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史] 《统一地球》[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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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统一地球》[第4页]

作者:海角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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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对我影响很大的，就是奶奶的去世。

奶奶有一个弟弟，抱养的，有两个妹妹，分别嫁在了隔壁村镇前三排镇和杀炖头镇。爷爷则有一个弟弟，参加了抗美援朝的志愿军。一个妹妹，嫁在周围的尚马村姓赖的人家。

奶奶走的那一刻，意识恢复了清醒，认出了所有围在床前的亲人。她死之后，前三排妹妹的儿子说，我们家可做不到你们这样，三兄弟有始有终地服侍老人送终。

    事实果然如此，两个姨奶奶信耶稣，都不来参加我奶奶的葬礼。
    最小的那个姨奶奶年纪大了之后精神也出现了问题，家人把她关在小屋子里。
    但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她偷偷爬出窗户，不知道怎么滑倒在地，淹死在一个小水沟里。

而说了那句话的，是我的大表叔，不久也因病去世。

大姨奶奶有一个女儿，小时候生病。医生给她吃了过量的朱砂，以至于智力有些问题。整天赤着脚在山上乱跑，后来嫁给山区一户人家，生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大姨爷爷是当地的党支部书记，运动来临时很积极，破四旧砸了自家的红木雕花床。老来瘫痪在轮椅上，看样子有些后悔当年的光景。但她大女儿嫁得很好，大女婿是当地最有钱的人。用我们现在的話讲，家里有矿。

大姨奶奶还有两个儿子，过得不好也不坏。

    奶奶和大姨奶奶的女儿之间，曾经因为给她说亲的原因住在一起。第二天，这位表姑妈就开始作弄我奶奶。
    我问你干嘛？
    傻姑妈说，她夜里弄我。

奇怪的是，以后每次傻姑看到我奶奶，都有某种抵触情绪。在我奶奶精神异常之后，傻姑乃记得自己夜里曾被她弄过，还时不时地要报复一下。

    直到今天，我也没弄懂，傻姑说我奶奶夜里弄她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给傻姑说亲那几天并不顺利。
    有一户人家嫌傻姑衣服洗不干净，身上也邋遢。

还有的，嫌傻姑智力有点低，精神不太正常。

后来我想，是不是有人担心傻姑生的孩子会有问题？
或者担心傻姑不会生？

    村里曾有光棍想占傻姑的便宜，骗她去睡觉。
    傻姑自己也说过，某某想让她陪他睡觉。
    难道，我奶奶那晚是在检验傻姑是否处女？

    这事本来和我没有关系，傻姑也不是真傻，至少她算生肖和生日就像某些天才一样，她算是傻人有傻福那种。
    只不过，在傻姑欺负我奶奶的时候，我也帮了点忙。
    问题来了，我和傻姑做了同样的事，到底谁更傻？

    傻姑是用手搓了一个小纸团，扔在她脸上。
    我那时鬼使神差地依样画葫芦，也做了同样的事。
    奶奶虎着脸，大声地骂我们，我们就笑着跑来跑去。

    为什么外公去世的时候我感到悲伤，而奶奶去世我却感到解脱和轻松呢？
    以至于我吹起了口哨，父亲看到我这个样子，很生气。
    说，你奶奶今天死了！

我当然知道她死了，实际上很多人心里早就巴望她早点死去。

    都说久病床头无孝子，我们家也概莫能外。
    最先两个姑妈探视时还不知道我妈三妯娌的辛苦，老是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
    三人一合计，干脆送奶奶到她们家合住了一个月。
    这下好了，她们也领会到了侍候奶奶有多不容易。

有一次，我们村里有一个老知青犯病了。脱光了裤子，到处游荡。

他不仅不避开妇女儿童，而且甚至跑到山上水池里拉屎撒尿，那可是全村人的饮用水！
我听到这种爆炸性新闻，就跑过来告诉奶奶。

    奶奶说，那该拿他怎么办呢？
    绑起来，杀掉去，煮起来吃掉算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突然尖叫一声跑来了。

    三个儿子养一个老娘，已经是如此艰难。一个儿子养四个老人又会怎么样？
    农村里以前没有医保，不过就算是大家都有医保也未必就能轻松多少。
    多少年以后，又有个杭州的同事，他的岳父也是生活不能自理，请了保姆照顾。也照样有一大堆麻烦要处理。况且老人像小孩子，没那么听话，各种折腾，各种闹架，快把他折磨成病了。

公元1991年7月，我考入了高中。在梅城严中就读，拉开了我人生新的一幕。

在我初中毕业那一年，可谓是风头出尽。不仅拿了语文作文竞赛的奖，物理竞赛杭州市三等奖等等。

但是进了严中重点班之后，发现我的成绩只不过是全班第23名，连卫红都比我好。他从尚马考进来，碰巧跟我同班。

    卫红以前跟我在大同是同班同学，我还去过他家，喝过葡萄酒。
    他喜欢悦，在大同时有次和我起了冲突，打过架但不妨碍我们的友谊和缘分。
    初中的各学科竞赛，也让我们早早碰面，没上高中之前就知己知彼。

    那次我转学之后，卫红也转回尚马。包括我在大同的同桌国军，绰号“唐老鸭”，他有次在碰到我的时候，跟我说他转学到田畈，还入了团。
    “挺好玩的呢！”
    我的鼻子感觉很痒，这家伙有点炫耀，要是我没入团还不得被你气死啊！

我忘记了，只有大同本地的那谁没有转学，也是在某场比赛中，我还碰到了美女某某和水强。

水强跟我说挺后悔跟我打架的，他的态度无比诚恳。我在《中学生天地》上看到过水强的获奖作品与消息。
这家伙天天跟高中部的美术班学生混，终于出成果了。

美女某某手里举着苹果跟我打招呼，但我忘记了她的名字，有点尴尬地看着她，冲着她笑。
美女又在自己挎包里翻，想找出另外一个苹果给我。

我有点失望，因为没看见悦。
我已经很久没看见悦了，上一次是初三的时候。

    她坐在一个男人的自行车后座，显然是一群人来常林玩的。
    我看见她，她也看见了我。
    她冲我笑，跟我打招呼，一如既往。
    而我呆呆地看着她，直到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
    同学华峰有点羡慕地看着我，那是你同学啊？
    嗯

华峰还带过我一个大同的同学来看戏，我看见了他，而他丝毫没有发现我。
对了，他的名字叫陈平。

    我们班主任姓刘，跟我同姓。入学的时候，我爸带着我。
    他看了我一眼，见我有点腼腆或者不怎么吭气。
    就说，有点内向啊！
    我其实很讨厌这个说法，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老刘很快就领教到了我的非同寻常。

青春骚动的心，不是宿舍楼就能关得住的。男生宿舍楼离女生宿舍楼只有十几米，晚上自习课结束后，离关灯睡觉大约有半个小时。

就在这半个小时，引发了一场动荡。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始向女生宿舍楼喊的，不过管他呢。
大家半是玩，半是闹，个个开始冲女生宿舍楼那边喊叫。

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一直延续到熄灯。
最后一声是我的，那时教导处老师逐层往上走，平息这场声势浩大的骚乱。刚好走到我身边，却听到我这总结性的吼叫。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学校教导处的老王，根据这独一无二的吼声，毫不迟疑地定位到了我，问我要姓名和班级。

第二天我吃了一个警告处分，老班面色有点难看，对我说，看不出来啊……

幸好，我的努力拯救了我。老班对我的印象一下子提高了50个百分点，老班教物理，而我的物理成绩超过了课代表。要不是，我还当着化学课代表。我觉得老班有可能让我换掉那个谁。

一般来讲，老师会对成绩好的学生另眼相看，甚至犯错之后也会网开一面。

打个比方，晚自习我不小心睡着了。老班绝对不会把我弄醒，而是观察下有没有蚊子在叮我。这是他自己说的，搞得好像他还想帮我赶赶蚊子一样。

后来那个班主任对我可就差多了，也许是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对我没啥感情，把我当做了害群之马。

他在中午自习时间，第一次走进他的班级。闹哄哄的气氛让他感觉进了菜市场，可恶的是竟然还有人在他三令五申之后，趴在桌上睡大觉。

在高一下半学期，我爸曾让他的学生，猴子的叔叔，托人关照我一下。

猴子的叔叔和他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关系，他的母亲自从嫁入猴子爷爷家之后。猴子他爹的日子，就开始没那么好过了。

    终于有一天，猴子他爸把自己的课本，放在门槛上，用砍柴刀剁成两段，结束了他的伤心求学路。
    猴子他爸后来参了军，入了党。有了一群五湖四海的战友，尽管我大姨时常在他面前说婆婆的刻薄。
    猴子他爸依旧能以德报怨，并且一如既往地孝敬父母，善待姐妹。
    猴子他爷爷和后妻又生了两女一男，其中有一个女儿嫁给了我表舅公。

我爸的学生志平，也就是猴子的叔叔。小时候并不太爱学习，到高中才发奋图强。深得当时的班主任喜爱，在志平家境贫寒想辍学的时候，帮了他一把。
志平以后考上了北京农业大学，他说话细声细气，慢慢地讲，很少见他与人红脸。

志平有一次在暑假，被我和猴子两个熊孩子折腾得实在受不了啦，才对我说了一句重话。你怎么也这个样子，如此而已。

志平从杭州去北京，买完票通常晚上就在我家住。他告诉我，学校不好但专业好，学校很好但专业不好，两种情况都存在，以后要报考大学要注意选择。

    北京动乱的时候，猴子叔叔差点玩完。
    幸亏他和我二舅关系很好，我舅舅教过他几手护身绝学。
    凭借着那几招，他终于混出北京城，成功避开检查坐火车回到老家。

回来之后就心如死灰，打算以后再也不掺合政治斗争中去。
我舅是退伍军人，之前在温州缉私，当的是电报员。在杭州麻纺厂呆过一两年，人际关系不擅长，还是回到老家。

他们两个就翻山越岭去淳安背木材到建德来卖。

如果不是后来国家出了安抚大学生的政策，像他这些劫后余生的大学生，恐怕此生将终老林泉。

不过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些事还未发生。而猴子叔叔已经转到了浙江农业大学，在华家池做着生物学的研究。

我二舅是个奇人，有机会以后再讲他的故事。

后来的班主任名叫国法，尽管生气他并没有对我怎样。
但是之前有两件事大大影响了我的健康，以至于经常失眠。

我的化学成绩不错，但是竞赛总是颗粒无收。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次，原因到现在为止都搞不清。

    上次就不多说了，那时还是初中。
    这次竞赛前患上了感冒，化学老师问我怎么样。
    我还给自己打气，说没事，我一定会考好的。
    结果是一塌糊涂，几乎是所以参赛者中最差的。

    很多事情叠加在一起就会变得更加可怕，初中有位徐老师是我同桌的叔叔，经常给侄女带早餐。通常来说，是两个食堂的肉包子。
    好家伙，都快把我口水馋出来了。
    徐老师在严中负责电教室，给大家放放电影什么的。
    他认识我，便找教导主任王老师。说以后学校的广播站，就由我来管着。

    他什么时候从大同中学转到梅城我不知道，但是这个活落到了我身上一点不假。
    班花不太服气，问我怎么回事。我哪里好意思说是熟人委托，只好支支吾吾过去了。
    同学们很好奇，有事没事都去我那里坐坐。
    说到底，也没啥事，就是中午，晚上得去放一回音乐。
    而且，我早上大家起床的时候还得播放半个小时左右。
    所以，干脆搬到广播室住在那里。

    广播室阴暗潮湿，好久没人住。
    我晚上睡觉，居然半夜有虫子在我眼角爬过。
    蛰伤了皮肤，像条刀疤一样。
    好吧，这我也忍了。打开窗户，通通风。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死心，再也不想干了。

我的工作，搁现在那就是校园电台主播。
班花挺羡慕我的，老是跟我套近乎。可以，我以前比较笨，不懂得趁虚而入。

    再说那时候手头资源不多，幸好徐老师买了一些歌曲磁带，还有同学送来一盒。
    于是乎，严中有那么个把月。上空总是飘着一首歌，
    有时候我觉得我是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

有个同学也很喜欢往我那小黑屋里钻，他姓平。一个不太常见的姓，有一次他爷爷叫他去美国玩，为此请了一个月的假。这在我周围的人中，也是仅此一例。
这在我们那里也是不常见的。

阿力跟我关系很好，把他从小玩到大的游戏机给我玩，那是高速公路上的一只羊，要不停躲避迎面而来的各种汽车和障碍。虽然简单，但玩起来也很刺激。

    大概是美国货，因为不仅里面都是英文，而且国内市场上根本买不到。
    阿力脸圆圆的，笑起来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不像班花，想要就要得到，刨根问底地冲我来。
    他才不关心这些事，不会给人压力。

这种豁达和淡定，是班花永远不会有的。
我和阿力处得好，应该说是两人都比较简单和纯粹。

    高中，我又有了新的死党。我，卫红和英军。
    卫红早就认识了，小学就认识，初中同学，高中又是同班同学。
    英军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大家都叫他小琳。实际上，为了考高中，他冒用了小琳的身份。
    所以，英军还是英军，小琳这个名字大家知道真相之后也就不用了。

我们一起逛大街，看录像，打台球。
高中前两年大家都挺放松的，并不像现在有的重点班那么竭尽全力，拼命为高考冲刺。

很多压力都是自找的，剩下一半源于跟风。

    多年以后，我和卫红失去了联系，和英军倒恢复了联系。第一次聚会时，英军刚从台湾回来。
    喝到一半，他突然冒出一句：
    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
    我们问他，怎么回事。
    他又不肯说了，举起杯子，直叫喝酒喝酒。

    他以前在杭州开酒吧，人际关系也挺复杂。
    我们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这时候阿斌，索性聊起来，他去台湾，拜访当地老大的故事。

那次去的人不少，还有四五个高中同学。小根，老项，向华等都在。

听阿斌吹牛皮，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有小根女儿在，所以话题绝不会很黄很暴力，当然很傻很天真的故事也不会讲。

他以前又瘦又长，现在胖了几圈。第一次差点没认出来。

我和同事老张，也聊过台湾佬。
他说，你们怎么说都不要紧。台湾人他接触过，民进党国民党都是一路货色，搞政治就是搞钱。

什么两岸一家亲，血浓于水，都是狗屁，绝大多数台湾人才不在乎这个。

哈哈哈，真是快人快语，一语中的。

小根学计算机的，考上了山东大学。他家境贫寒，一切靠自己。初中时化学老师，学校校长告诉他。你比不过别人，那就记住一句话：笨鸟先飞。

他校长姓廖，个子不高，给我们上化学竞赛辅导课认识了。后来，我去大同二中教自然课，又成了我的同事。

他很欣赏我，以前如此，现在还是这样。
他曾经对我说，Xx，别教书了，年轻人还是去闯闯吧！我以前的同事，现在南方某企业里，年薪十多万。黄花大闺女都玩了十几个了……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很黄很暴力地一下捅穿了我脑袋里的那几层窗户纸。
不愧是做过领导的人……

    那时候我并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相反在我即将离开学校去杭州时。
    还有一个人，勇敢地对我说：
    带我走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妹子，不是哥不想带你走。
    我们还没到发展到那一步……
    我不说话，她的眼神渐渐暗淡无光

    实际上初中高中我都没有谈过恋爱，暧昧或许有吧。
    那时候，只想着读书上大学，仿佛能像个英雄一样把儿女私情放在一边。
    其实，等我真正明白了爱情的滋味。
    以前种种，不过是无病呻吟或者自作聪明。

当我第一个女朋友对我说分手的时候，
感觉像天一下黑了。根本没有臆想中的淡定。

    喝酒容易断片，回忆也是如此。
    这世上会有意识流这样的写法，可以说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
    但是我做不到，完全凭感觉而不管叙事的条理性。
    写出来的要么让人惊艳，要么让人觉得像大便。

就像初二一样，高二我又出状况了。

换了新班主任，对我印象不好有点故意为难我。身体不好感冒持续不断。化学竞赛再次颗粒无收，各种因素累积到一起，让我到了崩溃的边缘。

有个同学在晚上练习华佗的五禽戏，他的做法触动了我。也许，通过锻炼，能使我身体早点恢复健康状态呢？

于是，我和同学庭耀相约周末爬山去。

梅城的山，当地人知道最有名的就是北面的乌龙山。

乌龙岭（山）现位于浙江省建德市梅城镇东北方，是古时候严州通往杭州乃至以北地区的重要官道。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地位。乌龙岭在乌龙山主峰以西，为一马鞍行的山岭，是旧时严州通往省城杭州乃至南京、北京的官道。

乌龙岭山势险峻，山谷清幽，溪流潺潺，石磴道十分宽敞。岭头有小庵名粉泉庵，庵旁当道建有凉亭，有做善事者于此施茶，“行人便之”。登上岭头，但见群山起，耳边风声飒飒，似乎还能听到当年的征战杀伐之声。山路弯弯，不知印下了多少征人的足迹和汗水。

《水浒传》中乌龙岭是解珍解宝殒命的地方，也是施耐庵最熟悉的江南战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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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13:30:42 更:2021-07-13 13:4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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