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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直隶回合:北洋视角下的1900——1928京幾战事[第13页]

作者:优游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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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接1199楼:

    在与冯国璋的和战之争中占尽上风,段祺瑞不由得飘了,兄弟情谊抛到脑后,又开始大事小事一把抓,把冯总统当成黎总统一样的盖印机器使唤。冯国璋只能窝在中南海春耦斋的总统办公室里生闷气,据说他无聊得甚至把门前池子里当年老佛爷放生的锦鲤捞出来卖了,显然是不打算把这儿的日子过下去了。

    段祺瑞自作主张派亲信吴光新入川、傅良佐入湘,这些冯国璋勉强还能忍。但调兵南下这种大事总该先打个招呼吧?最可气的是,这厮调的还是直系部队。冯心想真是日了狗了,合着我辛辛苦苦搭起戏台,招兵买马养戏班子,交给你唱挂帅出征?一怒之下他也将上任时“府院一体,内外同心”的承诺抛在脑后,着手收集段的黑材料,准备好好和老段说道说道。

    总统想抓总理的小辫子完全不用伤神。不管与黎元洪、张勋、冯国璋斗得多么其乐无穷,段祺瑞的短板始终是缺兵少将腰杆硬不起来,导致他这个总理当得像个开电梯的,上上下下折腾不停。故而这次上台后,段立即重启和西原的借款练兵谈判,打算从根本上解决硬实力不足的问题。

    日本人乐意支持段祺瑞,前提是满足他们贪得无厌的胃口。谈判时西原重申交易达成的先决条件是中国将凤凰山铁矿交由日方开采。段祺瑞明知此事触及了直系的底线,饥渴难耐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满口应承下来。
    消息很快传到总统府,冯国璋虽已卸任江苏督军,但凤凰山眼下的主人是他的好兄弟李纯,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上次坏了段祺瑞好事的《京报》虽然主编被抓,仍不改八卦本性,冯国璋授意手下将此事披露给《京报》,给老段发了个头版头条的热搜。消息一出波澜再起,江南向来被英、美视为不容日本人染指的禁脔,英国公使朱尔典立即联合美国公使芮恩施,向北洋政府提出强烈抗议,要求公布中日密谈内容并给出解释。

    10月28日,直系长江三督联合向段祺瑞发难,江苏督军李纯电请内阁明白宣示有无军械借款及铁矿合约。江西督军陈光远、湖北督军王占元随即附议。

    两兄弟撕逼不发力则已,一旦翻脸就要穷追猛打,趁着段祺瑞焦头烂额,黎元洪使出了最狠的一招釜底抽薪。

    11月14日,湖南前线的直系将领王汝贤、范国璋发出通电,以“兵疲力尽”为由,宣布我们不打了,建议南军北军立即坐下议和。哥俩发完电报不管不顾,立即领军北撤,将衡山拱手让给了护法联军。陆荣廷大喜,忙令谭浩明、程潜率部直取长沙。

    与其同时,“长江三督”李纯、陈光远、王占元拉上直隶的曹锟完成了补刀,联名通电提出结束南北战争的四条意见:一、湖南停战;二、撤回傅良佐;三、改组内阁;四、整编皖系倪嗣冲部。四条可谓刀刀见血,连表面上的客套都免了,直戳段祺瑞和皖系的要害。

    段祺瑞没有料到前线将领会公然给他难堪,“兄弟同心”的冯国璋捅起刀来如此狠毒,直系猛烈的组合拳他无法招架,楼顶风大呆不下去了,老段只得不情愿地摁动电梯下行按钮,又掉到了底楼。

    11月15日,段祺瑞宣布辞职,这是他半年之内第三次下台,在世界政坛创下一项至今无人打破的吉尼斯纪录。
    上接1210楼:

    直军将领不听招呼,坐镇长沙的傅良佐稀里糊涂成了光杆司令,见势不妙当夜便乘军舰匆匆逃离。他的跑路引发一桩当时看上去不大的事件,却蝴蝶振翅影响了中国接下来一百年的走势。

    初冬时分,薄雾携带着寒意笼向长沙,空气中隐隐可闻南方的硝烟气息。城南有座小山翠绿不减,此山名曰妙高峰,山上座落着一所南宋大儒张栻所创,已有七百余年传承的城南书院,民国时更名为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简称“一师”。

    傅良佐逃跑后,护法联军还在路上,长沙一时间成为无主的空城,眼瞅着败退的北洋军就要涌过来了。那个年代客军过境比阴兵过境更为恐怖,面临劫掠威胁的市民们一夕数惊,城郊的一师更是人心惶惶。学监方维夏喝令全校师生,速度收拾书本打包行李,准备逃命去也。

    手忙脚乱之际,却听得一声断喝“不能跑!”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书生站了出来,剑眉星目身形高大,身上笔挺的中山装校服衬得气宇轩昂,乃是一师本科第八班学生,姓毛名泽东,字润之,湖南湘潭人,时年24岁。

    毛同学拦住大家解释道,咱们都是读书人,比脚力肯定跑不过那些大兵。且人走校空,若是乱军放起火来付之一炬,纵然逃得性命,日后无处栖身不说,也愧对本校先贤。倒不如留下与北洋军周旋一番,在我看来败兵不过是一群惊弓之鸟,退之不难。

    校长孔昭绶不愿看到一师就此毁于战火,他平日里就很欣赏这位高足,权衡再三决定采纳毛泽东的意见,并放手让他指挥师生御敌护校。
    好吧,接下来的这段发也发不上来。。。懒得截图,就省了,跳过去
    王汝贤、范国璋率残部逃往岳阳。11月20日,程潜率部进驻长沙。联军推举陆荣廷为湘粤桂巡阅使,谭浩明为湖南督军,程潜为省长兼军务会办,此举等于国民党人承认了桂系对湖南的占有。

    但内讧不是北洋一家的专利。陆荣廷与冯国璋暗通款曲在先,眼见形势一片大好,他连个省长都不想留给国民党,以“尚未准备停妥,未便操之过蹙”为由,下令粤、桂两军按兵不动,逼着程潜让出省长职位。12月8日,程潜被迫辞职,谭浩明宣布以湘粤桂护法军总司令名义总揽湖南军政。

    再说北京方面,湖南惨败非同小可,小站建军二十年来,北洋军在战场上从未遭受过如此沉重的打击。冯国璋的“和平统一”路线被狠狠打脸,同时激起了督军团的强烈不满。

    刚刚下台的段祺瑞内心窃喜,立即开始反扑。小诸葛徐树铮再度发力,他敏锐捕捉到直系的阿喀琉斯之踵,四大督军实则是个三加一组合,地位与地盘都最重要的直隶督军曹锟与长江三督的关系并没有那么铁。于是小徐找到曹锟,连寒暄都省了,开门见山端出一个难以拒绝的馅饼:不知仲帅(曹锟表字仲珊)对副总统之位是否有意?只要阁下支持段合肥的“武力统一”战略,皖系愿倾力相助,确保您出任下一届副总统。

    直隶督军离北京中枢只隔着一层纸,曹锟早起了捅破它更上层楼的心思,但冯国璋对提拔这位直系二号人物似乎并不热心,可能他认为就凭曹三傻子的这点儿智商,当个督军很应该满足啦。面对小徐抛来的诱饵曹锟没有过多犹豫,立即打电话给段祺瑞澄清议和通电不关我事,纯属被长江三督借名利用了。至于我本人的态度,不惜率直隶精兵南下与叛军一决雌雄。
    遵@lqgscp朋友命,还是把那段补贴上来。。。


    
    上接1225楼:

    12月2日,曹锟反戈一击,联合山东督军张怀芝在天津召开了将长江三督排除在外的吉、黑、奉、直、鲁、晋、陕、豫、甘、新、皖、浙、闽十三省督军团会议。这是一次要干大事的聚会,翻手为云的督军们(或代表)再次反转局面。他们摩拳擦掌,叫嚣着兴师南下,一雪湖南惨败之耻。会上决定“并力平南,反对和议”,由各省联合出兵六万(奉天二万,直隶、山东、安徽各一万,山西、陕西各五千,军费自理)兵分两路:一路由曹锟任司令,沿京汉路南下直取湘北;一路由张怀芝任司令,沿津浦路南下,假道江苏、江西攻击湘东。

    冯国璋的总统地位系北洋集团认可,天津会议不便拉他下马,遂将矛头对准长江三督,痛斥李纯“损失国家资格,玷污军人名誉”,要求他必须就暧昧立场做出解释。李纯也够硬气,他一面声明自己绝无背叛集团的二心,一面又联合江西督军陈光远,严辞拒绝张怀芝过境南征。

    冯国璋没料到下台的段祺瑞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不由得又恨又急。恨的是陆荣廷不给面子,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响应自己的停战主张,反而借机攻取了湖南;急的是曹锟倒向皖系意味着直系在京畿失去支撑,眼看自己就要变成第二个黎元洪了。第八师业已南下,直系在北京剩余的武装无力与强大的曹锟所部抗衡,“武力倒冯”的传言四起。督军团会议的第三天,冯十万火急地将嫡系刘询第十五师从江苏调往北京,并任命其为总统拱卫军司令,方才稍稍心安了些。

    12月15日,北洋龙、虎、狗再度聚于冯国璋的总统府进行最高层磋商。在王士珍和稀泥的调停下,冯国璋被迫向打不倒的段祺瑞妥协,委任其为参战督办,段芝贵为陆军总长。所谓“参战”名义上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实则是对南方用兵。等于直系将内、外军事指挥大权拱手让给皖系。

    段祺瑞在墙外还有巨大收获,迫于英、美压力,体谅老段难处的日本人暂时搁置西原借款中的凤凰山铁矿条件,改以东三省、山东的路权、矿产资源担保,这样直系也提不出理由反对。12月30日,日本与北洋陆军部正式签订一千八百余万日元的军械借款合同,至次年9月,又以其它名目陆续追加至一亿四千五百万日元。
    仗打倒这份儿上,再扯什么和谈无异于空谈,惨遭打脸的冯大总统威信尽失,情急之下找到徐世昌,想请这位老辈子出面圆场。徐打电话请段祺瑞前来叙谈,老段进门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落座后直勾勾盯着冯国璋,表情殊堪玩味,事到如今我就看你的“和平统一”怎么收场吧!冯被他盯得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自知理亏又不能怼回去,心头无名火冒老脸涨得通红,猛地拍案而起。段、徐与他共事二十年,从未见其这么大脾气,反被吓了一跳。

    只听冯国璋泼口大骂:“陆荣廷欺人太甚!南蛮子当我北洋无人乎?是可忍,孰不可忍!”骂完慷慨陈词,为表明心迹,本大总统要亲自出征,不平定湖南灭掉叛军决不罢休。

    不等二人答话,冯立即出了徐宅回到总统府,命令拱卫军司令刘询在第十五师中挑选精兵一旅,装备齐整,作为自己的南行卫队随同出发。同时请王士珍坐镇北京主持大局。26日一大早,总统专列驶出北京,取道天津沿津浦线南下而去。

    如果诚心“御驾亲征”,理应走京汉路直奔武汉。段祺瑞看得明白,冯哥是见自己态度冷淡,做不成兄弟了,准备溜之大吉回老巢南京。如若听之任之放虎归山,冯国璋肯定会宣布总统府南迁办公,不知道还会折腾出多少幺蛾子,所以必须把他堵回来,老老实实呆在北京当总统。

    这事儿好办,南归路上有道冯国璋插上翅膀也飞不过去的坎。
    27日晚,总统专列抵达皖系控制的重镇蚌埠,安徽督军倪嗣冲早已率安武军第二、第三旅在站台恭候多时。倪随即上车谒见总统请示行止,礼数丝毫不缺脸上堆满笑容,但这份热情怎么看都不如肃立在列车两侧士兵们枪上刺刀逼人的寒气来得真实。

    冯国璋苦笑一声,随口敷衍说我打算去南京召开征湘军事会议,丹忱(倪嗣冲表字)不妨同行?

    倪嗣冲态度越发恭顺,盛情挽留,不就开个会嘛,总统何必舍近求远?蚌埠的招待所虽说不比南京的大饭店,但交通方便房间宽敞,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就让我做回东可好?说完客客气气请冯下车歇息,第二天视察部队顺便指导安徽工作。
    冯国璋虽说带了一车精兵,终究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说他也不能和皖系公然翻脸,杀出一条血路南下。只得将南巡之旅改作蚌埠一日游,于29日调头悻悻返回北京。

    冯国璋这趟出行除了看风景,也不是全无收获,途经天津时他约谈了曹锟。谈话内容没有公开,但不问可知必定是冯拉着曹,边念叨直系一家亲大打感情牌,边画下一堆诱人的圈圈饼饼。其实曹锟脚踩两只船,不过是以皖系为台阶再上一步的策略,并没有转投段祺瑞的念头。李纯头脑发热,在和战之争中自绝于督军团。曹锟取而代之上升为直系第二号人物,风头正劲隐隐有直逼冯老大之势。在此背景下,以曹三爷的精明怎么可能干出脱直入皖的傻事?这次密谈成功弥补两人之间的衅隙,化解了直系阵营的分裂危机。

    跑路不成,回到北京的冯国璋只能老老实实向段祺瑞妥协,于1月31日签发“局部讨伐令”,正式出动曹锟和张怀芝两路大军,分别自湖北、江西方向攻击湖南。
    上接1238楼:

    二十四、秀才的舞台

    担当征湘主力的曹锟第一路军共计五万人,段祺瑞不想让直军独占头功,在册封曹为“两湖宣抚使”的同时又给他添堵,委任皖系大将张敬尧为援岳(阳)前敌总司令。于是直、皖两军各打各的:吴佩孚率第三师及三个混成旅进攻岳阳,这也是整场战争的主攻方向;张敬尧率第七师及两个补充旅,另有安武军一部进攻平江。

    大家可能还记得第二路军总指挥张怀芝,庚子战争时对上级指示心领神会,放高炮空炮吓唬使馆区老外的就是这位仁兄。如今张怀芝官做大了,算盘打得更精,他身兼第五师师长,却舍不得动用自己的基本部队,而是打着督军团的旗号,从鲁、皖、苏、赣四省划拉了一堆省军出征,以至于所部像个大拼盘。全军二万五千人分作两路:施从滨率山东暂编第一师及张宗昌的江苏第六混成旅进攻浏阳;张之杰率第十二师第二十三旅(赣督陈光远所部)、李传业率安武军的二十个营进攻醴陵。

    此外冯玉祥的第十六混成旅进攻湘西,随后跟进的还有李奎元的第十一师、奉军阚朝玺等五个混成旅,使得北洋军在征湘之役中投入的总兵力超过十万。

    北洋时代是个武夫的秀场,大江南北长城内外遍地大帅,一眼望不到头。可惜大帅们的帅气体现在漂亮的肩章绶带高筒帽上,拉帮结派时一个个人五人六,打起仗来原形毕露菜鸡互啄,用兵可圈可点当得起“名将”二字的寥寥无几。最典型的便是曹锟,他统领第三师“屡建殊勋”,但仔细盘点一下就会发现三爷从未正经上阵厮杀过,全凭有吴佩孚这个老铁冲在前面帮他打怪练级。曹不疑吴,吴不叛曹,以兄弟合体的信任成功消弭了布贩子与秀才的巨大差距。

    北洋征湘之役打响,吴佩孚要跟着大哥上位了。1918年2月5日,吴由代理改为署理陆军第三师师长,正式接掌这支劲旅。踌躇满志的吴秀才兵进蒲圻(今咸宁赤壁市),站在惊涛拍岸的古战场前,遥望湘境剑指岳阳,颇有几分雄姿英发之感,他要在自己手上终结北洋无名将的历史。

    在吴部以南百里的通城(今咸宁通城县),张敬尧的司令部亦已就位。他统领的第七师本应南下直取平江,但张敬尧带着为皖系拿下湖南的任务,不愿被直系抢了攻占岳阳的风头,于是一出“二士争功”的好戏正式开场。
    上接1243楼:

    粤桂湘护法联军这段时间也没闲着,粤、桂两军由八十营扩充至一百四十营,本乡本土的湘军更是一口气壮大到一百五十营。三省联军总兵力与北洋军大体持平,但受困于缺乏训练的新兵和落后的武器装备,战力并无实质性提升。更大的隐忧是桂系在湖南如同滇系在四川,军纪败坏为所欲为,“掠夺杀伤之事件屡有所闻”。长期被压制的湘军隐忍已到极限,随时有可能爆发冲突。

    护法联军在岳阳外围的防御体系以武岳铁路(原粤汉铁路今京广线武昌至岳阳段)为中轴,由三道防线梯次构成,第一道防线支撑点为岳阳东北约五十公里的羊楼洞(今赤壁市羊楼洞镇),由赵恒惕的湘军第一师(欠第一团)防守;第二道防线以羊楼司(今岳阳临湘市羊楼司镇)为中心,驻有桂军韦荣昌旅外加湘军一个团;第三道防线主阵地设于临湘县城,由桂军贲克昭旅和湘军第一师第一团防守。岳阳城内则由陆荣廷长子、号称“南少帅”的陆裕光率一个旅亲自坐镇,湘军总司令程潜亲亲热热和他挤在一起。

    桂军、湘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错布防,若能同心协力当可与北洋军一战,怎奈挤在一张床上的两军各做各梦离心离德,使得这场战役尚未开打就失去了悬念。

    张敬尧迫不及待首先上阵,以第七师第十三旅吴新田部自通城向羊楼洞发起攻击。可惜他没抽到好签,当面之敌赵恒惕乃是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同盟会老革命,所部第一师能征善战,号称湘军头等主力。第七师强攻不下碰得头破血流,只得悻悻而退掉头向南,老老实实攻打护法联军防御空虚的平江去了。
    无能的张司令只配捏软柿子,吴秀才呵呵一声冷笑,且看我砸开赵恒惕这颗硬核桃。吴佩孚用兵其疾如风,不给苦战后的湘军以喘息休整之机,于2月28日晨亲率第三师第六旅张福来部向羊楼洞正面阵地发起攻击,后又投入张学颜的第五旅、曹锳(曹锟七弟)的直隶第四混成旅轮番上阵,并以王承斌的直隶第一混成旅迂回湘军侧翼的新店、滩头阵地。只听得炮声隆隆,冲锋号凄厉尖亢,四个旅的兵力如滔天巨浪吞噬着湘军脆弱的防线,而赵恒惕只得到了程潜东拼西凑的一个旅援军,桂军则躲在工事里笑呵呵的看热闹。在吴佩孚优势兵力的多点攻击下,湘军苦战三日终告不支。北洋军于3月2日占领羊楼洞,突破岳阳外围第一道防线。

    初战结束雨雪纷飞,崎岖的山路泥泞难行。吴佩孚遂下令休整数日,延至3月10日继续攻击护法联军的第二道防线——羊楼司。

    羊楼司位于万峰山与大药姑山之间,周围山势陡峭。攻击难度原本远远大于羊楼洞,但吴佩孚已经找到了湘、桂两军貌合神离的命门。他部置少量兵力牵制住桂军韦荣昌旅,投入主力猛攻湘军孤零零的那个团。这一招果然立竿见影,北洋军沿着山梁连夺数座阵地,各自为战的联军溃不成军,仅一天时间羊楼司即告失守。

    吴佩孚越打越顺,于13日突破第三道防线攻克临湘。15日,北洋军在云溪(今岳阳云溪区)结束了岳阳城外的最后一场大规模战斗,击溃桂军一个旅。此时联军士气已崩溃到闻吴色变,听说第三师来了就跑的地步。尤其是大少爷陆裕光,连敌军的影子都没见着便于17日弃城而逃,程潜只能跟着往南跑。3月18日吴佩孚顺利进占岳阳。

    岳阳之役历时十九天,北洋军以伤亡约千人的代价毙伤护法联军近万,桂、湘军几个主力师、旅均被击溃。更要命的是岳阳易手后湘境门户洞开,护法联军败局已定。吴佩孚一战扬威,打出了北洋第一战将的名头。世事无常,三年后他将回到这里再次痛揍赵恒惕,两人打着打着竟打出感情了。等到吴佩孚英雄迟暮无枝可依时,还是赵恒惕这位昔日败将收容了他,当然这都是后话。

    
    欺负俺哥俩朝中无人?仲珊大哥自然会给子玉老弟撑腰,哪怕与老段翻脸也在所不惜。前文说过,段祺瑞原本想拉拢曹锟,可他低估了曹、吴的兄弟情,为扶持张敬尧这个阿斗犯下政治生涯中最致命的错误。不仅未能如愿得到湖南,还因激怒曹、吴,引发北洋集团前所未有的内乱裂变,最终葬送了皖系。老段此时浑然不觉,要等到两年后他才会咽下这颗苦果。

    吴佩孚在大哥支持下立即还以颜色,之前风驰电掣杀到长沙,本打算一鼓作气拿下衡阳结束湖南战事,现在既然段总理看不上咱,那大伙就悠着点儿,别加班加点干了。吴佩孚露出秀才本色,带着弟兄们一路吟诗作赋,游山玩水的向南磨蹭着,直至4月24日方进入已是空城的衡阳,随后下令就地休整,不再向周边的郴州、株州进军。湘军只惧吴佩孚一人,程潜、赵恒惕立即于湘东组织反击,在攸县、醴陵一带重创姗姗来迟的张怀芝第二路军。本可顺利收官的征湘之役就此搁置,两军在湘东南休战僵持,这一拖竟然就是一年多。

    1918年是段祺瑞和皖系最风光的一年,坐电梯坐飘了的老段有点儿找不到北,昏招迭出。除了得罪曹、吴,当年二月,他受徐树铮唆使,干了件和当初黎元洪引张勋入北京如出一辙的傻事,把一尊瘟神请进了家门。
    上接1252楼:

    这事牵扯面有点儿广,还得从征湘第三路人马,在北洋集团算是另类存在的第十六混成旅旅长冯玉祥说起。

    为什么说他另类呢?冯玉祥虽是老北洋了,但直皖不靠十三不搭,在集团内部只单吊着陆建章一根高枝。怎奈他的这位陆舅父虽身为小站元老,挂着个北洋上将的头衔却无所作为。陆建章与段祺瑞同为安徽老乡,年龄相仿资历相近,在仕途上却被老段抛下一大截。也许是忌妒得魔怔了,凡是段祺瑞要做的事,陆建章必定从中作梗。辛亥革命老段上书敦请皇上退位,老陆高喊口号誓死捍卫我大清,为此还惹得袁世凯不快。等到袁世凯称帝,段祺瑞消极抵制,陆建章极力赞成,喜滋滋混了个一等侯爵。张勋复辟时,段祺瑞兴兵讨逆,陆建章又屁颠屁颠跑到他对面去了,跟着张勋瞎搅合,结果啥也没捞着。不难想见,如果这货能活到1949年,指定会跑去加入国军。

    陆建章的人生巅峰是当过一年陕西督军,因横征暴敛导致民怨沸腾,结果被亲皖的部将陈树藩赶出西安,从此在北洋集团丧失了话语权。这么个破落姑父自然不能给冯玉祥提供几分助力,冯唯一的本钱是第十六混成旅。他任旅长六年间未获升迁,郁闷之余只得埋头鼓捣部队,倒也打造得有声有色。冯玉祥练兵自有心得,他不讲排场,平日里一身粗布军服与士兵们同吃同住摸爬滚打,故而全旅上下皆愿为其效命。几年下来第十六混成旅官兵近万,实际上已是师级规模,成为北洋军中一支排得上号的劲旅。

    前面说过,征湘之役分派给第十六混成旅的任务是进军湘西。去就去吧,冯玉祥带着部队南下,开拔至半道上的湖北武穴(今黄冈武穴市)时,在总统府挂了个顾问闲职的陆建章坐不住了,给侄女婿发来密电,告诉他别急着往前冲,既然段祺瑞这厮主战,那咱们爷俩必须主和。冯玉祥接电心领神会,突然宣布不走了,并于2月14日发出和平通电,说开战非出总统本意,“元首力主和平,讨伐令俱系出之胁迫”,呼吁南北罢兵,重启和谈。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言和,而且是区区一个旅长。如果没有人撑腰,段祺瑞打死也不相信冯玉祥敢如此胆大妄为,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必定是陆建章在背后捣鬼。结合冯电文中元首如何如何的措词,段祺瑞判断多半还有冯国璋在背后教唆。

    武穴这个地方说大不大,却是“三省七县通衢”。冯玉祥赖在这儿不走,正好卡住由皖入鄂的通道,还可以反噬安徽,相当于堵在皖系家门口了,不由得段祺瑞不上火。他一面下令免去冯玉祥的旅长之职,交由曹锟查办(曹锟自然是装聋作哑),另一面不得不提防冯国璋的下一步动作。
    祝所有看帖、顶贴的朋友双节快乐!大吉大利!
    上接1260楼:

    持平而论,以往北洋集团内部蝇营狗苟的角逐并非全无底线,毕竟兄弟们都在小站的同一口锅里吃过饭,多多少少有几分难以割舍的香火情谊。作为北洋时代的共同缔造者,大佬们对集团利益的维护尚能落到实处,由此心照不宣地遵循着一些游戏规则。例如倾轧时不为已甚,除张勋复辟玩火玩得太过外,兄弟阋墙仍停留在打嘴仗的层面,并无刀兵相见。还有就是无论谁在朝谁在野,各方至少形式上都能做到尊重北京政权苍白的领导地位,从“府院之争”这个词的字面意思上不难看出,其实质是同一政权内部的权力份额争夺。段祺瑞虽视总统为“盖印机器”,但证明他还是拿这方大印当回事的。总之国家的概念虽然模糊但并未被粉碎,尽管龙蛇混杂的督军们个个都有封疆裂土独霸一方的野心,却无人动过脱离北洋自立为王的念头。

    张作霖就没这么讲究了,久居关外的胡子大帅江山全凭自己和兄弟们打下来的,他可没有什么北洋情怀,充其量是层挂靠关系。小诸葛徐树铮徒有策士的才智,却无战略家的预见。这条病急乱投医的以奉制直之计,在张作霖面前推开了山海关的大门,展现出更加壮阔,也更能激发野心急剧膨胀的关内天地。一条大鳄就此游上岸来,撕碎了北洋靠袍泽情谊维持的派系间平衡,最终将直、皖、奉统统拖入战争的泥潭,始作俑者小徐更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赔了进去。
    徐树铮抵达奉天的时间是2月25日,恰逢元宵节。想当初张作霖设计驱逐段芝贵,又骗取段祺瑞的支持,才得以出任奉督,这一年多一直紧抱老段的大腿,见小徐来访自然待若上宾,拉着他的手寒暄一阵,端上刚出锅的汤圆。小徐先不急着动筷子,趁热表明此行来意。张作霖一听大年还没过完就有人请俺去吃席,这是好事啊,胸脯一拍啥也不说了,张某向来紧跟中央,段公有事自当效劳。当天便令督军署参谋长杨宇霆率奉军招牌—第二十七师五十三旅(旅长张景惠)入山海关开赴秦皇岛、滦县、乐亭等地驻扎。两个混成旅紧随其后,沿京奉线推进至军粮城、天津、廊坊,其先头部队触角伸到了丰台。

    杨宇霆时年三十三岁,字邻葛,奉天人氏,毕业于陆士中国留学生第八期炮兵科,乃是徐树铮的学弟。也许是觉得邻葛不过瘾,小杨有个和小徐一模一样的绰号——小诸葛。不仅绰号相同,两兄弟性格相仿,在日本时就结为密友,都是眼高于顶有才更恃才的人物。也许正因如此,结局才会一样的唏嘘。
    两兄弟凑在一起有热闹可瞧了,不干几件大事儿,岂不白瞎了诸葛对对碰?胆大妄为的徐树铮、杨宇霆联手兴风作浪,先坑中央再算计地方,把段祺瑞、张作霖两位主公拨拉得团团转。

    杨宇霆抵达秦皇岛时,恰逢日本人兑现“西原借款”,答应段祺瑞的第一批军火27000支步枪到岸。杨也不见外,全当入关大餐前的开胃菜一口吞下大半,搬回奉天扩军去了,剩下点儿渣渣留给徐树铮。杨宇霆是个文化人,自然不可能明抢学长,之所以搬得如此顺利,全因徐树铮瞒着段祺瑞擅自做主,将提货单交到学弟手上。

    小徐对老段不可谓不忠心,干出这种吃里扒外,请客倒送红包的勾当,只能说他太过心急,为拉拢奉张不择手段了。

    这可是足足三个师的装备,我们知道老段为此得罪了多少人背负了多少骂名,几上几下折腾大半年,遇到张胡子这么个土匪不要了亲命嘛!他立即给张作霖去电,老弟我可得批评你了,快给我送回来!张作霖回答得客客气气,领导瞧您这话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俺如今给您干活儿,“所练军队,无论对内对外,均属拥护中央,一旦编练成军,悉听政府驱策”,老段只能吃下哑巴亏,此事遂不了了之。

    3月5日,开至廊坊、丰台的奉军,大张旗鼓在火车站陈兵设卡,俨然辫子军卷土重来的架势,北京城内人心惶惶。12日,张作霖在军粮城组建关内奉军总司令部,自兼总司令,并投桃报李任命徐树铮为副总司令全权行事。随后又在塘沽劫了一批日本人运给段祺瑞的军火,奉军利用这两批武器扩充了一个师外加五个混成旅,吃得满嘴流油,还很“慷慨”地从中分给徐树铮一个旅。老段没料到小张这个狼崽子吃相如此难看,有苦难言只能继续强充大头。

    一碗水要端平,不能只可着我家主公的羊毛薅,兄弟你们那边是不是也表示一下?上任还不到半个月,徐副总司令就不老实了,利用张作霖的全权委托,伙同杨宇霆再次作案,以奉军司令部的名义向北京政府申领军费,三个月时间共领到550万元,从中截留370万,用作徐树铮牵头成立的皖系政治团体——安福俱乐部活动经费,以及段祺瑞的参战军编练。
    光是一个段祺瑞已经够让冯国璋头疼了,如今奉皖结盟更让他招架不住,只能一退再退,国事无论大小统统甩给老段。冯玉祥闹了一阵也没底气了,在倪嗣冲安武军的压迫下不得不向段祺瑞服软请罪。由于曹锟为其求情,老段不便过多计较,只给了冯一个“褫夺陆军中将,原官暂准留任”的处分,率第十六混成旅奔湘西去了。

    兜了这么多圈,所有人都不想再动弹。唐继尧胸无大志,得到四川于愿足矣。陆荣廷被吴佩孚的第三师堵住门口,只求这个煞星别杀进广西就谢天谢地了。二人都失去了将“护法”进行到底的动力,反而合起伙调头对付广东的大盟主孙中山。

    4月10日,唐继尧通电宣布滇系承认冯国璋的总统地位,至于孙中山“则宜游历各国,办理外交”。5月4日,桂系操控非常国会强行通过《修正军政府组织法案》,废除大元帅制,彻底架空孙中山。孙中山气得直骂“顾吾国之大患,莫大于武人之争雄,南与北如一丘之貉”,从此对借南打北不再抱有幻想,辞职后于21日离开广州前往上海,护法运动以失败告终。
    北边的冯大总统服软了,南边的孙大总统跑路了,看上去只有段总理能笑到最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引奉张入关威胁直隶,用张敬尧挤掉吴佩孚出任湖南督军,这两步臭棋得罪了曹锟、吴佩孚,将雄心勃勃走在“武力统一”大道上的老段狠狠拌了个跟头。

    其实段祺瑞并未放弃笼络曹锟的努力,主动封其为川、粤、湘、赣四省经略使,听上去权力不可谓不大。曹锟瞅瞅这堆七零八散的省份,川、湘战火未熄满目疮痍,粤省更是乱党的大本营,不禁冷哼一声,想忽悠三爷?事先说好的副总统,结果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更过分的是还勾结张胡子到我家里撒野。

    曹锟顶住诱惑拒不就职,也失去了和皖系继续合作的兴趣。他每每想起入关驻扎在直隶的奉军,不由得如坐针毡,遂于5月29日擅自撤掉汉口的第一路军司令部北返,从此只在天津、保定两个窝里呆着,再也没出过直隶一步。
    上接1278楼:

    北洋内部本已统一思想要拿下南方,曹锟不负责任脱岗闪人,使得和战之争再起悬念。徐树铮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都是自己折腾出来的,只觉得脚踩两只船浪起来的感觉真爽,似乎一切尽在掌握,行事越发恣意妄为。

    6月14日,徐树铮由着性子冲动了一把。陆建章处处与主公做对,忍了很多年的小徐认为是时候秋后算帐了,遂以商议和谈为由将其诱至天津的奉军司令部,一不审二不问,进门直接脑后一枪,事后给陆建章安了个“煽惑军队,勾结土匪”的罪名上报中央。

    按老北洋的规矩,陆建章这种退下来的死老虎不能当落水狗打,段祺瑞的本意是任其找个租界当寓公养老算了。小徐自作主张整的这出弄得老段都很头大,连呼:“该死,该死!”骂完还不得不帮他擦屁股,总不能说我家军师倒行逆施滥杀忠良吧。

    段祺瑞无奈之下找到冯国璋,软硬兼施逼其坐实了徐强加给陆的罪名,签发大总统令,依《惩治盗匪条例》、《陆军刑事条例》,褫夺陆建章军官军职、勋位勋章。同时以北洋袍泽的名义给陆建章遗孀送去5000元慰问金。

    北洋最注重辈份,陆建章虽说混的不咋样,但元老终究是元老。徐树铮一个晚辈居然敢先斩后奏对其下黑手,消息传出朝野俱惊。直系将领李纯、陈光远发电质问段祺瑞:陆建章未经审判而被杀,死后又夺去官勋,此后军官人人自危,保障从何谈起?很显然,徐树铮这次坏规矩撕下了笼罩在北洋脸上温情的面纱,也加剧了集团的分裂。

    说起来陆建章之子陆承武还是徐树铮在陆士读书的同学。小陆虽挂了个军职,成天只知吃喝玩乐。现在老爸出事了,当儿子的却没勇气去找老同学报仇,一不喊冤二不声讨,表示死者家属情绪很稳定。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陆建章一手栽培的冯玉祥有何反应。小冯同样不哭不闹,似乎死的是隔壁家姑父。既然自家人都不吭声,旁人也只能发几句牢骚,此事遂不了了之。徐树铮松了口气,他压根儿瞧不上区区旅长冯玉祥,更想不到小冯是个做大事的狠人,这笔帐已经给他记下,就看什么时候还了。
    上接1289楼:

    陆建章风波平息后,徐树铮专心辅佐段祺瑞把持国政。8月12日,小徐操办的新国会开张。574名参、众议员中,居然有330人出自或投靠皖系的安福俱乐部,故而史称“安福国会”。老段不管这些,奋斗多年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国会,投票时不闻异议,只听得“合肥人土话之声,随处皆是”,好不快哉!

    中枢既已落入囊中,推行被直系羁绊的“武力统一”大业被重新提上日程。段祺瑞首先要解决曹锟撂挑子留下的残局,除了小徐军师,谁能当此大任?

    曹锟走后,歇马衡阳的吴佩孚独当一面。段祺瑞知道这后生和自己不对付,但还得指望他继续干活,想了想还是给他发颗糖吧,顺便可以分化曹、吴关系。遂于6月3日,亦即曹锟撂挑子的第五天,宣布吴佩孚加“孚威将军”名号。

    怎奈吴秀才不吃这一套,少来虚头八脑的,再好听的将军也不如督军,孚威孚威,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佩孚之威。

    为安抚这颗刺儿头,徐军师决定亲自出马赴衡阳做思想工作。大家都是秀才,徐树铮自以为摸透了吴佩孚的性子,见面便夸他“雍容雅度”,实乃解民倒悬,万家生佛的一代儒将,有诗为证:
    “笔千管,墨万锭,看公临池发雅兴;
    香一缕,酒盈卮,时复弹琴自吟诗!”

    意思是如果再配个小乔,吴郎就能和周郎比比风骚了。小徐虽未携美而来,但也不至于两手空空游说吴佩孚,而是备了一份厚礼,承诺只要子玉将军支持段合肥的“武力统一”大计,继续统兵南征,中央不但提供巨额军费,今后还要将第三师全力打造成集团的擎天一柱。

    吴佩孚对他来意心知肚明,听完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传令设宴款待徐军师。时值盛夏,吃完晚饭二人坐在院子里,守着一口金鱼缸纳凉。徐秀才放下鹅毛扇摇起蒲扇,继续向吴秀才鼓吹只有北洋一家,方能天下一统。子玉兄坐在衡阳抚琴吟诗固然风雅,但大丈夫生逢乱世,当提三尺龙泉,建不世之功。。。吴佩孚被他磨烦了,忍不住硬邦邦顶了一句:“阋墙煮豆,何敢言功?”

    两个秀才话不投机,徐树铮悻悻回到北京。段祺瑞听完汇报还在郁闷,那边曹锟早已得知徐树铮专程跑到衡阳,试图拉拢他的心肝宝贝子玉贤弟,自然大为不快,对皖系怨念更深一层,决定从冯国璋手上接过直系大旗,和段祺瑞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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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6 18:10:13  更:2021-06-26 18:2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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