饭食肉羹,而贤士却连糠菜也吃不饱。您还一个劲地加多积贮,想留给那些连称呼都叫不上来的人,却忘记国家在诸侯中一天天失势。我私下是很奇怪的。”
    田婴站在这里听完了田文说的所有话,他心中惊叹着,沉默了好一会才发问道:“这些话都是谁教给你的?”
    “心中所想,不需人教。”田文恭敬地说道。
    田婴稍稍迟疑了一下,他像是发现了一件宝贝一样,注视着这个曾经被自己忽略甚至说是要抛弃的儿子。他感到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之前为何不曾重视这个孩子,更不要说什么爱了。如果说好好培养这个孩子,那么自己的爵位便有了后继之人。
    田婴于是说道:“一会我要去接待宾客,你跟我一起来。”田文一听此言心中暗喜,他知道这是父亲田婴对他改变了态度,准备开始器重他了。
    田文回头看了看那被风吹起的木叶,真的好像是一场美丽的梦,摇摆着,摇摆着。
    第十二节 得拜客卿
    马车在秦宫的围墙外缓缓地停了下来,扬起了一阵的尘沙。车内的张仪的身子微微地向前倾斜了一下,张仪望向外面,知道他这是到地方该下车了。他清楚这很可能是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次转折,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那黑红色的秦宫再一次映入了他的眼帘,只不过第一次他是一个客人,而这次则不同,他即将也会成为这里的主人,秦君会采纳他的谏言,天下会为他而颤抖!
    他依旧是被一个侍卫带领着,走着那熟悉的石路。路旁的树一排排地向后移去,但是张仪发现今天走的路并不是之前曾走过的那一条。张仪侧过头看向那个领队的侍卫,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他分明看到上次召见他的正殿在他的眼前移过,他的心中暗自疑惑,但是这庄严肃穆的气氛还是让他感到了阵阵的王者之气。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闭着嘴巴,跟在侍卫的身后,默默地走着。
    “您请。”那个侍卫将他带到了一个偏殿,做了个手势请张仪进去,示意秦君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张仪这次没有迟疑,略一点头对那个侍卫表示感谢后,便走进了那个偏殿之中。偏殿中的灯火被点得很亮,将殿内照得向外面一样,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被灯光所覆盖了。这里的墙壁上画着一些画,那是历代有作为的秦君的画像。脚下是一条红色的地毯,直通向前面的一张方桌,而那张方桌后则端坐着一个人,那是秦君嬴驷。
    为什么要在这里召见我?难道是单独的一次面见吗?那些反对我的人又知道这次会见吗?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张仪的脑海中。
    “张仪你可算来了啊。”嬴驷见到张仪后笑着说道,他以一种很热情的语气欢迎着张仪。
    “臣拜见秦君。”张仪依照礼节跪在地上先拜了三拜。第一拜是君臣大礼,第二拜是幸得秦君赏识,第三拜是希望能得到秦君的重用。
    “请起,请起。”嬴驷说着,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张仪坐到旁边的一张方桌后。这座位显然是提前便为张仪准备好的。
    “谢秦君。”张仪端着步子,谨慎地走到了那个座位上坐下,他不敢有一丝的疏漏,生怕会给秦君留下一点不好的印象。
    嬴驷一直用一种非常亲和的笑容面对着张仪,等到张仪坐稳后才说道:“不知先生是否会奇怪寡人因何会在这偏殿之中召见你啊?现在秦廷之内秦、楚、魏三系势力错综复杂,而寡人也要在其中找到平衡。那些普遍反对你的人,除了我那心高气傲不懂事的弟弟,和那个公孙衍,你知道他吧,之前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将军,他虽也是魏人,但与你的政见截然相反,自然会反对你。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基本都是楚人,所以他们基本都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寡人听一听也就罢了。所以为了避免再像之前那样无礼,寡人在这偏殿之中单独召见先生。先生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对寡人说。今日你畅所欲言,寡人不拦着。”
    张仪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确信这是一位有着雄心壮志的君主。这天下,必将尽入秦君之怀。相比于那个戴偃,简直不知道要强出多少。
    “臣多谢秦君赏识。”张仪感激地说道,这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最为淳朴的情感。不论这世道再怎样的乱,最能俘获人心的,还是以真心待之。
    “先生上次说到,秦连横韩魏以制齐楚。寡人有一事不明,这魏赵韩素来被称为三晋,如何只连横魏韩而独舍弃赵国呢?”嬴驷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想再听张仪更为详细地论述,因为在他之前呈递的奏书中并没有说的很清楚。
    张仪清了清嗓子,稍稍放松了下来说道:“赵国位于诸侯的中央,人民五方杂居。赵国的百姓轻浮而不好治理,结果便导致了国家的号令无法贯彻,赏与罚也是毫无信用。”
    嬴驷注视着张仪,点了点头。他很喜欢张仪论道天下时的这种说话的腔调,既不像朝廷内那些庸碌无为的人保守,也不像其他的游学士子一样轻浮。张仪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嬴驷。嬴驷或许也会想起,究竟为何会对这样一个并不知根知底的人如此倾心,如何能够一眼便认定此人是人才呢?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嬴驷只听得张仪继续说道:“赵国的地理位置并不利于防守,统治者又不能使人民的潜力全部被挖掘出来,说的严重一些这是一种亡国的形式啊。百姓疾苦不能被体恤,几乎所有的百姓都被征发到长平战场,去跟韩国争夺上党。秦君您此时便可顺势攻取赵国的城池,夺取赵国的土地,用以强大秦国。”
    “张先生,”嬴驷开口说道,“寡人想冒昧地打断一下,你口口声声说要攻打赵国,寡人有幸曾读到先生的奏书,今日一会,寡人想当面请教一下这个问题。”嬴驷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对于人才来说,他乐得放下君主的架子。
    张仪拱手施礼后毕恭毕敬地说道:“一介草民岂敢。不过依臣的浅见,齐国近些日子屡屡攻打赵国实则是为吞并燕国。”
    “先生何以见得?”嬴驷问道。
    “齐国素有吞并燕国的野心,况齐国如想增强国力,泗上十二诸侯是不能吞并的,因为那都是齐国的缓冲国。这些小国围绕在齐国的周围,成为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如吞并了它们,则不得不直接面对强大的楚国,这对齐国来说不利。向西扩张,则是魏韩两国,徐州相王魏齐互盟,而韩国一向都是魏国的跟班,齐国看在魏国的面子上自然不会动韩国,那对齐国本身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利益可图。故齐国只剩下了两个方向可以突破,一个是赵国,一个是燕国。秦君您看,这几次齐国攻打赵国的战争,基本都是只消灭赵国军队而没有占领太多的赵国土地,这就是说齐国其实并没有把赵国当做自己是囊中之物。”张仪说的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地指明当下的大势。
    “哦?那齐国因何不直接攻打燕国啊?”嬴驷略一思考后简略地问道。
    “秦君是否还记得臣当时所说的魏国之败啊?”
    “寡人还记得,先生曾说魏国之败于桂陵、马陵乃是‘自恃强大,四面开战’,并让秦国引以为鉴,不要步魏国的后尘。哦对,先生还提出了连横的做法。”嬴驷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张仪点了点头,抑制住自己内心中的喜悦说道:“魏国之败,不在于兵甲不利,不在于武卒不强,更不在于人心不和,反而这三点魏国做的都很好,直到现在也是。但魏国为什么还会屡屡失败?就在前些日子,大秦的威武雄壮之师还夺下了魏国西面的门户、要塞——河西之地。依臣所见,那是魏国没有山河之险,没有战略布局。无山河之险,再有纵深,也是一马平川;无战略布局,再是强大,也会败得越惨。”
    嬴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着问道:“可这和齐国不直接攻燕有什么联系吗?”
    张仪也报以微笑回应说:“当然了。这天下大势秦君您应该是能看透的:哪个诸侯国强大,其他诸侯国便会群起而攻之,否则的话一家做大,必然会威胁到其他诸侯国。所以当有一个国家强大时,其他国家就必然会联合起来把这个国家打到毫无还手之力,才肯罢休。”
    嬴驷听罢这简短的几句话,像是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一样,恍然大悟。他说道:“先生大才啊。先生所言,那楚国一向维护这北方的势力平衡,原因大概就是这样了。”
    张仪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嬴驷继续道:“那依照先生之言,我秦国夺取的魏国的土地,实际上也是借势啊。”
    “正是这样。马陵之战后,魏国霸主地位动摇,如此一来便是墙倒众人推,秦国便因此可从中分一杯羹。”张仪说道。
    嬴驷对待宗室和臣子用尽手段,让他们始终都不敢略有放肆,而如今却让张仪在这里把他心中所想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讲出来,足见他对人才的珍爱。
    “寡人好像能白一些先生所说的连横了。”嬴驷接道,“正因为一国太过强大,所以会招来其他诸侯国的合纵进攻,唯有以连横之术,方可破合纵。先生可是这意思?”
    “秦君聪慧,这天下之事迟早尽被您握于掌中。”张仪先是恭维了几句,然后说道:“您明白这些,便能理解为什么齐国吞燕之前要先伐赵了。如果齐国吞并燕国以后,其实力必然大增。天下便会成合纵之势而攻齐,齐国怎么愿意遭受这种灭顶之灾?天下诸侯攻齐救燕,必然要借道于赵国。秦君您想,到那时候赵国保护自己尚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怎么会借道给联军呢?”
    嬴驷听罢震惊得嘴巴都微微张开,他想到那齐国必然不是省油的灯,但没有料到那齐王竟然精明到如此的地步。
    张仪见嬴驷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道:“齐国既然把燕国看为自己嘴里的肥肉,就要慎之又慎,毕竟这可不是容易做到的,搞不好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齐国只敢消灭赵国的军队,却不敢攻占赵国的领土,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怕打草惊蛇。攻占了赵国的城池,掳掠了赵国的百姓,齐王的野心便会昭然若揭,到时候再想吞燕怕是事倍功半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嬴驷喃喃道。
    “臣劝秦君趁此时机,发兵攻赵。”张仪收起了刚才谈笑风生的样子,正色说道。他很希望嬴驷能够采纳他的这一建议,因为一旦如此,他加官进爵的机会便来了。
    “寡人若是发兵攻赵,岂不是明摆着和齐王争食吗?现今秦国虽在崛起,然而国力绝无对抗齐国的可能。”嬴驷担心地说道。
    “秦君您多虑了。”张仪得意地笑了笑,他太清楚嬴驷担心的是什么了,不过是一城一池的得失罢了。于是张仪继续说道:“其实不然。依照齐王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秦国似乎并不在齐王的布局之内。秦国与齐国相距甚远,而且在东方六国中普遍视秦国为弱秦、蛮秦,自然会轻视。臣私下认为这倒未必不是件好事。”
    “哦?山东六国轻视我大秦,还能是好事?”嬴驷的话中已经带有了几分的不悦。
    “秦君稍安勿躁,臣一会再来跟您说这个。臣先将攻赵不会惹来齐国报复的原因讲清。”张仪说道。他看到嬴驷点了点头,刚刚悬起的心才放下,他有点后悔刚才自己说的话没有加以修饰。
    “这齐国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燕国之事上。南方的楚国断然不会坐看齐国变强,魏国虽与齐国有联盟,然而那桂陵、马陵之耻又岂能抹去?这两个国家迟早有一天也会翻脸,那宋国、中山国等小国,哪一个没有自己的想法,又怎么会真的心甘情愿当齐国的附属国、缓冲国?这样看来,齐国连自身周边都应付不过来,又如何能够管得到远在西边的秦国?此其一。齐国吞燕之心急切,而把赵国削弱到极点自然也是越尽快完成越好,因为多一天就会多一变数。如果秦国做出把精力也放在攻赵上,那就是帮助齐国顺水推舟,到那时齐国感恩秦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报复呢?此其二。另外攻打赵国是臣奉给您连横策略中的一环。此其三。请容臣一会与您细细讲来。”张仪眉飞色舞地讲着。
    “有几分的道理,那这山东诸国轻视我大秦,又如何是好事呢?”嬴驷此刻以一种平和的心态看待这个问题。确实,这是事实,不容他忽视,而这又哪里能要求让一个为自己尽心谋划的臣子避而不谈呢?
    “这商人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叫做‘闷声发大财’,虽登不得大雅之堂,却也有着几分的道理。做买卖的人把自己的财富都漏出来,这不等着让人来抢吗?他把商机告诉得人人皆知,最后他能赚得的钱肯定要比不这么做而少了太多了。国与国之间也是如此,秦国若要崛起,要先潜伏。魏国确实很强大,又怎样呢?诸侯联合起来进攻魏国,这是前车之鉴啊。所以臣建议秦君您暂停东出扩张的脚步,因为东出不惟秦剑,还需连横!”张仪这最后一句话说罢,空气仿佛凝固住一般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嬴驷才率先打破了这沉默。他说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联魏韩以制齐楚,明攻赵而暗联燕,”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逐走……犀首。”
    “什么?”嬴驷听完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先生因何会有此言啊?纵是那公孙衍再有不是,他也是为我大秦立下赫赫之功的人,寡人岂能如此无情无义?”
    张仪看到秦君如此,却是出奇地镇定。他毫无畏惧地盯着嬴驷那睁大的眼睛说道:“请容臣将心中所想一一说完,到时候秦君再行定夺。”
    “你先说。”嬴驷说道。
    “臣想说的,便是为什么要联魏韩以制齐楚而不是联齐楚以制魏韩。天下纷纷,强未必恒强,秦国若想强大,就必然会遭到如魏国桂陵、马陵一般的挑战,如能挺过,便可横扫六国,建立千秋万代不世之奇功,如若失败,魏国的今天便是秦国的明天。秦国占地利,所以有着天然的优势。如果说秦国攻魏韩,势力能否真正渗透进三晋之地尚且不提,一旦过于强大,反倒会惹来齐楚两国的进攻。秦君您难道会天真地相信那时齐楚两国会为了秦国的利益而帮助秦国吗?臣想一定不会的。到那时,山东六国合纵攻秦,不但攻下的土地会悉数被夺回,就连关内之地能否得保,也会是个问题了。但如果联魏韩以攻齐楚便不会有这种情况。联合魏韩两国,便是在关外建立了两个天然的屏障,远可攻城略地、布局取势,近可退守函谷、以挡合纵。攻齐楚固然难度很大,然而那不过是错觉罢了。秦国若能联合魏韩两国,暗中再联合燕国,便是以四敌二,必有胜算。到那时击败了齐楚两大强国,那魏、韩、燕、赵四个小国,又能有什么难对付的?这便是臣的连横之策。”
    “先生真乃奇人也。”嬴驷赞叹道,他开始从心底佩服这个名叫张仪的名不见经传的魏人。此刻嬴驷对公孙衍的事情也略有动摇。张仪提出的这个观念是前所未有的,如能成功付诸实践,秦国恐怕是天下再无敌手。一边是经天纬地的奇才,一边是赫赫战功的将军,究竟该如何抉择呢?嬴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公孙衍与张仪不合,这是显而易见的。公孙衍主张以秦剑横扫魏韩,而张仪主张暂止刀兵,以连横之策把棋局布满天下,进而一击必杀。两人政见不同,必定要用一个舍弃一个的。嬴驷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会,就以他天生的雄才大略,选择了张仪。但是他没有说,毕竟事关重大,驱逐公孙衍断然不可轻率。
    “可如今这局势不好啊,荆楚大兵压境,亲秦的宋剔成君又被公子偃驱逐出境。我秦国该当如何?”嬴驷开始以政事来向张仪问计。
    “说实话臣不解。那楚国因何要陈兵伐秦?在臣看来这实在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张仪说。
    嬴驷摇了摇头叹息说:“其实这事是寡人的过失,是寡人贪心了。魏王曾派使者前来,跟寡人说如果寡人能够不发兵援楚,便把上洛之地奉给秦国。寡人以为楚国必定能赢,便答应了。但万没有想到楚王会因此发这么大的脾气。”
    “哈哈哈哈秦君不必忧虑,”张仪笑道,“依臣看,这楚王是老糊涂了。秦君您刚即位不久,不如趁此机会,与楚国联姻,一来可缓解眼下之危,二来可麻痹楚国,等到决战那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至于说那宋国,公子偃自封为宋公乃是大逆不道,他本身便是理亏。如果秦君您做个顺水人情,反去与宋国结盟,那公子偃必定要记秦国一笔人情账,到日后攻楚攻齐,都是一颗可利用的棋子。”
    “先生大才,真乃大才!”嬴驷不知道他在听张仪分析天下大势时,双膝已然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了许多。“昔日商鞅与先君孝公畅谈,几天几夜都没有觉得厌烦,如今寡人与先生在这里畅谈,颇有当年之风啊。”嬴驷把张仪比做大良造商君,寄予厚望实乃不言而喻。
    “臣不敢当。”张仪很担心嬴驷有朝一日会像对待商鞅那样,也会跟他翻脸,不过他确实多虑了。
    “寡人拜先生为客卿,今后可参与到国家大政的议论中来。”嬴驷说道。
    “臣不胜感激,愿为您披肝沥胆,铸造大秦万世不易之基业。”张仪站起身来,来到秦君的面前,双膝跪地,扣头感谢。
    张仪难以掩饰自己的笑容,他激动万分,一颗心悬在嗓子边砰砰直跳。此刻的百感交集,化作一缕如沐浴了春光般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我张仪如今得势了!这天下,将任我搅动。哪管你是什么齐王楚王,天下的所有诸侯,都将因我的一句话而战战兢兢!

    在宫内明亮的灯火下,是戴偃那张阴沉到近乎扭曲的脸。在那血红的眼睛深处,迸射出寒气逼人的目光。
    身在一旁的唐鞅被戴偃吓得茫然失措,像是个木雕一样定在了那里,脸上掠过的只有惊恐。这唐鞅是个有点本事的人,但唯独这心术不正。戴偃看中了他在宋廷中的人脉关系,于是以护驾有功为由,将他破格提拔成相国。戴偃能够迅速立足,除了他掌管军队以外,和唐鞅上下奔波是分不开的。
    这唐鞅虽然于戴偃有功,为人却让人不耻。曾有一日戴偃向他问计说:“这国内多有不服的人,如今寡人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有人不服呢?”唐鞅想都没有想于是回答说:“您杀的人,其实都是有罪的人。只杀有罪的人,那您想,那些无罪的人会害怕吗?肯定不会害怕呀。您如果想让他们敬畏您,只要时不时的滥杀无辜,那样的话就会人人自危,目的也就达到了。”戴偃听罢自然也是震惊,他不明白这种犯浑的话竟然能够出自一个相国之口,但毕竟没有理由诛杀唐鞅这个有功之人。唐鞅霸占着相国之位,于宋国是绝无半点好处的,这一点戴偃心知肚明,于是对他提出的这个荒谬至极的谏言也是一笑了之。
    但此时此刻的戴偃,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那个被自己驱逐下位的哥哥剔成君戴罕,跑到了宋国的邻居处,一个宋国完全无法对抗的泱泱大国——齐国。
    齐王田因齐显然会充分利用戴罕作为政治筹码来要挟戴偃——如果戴偃能够实相听话,那么戴罕则永远不会成为你戴偃的一个威胁,如果不愿意成为齐国的一个傀儡,那就小心你这来之不易而又得之不正的公位吧。戴偃手中攥着的,正是写着这样内容的一份竹简。他手上的青筋暴起,把竹简抓的“咔咔”直响,似乎力气再大一点就可以将其撕碎一般。
    这封国书却是以齐相田婴的名义写来的,其中的居高临下可见一斑,以相国的身份对话一国之君,再怎么讲也是不合乎礼的。齐国此举,正是为了挫一挫戴偃的傲气。田因齐要让戴偃明白,宋国是且永远都会是齐国的一个附庸国,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你不是能耐吗?你说寡人该怎么办?”戴偃逼问唐鞅道。
    唐鞅如履薄冰地回答道:“这……臣实在是不知道啊。那齐王简直是欺人太甚……”
    “够了!”戴偃一声厉呵打断了唐鞅的话。“你现在身居相国之位,却不能为寡人排忧艰难。你觉得你还有再待在这的必要吗?”
    唐鞅听到这句话后如五雷轰顶一般,今天这一天他可是受了太多的惊吓,太长的煎熬。他不知道戴偃要做些什么,如今自己的相国位子即将不保,那以前自己得罪的那些同僚们又岂能让他过得舒服了?“忘恩负义,现在看到局势稳定就想把我给抛弃了,可要是没有我鞅,哪有你的今天!”唐鞅在心中暗暗地骂道。
    唐鞅身体像是被拽住一样,直接跪在了地上,连连叩头希望戴偃能够绕他一次,回来一定能够为戴偃想出良好的策略。
    “哦?寡人可不认为你有这样的能力。”戴偃说话间双手一用力,那竹简像是飞散的星辰在他的手中碎裂开,发出的声音让唐鞅不寒而栗。
    “鞅啊。”戴偃说道。
    “臣在。”唐鞅连忙答道,生怕有了怠慢。
    “你曾给寡人谏言说,要滥杀无辜才能让所有人都敬畏我,对吗?”戴偃的声音有些嘶哑。
    “臣说过……啊您这是要……干什么?”唐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吓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戴偃用手指捏起一块形状很有规律的竹简碎片,用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然后侧着脸对唐鞅说道:“那寡人不如把你杀了,杀一个相国,岂不是更多人都会敬畏我?”
    “不,您不能这么做!臣忠心可鉴啊。”唐鞅声嘶力竭地叫喊道。
    “来人呐!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戴偃一声令下,殿外的两名侍卫便大步迈进来,拖起不断挣扎着的唐鞅便往外走。
    “饶我一命吧,饶我一命吧。”唐鞅哭喊着,他的声音早已经因为惊吓和泪水而含糊不清。
    “且慢。”戴偃摇了摇手。
    唐鞅看见机会来了,于是赶紧挣脱了侍卫,在地上爬着前行到戴偃的脚边,希望能够以这最后的卑微换来自己的一线生机。
    “他说他有忠心,日月可鉴的。”戴偃似笑非笑地说,“那你们就在他行刑的时候,把他的那颗忠心取出来让寡人看看。如果真的是忠心,寡人会谴责自己为什么误杀了忠臣,如若不是的话……”他说着一招手,两名侍卫再次抢步上前。
    唐鞅的叫喊声,慢慢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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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8 22:46:43  更:2021-06-28 22:5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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